全国农业展览馆《人民公社万岁》雕完成保护性修复
全国农业展览馆《人民公社万岁》雕完成保护性修复
作者：王江 董蔚
来源：《雕塑》2015年第05期
        全国农业展览馆是上吐纪50年代的首都十大建筑之一，作为建国十周年献礼工程，展馆的建设始于1958年9月，竣工于1959年国庆前夕。整体建筑以中国传统风格为主，以宫廷式琉璃瓦当、攒尖、录顶、亭廊为特，配以巧妙的庭园设计，形成了融中国传统建筑风格与现代功能于一体的新派民族风格建筑。
        位于全国农业展览馆广场上的《人民公社万岁》雕是由沈阳鲁迅美术学院师生集体创作的，创作时间为于1958年底到1959年国庆前夕，雕塑自落成后便蜚声国内雕塑界，与《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一起，被称为建国以来的雕塑精品。
        但是，经过55年的日晒雨淋，《人民公社万岁》雕病害较为严重，基座出现大量裂纹，表层局部有严重疏碎、爆皮、开裂现象，人物局部严重破损、残缺，亟需修复。近年来，全国农业展览馆对《人民公社万岁》雕的保护工作非常重视，要求维修应达到修旧如旧、恢复雕塑原有风貌为目标，体现其精湛艺术和历史价值。为此，全国农业展览馆特别成立了由馆内外专家组成的雕塑保护工作组，北京清尚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具体承担修复方案设计和实施。修复工作于2014年9月正式开始，当年12月顺利完工。本文通过雕塑的保护背景、病害分析、保护性修复情况、效果和建议等四个方面来具体介绍修复情况。
        一、雕塑保护背景
        1.创作情况
        在全国农业展览馆建筑正在紧锣密鼓施工的1958年11月，北京举行了一场“首都十大建筑美术工作会议”，期间特地召开了一次“雕塑工作会议”，在这次会议上分配了围绕十大建筑室外雕塑和建筑浮雕的雕塑任务。1958年底，在全国美协的组织下，鲁迅美术学院的师生到北京参加了全国农业展览馆广场雕塑历时9个多月的创作。1959年9月，在新落成的全国农业展览馆广场两侧，《人民公社万岁》雕也矗立起来，它所显示出来的雄浑气势和昂扬激情，形象地表现出那个火热年代意气风发、蒸蒸日上的时代精神，表现了当时建国十年农业建设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和人民对将来建成美好社会的无比信心和决心！“这两组雕塑具有划时代的伟大意义，突破了对生活现象作直接描绘的限制，采用了集中而又概况、具有象征性的巨大纪念碑式的手法，生动而有鼓动力量的表现了人民公社化运动的面貌和精神”。两组雕塑各高近lOm、各有4.5×5.Om的矩形底座，南北两相呼应，在艺术形态上皆以喜庆丰收的情节来组织人物，北侧雕塑以“工农商学兵”为主题，以前进双马上击鼓的男性擂鼓手为中心，但见他跨于双马之上，奋力击鼓，精神昂扬，双臂肌肉紧绷，胸腹肌肉健美；双马步调一致，
马头上扬，正在奋力跨步前跃；骏马周围分别是8位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或凝神倾听、或抬首抿唇、或笑容可人，与马上击鼓的青年相互呼应，组成了统一而又变化的前进整体。南侧雕塑以“农林牧副渔”为主题，基本结构与北座大体相同，也是8人围在骏马周围，但马背上的人物换做一位迎风击钹的女青年，骏马上女青年的头发并未束起，而任其随风飘扬，呈现出更佳时尚的面貌。两组雕塑的整体结构，处于动势之中而又有很强的稳定感，沉着有力，与宏伟壮丽而又极富民族特的农展馆建筑完美地融合到一起。
        2.以往维修情况
        以往维修均无档案可查，皆为当事人口述相传。第一次修复是在1971年，较为成功的恢复了原作品的原貌。第二次修复是在1998年，仅是在对雕塑表层进行洗刷后，喷涂上褐建筑涂料加以封护。
        二、雕塑病害分析
        现场勘查后，确认雕塑为人造砂岩材质。由于1998年维修时，两组雕塑采取的施工工艺并不完全相同，导致二者外观呈现很大差，表层破损程度也有较大差别。北侧雕塑仿佛
罩上一层厚重的深褐外壳，涂层较厚，起甲脱落的厚度约2-3mm且附着度很强；外壁凹陷处漆料过于厚重，封护涂料局部疏松、龟裂。南侧雕塑基本为原调，但封护涂料破损十分严重，出现了大范围起甲、开裂、酥解和脱落现象，人物局部破损、残缺。
        三、保护性修复情况
        此次保护性修复的目标是：修旧如旧、恢复原有风貌、体现其精湛艺术和历史价值。具体实施原则是采用补全修复，保持历史真实性和艺术美感；确保整体结构安全，实现最小干预；修补工艺和材料具备可辨识性、可逆性和兼容性；维修方法和材料应防止对雕塑造成二次污染并期望达到安全、耐久。
        基本顺序确定为：清洗脱漆、裂缝修补、表面加固封护。
        1.清洗脱漆
        作为难点的清洗脱漆工作分阶段进行，遵循选择性、可控性和渐进性的操作原则。因为不清楚表面涂层具体是什么，首先进行了表层涂料检测分析，为避免二次伤害，表层清除进行了多种试验，包括热灼、局部浸泡、打磨、喷砂等，实施难度和风险都很大。最后，我们
全国十大丑陋雕塑通过采集涂层样本进行红外光谱分析检测，发现涂层材料并非之前认为的环氧树脂，而是醇酸树脂。
        针对醇酸树脂，又进行了脱漆材料筛选，分别采用两种脱漆剂进行局部对比试验。结果表明，北京筑宝新技术有限公司的漆无踪R5型脱漆剂的清除效果最好，对雕塑砂岩材料的损伤影响最小。
        在雕塑周边设置封闭围挡，搭建满堂红脚手架。清洗过程由上至下，分层脱漆。由于R5型脱漆剂有强烈的刺激性气味，直接接触会灼伤皮肤。所以，采取了相应的防护措施，如穿防护服、配戴防毒面罩、橡胶手套等。经过近一个月的施工，平均涂刷脱漆剂2-3次、局部涂刷4-5次，结合人工（用水）清洗，表面脱漆工作完成。两组雕塑露出本来面目，自身的裂缝、破损等呈现得更加清晰。
        2.裂缝修补
        专业雕塑工厂修复人员对裂缝进行修补，所用材料为工程师系列AB灌浆树脂、砂、石子等，经有经验的专业人员配比调后工。基本顺序为：清理裂缝剔凿八字凹槽、针管注胶、清理旧创面，调制树脂沙料、沙料填补及压实、修补大面积断裂面、修补缺失部分。
        3.雕塑表面加固封护
        最初准备采用有机硅保护剂。经试验，喷涂后表面会形成一层浅白的膜、致使雕塑整体效果发白、发亮，有焕然一新的感觉，导致历史厚重感的缺失。经广泛调研、将封护材料更改为主要成分是硅氧烷 丙酸酯的墙面封护剂。该产品有较好的防水性、表面增强型和高紫外线防护能力。局部测试喷涂两遍，观察后发现，作品表面颜略深，做旧效果明显、更能突出雕塑的历史感和原有风貌。最后决定采用第二种封护剂、喷涂两遍的方式进行雕塑保护。
        4.档案整理
        档案记录是保护性修复的重要内容。整理的档案包括前期论证资料、招投标文件、工资料等，以文字、图纸、照片、视频等形式，完整记录归档，以后参考。
        四、效果和建议
        在工作组和工方共同努力下，历时3个月，保护工程顺利完成。雕的人物、动物造型、道具残缺部分修补如初，外观也达到了修旧如旧的效果。通过增加封护层，有效提高了
表面抗风化、抗侵蚀能力，受到社会各界和有父专家的一致认可。几点建议：
        1.由于雕处于开放环境，建议加强日常管理，必要时周边需加装护栏。防止游人乱写乱画、攀爬等意外损伤。
        2.虽然雕塑表面进行了封护，理论上有效保护期为10-15年，但由于封护材料主要针对天然石材，且修补材料和雕塑本身材质不同，封护效果有待进一步观测，建议每8年对雕塑表面重新清洗封护一次。
        3.需加强对雕塑结构强度的监测，如发现基座、主体出现大的裂缝，要及时进行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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