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语言文字
《彝语基础教程》
第一编      彝语及彝文概况
第一章        彝语方言概况
第一节  方言概述
一、什么是方言?
方言是客观存在的社会现象,是历史发展的产物。任何民族语言在它的发展过程中总是要分化出自己的方言。
现代的语言学认为,“方言是语言的地方变体”。也把方言说为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但是定义却只是以空间和共时的角度来理解,并认为方言是对全民统一的标准语而言的。但这条定义对于彝语以及南部诸多民族语言来说是不太适应的。由于历史及语言内部结构发展不平衡等因素,时至今日彝语内部还没有统一的语言(标准语)。但是,可以肯定彝语在“笃慕”时代是有过统一的部落或部族语言的,现今的各大方言都是以那时的统一语言继承、沿袭而来的。因此,
把方言解释为“是一种语言的支裔”,这对彝族语言来说是较为合适的。这里的“支”是对共同语而言(古共同语);“裔”是指历史的继承。方言与共同语之间,从共时看是主次关系,从历时看是继承的关系。
方言又可分地域方言和社会方言两大类。地域方言是语言的地域变体,一般来说,同一种地域方言集中分布在同一个地区,也有移民把它带来远离故乡的地方的。社会方言是语言的社会变体,使用同一种语言的人因职业、阶层、年龄、性别等等不同的口音、措辞、言谈也会有差别。我们在此章里所说的方言,是以地域方言而言。彝语分为六大方言,有的分布在一定的地域内,有的则与地域无关却与民族自称相联系。即在同一地区内的同一民族其自称不同往往彼此不能通话,但是不同地区自称相同的人尽管相隔很远,彼此很少甚至不相往来,一旦见面却能通话。如彝语南部方言自称“尼苏泼”支系的峨山、新平、玉溪等地的人却能与远隔思茅江城、红河金平的彝族,甚至与在越南、老挝的彝族能通话,却不能与本地区自称为“山苏泼”、“车苏泼”支系的同一民族人通话就是一个例证。造成这样的原因就是我们上述所说的与移民历史有关。我们从江城的“指路经”中看到,在江城的彝族和生活在越南、老挝的彝族,都是从新平迁徙而来的,江城县的有些彝族村寨有“新平寨”来命名,以此来怀念祖先。这就可以说明江城的彝族和生活在越南、老挝的彝族是新平“尼苏泼”支系的支裔迁徙而
来的。一般来说,历史比较长、分布面积比较广、使用人口比较多的语言可能会有较多的方言。彝语就是以方言众多而著称。现今的彝语方言是以古代“笃慕”时代的氏族语言继承、发展而来的,它有共同的历史来源,共同的词汇和语法结构,其现代的形式在语音上必定有相互对应的关系。
二、研究方言的目的和意义
方言是一种语言中具有某些与其他地方话不同语言特征的地方性变体。方言和语言从职能方面看没有本质的区别,因为它们都是一种交流思想的工具,都是借以思维的工具,都是一种信息的载体。人们开口说话总是用某一种方言,相对于“方言”而言,“语言”则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人们在口头上使用的是“方言”,而不是“语言”。方言的历史和语言一样古老,所以,方言里蕴藏着十分丰富的语言资源。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研究方言目的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研究一个民族的语言史,必须先得调查研究本民族的各个方言。除书籍的资料而外,各个方言还存在着民族发展的不同时期语言活资料,必须进一步深入实地调查,收集原始的资料。
彝语方言发展很不平衡,语音演变也不一致,这是社会发展不平衡所造成的。政治、经济、文化发达的地区,语言的发展变化快一些。山川阻隔,交通不便,政治、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地区语言变化缓慢一些。这些参差不齐的方言之间的语言现象,可以直接帮助我们研究语言的内部规律,分析方言之间的语音、语法和词汇的差异以及对应规律。
(二)为了继承民族文化遗产,必须加强方言研究。彝语方言里,目前保留许多优秀的文化艺术及丰富的文献资料。东部方言禄劝县錾字崖彝文碑(明嘉靖十二年),大方县彝汉对照《千岁衢碑记》(明嘉靖二十五年),罗甸水西铜钟(成化二十一年);北部方言的名著《勒俄特依》、《教育经》、《妈妈的女儿》;东南部方言撒尼叙事长诗《阿诗玛》;南部方言的《吾查》、《们查》;中部方言的大姚、姚安一带的《梅葛》;西部方言巍山南诏遗址的彝文瓦片。此外还有很多的古彝文,这些别具一格有很浓厚的地方彩的文化艺术,都需要我们这一代人来发掘、解读、考释、整理出版。
(三)研究彝语方言有助于我们更深入、更透彻地认识现代彝语。彝语方言多,分歧大,至今还没有一个共同语及统一的规范文字,搞好方言研究,有助于我们更好出各方言区的对应规律,为在原老彝文的基础上规范一套四省区统一的文字提供科学的理论依据。

版权声明:本站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仅供演示用,请勿用于商业和其他非法用途。如果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QQ:729038198,我们将在24小时内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