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历史文献中的琉球及当代俄罗斯琉球冲绳研究简述
聊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1期
俄国历史文献中的琉球及当代俄罗斯
琉球/冲绳研究简述
刘啸虎，李珂
(湘潭大学碧泉书院哲学与历史文化学院，湖南湘潭411105)
摘要：俄罗斯自近代以来即对琉球有所关注，多有著作和译著对琉球进行记载。1854年俄国普提雅廷外交使团访问琉球，更成为俄国与琉球交往的关键环节，留下了重要的文献资料。琉球被日本呑并后，俄罗斯与冲绳的交往一度断绝。而20世纪90年代以来，俄日关系升温，文化交流增多，俄罗斯的琉球/冲绳研究也呈现出井喷状态，出现了一批重要学者和研究成果。当代从事琉球/冲绳研究的俄罗斯学者视角敏锐，观点犀利，能熟练使用各种不同语言文字的资料，且对中国的琉球/冲绳研究抱有浓厚兴趣。
关键词：琉球；冲绳；俄国；俄美公司；普提雅廷
中图分类号：K1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1217(2020)01-0038-09收稿日期：2019-11-10
作者简介：刘啸虎(1986-)，男，山东济南人，湘潭大学碧泉书院•哲学与历史文化学院讲师，历史学博士；
李珂(1997-)，女，河南周口人，白俄罗斯国立大学历史系硕士研究生。
众所周知，俄罗斯在远东舞台上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具体就俄日关系而言，北方四岛至今仍是双方争议的焦点。但同时还应看到，近代以来俄罗斯对琉球素有关注。有关俄国历史文献中对琉球的记载和描述，以及当代俄罗斯学界对琉球/冲绳问题的研究和探讨，中国国内了解有限。本文试就上述领域做一简述，希望能使之更多为国内所了解，更期能对推进国内的琉球/冲绳相关研究有所裨益。
一、俄国历史文献中的琉球
据俄国学者考证，俄罗斯历史文献中“琉球”一词，最早应见于1710年3月出版的《地理，或简要说明》(reorpa4)na,hah Kpaixoe3eMHoro KpyraomacaHne)一书。该书由日本人撰写，具体作者不详，经俄国人译为俄语后由沙皇名下的莫斯科印刷厂出版。该书记载：“日本岛，位于爪哇岛、西里伯斯岛和卢康岛的东方。”一般认为，此处的“卢康”即指琉球。该俄文单词写做“AyKOHH”，而非“琉球”的现代标准写法“PF6OO”，也有俄国学者指出，“AyKOHH”所指可能并非琉球，而是吕宋岛，即今天的菲律宾。①1729年，在由日本人“冈萨”(:ToH43a)和“索萨”(Coca)参与编写的第一本俄日词典中，首次提到了“P ioioo”这个名字。这两人真实姓名已不可考，后世一般认为他们是因船只失事而漂流至勘察加半岛的日本水手，无法返回故土，辗转至俄国的欧洲部分，参与对俄的日语教学和俄日词典编写工作。关于两人是否出身日本萨摩藩，甚至是否为日本人，至今仍有争议。也有俄国学者指出：“长崎有港口可供船只停泊，中国人、荷兰人、朝鲜人也将货物带到琉球。”®
俄国人与琉球的第一次接触，发生在1771年。当时一支约90人的俄国船队曾在琉球停留。这支队伍
①②IlycTOBoirr E.BJIepBi>re CBeAeHMfl h ynoMMHamifl b P occkm o6ocTpoBax P iokeo n ero o6irraTeAffx(XVIII-cepeAfnia XIX
B.),BecrHHK ABO PAH.2013.JMo1YAK94(520).02.-
C.163.C.165.
38
是由逃犯组成的亡命船队。带队者是波兰裔匈牙利贵族莫利斯•贝尼奥斯基(Maurice Benyovszky)，此人曾参与反抗沙皇的武装起义，被俘后送往俄国关押，1770年被流放到远东的勘察加半岛。贝尼奥斯基约集同伴、勘察加本地居民以及当地苦役犯，杀死当地俄军军官，抢夺数艘运送补给的船只，于1771年5月23日启航逃离勘察加。这支船队先后在千岛岛的新知岛和日本南部的四国岛停靠，后辗转来到原属琉球岛的奄美大岛。贝尼奥斯基船队在奄美大岛与当地居民进行交易，获取补给，然后继续启程前往台湾，最终抵达澳门，经澳门返回欧洲。贝尼奥斯基在法国出版游记，记述其航程，其中即包括这段在奄美大岛的经历。他在书中称，与在长崎将他拒之港外的日本人相比，奄美大岛的琉球人和之前新知岛的阿伊努人都对外人十分友善，虽然语言不通，他们还是进行了以物易物的交易，以船上的俄国货物换得大米、肉类和彝。①彼时奄美大岛虽已被日本萨摩藩直接吞并，但地理和文化上始终属于琉球。因此，称贝尼奥斯基船队到访奄美大岛为俄国与琉球的初次接触，应无疑议。
1803-1806年，俄国人进行首次环球航行，与琉球擦肩而过。发起人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列扎诺夫(HHKOAaiineTpoBiraPe3aHOB)是俄美公司©的合伙人。他在高层多方活动，促成了这次航行。1803年6月10日，列扎诺夫被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任命为俄国首任驻日本大使。亚历山大一世向列扎诺夫颁发诏书，向他详细说明了在日本应完成的外交任务。作为赴日使节，列扎诺夫的目标是获取日本天皇的许可，让俄国船只可以进入日本长崎港通商，或在千岛岛进行贸易。在俄国人看来，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任务，因为日本在过去150年中_直奉行严厉的孤立主义政策。
此次环球航行由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和俄美公司的联合资助。沙俄海军军官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克鲁森施滕(H boh①弘opOBire Kpy3eHnrrepH)和尤里•费奥多罗维奇•利相斯基(lOpirii®eA,opOBMH A hchhckhh)分别指挥帆船“希望”号和“涅瓦”号，列扎诺夫携随从和货物同行。他们于1803年7月26日从波罗的海的喀琅施塔得军港出发，船队经大西洋和麦哲伦海峡进入太平洋，于1804年9月26日抵达日本长崎。
①Maurice Auguste,de Benyowsky Memoirs and Travels of M auritius Augustus Count,de Benyowsky,Forgotten Books October 26,2017.-C.392.国内对于贝尼奥斯基其人其事较早的介绍，可见(波兰)爱德华•卡伊丹斯基，张振辉译：《波兰人17-20世纪在向欧洲介绍中国和中国文化中的贡献》，《国际汉学》第14辑，郑州：大象出版社，2006年。一般认为贝尼奥斯基事件在俄日关系史上意义重大，这是根植于日本人传统观念中的"南蛮人"首次自北而来，并且其在远东地区的扩张已经威胁到日本开拓虾夷地的北进方略。从此大批日本兰学家和经世学家开始转向对俄罗斯的研究，这股研究风潮并与兰学合流，最终促成了幕末日本知识界的思想变革。具体研究可见李凡，程浩：《德川后期日本知识分子对外思想转变中的俄罗斯动因—
—以本多利明为例》，《日本问题研究》2016年第2期。并可参见程浩：《幕末日本知识分子近代意识觉醒研究——以18-19世纪日俄交涉为基础》第二章《本尼奥斯基赴日事件与日本对俄研究的发端》，南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7年。另外，有学者就贝尼奥斯基一行抵达澳门的情况进行了研究，参见柳若梅：《1771年俄罗斯人首航澳门考》，《海洋史研究》第12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年。
②俄美公司(PyccKO-aMepnKaHCKaa KOMnaHMa)是沙皇俄国一个半官方性质的殖民贸易公司，由格里戈里•伊凡诺维奇•舍利霍夫和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列扎诺夫共同创办，1799年得到沙皇保罗一世的特许，拥有了从俄属北美、阿留申岛直到北纬50度附近的贸易垄断权，为期20年。1821年，俄美公司第二次获得特许，控制范围扩张到北纬55度。作为交换，俄美公司将所得的三分之一利润上交俄国沙皇。俄美公司与同时期的英国东印度公司一样，拥有自己的武装，大部分船长和高级船员也由俄罗斯海军军官充任。俄国为控制北美和太平洋沿岸，在俄美公司的名义下活动长达半个多世纪。一般认为，俄美公司在沙俄向太平洋沿岸渗透过程中发挥的作用尤为重要。1867年美国购买阿拉斯加，当地控制权转入美国之手，俄美公司遂停止一切商业活动。相关情况可参见(苏)谢•宾•奥昆(CBOKynt)著，俞启釀译：《俄美公司》，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年；李珂，孙力舟：《未能敲开日本大门的"俄美公司"》，键睿智库，2019年1月21日， mp./s/b_Xh867Fdzmz5ZdPcIDv8g和《来自特维尔的光荣的俄罗斯舰队》(TBepcicaa cAaBa PoccniicKoro©AOTa.)
22.12.2014.
39
由于日本德川幕府实行“锁国政策”，俄国船队未获特许，无法在长崎附近港口停靠，只得在海湾中修整。只有使节列扎诺夫一人获准上岸，在日本当局安排的房子里住下。日本当局称，已经派人通知天皇，俄国人应留在原地等待答复。列扎诺夫在港口等了六个月，日常所需食物和用品都要自费购买，且受尽冷落。列扎诺夫只能在住所内活动，形同囚犯。1805年3月，一位日本高官带回了天皇的答复。他命令列扎诺夫脱掉鞋子，按照日本方式盘腿坐下，然后说：天皇拒绝接受俄国在日本设置使馆，也不想与俄国进行贸易。日本高官归还了所有礼物，并要求俄国大使和船队离开日本。日本方面声称，萨哈林岛和千岛岛是日本的领土，俄国不得染指。①而事实上，当时在远东地区日本和俄国的定居点混杂分布。关于这两地的领土争端，是之后200多年间俄日两国的矛盾焦点。当然，此时萨哈林岛在法律意义上仍然属于中国。直到1858年，沙俄通过《琛瑋条约》、《北京条约》才强迫中国割让萨哈林(库页)岛。1805年4月7日，日俄双方举行了一场尴尬的告别仪式，不欢而散。据说列扎诺夫试图为自己所受的羞辱讨回补偿，命令海军军官赫瓦斯托夫(X boctob)对定居在萨哈林地区的日本人进行恐吓。®
在此期间，俄国船队人员接触到不少往来船只，从商人口中得知了大量有关琉球的信息。但是，俄国船队没有前往琉球，而是向北返回远东。③然后，该舰队前往俄国控制下的勘察加和北美洲阿拉斯加地区，再折返向东，来到中国广州。这次他们获准上岸，通过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中间人采购了大量茶叶和丝绸，但未能与中国建立正式的贸易关系。之后，清朝嘉庆皇帝曾下令惩处与俄国舰队打交道的中国官员，认为其透露了太多关于中国的机密信息。④接下来，俄国舰队穿过印度洋，绕过好望角，归航欧洲，于1806年8月6日重返喀琅施塔得港。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亲自检阅了舰队，检查了他们从中国采购的特产，并于将茶叶拍卖给俄国商人。⑤“涅瓦”号舰长克鲁森施滕在途中撰写有旅行笔记，后经整理
于1809年在圣彼得堡出版，题为《1803至1806年间环游世界》(IlyTeinecTBBteBOKpyrcBeTaB1803,4,5n1806roAax)。该书对中国、日本和太平洋诸岛的风土人情都有详细记录。克鲁森施滕出身于一个来自德国的贵族家庭，在俄罗斯帝国统治下的的爱沙尼亚地区长大，所以原书由他的惯用语言德语写成，1813年才译成俄语。该书还被翻译成英语、法语等多种语言，在欧洲畅销一时。
上述时期，俄国与琉球并无正式的接触。从西方书籍、商业报告以及外国商人、水手的口头描述中，俄国人已经意识到，琉球是一个有独特居民和文化传统的岛王国。当然，彼时俄国人对琉球的了解呈碎片化，远称不上完整全面。
19世纪上半叶，俄国出现了著名的东方学家尼基塔•雅科夫列维奇•比丘林(HurarraitKOBAeBEra BEraypini)…比丘林于1777年出生在喀山，从喀山神学院毕业之后，于1808年被沙皇任命为宣教团团长，派往中国传播东正教，在北京居住前后达13年之久。比丘林熟练掌握汉语和满语，注意搜集和翻译中国文化典籍。他被沙俄官员描述为“一个不适合做修道士的人，一个性格过分活泼的人，非常外向，充满好奇心……”。他虽对东方十分了解，对于传播东正教却乏善可陈。回国后，比秋林因为失职而遭沙皇处罚。
①H.H.EpMOAaeB,"II ckobckum^mhobhhk H hkoaoh Pe3aHOB n ero"lOnoiia"政'缶
alaska-heritage.clan.su/index/0-315.
②A htoh Hex ob,OcrpoB Cax oamh(H3nyreBi^x3anucoK).—.MocKBa:PyccKaa meicab,1895.一C.467.
③IO.①.AMCKHCKirii^7y7ezzrec7B^e BOKpyr cBera Ha KOpaQAe f HeBa“b1803—1806roAax JH.B.AyMmpainKO.MocKBa,OIM3, rocyAapcTBeHHoe H3AaTeAbCTBo reorpa(|)iiHecKOH AHTepaTypu,19475.—C.ll..
④  A.A.OpAOB jUcTopHS npeSuBaHHH3KcneAMi；HH PI.①.Kpy3eHinTepHa b KaHTOHe b1805一1806rr.//AoKyc:aioah, oGnjecTBO,KyAbTypM,cmmcah.—2010.—C.31—41.
⑤M.H.PaTMaHOB/Tepsa?pyccxas KpyrocBerH^s aKcneA^W^(1803一1806)b AHeBHHKax Maicapa ParMSHOBa./OTBercrBeHHuS peAaicrop^M..H.AyHBKOBCKHM.——CH6:Kmira,2015.——C.568.
40
但比丘林前后撰写了近百种著作，大力向俄国介绍中国的历史文化，奠定了俄罗斯汉学的基础，因而在后世享有“俄罗斯第一位大汉学家”、“俄罗斯汉学的奠基人”等美誉。①他在《皇清职贡图(关于中国首都北京的描述)》(OmicaHHe neioiHa,c npnAoaceinieM iiAaHa ceii CTOAinxEi,chhtoto b1817)—书中，详尽记载了清代中叶北京城的种种细节。该书第二章记载了生活在北京的外国人，其中即包括琉球人。②以比丘林为代表的几代俄国传教士和官员，与入华的琉球使节进行了较多的接触，并建立起私人的友谊。双方在北京使用汉语进行交流。多年之后，1854年俄罗斯特使普提雅廷到访琉球，其随行人员中即有从前与琉球使节在北京有私交者。负责接待和交涉的琉球官员中，有两人也得以再次与自己的俄国好友和故人之子见面。®另一个值得注意的人物，是德国旅行家菲利普•弗兰兹•冯・F.西博尔德(Ph订ipp Franz von Siebold)o西博尔德出生于德意志邦联巴伐利亚邦的一个医生世家，曾作为外科医生服务于荷兰殖民军队。1823年，他奉
荷兰东印度公司之命到日本长崎搜集情报，寻求扩展荷兰对日贸易的可能性。凭借行医之便，他绕过了德川幕府的种种限制，与日本人广泛接触，收集了大量资料。：1829年，他因搜集日本地图而遭德川幕府驱逐。回到欧洲后，西尔博德撰写了著作《日本：一部介绍日本及其附属国和保护国的档案》(Nippon.Archiv zur Beschreibung von Japan und dessen Neben-und Schutzlandern)。当时琉球已经作为日本的保护国而存在，因此书中有关于琉球的详细描述。该书第一卷中有琉球的相关地理数据，作者计算得出了琉球岛的岛屿数量及各个岛屿的面积。④第二卷记载有琉球王国的政治状况和社会经济结构，历史、传统文化和风俗习惯，并简要介绍了琉球王国与中国、日本及西欧国家的外交关系和通航情况。⑤该书以德语写成，原版于1852年在德意志邦联的莱顿出版。⑥1854年，该书在圣彼得堡以《日本旅行，或日本帝国的描述》(nyreinecTBne no UnoHun,hah OimcaHHe^noHCKoii MMnepim)的译名出版。⑦由于该书在俄国的影响远大于欧洲其他国家，故在此取其俄文版，以俄国文献视之。
1820年，俄美公司的“博罗季诺”号货船途经一片无人居住的荒岛，对其在地图上进行了标注。"博罗季诺"号船长、俄海军中尉巴纳菲金(3ax ap WBaHOBiri FIaHa4MiAHH)在航海日志中写道："在东太平洋荒凉的海面上，在冲绳岛东南方，有一片孤零零的岛，看上去像是孤独的护卫，引导远道而来的人们，来到这太阳升起的地方。”⑧这三个岛屿早已为冲绳本地人所知，它们被称为“Ufuagari”(“东
①李伟丽：《尼•雅•比丘林及其汉学研究》，北京：学苑出版社，2007年，第1页。
②(BinypHH).OimcaHHe IleKHHa,c npHAO^ceHHeM nAOHa,cen ctoaihih,CHsroro b1817r.MocKBa:MocKBa:Kmira no
TpeGoBaHHio2011.—C.132.相关研究又可见(俄)波波娃：《〈皇清职贡图〉与俄罗斯国家图书馆乙阿钦特•比丘林的〈第一画册〉》，黄建明编：《首届少数民族古籍文献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北京：民族出版社，2012年，第20-26页。
③IlycTOBOMT E.B.HcTopHR KopOAeBCTBa P iokeo(c ApeBneHnnix BpeMeH m40ero ahkbha^^^)-B aoahboctok:Pycciaiii OcTpoB,2008.一C.87-88.
④3h6oa&a①.①.，中on.nyreinecTBne no X iiohu込,hah onucaHHe J^noHCKon HMnepHH b<pN3inecKOM,reorpacpinecKOM h HcropinecKOM oTHoineHHHx/H3A>A.A.IlAioniapa.CII6.:Tun.A.A^HTpHeBa,1854.3,t.1,.一C.73.
⑤3h6oa&a①.①.，中on.nyreinecTBue no X iiohu込,hah onucaHHe J^noHCKon HMnepHH b<pN3inecKOM,reorpa(pinecKOM m HcropinecKOM oTHoineHHHx/H3A.A.A.ILkioinapa.CII6.:Tun.A.AMHTpHeBa,1854.3,t.2,.一C.259-267.
⑥Philipp Franz von Siebdld,Nippon.Archiv zur Beschreibung von Japan und dessen Neben-und Schutzlandern:J ezo mit den Sudlichen Kurilen,Krafto,Koorai und den Liukiu-Inseln.7volumes,Leiden.1852.
⑦①.3n:6oAbAa,AonoAHeHHoe CBeAeHHaMH h n3BecTHHMn H3KeMn4)epa,①nmepa,Ae4)a,LUapAtBya,rpa(J)a ForeuAOpna, Kpy3eHiirrepHa,TyHGepra,TuTciiHra,BapeHnyca h^JlyreniecTBne no^noimn,hah OnncaHHe SL uohcko
m uMnepmiy b(pHSimecKOM, reoipafpn耳ecKOM立N CTOpn耳ecxoM oTHomeimsx,CaHKT-IIeTepSypr:A.A.IlAiomap,1854.
南波瑠⑧TBepcKaji CAaBa PoccnncKoro^Mora.22.12.2014.
t noremhod.info/i ndex.php/Ebrary-menu/16-morskaya-tematika/230-tverskaya-slava-rossij s kogp-flota?showall=&start=12.
41
部极限”）。但是，首先将它们标注在地图上的却是俄罗斯人。19世纪的俄国，普遍采用普尔科沃经纬线（IlyAKOBCKHH M：e pnAHaH）作为本初子午线。以现代通用的格林威治经纬线进行换算，这三个岛屿应位于北纬25。49'44,'、东经131。13'55''附近，即今天的大东岛和南大东岛，均属于琉球岛。俄国人将其命名为“博罗季诺"岛，并沿用至今。①
1854年，俄国与琉球发生了第一次官方正式接触。彼时沙俄试图与日本建立外交和通商关系，1852年派海军少将叶夫菲米•瓦西里耶维奇•普提雅廷BacHAbeBira IIyTHT0H）率舰队前往日本。次年，即美国海军佩里舰队来日一个月之后，1853年8月12日，普提雅廷率俄国舰队抵达长崎。由于边界领土争议，日本和俄国经历了漫长的谈判。在此期间，普提雅廷于1854年1月31日至2月9日对琉球王国进行了访问。其访问主要目的有三个：（1）建立俄国与琉球之间的贸易关系；
（2）对琉球岛进行地理考察，以便于将来俄国海军远东舰队在这里建立过冬港口；（3）了解美国海军佩里舰队强迫日本开放贸易口岸的具体情况，以及美国政府对琉球的意图。®
访问期间，普提雅廷提出与琉球国王会面，遭到婉拒。琉球当局称，琉球国王正在为王后的逝世而哀悼，不能与外国客人会面，并为此表示歉意。这显然是借口，当时琉球国王尚泰的王后贤室（佐敷按司加那志章氏），死于十四年后的清同治七年（1868年）；尚泰王之母、王太后元贞（佐敷按司加那志向氏），死于十年后的清同治三年（1864年）。所以，当时琉球并不处于任何王后或者太后的丧期之内。③琉球国王拒见外国使臣，实际是自19世纪初以来的惯例。比如先于普提雅廷提来到琉球的美国海军准将佩里，曾率卫队强行闯入琉球王宫，也未能见到国王。④究其原因，则是出于琉球王国自身特殊而复杂的角和地位。一方面，琉球极力保持其在东亚封贡体制中的外藩属国的身份，以朝贡贸易和接受册封的方式与中国保持密切联系；另一方面，琉球被迫忍受日本萨摩藩的压榨和控制，还要努力维持其对外仍是独立国家的表象。甚至当琉球被迫接受美国海军佩里舰队的开港条件，与其签订《琉美修好条约》的时候，所能提出的唯一条件，居然还是要在表面上维持其“独立”的假象，以保持其与中国、日本的关系。⑤
普提雅廷未能见到琉球国王，遂通过琉球王国的官方代表毛恒德（座喜味盛普）和向永功（板良敷朝忠）转交了俄国沙皇赠送给琉球国王礼物。⑥毛恒德之父毛执功（座喜味亲方盛珍）曾于清道光六年（1826年）出使中国。在华期间，毛执功即与驻北京的俄国传教士和官员结识。⑦普提雅廷到访琉球期间，毛恒德与摄政尚惇（大里王子朝教）都希望借助欧洲国家驱逐萨摩藩在琉球的势力。⑧向永功是琉球宗室，尚清王第八
①AAeKcaHAp EBceeBin V^Q^^tJPoccinincKo-AMepMKaHCKaa KOMnasna m H3y^ieHne Tnx ooKeancKoro ceBepa.1799-1815it.:c6. AOKyMeHTOB.MocKBa:HayKa,1994.——C.275.
②nycroBoih*E.B J lepBMe cbca eHHS h ynoMMHaHHa b Poccnn06ocrpoBax P iokfo h ero o6nraTeAax（XVIH-cepeAUHa XIXB.）, BecTHHK ABO PAH.2013.M1YAK94（520）.02..—C.167.
③蔡铎、尚彻、蔡温等编著：《中山世譜•巻十三•尚泰王•王世子尚典》。
④William Steele,Goemon l s New World View:Popular Representations of t he Opening of J apan,Ajia bunka kenkyu17（1989）.一
C.72.
—兼论琉球与日本、中国之关系》，《海
⑤相关研究可见修斌，刘啸虎：《〈日本远征记〉所见琉球国的国际地位—
大日本研究》第4辑，青岛：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14年；修斌：《琉球地位的变迁及其复杂性》，《聊城大学学报（社
—
以佩里舰队在琉球的活动为中心》，会科学版）》2017年第5期等。并可参见刘啸虎：《十九世纪中叶美国人眼中的琉球—
中国海洋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年。
⑥IlyCTOBOHT E.B.HcTOp^S KOpOAeBCTBa,PlOKIO（c ApCBHeHIHHX BpeMeH M AO ero AHKBMAaUHn）.B a SAHBOCTOK：PyCCKHH OcrpoB,2008.—C.87-88.
⑦蔡铎、尚彻、蔡温等编著：《中山世譜•巻十三•尚成王•道光六年》。
⑧"Makishi-Onga jiken,T.Okinawa konpakuto jiten（沖縄二―弋夕卜事典,"Okinawa Compact Encyclopedia.,r）.
42

版权声明：本站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仅供演示用，请勿用于商业和其他非法用途。如果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QQ:729038198，我们将在24小时内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