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袭击第202次国际列车事件的考证
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
袭击第202次国际列车事件的考证
文/张彦夫刘亚维
1935年5月2日，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独立师第一团第五连连长金哲镇率领所部，联合数支抗日武装，袭击第202次国际列车。这次事件震动了日伪当局，惊叹是“京图线开通以来，发生的最大惨事”［1］。本文通过挖掘中日史料，就这次事件一些问题进行整理考证，以此厘清这段历史。
1袭击第202次国际列车的战斗
哈尔巴岭位于敦化城东南、敦图铁路线上。1933年4月20日，敦图铁路线铺通；9月1日，伪满洲国铁道总局将吉长、吉敦、敦图铁路线合并，改称为京图线，全长528千米。1935年3月21日，在汪清县腰营沟召开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独立师政委联席会议，决定“今年要创造两个根据地，一个是绥芬大甸子，一个是安图，这两个地方敌人统治比较薄弱，交通不便，我们有相当的众基础，以安图为中心，开始向敦化、桦甸等处活动。”［2］会议结束后，独立师第一团向敦化县、额穆县发展。为了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第一团团长林胜奎决定在京图线袭击列车。伏击地点位于哈尔巴岭站西北部3千米铁路线转弯处，参战的联合部队分成四部分，即线路右侧15米远的山丘、丘陵的中部、左侧平地、距离哈尔巴岭站1千米的北方高地。
5月1日6时10分，第202次国际列车从朝鲜清津站始发，由机车及8辆行李车、客车组成。经南阳站过图们江，到达图们站时晚点25分钟。23时，列车从图们站出发，火车司机金公堂、司炉刘俊奎、见习司炉曹祯，列车乘务队长田代武，运转车长纪裕如。担任保卫列车安全任务的是独立守备步兵第七大队第一中队乘车兵7名，敦化警务段“乘警长佐藤忠义巡长，铃木文一、新井三千彦、李福林巡长，徐仁、张德润、葛文富巡警。”［3］5月2日2时，负责巡查线路安全的日军铁道守备队先驱车通过后，伏击部队拔掉新京往图们方向线路左侧一根半铁轨外侧的道钉10余枚，然后挪开连接铁轨的鱼尾板。2时25分机车脱线，因为惯性向前方运动60米左右，倾覆在路基左侧，司机金公堂被压死，司炉刘俊奎面部严重烧伤后死亡。第二辆行李车、第三、四辆客车出轨倾斜。处在最后客车厢的车长纪裕如，在列车脱线停车、听到前边响起的声，下车后向车前部跑去，因为离伏击部队很近感到危险，转身向哈尔巴岭站方向奔跑30余米，被联合部队的监视哨发现并捕获后，寻机逃跑到哈尔巴岭车站，向韩副站长报告情况。日军从大石头、明月沟出发救援。战斗进行了约30分钟，抗日军联合部队撤离现场。
2日方历史资料记载的袭击列车事件
日本国外务省东亚局第二课编撰的《最近支那及满州关系诸问题摘要》记载：“袭击时间，昭和10年5月2日午前2时30分。袭击地点，吉林省京图线哈尔巴岭站至大石头站间（距新京371千米处），袭击匪种，鲜人共匪80名（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一师部队）及职业匪约100名（明山好、天良军配合下）的联合部队，计划“五一”节期间行动，利用哈尔巴岭车站西北方3千米地点的曲线部，在图们发往新京202次国际列车先驱车，午前2时同一地点通过后十余分的时间。一部约20名在线路南侧山上，其他在北侧平地潜伏。当机车及前部3辆车脱线颠覆后，南侧山上的部队射击，北侧匪贼呼应，列车被掠红警戒2中日战争
夺暴虐约30分钟，乘客、乘务员、乘警兵多数被杀伤、战死，匪遗弃尸体3具，拉走人质15名，向同地北方的黄泥河子方向逃走。
被害状况，死者计12名（外满人1名）。战死7名，日军下士2名、兵4名，敦化警务段巡长1名（铃木文一）。乘客死者3名，井上浩（京都桂屋制药会社员），小林富奘（新京日本桥通七九三中石商店店员），村田泰一（大石桥列车区车掌满铁社员）。拉走人质后被杀害者，齐藤太四郎（宁北牡丹江建设事务所经理主任），植芝良二（列车食堂从业员），重伤者计8名（外满人2名），警乘兵5名，乘客3名，山川龟次（三重县加藤制药会社员），江头トヨ（咸镜北道上三峰居住），鲜人朴力春(京畿道抱川郡居住)，轻伤者（计四名）邦人三名、鲜人一名、（外满人五名），拉走人质者（计十一名）、（外满人四名），田代武队长（新京勤务）、岩城长次、池田彰政（米子市通笑二丁目商店员）、野堀幸（新京市外军用路西山下方居住）、相场妙子（图们大和梅馆）以上五名5月19日从贼手中脱出，被岛安洞警备队救出。齐藤太四郎，（5月6日，由于在山中步行困难，遂被杀害）。植芝良二，（5月13日，被杀害），胜谷勋市，5月19日，一行人脱出之际，采取单独行动、行踪不明。鲜人金应泰、柳内秀、吴纯刚，以上于5月19日救出。”［4］
红印记
事件发生的当天5时25分，从敦化发出救援列车，派遣警务段长以下17名，对死伤者收容。日军在哈尔巴岭设立临时讨伐队本部，由独立守备步兵第八大队大队长松井贯一中佐指挥出动官兵120名。追击向黄泥河子撤退的抗日军。5月3日，日军追讨部队向抗日军根据地草皮磖子追击，并且出动飞机协助。5月5日，槇林部队在延吉县西北岔北方10千米的地点，
与抗日军约三十名交战，发现鲜人人质遗弃的给家人信件十封。因草皮磖子再度降雪，无法通过足迹发现抗日军的行踪，松井讨伐队将少数兵员及伪满警察队员组织数个挺身队，继续在沙河上流寻人质。5月12日，开始撤兵。
5月6日，间岛总领事馆从所属各署选拔巡查内地人二名、鲜人三名，进行解救人质的工作。5月15日，以伐木的把头为中介，尝试支付赎纳金救出人质。5月19日午后2时半，被者野堀幸与其他者合作杀死监视的匪贼6名，逃归到延吉县岛安洞。根据野堀幸的报告，槇林大尉指挥守备队在西北盆地将田代武、相场妙子、岩城长次、池田彰政、金应泰、柳内秀救出。胜谷勋市逃脱后，采取单独行动，因途中方向错误，行踪不明。鲜人吴纯刚及满人3名，于同日晚7时，回到哈尔巴岭火车站。
哈尔巴岭第202次列车颠覆现场
3对中日史料涉及的几个问题的分析
参战的抗日军联合部队，中方资料的记载，一是“第二军独立师第一团第五连三十余名，还有平日军、天良军、明山好、王连长等部抗日军一百七十余名，共计二百余名。”［5］二是“反日义勇军平日军、天良军、王连长、刘营长等共百余人，我们只二十余人。”［6］日方资料的记载，“匪明山好三十、天良军四十、王连长三十、吴连长三十，匪首不详的纠合者七十，有二百余名。”［7］列车颠覆的时间，中方资料的记载，“5月2日凌晨2时40分左右。”［8］日方其他资料的记载，一是“5月2日午前2时40分左右”。［9］二是“5月2日午前2时25分”。［10］扣押的人质及战果，中方资料的记载，“得着日本要人四名（南满铁道株式会社的主要干部之一，名字记不清了），“满洲国”要人五名（名字不记得），高丽重要的
走狗三名。日本贵家的青年女子两名，并在这些人身上，搜出十余万巨款，并其他的重要物品。这次战役的结果，我军只牺牲了天胜军之炮头王永烈士，再有两三人受轻伤。敌人死伤四十名以上。我军因搜未详细搜查，只得步数支，子弹不多。［11］日方资料的记载，日军战死“中川喜一步兵曹长、五十岚勋步兵伍长、村田宗利上等兵、池本正代上等兵、西泽启上等兵、木桥勇一上等兵。”［12］从以上资料分析，参战的抗日军联合部队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独立师第一团第五连、平日军、天良军、明山好、王连长、吴连长等部。列车颠覆的时间为5月2日午前2时25分。日军战死6名，伤5名。警察战死1名，伤1名。日鲜籍乘客死亡3名，伤7名，扣押日鲜籍人质11名，其中死亡3名。满人死亡1名，伤7名，扣押人质4名。抗日军联合部队战死3名。
参考文献：
［1］福富八郎.满铁社员健斗录［M］.满铁社员会，1936-09-25.
［2］盛彦.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编［M］.中央档案馆，辽宁省档案馆，吉林省档案馆，黑龙江省档案馆，1990-04.
［3］木宫隆市.铁警战例集［M］.铁道警护总队总监部.
［4］《满洲国治安状况》，JACAR（アジア历史资料センター）Ref.B130********、最近支那及满洲关系诸问题摘要（第六十八议会用）下卷（议TA-7）日本国外务省外交史料馆藏
［5］霍辽原.东北抗日联军第二军［M］.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5-05.
［6］盛彦.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编［M］.中央档案馆，辽宁省档案馆，吉林省档案馆，黑龙江省档案馆，1989-05.
［7］福富八郎.满铁社员健斗录［M］.满铁社员会，昭和11年9月25日.
［8］霍辽原.东北抗日联军第二军［M］.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5-05.
［9］福富八郎.满铁社员健斗录［M］.满铁社员会，昭和11年9月25日.
［10］福富八郎.满铁社员健斗录［M］.满铁社员会，昭和11年9月25日.
［11］《东满地区革命历史文献汇编》上册第698—702页，吉内出2000
［12］《官报》第2570号，昭和10年7月27日，日本国国立国会图书馆藏
（作者单位：敦化市委党校敦化市老促会
）红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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