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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al of Kaifeng Vocational College of Culture & Art 2021年2月20日Feb.20 2021
第41卷 第2期
息组词组Vo1.41 No.2
doi:10.3969/j.issn.2096-7853.2021.02.010
陈琳士人身份考辨
马东旭
(温州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温州 325000)
摘 要:陈琳的家世情况向来难以确考,但对其士人身份的体认却可从交游、经历、文章三方面进行。通过对这三方面材料的考辨,可以推知,陈琳大抵出身于陈寅恪先生所认为的儒家豪族,属于传统士人的典型。但由于时代与士风的嬗变,陈琳亦吸取了诸多寒门士族的观念与思想,从而成为具备一定新思想的传统士人典型。在豪门士族与寒门士族的发展斗争过程中,陈琳便成为一个过渡性人物。对其士人身份的考辨,能够为汉魏文学研究起到一定的基础性作用。
商场工作总结关键词:汉魏士人;陈琳;士人身份;儒家豪族;寒门士族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7853(2021)02-0023-02
陈琳的家世情况,向来因为材料不足而难以确考,这给建安文学的研究带来了较大的困难。陈琳的祖上如何,无从得知,但根据有限的材料,我们可以从其交游、经历、文章三个维度考辨其所属的士人体,从而对其士人身份、家世背景进行基本判断,进而为建安文学与汉魏士风的研究廓清道路。
陈寅恪先生将汉魏士人分为以曹氏为代表的非儒家的寒族和以司马氏为代表的儒家豪族[1],亦可称之为新兴士人与传统士人。研究该时期的士人文学与士人风气,势必首先明其归属。笔者以为,陈琳基本上属于簪缨世家的传统士人,具体可从以下三方面进行考辨。
一、交游
陈琳比较重要的交游有三。一是《三国志·魏书·王卫二刘傅传》云:“粲与北海徐幹字伟长、广陵陈琳字孔璋、陈留阮瑀字元瑜、汝南应玚字德琏、东平刘桢字公幹并见友善。”[2]377王粲属于典型的儒家豪族子弟,其“曾祖父龚,祖父畅,皆为汉三公”[2]375。可见,为王粲所善的陈琳,亦很可能是世代簪缨,至少并非寒门出身。二是陈琳与张纮交好。陈琳与张纮本为同乡,皆为吴广陵人,二人彼此欣赏、惺惺相惜。据《三国志·吴书·张严程阚薛传》裴松之注引《吴书》:“纮见柟榴枕,爱其文,
为作赋。陈琳在北见之,以示人曰:‘此吾乡里张子纲所作也。’后纮见陈琳作《武军赋》《应机论》,与琳书深叹美之。”[2]762张纮其人,当属吴地豪族出身,《三国志·吴书·张严程阚薛传》言其“还本郡,举
茂才,公府辟,皆不就”[2]760,这便是当时豪族子弟典型的行事风格。同时,张纮亦极为厌恶吕布为人,据《三国志·吴书·张严程阚薛传》裴松之注引《吴书》:“后吕布袭取徐州,因为之牧,不欲令纮与策从事。追举茂才,移书发遣纮。纮心恶布,耻为之屈。”[2]760吕布作为反复无度、缺乏信义之辈,自然为世代服膺儒学的张纮所不齿。而为张纮所敬、所赏的陈琳,亦很可能身属儒家豪族。三是陈琳尝援救崔琰。《三国志·魏书·崔毛徐何邢鲍司马传》载:“及绍卒,二子交争,争欲得琰。琰称疾固辞,由是获罪,幽于囹圄,赖阴夔、陈琳营救得免。”[2]238清河崔氏,河北士人大族,自为儒家豪族。陈琳在其落难之际,不避险阻施以援救,足见其交谊深厚。由此可见,陈琳亦可能身属儒家豪族之列。从陈琳的交游情况大抵可知其极可能出身自服膺儒学的豪族世家,身属传统士人之列。
二、经历
陈琳的重要经历亦可引为例证。一是陈琳幼有才名,州郡有闻。《三国志·吴书·张顾诸葛步传》载:“(张昭)弱冠察孝廉,不就,与朗共论旧君讳事,州里才士陈琳等皆称善之。”[2]745据此可
知陈琳之才名远播,其地位已到了可以品鉴人物、奖掖后进的程度。按陈琳劝谏何进毋召外兵时年方33岁左右,其家乡扬名极可能不过20余岁[3]。如此年少成名,在那个世家大族“独持风裁”的年代[4],若非出身豪族世家,恐怕举步维艰。二是陈琳尝为何进主簿。何进所辟,几乎尽为簪缨之家,不只看重世家子弟的
收稿日期:2021-02-02
牛肚怎么洗基金项目:温州大学研究生2019年研究生创新基金校拨项目“孔融、陈琳作品与汉魏士风递嬗研究”(项目编号:3162019034)。
作者简介:马东旭(1993— ),男,吉林吉林人,温州大学人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2018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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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才干,更是看重世家豪族的强大政治力量。王粲、张纮等人皆为何进所亲近、征辟。陈琳为何进主簿,且奋力谏止何进召外兵如京。如此机密要事,陈琳尚能亲预,除何进信任陈琳外,也有其属世家豪族的原因。三是陈琳尝从袁绍。袁绍四世三公,其鼎盛之际,河北世家豪族大多归附。前文所说的清河崔氏便是典型。何进败亡后,陈琳避难于遥远的冀州而非曹操所领的兖州,入袁绍幕,袁绍使
之典文章。这足见陈琳对豪族与寒族的态度。作为旷世大战的官渡之战的讨贼檄文《为袁绍檄豫州》即出自其手,足见袁绍对陈琳之信任,这种信任亦当源自其同属世家大族的认同感。四是陈琳降曹后,曹操的态度意味深长。《三国志·魏书·王卫二刘傅传》载:“袁氏败,琳归太祖。太祖谓曰:‘卿昔为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父祖邪?’琳谢罪,太祖爱其才而不咎。”[2]377从表面上看,曹操爱惜陈琳之才,故而既往不咎;窥其内里,曹操大有安抚世家大族人心之意。无论是陈琳曾痛骂曹操祖上,还是陈琳曾依附袁绍,都是颇严重的政治问题,但曹操不惟不咎,其后反而是“军国书檄,多琳、瑀所作也”,此绝对不可能仅仅是爱惜其才那么简单。观曹操延揽崔琰、王粲等豪族士人便可知道,曹操此举,亦是为了笼络豪族人心,以稳固自己身为寒族统治者的统治地位。那么陈琳,自当身属豪族士人之列。
三、文章
陈琳在其名留青史的檄文《为袁绍檄豫州》中充分表达了对曹氏一门的厌恶与讥刺,这在一定程度上亦缘于曹操为豪族所不齿的寒族身份。陈琳在檄文中对曹氏一门极尽诋毁:“司空曹操祖父,故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狡锋协,好乱乐祸。”[5]159由此可以看出,陈琳攻击曹操的基点,便是其“赘阉遗丑”的寒门出身。如此立论,虽为两军交战,欲以先声夺人,但写得如此痛快淋漓,若说其中没有门第之见亦是妄言。无怪刘勰评此檄“虽奸阉携养,章实太甚”[6]。
若对比陈琳归曹后所作的《檄吴将校部曲文》更可明确这点。陈琳《檄吴将校部曲文》形容孙权:“孙权小子,未辨菽麦,要领不足以膏齐斧,名字不足以洿简墨,譬犹鷇卵,始生翰毛,而便陆梁放肆,顾行吠主。谓为舟楫足以距皇威,江湖可以逃灵诛,不知天网设张,以在纲目;爨镬之鱼,期于消烂也。”[5]175其中虽亦对孙权极尽轻侮,然其基点却非家世门第,而是其年龄见识。这是因为曹操属寒门士族,而孙氏则属豪门大族之故。从其文章来看,陈琳的门第之见比较明显,其出身世家豪族应无疑问。
综合以上,通过对陈琳的交游、经历、文章三
方面材料的考辨,可以得出陈琳当属于陈寅恪先生所认为的儒家豪族,应属传统士人之列。但是,由于特殊的时代背景与士人风气的转捩,陈琳的为人与为文亦表现出诸多寒门士族的特点,可谓是具有一定新兴思想的传统士人。
从其为人来看,陈琳先事何进,次事袁绍,后从曹操,身为儒家豪族的正统忠孝观念在其心中已是十分淡薄。这一点亦颇为后人所非议。例如,颜之推《颜氏家训·文章》尝论:“陈孔璋居袁裁书,则呼操为豺狼;在魏制檄,绍为蛇虺。”[7]如此为人,实际上正是受寒族士风不复服膺儒学的影响。而陈琳《应讥》一文便充分表达了其功利化的价值观,诸多的豪族观念早已摒之脑后:“夫世治责人以礼,世乱则考人以功,斯各一时之宜。故有论战阵之权于清庙之堂者,则狂矣;陈俎豆之器于城濮之
爱 歌词墟者,则悖矣。是以达人君子必相时以立功,必揆宜以处事。”[5]191陈琳认为乱世之中功业第一。持此论者,自然与传统服膺儒学的传统士人行事不同,其务实观念与进取精神,其不拘常法的态度,无疑是受到了以曹操为代表的寒族士人崇尚通脱的影响。当然,陈琳的豪族出身亦决定了其不可能完全抛却服膺多年的儒学,豪门基因依旧流动在其血脉之中。其《止欲赋》中的闲正思想与《车渠碗赋》中的中庸思想皆可说明这一点。由此可见,陈琳极可能出自高门大族,亦杂糅着诸多寒门思想,是具有一定新思想的传统士人典型。
综上所述,陈琳当出身于汉末世代为官的儒家豪族,是汉末魏初传统士人的典型人物。同时,由于时代与士人风气的嬗变,陈琳身上具备了前代豪族士人不具备的寒门思想,如务实际、尚通脱、求功利等。因此,陈琳是具备一定寒门新思想的传统士人典型。传统士人由汉末的李膺、蔡邕等人,再到陈琳、王粲等人,嗣后到司马懿、司马师等人,凭借着儒家豪门的殷实基底,逐渐吸纳非儒家寒族的进步思想,最终在司马氏手中完成了对以曹氏为代表的寒门士族的反扑。陈琳作为这一过程中的过渡性人物,对其士人身份的体认具有一定意义。
参考文献
[1]万绳楠.陈寅恪魏晋南北朝史讲演录[M].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2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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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职研[3]俞绍初.建安七子集[M].北京:中华书局,2016:413.[4]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99:1483.
[5]杜志勇.孔融陈琳合集校注[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13.
[6]周振甫.文心雕龙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3:190.[7]颜之推.颜氏家训[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5:104.
(责任编辑:梁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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