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讲“逻辑”——中国青年报曹林的几篇文章
语文剪报:曹林讲“逻辑”
2014-12-24
曹林,1978年出生,江苏扬州人,《中国青年报》青年话题版编辑、评论员。2003年开始时事评论写作,2004年硕士毕业后加盟中国青年报青年话题版,在国内数家媒体开有时评专栏。
为什么越神圣的职业越被妖魔化
对当下中国舆情很敏锐的人,可以清晰地洞察到一个现象,昔日那些带着神圣光环的职业体,都面临着巨大的形象危机,都被拖进了一个受到大众排斥和仇恨的舆论漩涡中。过去添加于其身上的神圣性已经被暴戾的大众击得粉碎,一个职业昔日越是被神圣化,今日越是被污名化和妖魔化。
这绝不是想像出来的伪问题,我说出这些名字,你就会认同我的判断:医生、教师、知识分子、记者。
医生是最典型的。身为一个医生,在过去的社会,这个身份是多么令人尊敬,这个职业是多么的体面。“白衣天使”是人们赋予这个职业的美誉,它背负着很多神圣的使命,这些使命使医生披着很多光环,并使他们成为社会的中上层。可是,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从最新发生在浙江温岭的杀医事件以及
由此引发的风波,可以看到医生的生存状态已经到了一种如何恶劣的地步。被社会仇恨,戴着头盔防医闹,医院需要警察入驻才能防范医生被殴打,被舆论骂成“白眼狼”。神圣性已经荡然无存,而只剩下了敌意和屈辱。
然后是教师。医生是天使,教师是园丁,这是我们儿时常用的比喻,“园丁”的比喻就是一个神圣的光环,但如今这些比喻都已经成了嘲讽。不断曝光的丑闻,从性侵女童到体罚孩子,从惟利是图和贪得无厌的收礼,到层出不穷的师德败坏新闻,已经使老师和校长成为贬义词。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曾经是最和谐的关系之一,可如今也充满了强烈的敌意与对抗。
再就是知识分子。这个就更明显了,从“专家”被称“砖家”,“教授”成为“叫兽”,知识分子被称为“公知”,可以看得出舆论对这个体的不满。知识分子和医生一样,身上也曾被赋予无数光环,传道授业解惑的期待,社会良心的期许,“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责任,见证着这个职业的神圣性。可那都已经是过去,如今的舆论场中人们以骂专家为流行,以嘲讽教授为乐事,以“公知”作为骂人的标签,除了,知识阶层没有哪个时代像今天这样如此狼狈。
最后是记者。记者也是一个被赋予了很多光环的职业,人们称之为“代言者”,喻之为“了望者”,尊之为“第四权力”,记者也自自诩为无冕之王。可这个记者节,记者们感受到了这种尊重吗?没有,尤其是新快报陈永洲事件发生过后,本就被诟病的记者职业受到了进一步的嘲讽。防火防盗防记者,不仅
是一些官方的态度,民间也对这个体流露出这种敌意。假新闻,有偿新闻,有偿不新闻,将那些神圣的光环击得粉碎。
是什么使这些过去被神圣化的职业反被污名化呢?为什么越神圣化的职业,在今天反而越遭遇着被妖魔化的危机?
是现代化发展所导致的吗?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曾这样描述过现代化的场景: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伯曼后来借用马克思这段话所写的《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表达了同样的忧伤。职业身份在现代化中也经历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祛魅过程,传统的时
代给医生、老师、记者、知识分子之类的职业赋予了太多神圣意义,而现代是一个世俗化的过程,这个世俗化的过程会无情地撕去添加在这些职业上的神圣光环,而回归一个普通的职业。
尤其是在市场化的进程中,这些曾受到尊崇的职业都已经成为“服务业”。上帝已死,教师不是上帝,医生不是上帝,知识分子不是上帝,客户才是上帝!人们不再以充满敬意的目光看待这些从业者,而是
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消费者角度来看待这些提供“服务”的人:医生提供的服务能不能让患者满意,教师提供的服务能不能让学生满意,记者提供的信息服务能不能让读者满意?当神圣的崇敬被抽离而只剩下服务者与消费者的关系时,会产生一种报复性的反弹,具体表现就是那些职业在舆论中的污名化。
是这些体的道德滑坡导致社会不满吗?可能也有,因为这些职业被赋予了很多神圣职责,一旦这些行业曝出一些丑闻,人们会更加无法容忍。商人生产有毒食品,人们虽会感慨世风日下,但不至于捶胸顿足,因为人们对商人的道德本就没有过高的期待。但如果医生、教师、知识分子出了问题,哪怕只是极端个案,哪怕只是一句冷漠的话,人们都无法容忍。因为在那些神圣的光环下,人们对这些职业有较高的道德期待。
这个时代的道德生态确实出了问题,互相伤害互相投毒,城市给农村生产假药假酒,农村给城市提供农药蔬菜催熟西瓜,做馒头的不吃自己做的馒头,建房子的不住自己建的房子,相比之下,客观来看,医生、教师、记者、知识分子还算是道德水平较高的体,这些行业还有着较稳固的职业精神,失德是个别的,但因为人们对他们期待过高,这些职业给人的“相对堕落感”可能是最强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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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职业遭遇无情的污名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时代正在发生的权力转移。
医生、教师、记者、知识分子之类的体之所以能在传统时代获得那么尊崇的地位,源其他们掌握着权力资源。医生掌握着对患者的权力,教师垄断着传道的权力,记者手中握有话语权,知识分子则享受着文化阐释权和价值生产权。这几种职业掌控着大众从身体、文化再到精神世界的生活,那些神圣的意义,就是在这种“我主宰—你崇拜”的支配性权力中所生产出来的。
而互联网改变了一切,互联网带来的绝不仅仅是技术革命,而是社会深处的革命,使权力发生了颠覆性的转移。大众从互联网上获得了一种翻身做主人的民主力量,他们利用多数人的身份所形成的民粹力量成功地实现了权力的逆袭,将昔日那些戴着神圣光环的职业体踩到了自己的脚下。这是一场自生自发的网络文化大革命,每个网友可能都是革命红小将。
浏览中国的微博就可以发现,期间充斥着反智反精英的狂欢情绪。这是一种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的互相强化和激发,当现实社会越是崇拜权力,游戏规则完全受强者和精英支配,贫富差距阶层撕裂,虚拟空间便越会呈现出反智、反精英、反权贵的特性。人们在现实中受到的挫折,会选择在虚拟的空间中赢得精神补偿,获得一种虚幻的愉悦感。与之对应的一个现实是,现实中如鱼得水的人物,那些被大众看成是强者、既得利益者的人,在互联网上往往会被拍得体无完肤;而在现实中并不如意的弱势者,在网络上往往能获得一种道义上的优越感,并常常在各种虚幻的网络讨伐中大获全胜。
医生、教师、记者、知识分子们的遭遇就是如此,这些体虽然拥有权力,但在互联网上人数并不占优,相反,他们相对应的另一方倒是人数占优,患者、学生、读者、受众等等。
在实际的权力关系上,医生相对患者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教师对学生、记者对受众、知识阶层对大众也同样如此。在互联网上获得麦克风和话语权的大众,带着“弱者”和“受害者”的情绪,将他们想象中的、对象化的强者当成了敌人,进行着一次又一次自以为“正义”的讨伐。
“链条太长的逻辑”都是坏逻辑
一条很小的社会新闻,却激起了很多人的共鸣与痛感。
这样的新闻,可能每天都会在各地都市报的社会新闻版看到,近日郑州一家蔬菜超市内的一家馒头作坊,凌晨3点店主做馒头时,手指不小心卷入压面机被挤伤。本来算不上什么新闻,可对背景的介绍让这种“手指被压伤”充满了时代的悲情。两个孩子刚参加工作,为给孩子凑钱买房,加之馒头店生意好,又舍不得雇人,夫妻俩每天只睡4个小时,加班加点压面蒸馒头,每天压约2500个馒头。适合心情低落的句子
记者用的标题“夫妻卖馒头攒钱给儿子买房 1天只睡4小时”让这个本来庸常的事充满了悲情的剪影,因为这样的描述隐含了一种能够挑动起某种公众情绪的暗示。十指连心,手被机器压伤,肯定很疼很疼;但看到这条新闻后,疼的肯定不只是他一个人,很多人看了后肯定都会产生连心的痛感。因为新
闻中暗示,他是为了卖馒头攒钱给孩子买房,一天只睡4个小时,手才被压的。这会激起很多人对高房价的深切痛感,手指被压是个案,可无数人在高房价的重压下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是普遍的痛感。
典心 掌上明珠
“手指被压伤”似乎包含着高房价现实一个沉重的隐喻:为了买一套房子,那是怎样一个悲情的背影!
这个逻辑很悲情,很动人,很有感染力。不过对悲情的逻辑我向来充满警惕,因为它经常在以情动人中让人停止思考,传递了充满道义优越感却似是而非的谬误。高房价导致了这个卖馒头的手指被压伤吗?我觉得舆论不能顺着这个逻辑去思考问题,不能悲情地把他手指被压伤归咎于高房价上,这个逻辑链条拉得太长了。简单直接的逻辑最有效,而这个链条拉得越长,逻辑的跨度越大,就越容易断裂,离事实和真理就越远,越容易在无限推理中扭曲事实和传播谬误。
来看看,他手指被压伤的直接原因是什么?是做馒头时打瞌睡了,这是很不小心的。我们会追问,为什么打瞌睡呢?因为工作辛苦,每天只睡4个小时,起早贪黑。又有人追问,为什么会这么辛苦?可能很多人就会归咎于为了买房,而房价又太高,逼得他们不得不以“每天只睡四小时”的高强度去攒够足够的钱买套房。于是好像归咎于高房价就顺理成章了。关键在于这个逻辑链条拉得太长了,链条越长,关系就越弱。从A推到B,这叫简单直接,最简单直接且有效,关系最强,可如果从A推到B再推到C再推到D,最后得到E这个结论,长长的链条中逻辑就失去了效力,关系不断弱化,以至于变得牵
强附会生拉硬扯,弱化到毫无关系。人们讨厌的“公知逻辑”,就是这种长逻辑链条。其实,原因的原因的原因,往往就不是原因了。
逻辑断裂在,他家庭贫困买不起房,是现实,但并不是非要去靠一个个地卖馒头攒钱、用透支生命的方式去买房。高房价并不能推理出“指头压伤”。如果,家庭贫困,是不是非要买房?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去申请廉租房、经济适用房,或者其他保障房。高房价是现实,是应该受批判,但是没必要用放大悲情的方式去牵强附会地批判,不能用“假性因果”去煽情,而应该引导以正确的思维去思考并解决问题。
论证需要遵守基本的逻辑常识,为了逻辑的有效性,分析问题时链条就不能拉得太长。长链条的逻辑不仅会失真,有时还会传播戾气。比如这段时间流行的“报复社会”逻辑,一发生公共场所的暴力犯罪,就会泛起“报复社会”的逻辑。这种逻辑的正义幻觉,就是长链条的逻辑带来的。一个人因为在生活中有过受害经历,而且得不到法律的保护,维权不断受阻,然后似乎就获得了报复社会的正当性。逻辑是不能这么推理的,这种逻辑断裂在“报复”上,社会是抽象的,报复最终都会落到无辜者身上,没有任何正当性可言。
有一种逻辑谬误叫“滑坡谬误”,声称某事之后将会发生一连串通常是可怕的后果,但却并无充分证据支撑该推论。比如有个段子说的就是这种谬误:假如潘金莲不开窗户,不会遇西门庆;不遇西门不会
出轨;不出轨,武松不会上梁山;武松不上梁山,方腊不会被擒,可得大宋江山;不会有靖康耻、金兵入关,不会有大清朝;不会闭关锁国,不会有战争八国联军。中国会是唯一超级大国,其他都是浮云。小潘呀,闲着没事你开什么窗户。这种逻辑是多么地轻浮,可我们很多逻辑不正这么轻浮地就从某个个案得出了一个可怕结论。
讲理需要学会用最简单的逻辑链,故作高深的反思往往都属于逻辑链条过长、离题万里的过度阐释。
人心的燃点与逻辑的戾气
一个媒体的朋友说,以前不敢看恐怖片,现在不敢看新闻了。很显然,这是看到“大兴恶男摔死女童案”之类的新闻留下的后遗症。现在那些充满戾气的新闻,比恐怖片恐怖多了。恐怖片的想像力只在妖魔鬼怪,而人的丑陋、残忍和暴戾远远超越了恐怖片的文学想像。
不仅是“当街摔死女童”这样的极端变态案件让人不寒而栗,人们更感到恐惧的是弥漫于现实和网络之中“他人即是地狱”的戾气。
身处网络和现实,真感觉社会和人心在某些方面的燃点和爆点越来越低了,一两句口角,就能在恶语相向中动刀杀人,很小的冲突,就能爆发出人性中最禽兽最恶毒的那一面。互联网是社会情绪的放大器,匿名的大多数让这种戾气暴露得更加淋漓尽致。你跟他讲法律,他耍流氓;你跟他讲政治,他耍流氓;你跟他讲民意,他耍流氓;你耍流氓了,他更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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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微博上持续的就是各种讨伐,一个靶子然后起攻之,弄残一个算一个,口水淹死后再寻下一个靶子。以前一个严重事件才能在聚焦和围观中形成网络体性事件,现在一两话就能在挑起体对立中引起一场网络暴力风暴。
这种社会戾气源多很多方面,人性的,社会的,而一个经常被人忽视的是逻辑的戾气。很多不讲理的、反理性的逻辑大行其道,在人际间传播和蒸腾着不满。
前天坐国航回北京,近来由于雷雨天气和流量控制,乘坐的国航没一次不延误,有一次甚至在机舱里闷了六个多小时后航班被取消了。谢天谢地,这一次没有延误,正点,简直就是奇迹,甚至还提前了五分钟起飞。可没走下飞机,千万别轻易说“终于不延误了”。飞机降落后,走几步就停10分钟,机长广播称首都机场没有停机位,只能等着。过了40分钟,好不容易有了停车位,前面滑行的那架飞机又坏了,又停在原地等,也没摆渡车来接。
我有点儿焦躁,站起来问空怎么回事,空让我坐下,飞机等下还要滑行。我抱怨了一句:“近来坐国航一直延误,好不容易正点了,到机场了竟然还以这样的方式延误了一小时。”
这时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那个空冷冷地对我说:“那你以后就别坐国航了。”天,竟然这么对一个乘客说话!我抱怨了一句国航延误,得到的回应竟然是“那你以后就别坐国航了”!这逻辑中充满着多少戾气,如果被激怒的我不克制一下,必然就吵起来了。
回想一下,这句话我们是多么熟悉啊。这几天互联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贵州副省长事件,也是同样的逻辑。贵州副省长陈鸣明28日在实名认证的微博上转发一起美国击案新闻时引发网络“口水战”,陈鸣明称不爱国的人是“败类,人渣!”,“让他们赶快去美国”。逻辑与“那你以后就别坐国航了”如出一辙,网友批评政府,就被戴上不爱国的帽子,而你批评这个国家了,就别呆在这个国家“赶紧去美国”。
只要一批评,就会听到类似的逻辑。批评了高铁的服务,就会有人情绪激烈地说,“那你以后别坐高铁”;批评了上海的交通问题,就会有当地极端网友愤怒地说,“那你以后别来我们上海”。说得理直气壮,每个行业每个部门的人好像都学会这种充满戾气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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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逻辑有很多,比如还有一种逻辑模式,叫“要不你来试试”。城管成了近段时间最大的热点,从延安到临武,从踩人头到涉嫌打死人,不断突破底线的粗暴执法,使公众对城管的痛恨到了一个忍无可忍的地步。批评城管问题,就有人跳出来说:同意取消城管,惟一的条件就是让那些赞成取消城管的人到大街上当几天城管试试。这种奇葩逻辑在微博上特别盛行,你批评警察了,会说“你去当几天警察试试”;你批评城管了,会说:“你去当几天城管试试”;你批评医生,有人会说“你去当几天医生试试”……
这种逻辑,并非真正想让人设身处地地站到对方的立场,诉诸于“将心比心”,而是一种诡辩手段。明
羽绒服十大品牌明知道你不可能“当几天警察试试”,也不可能“当几天医生试试”,就是以这种方式转移论题回避论证,一句“你当几天城管试试”就省略了对城管正当性的论证。我倒是希望我批评政府官员时,会有政府官员用这句话来回应我:你觉得我当官当得不行,你来当几天官试试。——呵呵,好啊。咱换换位置!
我没有当过城管,但城管出了问题,我当然可以去批评他,无法以“你来当城管试试”来撒娇和推卸责任。还有一种耍流氓的逻辑是,谁批评城管了,就有人说:号召摆摊的都到他家门前去摆摊,大家晚上都到他家楼下去烤羊肉串唱卡拉OK,看你还会不会批评城管?
戾气的根源在于不讲理,反理性,而不讲理,就是没逻辑,人成为易燃易爆品,很多时候都是充满戾气的逻辑所激发的。回想一下,“报复社会”的正义幻觉,不也是受一种邪恶的逻辑所支撑?
论证上的偷懒:这个时代最大的病
——评马少华《什么影响着新闻评论》
生在这个时代,可能会让少华有不幸感;这个时代有少华,可能是这个时代的幸运。
不幸在于,少华是一个崇拜理性的人,热爱讲理,而这却是一个不讲理的时代。讲理的人遭遇不讲理的时代,犹如秀才遇到兵。少华是一个爱讲理的人,此前他在媒体当评论员,是以讲理为业;后来到高校教新闻评论课,是以“教人怎么讲理”为业。生活中,少华也是一个爱较真的人,事事都要讲个理。
从少华的这本新著(注:《什么影响着新闻评论》)中,就能看出他对“理”的推崇。这些论文散论,我在少华的博客里都拜读过,都源于对鲜活时事的敏锐观察和媒体评论的专业透析。
同为评论写作者和评论研究者,我常常折服于少华的理性洞察力,他常能从别人忽略的事理中和停止思考的地方到一个分析的视角,讲出一个让人点头称是并愧疚于“自己怎么没有想到”的理来。
可这却是一个不讲理的时代,无论是方兴未艾的新媒体,还是日益衰落的传统媒体,拟或是世俗生活中,并没有养成讲理的习惯,四处充斥的都是不讲理、反理性、反逻辑的声音。
作为一个以讲理为业的人,央视主播张泉灵写下这段微博时,内心应该也涌动着同样的失望。她说:“从小被教育要讲道理,长大才发现没那么多可以讲道理的地方。家里,不是讲对错的地方。职场里,期待以理服人的同学通常受过以职位服人的伤。网上,听你讲道理的人本来就懂那些道理。你想说服的人通常对事实不感兴趣和道理绝缘,他们只是按标签站队,寻符合自己臆想的论据,感受板砖扔出去的快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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