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信仰就是希望—论王蒙的《布礼》(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
坚定的信仰就是希望
——论王蒙的《布礼》
[摘要]我们从钟亦成的历史角、社会地位和身处的社会环境着眼,分析其坎坷一生,探索这一时代环境下“知识分子”的生活和精神的状况。体现其心灵的伟大,平凡的真实,无奈的悲哀中所透漏出的无与伦比的坚定信仰、生活热情与永不磨灭的希望。
[关键字]王蒙布礼钟亦成信仰革命
《布礼》是王蒙投向新时期文坛的“集束"中最早也是最接近其人生经历的一颗。王蒙本人就是一位命运多舛的“放逐故国八千里"的归来老作家。在王蒙这一代人身上,总是存在着一种过于纯正了的乌托邦思想,“国家总会变好的,共产主义是一定要实现的",“革命、流血、睦折、痛苦、一切代价都不会白费。”[1]这种“钟亦成式的”革命热情和乐观,也正是王蒙自己的。他在《王蒙自述:我的人生哲学》一书中说他“豁达、乐观、潇洒…决不伤感”。
钟亦成生活在特定的年代和时代环境中,他的一生可以说是那个时代许许多多“知识分子”命运的缩影。王蒙是一个理论建树与创作实践并重的作家,其文艺思想始终立足于社会,“社会性不是文学之累”是王蒙文论的一贯立场和主题。1980年王蒙明确提出“文学的对象是人的个体,但是单个的活人是不能脱离社
会而存在的…需要理解人就[]而这年五月发表了《事情正在变化》,“反右’’运动正式开始,王蒙以及钟亦成的命运也从此刻发生了变化,开始了他们的“放逐’’之旅。《布礼》在时间的彼此交错中,以及钟亦成意识的来回变幻(主要以人生变幻和变幻中的内心历史记忆与人生体验为主线),向我们展示了钟亦成虔诚的信仰,近乎献身一般的革命热情。
一.追求与失落之间
钟亦成不同时期对“布礼期的恪守与怀恋,是一种崇高、悲壮的战斗情怀。钟亦成无论遭遇到何种的痛楚,也决不会动摇心中的那份信念,在追求与失落之间等来了奇迹和重生。岁月无情,在遭遇了比岁月更无情的磨炼后,他们夫妻迎来了黎明,手牵着手走上了钟鼓楼,流着热泪“向党中央的同志致以布礼!向全国的共产党员同志致以布礼!向全世界的真正的康姆尼斯特一共产党人致以布礼!”[1]“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
耐尔就一定要实现!’’[1]“布礼"是社会主义信念和革命历史的高度象征,“布礼”这个革命礼仪是激荡起王蒙和一代甚至两代青年热情的神秘存在。钟亦成的一生都跟随“布礼”他的爱情,事业,人生,信仰等都与布礼结伴而行。“布礼’’最后一次集中出现在作品中,就是他们夫妻牵手鼓楼“鸟瞰全城’’,这背后深含着对自我解放的由衷的快乐。
“心灵的战场"对钟亦成而言是最适合不过的人生概括了。“他从十三岁接近地下党组织,十五岁入党,
十七岁担任支部书记,十八岁离开学校做党的工作,他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道路,他为之而斗争的信念是崇高的信念。为了这信念,为了他参加的第一次全市党员大会,他宁愿付出一生被委屈,一生坎坷,一生被误解的代价。”[1]一九五七年八月红的透紫的新星势如破竹的立论扼住了他的脖子,“奇热的天气”与《冬小麦的自述》捆绑在了一起,这是一个发烧,看急诊的温度。“你摸一摸桌子,墙壁,床栏杆,温吞吞的。你摸一摸石头和铁器,烫手。你摸一摸自己的身体,冰凉。钟亦成的心更凉。钟亦成终其一生奉献一切的追求,对他撒了弥天大谎,“新星"文章的效应对他实施了立即执行,就地正法的政治判决。钟亦成一生的困厄在《冬小麦的自述》中开始了,面对这种不许“爱"党,只叫“反党"的政治判决,只能在高压强制和党的“关爱”下放弃自我,顺应情势自我定性。这种言不由衷,身心不一的狂呼式的自诩,满含痛苦与无奈的自嘲。纵使满含深情与赤诚,终抵不过黑白不分的社会的无情嘲弄。免费论文下载
“红袖章的火焰燃烧着炽热的年轻的心"。[1]十七岁的钟亦成纯真、热情、富有献身精神。“他们挺着胸膛,迈着大步,目光炯炯有神,心里充满着只声亲手去推动看得见,摸得着的历史车轮的人才体会得到的那种自豪。’’[1]十七岁的激情岁月铭记于心,现在他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接受着神圣的洗礼,他“有罪’’。钟亦成的意识模糊了,他在皮鞭和链条交织的疼痛中醒来,带血的嘴角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致以布礼”,他的热情如同火焰般灼热,可是十七岁的革命小将们听不懂“布礼’’的革命热情与真诚。“即使他戴着各种丑恶的帽子死去,即使他被十七岁的可爱的革命小将用皮带和链条抽死,即使他
陈琦沅死在自己的同志以党的名义射出来的子弹下,他的内心仍然充满了光明,他不懊悔,不伤感,也毫无个人怨恨,更不会看破红尘。”[1]就是这样的一颗赤子之心却被置之不理,“布礼”不在崇高。
伏尔泰说:“坚持意志伟大的事业需要始终不渝的精神’’。一九五七年十一月钟亦成同其“血肉相连”的党拿起外科手术刀,细心精致地对他进行了“胸外科”手术,“出于对党的热爱,拥护,信任,尊敬和服从,他也要亲手拿起手术刀来一道挖,至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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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己指划着从这儿下刀,从这儿…’’。[1]手术很成功,他失去了“鲜红的心”,他在反党的硬币上看到了自己癞皮狗的形象。“天昏昏,地黄黄!我是“分子”!我是敌人!我是叛徒!我是罪犯!我是丑类!我是豺狼!我是恶鬼!我是黄世仁的兄弟,穆仁智的老表,我是杜鲁门、杜勒斯、蒋贪石的别动队。不,我实际上起着美将特务所起不到的恶劣作用。我就是中国的小纳吉。我应该毙,应该乱棍打死。死了也是不齿于人类的狗屎,成了一口粘痰,一撮结核菌…”[1]
他热爱党呀!党、革命,共产主义便是他鲜红的心,可是现在他因为“癌化恶变"做了“外科手术"注销了党票,又怎么还能热爱党呢?他成了国家的敌人,罪恶滔天,死有余辜。生活在社会主义新中国的一个共产主义者,一个朝气勃勃、赤诚无邪的年轻人的命运竞像了祥林嫂。这一切的悲哀,即使二十年后仍然有人看在眼里,灰影子扭动舌头,撇着嘴说:“全他妈的胡扯淡,不论是共产党的修养还是革命
造反精神,不论是三年超英,十年赶美还是五十年也赶不上了,不论是致以布礼还是致以的敬礼,也不论是衷心热爱还是残殇,也不论是真正的共产党员还是内资产阶级,不论整人还是挨整,不论八一八还是四.五全是胡扯,全是瞎掰,全是一场空。"[1]可是钟亦成终其一生的追求,十三岁就选择的道路岂是这样的不堪呢?“中国共产党是由民族和阶级的精华,由忧国忧民慨悲歌,大公无私,为了民族和阶级的解放甘愿背十字架的人组成的。”[这样高尚伟大的党给予了我一切,生的希望,忍受一切的力量。“我相信党!我们的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党,擦干了多少人的眼泪,开辟了怎样的前程!没有党,我不过是一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可怜虫。是党把我造就成了顶天立地的共产党员,革命干部”。
灰影子对钟亦成和共产党以至中国的批评和嘲讽,在钟亦成的“忠诚”面前,是如此的缺乏雄辩力,“完全被钟亦成的赤子之心所打败。“忠诚,信任,追求,热情,崇敬,成熟的内核”除了这些被蹂躏的爱和忠诚,他们还有愤怒,有痛苦,更有永远也扼杀不了的希望。钟亦成所遭受的批判是没有任何人恶意为之的,只是他太年轻了,要做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战士,他要换一个灵魂,需要改造思想。虽然周围的风景变了,他肝肠寸断,心如刀绞,尽管手术刀剜出了他的心脏,他不可能在感到“心痛”了,可是党的形象,党的光焰是挖不走的。“他仍然有力量去经受这种不可思议的困难和痛苦,因为他的最根本的信念,对于党的的信念并没有丝毫削弱或动摇”。即便他被宣判为“假共产党",但是他还年轻,有力量,身体健康,他的鼻子仍然是坚毅稳定的,头颅仍然是高扬的,革命和生活都还在他的面前。“中国如果需要毙一批右派,如果需要毙我,
我引颈受戮,绝无怨言!虽然划了右派,我仍然要活下去,为我还有这个坚定不移的信念,坚如磐石,重如泰山!”
钟亦成带着献身的愿望,赎罪的狂热,青春的活力忘我的劳动着。春夏秋冬的四季轮回里他渐渐地学会了整套的农活,他的生活越来越接近于农民。党把他归还给了大地,用汗水和纪律“挽救"了他的灵魂。堕落成分子"的他为着重新回到党的怀抱和革命队伍不要命的改造,时光流逝中现实的待遇,把这个从儿童起就怀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与蒋介石国民党政权作殊死斗争的孩子。一个痴诚的党的孩子遗忘了。忠诚已融为他的生命,党就是他活着的唯一信念,党批判的严,是因为对自己的儿女期待得殷切,恨铁不成钢,怀着对未来的这份肯定。对党的深情笃信,怎样的“杂"都将被调和成光明的晴天:“从杂中从深的湖泊中,我希望能表现出那最宝贵的东西来,那就是温暖,那就是光明,那就是并没有忘怀严冬,但毕竟早已跨越了冬天的春之声"。[3]
可是党再一次让他的心脏破裂,滴血了,他奋不顾身的扑灭了足以毁灭整个村子的大火,得到的是审问,是质疑,是冷到零下的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内心的疼痛是钻心的。钟亦成的忠党爱国在追求与失落之间折磨着他,整整二十年的时光他挺过来了。他受迫害,遭困厄,他痛苦过,迷茫过,却从未动摇过,他用热情、信念把忠诚以一贯之,相信党、信任党,这就是他唯一的坚持,至死不渝的信仰。,平反的风云中存在着许许多多同钟亦成一样的人。李慎之在《我亲历过的政治运动》中说:“就是在被划为右派分子以后,我也还是椎心泣血日夜想怎样改造自己,使自己能跟得上的
思想。"1980年巴金在日本东京的演讲中说:“有一个时期我的确相信…我认为自己是罪人”,我的书是“毒草",甘心认罪服罪。我完全否定自己,准备接受改造,重新做人”。巴金,李慎之都是具有独立人格和思考的知识分子,但都忠予党,忠于领袖,所思所想都是改造自己。我们无法去评论他们的忠诚,是否是“愚忠",但钟亦成始终如一的坚定信念是毋庸置疑的。“我唯一的希望是:这些用血,用泪,用难以想象的痛苦换来的教训被记取,这些真相,将恢复其本来面目并记录在历史上…”
二 .平凡的真实(布礼式的幸福》
基因公司圣.奥古斯丁说过:“信仰是去相信我们所从未看见的,而这种信仰的回报,是
看见我们相信的"。人类的情感往往是相通的,精神上的共鸣是一致的,钟亦成一生
困厄不断,然而他不怨天尤人,不感到空虚,也无伤感,他深信走过的每一步都不
会白白走过,这是否是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呢?他坚定的信仰使其坎坷一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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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给他的回报是最后的‘‘布礼”,是懂得战胜忧患和艰难的喜悦及价值。他是幸福的,至少他是充实的。
dnf公会地下城在哪十七岁的钟亦成第一次带领队伍参与斗争,第一次遇到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凌雪,第一次在和自己一样年轻的好同志口里听到“布礼”,这个“烈火狂飙”的词语。布礼!布礼!布礼!是一种多么神圣而又令人怀喜悦的问候。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碧晨不雅一九四九年一月的党员大会在钟亦成的人生中是一种永不褪的存在。P城解放了,他们胜利了,他想:“我们要把这一切翻个个儿”。他向战士致敬:“致以布礼’’,他同上千名共产党员唱着《国际歌》,“他从没有听过这样悲壮,这样激昂的,这样情绪饱满的歌声…”[1]泪眼模糊之中,“台上悬挂的鼹面鲜红的镰刀锤子党旗,党旗中间的领袖同志的巨幅域像,却更加巨大,更加耀眼了”。他饿的头昏眼花,狼狈不堪,却觉得十分快乐,他嚼着凌雪给他的半块烧饼是那样的快活,披在身上的带着老首长体温的长绒领的崭薪的棉军大衣…,“二十多年间,不论他看到和经历到多少令人痛心,令人惶恐的事,不论有多少偶像失去了头上的光环,不论有多少确定是十分值得宝贵的东西被嘲弄和被践踏,不论有多少天真而美丽的幻梦像肥皂泡一样地破灭,也不论他个人怎样的被怀疑,被委屈,他一想起这次党代会他就感到无比的充实和骄傲,感到自己有不可动摇的信念”。
十八岁的钟亦成成为正式党员,他昕老魏讲党课,幸福、兴奋、光明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忘记了。共产党员是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他有最大的快乐,党的事业的每一点每一滴的进展,都是他的欢乐源泉。他有最大的毅力,为了党的事业他不怕上刀山、下火海…他倾其一生只为了一步步靠近布尔什维克的目标,十年不行,就十五年…车10万左右
当《给我提点意见吧》这份真挚,美好,一充满温暖的体验被罪行抹去,互致布礼,同志式地互提意见已经不可能时,我们看到得是一种最深厚的爱情,一种不离不弃,无所畏惧的人间真情。凌雪和她的爱是钟亦成一生中最重要的存在,是照亮他世界的光源。他们的爱情始于“布礼”,忠于”布礼”。“你是党的,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让我们,让我们结婚吧!”[1]“党是我们的母亲,但是亲娘也会打孩子,但孩子从来也不记恨母亲。打完了,气会消的,会搂上孩子哭一场的。也许,这只是一种特殊的教育方式,为了引起你的警惕,引起你的重视,给一个大震动,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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