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欧美影片译名的意境美
[摘要]:欧美电影名的翻译不可避免要受翻译的基本原则的约束,同时它还承担着广告载体的作用,要在寥寥数字间,彰显中国人的审美标准即意境美的再创造,产生语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效果。
[关键词]:电影译名;意境;典型理论;美学
当我们谈到电影名的翻译时,首先要弄清楚的一个问题就是电影名的翻译也是翻译,因此它难以回避翻译的基本规则和要求。然而,它必然承担的商业宣传的作用,又使它些许游离于翻译控挟的范围之外,展示出自己独特的翻译魅力和风格。
长期以来,在翻译界似乎已达成一种共识:翻译,所追求的就是忠实、通顺。既然是忠实,就要求译文应与原文无甚差别,“忠实” 成了翻译的最高标准,主张“要把原作的内容确切地完全表达出来,无改变或歪曲的现象,无增添或删削的现象,无遗漏或阉割的现象”[1] 。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译者是一个媒体,他的作用就是在两种语言之间搭个桥梁,他应是无形的,读者在读译文的时候应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在翻译时,译者会力求原作和译作的完美
结合,在理论上就出现了“信、达、雅”、“化境”、“等值”、“等效”等理念[2]。这些理念从根本上说都是将原文看成绝对标准,以是否重视原文作为评判条件,忽略了美感即意境的再创造。因此笔者认为,单纯地拿翻译的标准来衡量现在的西片译名,多少有些偏颇。
电影名的翻译应该只用寥寥数字,来表达电影的主题,同时还要令人过目不忘,给人以美的熏陶,这就要求电影译名要符合中国人的审美观念,创造出“意境美”。“意境”是中国传统的艺术理论中一个居于核心地位的美学范畴,它是中华民族的诗歌创作及其他艺术创作的内在规律和最高标准,反映着中华民族一种渊远流长的审美心理[3]。意境是特定的艺术形象(符号)和它所表现的艺术情趣、艺术气氛以及它们可能触发的丰富的艺术联想与幻想的总和[4]。在翻译领域里,它仍然指导着翻译者的具体工作。茅盾1954年表示看书快的成语8月在全国文学翻译工作会议上的报告中阐述了文学翻译的性质,中心强调的内容,就是意境的传达:“文学的翻译是用另一种语言,把原作的艺术意境传达出来,使读者在读译文的时候能够像读原作时一样得到启发、感动和美的感受”[5]。意境理论起源于《易经》、《庄子》等早期文献中。其中陆机、刘勰、钟嵘、司徒空、王昌龄、严羽等各代学者的论述都对意境概念的形成具有重要的影响。
由于东西方的文化差异,西方美学自然有别于中国的传统美学。西方传统美学理论中,典型理论占据着统领地位,即个性中寓共性、偶然中显必然,有限中见无限。单从绘画来看,就可以了解到国画讲究的是意境,并不注重写实,几抹淡彩,几片飞絮就能勾勒出“小桥流水人家”,和“云深不知处”的怅惘。观其画,会让人情不自禁忘却世俗的喧嚣,仿佛有一种悠悠然欲登仙的感觉。西方绘画注重用浓彩渲染华服锦衣,人潮拥挤。观其画,画中人物呼之欲出,仿佛将与你携手交谈,细细耳语。在典型理论的指导下,在20世纪初的美国甚至还出现了“相片派”绘画。就是将真实的景象完全记录下来,不得有一点艺术再加工。一个重写意,一个重写实,美学所追求的最高境界的不同,必然会在影片名中会有所反映。西方电影名大都直白、一目了然。这是符合他们的美学宗旨的。然而,如果我们翻译时,只是单纯的按字面本身的含义去处理,则未免过于草率,不但忽视了它的广告商业价值,创造意境美则更无从谈起。因此电影译名应该有自己一套全新的标准,才能适应在文化开放的环境下,大量引进欧美影片的具体情况。
我们已经了解了外国影片的译名受商业化的影响,要求生动、形象、引人入胜。然而,它又受翻译原则的影响,不能过于炫耀,只顾票房作用,而忽视其真实感。如同小说翻译一样,片名的翻译也是一项重要的、富有创造性的工作。好的译名能够使影片锦上添花,使
观众欣欣然先睹为快;同时译名本身也给人以美的感受,好的译名能广为流传,甚至深深影响前卫的年轻一代的言辞[6]。然而,令人汗颜的是,当人们提到好的译名时,举的例子往往只是几部耳熟能详的老片的译名,如《魂断蓝桥》(Waterloo Bridge)、《出水芙蓉》(恢组词语The Bathing Beauty)《红菱艳》(The Red Shoes)等。随着中国走向世界的步伐加大,我国影视工作者在努力将国产影片推向世界的同时,也大量引进国外的最新影视佳作。然而不容忽视的是,当代西片译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佳译”甚少。热爱欧美影片的观众不禁会问,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退化现象呢?我们到底应该采取哪些措施才能改善这一现象呢?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我们下面来看看部分优秀影片的译名,做一下对比:
英文原名 | 译名 |
Grandi | 圣雄甘地;甘地传;甘地 |
Terms of Endearment | 母女情深;亲密关系 |
Platoon | 野战排;小分队 |
Entangled | 惊悚游戏;深陷其中 |
Vertigo | 眩晕;迷魂记 |
Running Hard | 夺命狂奔;逃跑 |
Washington Square | 华府艳闻;华盛顿广场 |
Kramer VS. Kramer | 克莱默夫妇之争;克莱默夫妇 |
Charade | 迷中迷;花都奇遇结良缘 |
Children of a Lesser God | 无言的爱;亚帝的孩子 |
The Piano 焊接方管 | 钢琴别恋;钢琴 |
Somewhere in Time | 时光倒流七十年;某时 |
Dangerous Beauty | 绝代宠姬;危险美人 |
Terminator | 魔鬼终结者;终结者 |
Running Man | 魔鬼阿诺;奔跑的人 |
The Broadway Melody | 红伶秘史;百老汇之歌 |
Marty | 君子好逑,马绨 | 针式打印机不进纸
Gigi | 金粉世界;琪琪 |
Mrs. Doubtfire | 窈窕奶爸;道特菲尔太太 |
Sabina | 新龙凤配;莎布琳娜 |
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 | 廊桥遗梦;迈笛逊的桥 |
笔者比较偏爱上述各译名的第一个译名。因为第一个译名朗朗上口,在兼顾电影名的广告宣传作用的同时,更重要的是创造了无以伦比的遐想空间,曲折离奇,让人有 “口齿噙香”、“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的感觉。简言之,就是创造了意境美,就是通过形象性的情景交融的艺术描写,把读者引入到一个想象的空间艺术境界,带到了一个中国人所熟知的“超以象外”或“生以象外”之境。意境的根本构成,在于情景交融,它包含着两个方面,即生活形象的客观反映方面,和作家情感理想的主观创造方面。前者叫做“境”的方面,后者叫做“意”的方面。这两个方面有机统一、浑然交融而形成意境。
意境首先是淡化文学言辞的境。“境”可以有两种,一为物象之境,一为情感之境。描写物象之境[3]。唐代司徒空说“不着一字,尽得风流”,讲的就是,文字是意境的载体,可文字的最佳的境界是感觉不到文字的存在,而只被文字所表现的情感意境深深打动。“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似有非有,似真非切。寥寥数语却又能惊天地、泣鬼神。正如《红楼梦》中香菱对诗的感受:“据我看来,诗的好处似有口里说不出来的意思,想去却是逼真的,似乎又是无理的,想去竟是有理有情的……念在嘴里到像是有几千斤重的一个橄榄。” 读者只有细心体会,才能跨越文字于无形,进入文中之境,“单见性情,不睹文字”。
其次是主体之意。意境的创造,要求达到物我水融,即意与境同,心与物共。主体之意是文学作品的起始点,无意则无文。作者的主观意象同客观物象相交合。在寻常文字对物象的描绘中,深幽的意象隐现其间[3]。“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纯乎是名词的罗列,物象的添加,而意在其中。因为诗中物象都是经过诗人浓郁情思的熔铸,用感情链条连接起来的。在清新而又似乎浅显的景物描写里面,寄托了游子深切的乡愁,游者的异途孤寂。《云中漫步》也算是上乘之作。“A Walk in the Clouds”的中文字面意思为“在云中走”,若果真这样译出来,则男女主人公妙漫美好的情感荡然无存,味同嚼蜡了。《云中漫步》既保持了英文原意,汉语译名读来又充满诗情画意,让人浮想联翩,仿佛见到了云朵般纷飞的葡萄花,也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葡萄花香。时下有一首流行歌曲叫《暗香》,曲调悠扬,缠绵悱恻。“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仔细一想竟出自“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名句。如果影片的译名也能与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学相结合,那将是一个质的飞跃。
意境理论的第三个要素,也是它最核心的内容,就是朦胧美,平直地说就是模糊美,或含蓄美[3]。司徒空所说的“味外之味,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就是说创造以朦胧美为本质特征的意境,要求意余言外,含蓄温蕴。那种作为某种内在心理状态的感情,常常是艺术的
源泉,但并不是艺术最后表现出来的东西。我们也可以说外国电影原名是客观的,是符合西方写实的艺术风格的。但一经译者译成中文就必不可少地加入了译者的主观理解,同时也应充分体现译者的美学理念。对于中国译者来说就是意境的再创造。译名雅得有分寸,意象美好,寓意悠长,符合“信、达、雅”的翻译标准;相反,不结合影片内容随心所欲地翻译,不管是直译,还是意译都将贻笑大方。如美国片“Over Cuckoo’s Nest” 讲述的是一个名叫麦克默菲的男子在疯人院的遭遇。台湾译作《飞越杜鹃窝》,显然是没理解影片内容的错译。大陆据其剧情改译为《飞越疯人院》就很准确,因为英语中Cuckoo’s Nest(杜鹃窝)的引申义即为“疯人院”。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指出,“……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他最终明确了文学之美的最高境界。埃坚﹒苏里奥写道:四大洋七大洲“艺术在于用一个物体为媒介,通过我们感官性能的共鸣作用这个唯一的方法,引导我们对为产生效果而安排得人物世界产生一种超然的印象。”[7]可见一斑的意思然而,我们还应注意到的是,电影名的翻译在创造意境美的同时,也不能陷入华词艳语的堆砌,单纯追求形式的泥沼当中。“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是对艺术的经典概括,那么电影名的翻译也同样要以原名为基础,但又不能拘泥于原名的字面意思。它既要“信”得真实,又要“雅”得可爱,取舍之间,彰显中文丰富浪漫的本。
[参考文献]
[1]马祖毅,英译汉技巧浅谈[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0。
[2]陈秀,论译者介入[J]。中国翻译,2002,(1)21-23。
[3]孙迎春,文学翻译的意境问题诌议[J]。山东外语教学,2000,(3)31-33。[4]蒲震元,中国艺术意境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5]茅盾,为发展文学翻译事业和提高翻译质量而奋斗[M]。北京: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4。
[6]何跃敏,当前西片译名中的问题和对策[J]。中国翻译,1997,(7)21-23。
[7] 埃坚﹒苏里奥,艺术的相互关系[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
How to Create the Aesthetic Beauty from the Translation of Titles of Euro-American Movies
QUAN Chun-yang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 Shenyang University, Shenyang China, 110044)
[Abstract] The translation of Euro-American movies’ titles is inevitably subject to the basic criteria of translation. However, it is also a carrier of advertisement and must create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aesthetic attraction ---Yijing in a few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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