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疫情防控的机制研究——以新冠肺炎下西安市Z村为例
2022年第4期嵌入式治理:党建嵌入城中村疫情防控的机制研究  以新冠肺炎下西安市Z村为例
商存慧㊀孟雪莹
(西北工业大学㊀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陕西㊀西安㊀710072)
摘㊀要:2021年末西安市爆发继武汉之后最严重的疫情,作为人口聚集㊁人员流动性强㊁管理难度大的城中村,成为西安本轮疫情的 重灾区 和疫情防控的 硬骨头 ,对大城市城中村社区这一微观场景中的疫情防控展开研究,有利于丰富社区治理理论,健全新发展理念下基层治理的体系,探索新时代社区疫情防控保障机制建设的新路子㊂以西安市城中村Z村为研究对象,采取半结构化访谈和实地调查发现,党建嵌入疫情防控的机制从三个维度展开:临时党支部㊁下沉干部优化了疫情防控的治理主体结构;党建重塑组织结构㊁促成合作行为整合了疫情防控治理中政府㊁党组织㊁个人三者之间的良性互动治理网络;以抗疫临时党支部为核心,通过 自上而下 的组织督导政策机制和 自下而上 的基层动员的工作机制,构建了党建嵌入社区治理的制度体系㊂
关键词:党建嵌入;城中村;疫情防控;嵌入式治理
基金项目:2020年陕西省科协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应急科普专项项目:陕西省城乡社区疫情防控
保障机制建设研究,(2020PSL(Y)030)
中图分类号:F323 8㊀㊀㊀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537X(2022)04 0094-07
一㊁问题的提出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一系列关于社区治理的新观点新论断: 社区是基层基础,只有基础坚固,国家大厦才能稳固 , 社区是党和政府联系㊁服务村民众的 最后一公里  ,同时国家出台了‘关于加强和完善城乡社区治理的意见“等一系列政策文件,阐明了城乡社区治理的地位作用㊁目标任务和路径策略,为推动新时代城乡社区治理提供了思想指引和根本遵循㊂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爆发,深刻影响了人民的生产㊁生活的方方面面,对于我国的治理现代化进程有了更为迫切的要求㊂社区是基层治理的最后防线,在疫情形势多变的背景下,社区疫情防控治理也面临着一系列新的挑战,尤其是在人口聚集㊁人员流动性强㊁管理难度大的城中村,治理难度更是难上加难㊂
如何在情况复杂㊁没有围墙的城中村有效构筑 防疫墙 ,织密疫情防控网?如何优化大城市城中村社区治理模式,厘清政府㊁党组织㊁村民个人之间的权责范围㊁互动关系,优化人员配置和激活社区共建
共治力量达到的善治?如何以制度性的治理机制破解城中村疫情防控的难题,在统合多元价值观和满足不同体的利益诉求基础上,从而最终达到整个社会的 善治 ㊂2021年末,西安爆发继武汉之后最严峻的一次疫情,其中Z村作为西安本轮疫情的 重灾区 和疫情防控的 硬骨头 ,亦是疫情防控任务的重中之重㊂Z村通过党建嵌入疫情
防控的全流程,从主体嵌入优化治理结构㊁关系嵌入整合治理
网络㊁结构嵌入构建制度体系等三个方面创新了基层治理的新
模式,为推进乡村治理现代化,实现 治理 向 善治 的
转变提供了有益探索㊂
二㊁理论基础与研究设计
(一)理论框架
嵌入性治理是了 嵌入 和 治理 两个概念的有机结
合,实际上,就是 嵌入性理论 与 治理 理论相互作用
的一种治理方式㊂ 嵌入 的概念最早出现于自然学科领域,
简而言之就是通过外部力量将一些事物嵌入到个体的运行机制
中,达到优化其有序发展的目的㊂这一概念是由英国专家卡
尔㊃波兰尼提出,后来由著名学者格兰诺维特(Granovetter)
将其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并引入社会学领域㊂全球治理委员会关
于治理这个概念的解读是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治理是各种公
共的或私人的个人和机构管理其共同事务的诸多方式的总和㊂
治理可以实现不同利益体的矛盾调和并使该为达到统一的
目标而采取协同一致的行动,在此期间各种正式和非正式制度
都可以成为达成目标行动的工具[1]㊂而嵌入式治理是在国家治理总体框架下,将国家或政府的上部政治力量以一种合理㊁规
范的方式嵌入基层社会,在整合各方社会资本的同时实现基层
治理的有效性㊂在这种嵌入式治理的引导下:一方面是国家权
力下沉到基层,推动治理重心下移已经成为近几年的政府着力
倡导的政策手段,党建深入基层一线也是我国治理体系的一大49
优势;另一方面,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传统的社会治理方式已经不适应现代社会的要求㊂原有的内部治理结构需要根据具体的实际情况进行不断地调试才能适应新形势下的基层治理要求㊂城中村作为特殊的城市和乡村的过渡性地带,具有其鲜明的区位特点和人口特征,相应的配套基础设施建设也不够完善,也缺乏规范㊁完整的治理机制㊂在新冠肺炎下,城中的治理更是难上加难,问题暴露不断㊂在城中村治理的理论界和实务界均未给出较好的回答,因此探寻 疫情防控 与 嵌入式治理 之间的因果机制和实践路径显得尤为紧迫㊂参考已有的 嵌入性 理论,笔者尝试性地构建了基于主体嵌入㊁结构嵌入性和关系嵌入性的 嵌入治理 分析框架,在城中村的疫情防控中,外部力量  临时党支部㊁下沉干部作为嵌入的主体规范㊁合理的加入到乡村的基层治理中;党建重塑组织结构㊁促成合作行为使关系嵌入的功能得到发挥,整合了内外部城中村的社会资本,引导乡村内生治理力量;结构性嵌入主要从制度体系上体现:通过自上而下的组织督导和自下而上的基层动员来构建制度体系㊂随着国家治理与乡村社会性质的不断转变,简约式的治理己经难以保证乡村社会的治理效果,嵌入式的治理是对农村治理的有效补充[2]㊂
本文所涉及的党建嵌入城中村治理主要涵盖了以下几个维度:第一,从行为主体上看城中村疫情防控中主要包括:村两委成员㊁下沉干部㊁网格员㊁志愿者㊂第二,嵌入性治理不同于以往的简约的集权式治理㊁选择性治理㊁运动式治理,党组织是通过正规㊁合法的途径自上而下的有序性 嵌入 ㊂第三,党建嵌入城中村是通过一套有效的㊁持续的工作机制,是一种党组织在疫情防控的特殊时期深入基层与众并肩作战的方式,在于建立党组织与乡村内生主体共同参与疫情防控的氛围㊂第四,党建实行嵌入性治理,在于实现善治,通过嵌入性治理提高城中村疫情防控治理效能,让党组织与城中村社会建立有效㊁和谐㊁稳固的互动关系㊂
(二)案例选择
本研究选取了西安市长安区郭杜街道城中村Z村进行案例研究㊂主要采取半结构化访谈和实地调查法获取研究所需的资料信息㊂采取的步骤为:(1)对12位来自该城中村的村组干部㊁下沉干部㊁志愿者㊁网格员和15位村民进行深入访谈,尽可能涵盖在不同村组㊁不同性别和不同年龄村民㊂(2)进入案例中Z村实地观察,笔者在实地研究中案例社区从疫情爆发初期到结束全过程实际的工作情况进行详细的观察,记录工作情况,梳理疫情防控和社区治理相关的各种有用信息,分析其困难和挑战,为论文研究提供可靠依据;(3)为了补充相关信息,研究团队多次到Z村进行回访,在整个疫情爆发之初就及时关注与案例社区相关的新闻资料㊁网站资料㊁内部材料和档案资料㊂调研时间为2022年3月到4月,涉及调查对象20多人,获得3万余字的有效调研素材㊂
三㊁案例分析:党建嵌入城中村疫情防控的机制研究
以西安市城中村Z村为例
(一)党建嵌入城中村的具体分析
陕西在2021年末新冠肺炎疫情的传播模式主要为社区传播,通过梳理近期几起聚集性疫情发现,其多发生于城中村等密集场所㊂由于城中村内人员活动轨迹复杂㊁涉及密接人员众多,疫情传播模式也较为复杂㊂Z村位于西安市郭杜街办所在地,东南4公里,由东㊁西㊁南㊁北四村组成,住户7637人,其中外来租户占到一半左右㊂Z村是郭杜街办最大的一个行政村,分为东村,西村,北村三个主要部分全村有10个小组,村子分为10个队,分别有十个队长各自管理;东村㊁西村㊁北村每个村子分别有一名副村长管理,其上有一个村长统筹管理㊂疫情期间该城中村面临极大的考验:一是差异化诉求平衡问题㊂城中村人口的一半都是外来租户,外来人口流动性大对社区的认同感㊁归属感较差,容易产生恐惧与消极心理㊂二是城中村信息不对称下潜在矛盾,指的是在村委会与村民掌握着疫情防控信息程度不一样的情况下,村委会执行上级命令会让村民缺乏一部分知情权,在沟通不到位的情况下双方之间存有极可能会爆发的潜在矛盾㊂三是治理的重视和投入不到位㊂政府对城中村从制度供给到人㊁财㊁物保障都缺乏衔接性,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缺乏基本的保障㊂
(二)主体嵌入优化治理结构
主体嵌入的就是要求党组织积极承担作为村庄治理主体的责任,避免党支部悬浮于村庄的情况的发生,这就需要政党发挥党与社会链接的功能㊂临时党支部在疫情防控的任务驱动下参与城中村治理,成为村治的主体之一,其社会整合的功能优势得到充分发挥㊂一方面能够给城中村社会带来人才与技术的扶助,临时党支部㊁下沉干部能够带来更多的专业的㊁科学的指导意见,协助引导村两委开展工作,为城中村的治理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有效避免了乡村治理的主观性和随意性;另一方面,政党在采取参与式领导的方式后,才能针对组织内(或区域内)的社会问题提出解决方案从而达到治理目的㊂基层党组织作用发挥得程度是实现 嵌入 后的 治理 优势的必要条件㊂
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Z村在该村的村委会办公室组建疫情防控临时党支部,由省级下派干部任支部书记㊂同时村组干部㊁党员志愿者成为新冠肺炎期间强有力的抗疫主体㊂
1㊁临时党支部的功能整合机制
临时党组织 是为了完成临时性工作任务因特殊情况或时间紧急,导致正式党支部难以成立或没有成立的必要,从而临时成立的党组织㊂临时党组织的班子成员一般都由上级党组织决定或指派[3]㊂临时党支部是在特殊时期为了应对突发的状况就地组建的队伍,但是其运作机制也是经过长期基层探索实践而形成的㊂党建引领的内涵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一是指引方向㊁凝聚共识;二是组织动员㊁资源链接;三是协调关系㊁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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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第4期
服务众㊂
首先,党建指引方向㊂城中村作为乡村到城市的过渡形态,在城中村的疫情防控中的起主导作用的是村两委和疫情防控临时党支部,因此主要是领导决定性的治理方式㊂从实践上看,我们甚至可以这样理解,基层治理效果的发挥主要取决的村干部们㊁村领导们或者说乡村精英㊂这些基层治理体的素质和智慧是疫情防控机制得以在乡土社会中生根发芽的巨大推动力㊂这些治理精英们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正式的组织,例如村主任及村委会成员㊁村支书及村党支部成员㊁村民小组组长这些内生治理主体以及党政体系中驻村干部㊁下沉干部这些外部输入主体;另一类是 非正式治理者 以亲缘关系㊁地缘关系关系为纽带形成的 村民议事会 ㊁ 院落会 各类民间精英,如村经济能人㊁乡贤㊁宗教精英㊁家族精英等[4],其中一些老干部㊁老党员在村庄中具有极大的威信,是村级治理中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㊂
其次,动员力量㊁整合资源以及协调关系㊁服务众方面㊂面对大体量的流动人口,仅靠村委会的力
量远远不够㊂2022年1月在疫情爆发的初始阶段,西安市市应急管理局发布‘中共西安市应急管理局机关委员会给全局共产党员的一封信“号召在此关键时刻,每一名党员,都应坚定抗疫必胜的信念,树立决战决胜有我的勇气,充分发挥党员先锋模范作用,在抗击疫情中做到 七个带头 ㊁ 五个模范 ㊂当承担疫情防控任务时,要以 我先来 的姿态,当遇到困难众需要帮助时,要以 让我来 的状态,当遇到困难问题时,要以 我能行 的心态,全力以赴保障市民众健康和我局各项应急管理工作有序平稳运行[5]㊂
2㊁下沉干部的在场  动员机制
新中国成立以来, 干部下乡 是一种常规的制度安排㊂
干部下沉到基层,有利于在党和国家战略目标的实施中进行沟通和提供激励㊂干部下沉不同于干部下乡㊂通过解决当前基层管理的问题,在应急状态下可以起到补充人才㊁创新技能㊁引导价值的作用㊂鉴于此,下沉干部需要有 政务官 ㊁ 事务官 ㊁ 为师者 等多维一体的角担当[6]㊂
一方面,下沉干部的 在场 ㊂在陕西本轮疫情防控的总
攻阶段,为遏制城中村疫情蔓延㊁补齐城中村防疫短板,陕西省㊁西安市 双管齐下 配给人力㊁充实城中村抗 疫 力量㊂在疫情爆发初期,陕西省委组织部协调抽调了15名曾主政一方㊁有丰富基层治理经
验的党政厅级干部,派驻到西安市疫情防控任务较重的城中村指导工作㊂同时,在西安市疫情防控指挥部的统一调度下,各区在城中村成立工作队,共1165人工作人员,991名下沉干部,动员4548名志愿者,参与城中村一线防控㊂市级20个一线包抓组重点督查指导,协助城中村工作队协调解决问题和矛盾[7]㊂
我原来在省医保局工作了二十年了,这是我第二次作为下
沉干部,被派往基层主持工作,夏天8月份那次疫情爆发,我在莲湖区那边呆了近一个月,大致摸清了作为基层社区人员应该做好什么工作比如:对照摸底登记㊁网格管控㊁安全保卫㊁生活保障㊁核酸检测㊁健康监测㊁医疗保障㊁消毒清运㊁转运消杀㊁后勤保障等十大攻坚任务,逐人逐项认领包抓,统筹调度协调,全面扎实推进㊂这次把我派到城中村主持工作,说实话我压力很大,城中村环境复杂,不向市里的小区方便管控,这次对我来说是不小的挑战㊂(访谈记录20220307-陕西省直机关下沉厅级领导㊁省医保局副局长㊁临时党支部书记,男,45岁)
另一方面,下沉干部的 动员 ㊂‘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
推进防灾减灾救灾体制机制改革的意见“任务分工中,明确了志愿服务活动在应急救援活动中的积极意义[8]㊂坚持党的领导是我国志愿服务在应对重大风险中的一个显著特点,党组织有极强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可以把各类社会力量调动起来㊂这次在新冠疫情防控中志愿服务也充分体现了这一重要特点
[9]㊂疫情初期,Z村疫情防控临时党支部发出‘倡议书“,号召广大党员充分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团结社区工作者㊁志愿服务队等各方力量,万众一心,积极投入疫情阻击战㊂在Z村临时党支部的号召下,本村里的党员㊁流动党员㊁大学生积极投入了疫情防控志愿者队伍里,以身作则㊁身先士卒㊂这些党员志愿者承担的任务包括:区域内家庭物资的登记和发放㊁人员信息的登记和健康检测㊁突发事件的上报㊁日常巡查和管控㊂
面对大体量的流动人口,仅靠村委会的力量远远不够㊂为此,Z村成立抗疫专班组,发挥党建引领作用,号召广大党员加入志愿者队伍㊂ 我是党员,我申请加入志愿者队伍! 号召发出后,封控区内的本村党员㊁流动党员㊁党员志愿者㊁各级下沉干部主动请缨加入抗 疫 一线志愿队㊂截至目前,Z村志愿者队伍已达216人㊂(访谈记录20220307-Z村志愿者,
男,25岁)
(三)关系嵌入整合治理网络
关系嵌入性理论源自社会资本理论,研究的是网络参与者之间基于互惠预期而发生的相互联系的二元交易关系问题[10]㊂关系嵌入也就是基于人的因素,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深入与合作,而党组织的关系嵌入,是通过建立疫情防控临时党支部将党建嵌入到城中村疫情治理中㊁在疫情防控中党组织要实现关系嵌入,必须与村庄中的精英主体和普通众两个主体之间建立起互动关系㊂一方面党建重
塑组织结构;另一方面,党建促成合作行为㊂
1㊁党建重塑组织结构
在组织结构方面,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区以疫情为号令,以
防控为责任,坚持党建引领建网格㊁聚合力㊁筑防线㊁共抗疫,在城中村建立 一户一长㊁十户一网㊁挂图作战㊁网格管理 工作机制,实施扁平化管理,形成城中村 横向到边㊁纵向到底,村中有网㊁网中有户㊁户中有人㊁人负其责 防治㊁联防联控格局,使城中村疫情防控实现网格化㊁全覆盖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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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死角,把人民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放在第一位㊂
Z村按地理方位分为东㊁南㊁西㊁北四个堡子加一个工业
园区㊂ 4+1 大网格以此划定,11个中网格,60个街区网格,覆盖村内角角落落㊂各级网格相应
配备网格队伍,村两委会成员为一级网格长,管控东㊁南㊁西㊁北四个堡子;村民小组长为二级网格长,管控各村民小组;村民代表或志愿者为三级网格长,管控村内各街道;户主为四级网格长,管控本院落区域和院内所有人㊂四级网格织起了全村防控网,筑牢了抗疫
防护墙㊂在四个大网格设立了警务执勤点,8名民警㊁170名保安㊁30名综治队员㊁10名城管队员充实其中,配合120路技防监控,形成了立体安防体系㊂针对居家隔离重点人员,落实 五包一 管控责任,即街道干部㊁村委会干部㊁片区民警㊁医务工作者㊁党员突击队员5位工作人员包抓1位隔离重点人员,提供民生保障㊁上门核酸检测等四项基本服务㊂(如图1)
网格层级网格长疫情防控职责范围
一级村两委成员村里东㊁西㊁南㊁北四个堡子和一个工业园区
二级村民小组长10个村民小组三级村民代表村内各街道四级
户主(房东)
本院落区域
图1:Z村 4+1
网格管理职责分工
图2:Z村 4+1 网格管理组织架构图
㊀㊀
队上及村里这10多天都没有新增的,大家需求的东西
种类也多了,除了米面油菜水果那些基本物资外,要烟要酒的也多了,我们尽可能地满足需要㊂ 何某是Z村四组村民,疫情防控举措升级以后,在落实好自己四级网格长职责,管好自家屋人的核酸筛查㊁健康监测㊁消杀消毒等防疫措施的同时,他主动报名成为志愿者,协助三级网格长(本组村民代表)和二级网格长(本组队长)开展摸底登记㊁安全保卫㊁生活保障㊁核酸检测㊁消毒清运㊁转运消杀㊁后勤保障等工作㊂(访谈记录20220308-Z村支书,男,50岁)
Z村成立抗疫专班组,发挥党建引领作用为明确工作职
责,抗疫专班组制定了‘Z村区域疫情防控方案“,建立 一办七组 ,该组织主要由办公室(办公室则是疫情防控临时党
支部所在)㊁医疗救护组㊁物资保障组㊁宣传舆情组㊁交通查控组㊁疫情防控组㊁安全保卫组㊁监督检查组等组成㊂同时由各支部委员分工负责宣传㊁排查登记等工作,实现扁平化管理㊂为做到命令畅通㊁高效运转,成立10个网格支部㊁12支党员突击队,设立党员先锋岗52处㊂(如图2)
2㊁党建促成合作行为
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过程中,农村呈现出鲜明的 命令
型 社会动员特点,政府对农村行政管理和社会动员效果同时得到强化[11]㊂近年来,伴随农村经济社会发展深刻变革,乡村治理结构和模式也发生巨大变化,村干部公职化和村两委职能行政化特征越发明显[12]㊂此次疫情防控工作中,这是村两委能够对来自体制内行政动员做出快速回应的主要原因㊂在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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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的疫情防控组织运行机制中主要存在政府层面㊁疫情防控临
西安疫情什么时候结束时党支部层面㊁个人层面三种相互交织的网络关系㊂(如图
3)
图3:Z村疫情防控期间组织机制运作
㊀㊀
(1)政府层面:以任务为中心的工作制度
政府层面:主要包含了各区㊁县政府以及市㊁区㊁县级街
道这两个层次的主体㊂在疫情出现大规模爆发的初始阶段,西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下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疫情防控工作的通告“要求全市从2021年12月23日凌晨起全市小区(村)㊁单位实行封闭式管理[13]㊂各区政府在接到西安市的政策通知后迅速将疫情防控的任务要求下达到各个所管辖街道,街道办负责落实政府层面,城中村所属街道办事处管理权限得到加强,有利于街道办事处协调和整合资处理社区管理事务㊂各级政府加强向基层城市管理的人力㊁财力和物力投人,有效改善了社区基础设施,提高了基层政府的行政效率,有利于解决社会问题;同时,城市政府将管理重心下移,充实了街道办事处的权责,提高了社区管理的专业化水平㊂这样一种机制的调整,使得城市管理贴近管理对象,又凸显出综合治理的优势㊂Z村所在的长安区政府对整个过程起到指导和引导教育的作用,下达命令㊁委托任务给基层街办,基层街办具有落实工作的义务,并在落实工作中广纳民意㊁接受反馈,进一步向上级汇报工作与反馈诉求与问题㊂层内上下级的考核机制也会促进执行政府办事效率,同级执行政府之间的合作竞争也起到了相同作用㊂在整合治理体系中,政府层起到了统筹领导,完善顶层设计㊂
(2)临时党支部:指挥枢纽机制
在政府层面和个人层面起到联结桥梁作用的是城中村的疫情防控临时党支部㊂党建引领的内涵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一是指引方向㊁凝聚共识;二是动员力量㊁整合资源;三是协调关系㊁服务众㊂Z村的疫情防控临时党支部的建立是在省级下派的下沉干部主持工作后成立的,该党支部在Z村村委会
办公室成立,是疫情防控期间该村的指挥部㊂上级街道办工作传达指令直接对口临时党支部,并对该党支部负有监督检查的责任,临时党支部在抗疫工作中及时向所属街道办传递诉求和信息反馈㊂此外针对城中村日常生活的物资供应则交予专门的物资采购平台㊂为确保物资充足,长安区政府迅速确定应急保供骨干企业名单,积极组织协调货源供给,督促华润万家㊁人人乐㊁永辉超市等商贸龙头企业加大生活必需品采购,为辖区各超市㊁便利店及电商平台企业办理人员通行证和车辆通行证,组织29家保供企业紧急开通线上配送业务,鼓励企业利用小程序㊁企业APP等多元化方式提供线上购买渠道,加快推广 村民下单㊁商超配货㊁集中配送㊁社区工作人员(志愿者)送达 的闭环供应模式,有效保障小区疫情防控期间村民的基本生活物资需求,打通服务众 最后一米 ㊂
(3)个人层面:精准对接机制
在个人层面,涉及到两点:城中村村民㊁社区网格员和志愿者,在这一机制中起到链接作用的主体主要是临时党支部㊂临时党支部通过社会动员的方式,号召区直机关下沉党员㊁街道党员㊁村组党员㊁社区报到党员㊁社企报到党员,开展一对一㊁点对点服务保障和敲门行动㊂Z村在为村民发放蔬菜包的基础上,激活村内现有生活资源,将村内食品加工作坊㊁商铺逐一建档,发动村内符合条件的食品加工作坊店统一制作好鲜面条等新鲜食材或饭菜,由村内统一收购,再由网格员㊁志愿者为众 无接触式 配送上门㊂针对村内残疾人㊁血透人员㊁孕妇等特殊体,下沉干部㊁网格员逐人走访,了解他们所需并配生活物资及药品,并成立困难众生活保障组,优先保障孤寡老人㊁留守儿童㊁失业人员
等困难众的生活物资供应㊂
(四)结构嵌入构建制度体系
结构嵌入性 主要是指疫情防控中将党建嵌入到城中村
治理工作机制作为整体思考,从顶层宏观结构层面嵌入到城中村疫情防控中,并为此构建了系统完整的制度支撑体系㊂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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