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与光明之间
黑暗与光明之间
秦素芊
也许，是今晚商场门口那个孩子的身影在脑中挥之不去；也许，是史铁生《我与地坛》中的故事让我过于悲怆；也许，是我过于想念远方的故人……
闭上眼，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只眼睛，天空和大地即是上下眼睑，太阳即是眼球，当夜幕降临，太阳便隐去光芒，上下眼睑闭合，世界一片黑暗，月亮仿佛睡了过去，不声不响，不再散发出任何的光辉，躲在眼睑后面，让人忽略了它的存在。脑子里闪过今晚在商场外卖冰糖葫芦的孩子，应该也就七八岁吧，他那么小，一个人在寒风中叫卖时，他心里在想什么呢？他那张被烫伤的脸在我脑里一遍遍回放，对我来说，那张脸显得有些狰狞，这样一张脸，会让他在同龄人中受到多少讥讽和嘲笑，他卖冰糖葫芦赚来的钱，会用到什么地方呢？也许我以成人的角度放大了他的痛苦，也许我想象的痛苦不及他真正经历的十之一二，但我始终觉得他不该承受这些，他怎能承受这些呢？我暗自祈祷，我不要看到这样的黑夜，我不要再看到这张脸，我向往的是光明的世界，果然，转瞬间，我看到那只眼睛慢慢睁开，眼球逐渐放出属于它的光彩，太阳出来了，世界一片光明，那一只眼，快速分离，分离，分离…在我来
不及看清时，那只眼已经变成了涌动的人潮，大家忙着开始新的一天，环卫工在扫地，卖早餐的摊主正在吆喝着，上班族正匆匆赶路，学生背着书包有说有笑地走向学校……我仿佛看见每个人的眼中都放着光彩，哦，那不是瞳孔发出的光，那是太阳的光啊……我一阵欣喜，睁开眼，发现世界仍然一片黑暗，对面那栋楼里有一个窗户还透着光，我暗自思忖，窗户里面是什么样的光景，也许是一家人正围炉夜话，也许几个朋友正在掼蛋（江浙一带的一种打牌方式）或打麻将，也许是个卧室，住了个怕黑的孩子，整夜开着灯，亦或许是个像我一样失眠的人，在看书，在听音乐，在玩手机…已经凌晨五点了，平时三点左右就能听到的清洁工扫地的声音今晚并没有出现，这个夜晚沉寂得可怕，我盼着黎明的到来，盼着太阳快点升起，这样我就能起床开始新的一天，不用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烦躁不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许是某个为了生计奔波的人已经开始他新的一天了吧。
我听到工地上汽车倒石料的声音，远处的犬吠中夹杂着汽车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鸟的叫声……对面楼里有一户人家亮起了灯，我期盼的黎明终于来了，天亮了…
>在黑暗的对面是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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