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票《中国古代科学家》中的纺织信息解读
中华人民共和国发行过4套《中国古代科学家》的邮票，每套4个人物，共16人（表1），这16人中有6人与纺织紧密相关，他们分别是张衡、蔡伦、徐光启、贾思勰、黄道婆、宋应星。笔者尝试借邮票来对这6人的纺织信息进行概括总结，以期以中国古代科学家了解中国古代纺织技术。
表1《中国古代科学家》系列纪念邮票
Tab.1Series of commemorative stamps on ancient Chinese scien⁃tists
发行时间
1955-08-25
1962-12-01
1980-11-20
2002-08-20
邮票名称和志号
中国古代科学家（第一
组），纪33
酸梅汤制作方法与材料
教师心语中国古代科学家（第二
组），纪92
中国古代科学家（第三
组），J58
中国古代科学家（第四
组），2002-18J
人物
张衡、祖冲之、僧一行、
李时珍
蔡伦、孙思邈、沈括、郭
守敬
徐光启、李冰、贾思勰、
黄道婆
扁鹊、刘徽、苏颂、宋应
星
1张衡与机神
在中国，机神是指对纺织机械发明起到重要贡献的人，只有对民生产生巨大影响的人才能被民间封神。中国民间关于机神，很多地方都不尽相同。
邮票《中国古代科学家》中的纺织信息解读
杨琴a，李斌a，李岱祺b，李建强b
(武汉纺织大学a.服装学院；b.纺织科学与工程学院，武汉430073)
如何填报平行志愿摘要：[研究意义]系列邮票《中国古代科学家》中有6个人物与纺织信息有关，极具科普意义，历史人物的纺织贡献，亦可彰显中国纺织的科技自信、文化自信。[研究结果与结论]基于邮票展开分析，文章认为：①张衡作为机神的传说最为可信和可行。②蔡伦的造纸术源于纺织生产的启发。③徐光启的《农政全书》的质量明显高于王祯《农书》，但王祯《农书》的基础作用功不可没。④贾思勰的《齐民要术》中的制毡法和保养毛毡的方法至今还实用。⑤如果《梧溪集》可信，可能黄道婆的真正功绩并非改革棉纺织技术，而是掌握了先进的棉纺织技术且无私地将其在民间传播。⑥中国古代涉及纺织方向的文献中，《天工开物》的技术价值最高，也是中国古代纺织技术文本的最高峰。
关键词：系列邮票《中国古代科学家》；张衡；蔡伦；徐光启；贾思勰；黄道婆；宋应星
中图分类号：TS941.19文献标志码：B文章编号：2095-4131-（2021）02-0032-04 Interpretation of Textile Information in the Stamp"Ancient Chinese Scientist"
YANG Qin a,LI Bin a,LI Daiqi b,LI Jianqiang b
(a.School of Fashion;b.School of Textile Science and Engineering,Wuhan Textile University,Wuhan430073China) Abstract:There are6characters in the series of stamps"Ancient Chinese Scientists"related to textile information,which is of great scientific significance.And the contributions of historical figures to textile industry have highlighted confidence in culture and technol
ogy of that in China.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stamps,this article holds that①The legend that Zhang Heng is a ma⁃chine god is the most credible and feasible.②Cai Lun papermaking technology is inspired by textile production.③The quality of Xu Guangqi's"Nongzheng Quanshu"i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Wang Zhen's"Nongshu",but the basic role of Wang Zhen's "Nongshu"is indispensable.④The felt making method and the method of maintaining felt in Jia Sixie’s"Qi Min Yao Shu"are still practical.⑤If"Wuxi Collection"is credible,maybe Huang Daopo's real achievement is not to reform cotton textile technolo⁃gy,but to master advanced cotton textile technology and selflessly spread it among the people.⑥Among the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concerning the direction of textiles,"Heavenly Creations"is not only the highest of technical value,but also the peak of ancient Chinese texts on textile technology.
Key words:series of stamps"Ancient Chinese Scientists";ZHANG Heng;CAI Lun;XU Guangqi;JIA Sixie;HUANG Daopo; SONG Yingxing
收稿日期：2021-01-09；修回日期：2021-04-08。
作者简介：杨琴，武汉纺织大学服装学院硕士研究生。李岱
祺，博士，武汉纺织大学纺织科学与工程学院讲师。通信作
者：李斌，博士，武汉纺织大学服装学院特聘教授、硕士生导
师。李建强，武汉纺织大学纺织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硕士
生导师。
有的地方把黄帝时期的伯余，甚至直接认为伯余就是黄帝，将其奉为机神，这是政治因素使然，并不具有真实性，因为黄帝时期的纺织机械相当简单，不具有强经济功能。有的地方把河南的褚载作为机神，相传褚载是周
宣王时期的人，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周宣
王是西周君主，从考古发现来看，西周时期并没有在纺织机械方面有重大的突破，再者先秦时期的文献中未曾提到褚载这个人，将其作为机神可能近世之附会而作。还有的地方把西汉时期的陈宝光妻作为机神，源于《西京杂记》中关于绫机操作的记载，根据记载只能说陈宝光妻是个织造的高手，并不能说明她是机械的发明者。还有的地方把东汉时期张衡作为机神，似乎更有说服力，东汉时期的机械发展进步很大，张衡本身就是一个机械发明家，以张衡为机神更有说服力。
2蔡伦的造纸术与纺织
蔡伦（图2）的造纸术，即植物纤维造纸术，它的发明与纺织技术有着密切的关系。蔡伦造纸术中有三道比较重要的工序——发酵制浆、高浓打浆、抄纸（图3）。这三道工序与纺织有着密切的联系：①发酵制浆实质上源于纺织技术中的沤麻脱胶工序中脱胶操作失误致使纤维分离成浆所致的启发。②造纸工艺的高浓打浆工序和丝织工艺的漂絮工序都用木棒在篾席上捣料，而漂絮工序的应
用远远早于高浓打浆工序的应用，这说明漂絮工序对于高浓打浆工序是有启示作用的。③抄纸是用竹帘和植物黏液，使湿纸页逐张堆集在一起，经过压榨后再一张张分开。抄纸工序与漂絮时产生薄片即丝絮纸的过程也是很相似的，所不同的是漂絮的副产品产生过程却为抄纸工序所借鉴[1]。
此外，蔡伦的造纸术与现代湿法非织造布其制浆、成网原理几乎一致，主要区别是现代湿法非织造布中存在丝线网中的纤维粘合加固工序。
3徐光启的《农政全书》与纺织
徐光启（图4）的
《农政全书》关于纺织部分很多引用王祯《农书》，但其并非一味引用，有其价值所在。王祯《农书》中有中国关于绢纺的最早记载，绢纺指把养蚕、制丝、丝织中产生的疵茧、废丝加工成纱线的纺纱工艺过程。王祯《农书》载：“撚绵轴，制作小砣，或木或
石，上插细轴，长可尺许。先用叉头挂绵，左手执叉，右手引绵上轴悬之，撚作绵丝，就缠轴上，即为细缕。”王祯《农书》中的图片（图5）与其所载文字不符合[2]，不利于读者理解，但《农政全书》中将图片（图6）改正到与文字一致，这有利于读者理解。撚绵轴就是锭轴，“长可尺许”就是印证。而图6中最下方应是底座，方便把木叉放置。图7为1911年【画家米勒作品——纺织女】上版明信片。图中
员工福利有哪些纺织女纺纱时需要把绑住纤维的杆子夹住固定。
图1关于张衡的邮票
Fig.1A stamp on ZHANG Heng
图2关于蔡伦的邮票
Fig.2A stamp on CAI
Lun香港内衣品牌
图3邮票中关于造纸的三大工序
Fig.3Three important processes of
paper making presented by a
stamp
图4关于徐光启的邮票
Fig.4A stamp on XU
Guangqi
图5
王祯《农书》中撚绵轴的图版Fig.5Woodblock on the
twisting shaft in Nongsh u compiled by WANG Zhen 图6《农政全书》中拈绵轴的中国商标注册要求
图版
Fig.6Woodblock on the twist⁃
ing shaft in Nong-Zheng-Quan-Shu com⁃piled by XU Guangqi
此外，《农政全书》中关于纺车的图版都对王祯《农书》的图版进行了修正，特别是王祯《农书》中纺车的锭子放置在纺轮上的错误，都在《农政全书》中一一改置到纺轮上方的半月牙状横木上。可见，徐光启在写《农政全书》时并不是全盘引用，而是对其机具进行了考察和研究。此外，《农政全书》在“蚕桑广类”中专辟“木棉”一篇，除了转载王祯及前代各家的历史文献外，还论述王祯之后三百年来的发展[3]
，这是对王祯《农书》的补充。
4贾思勰的《齐民要术》与毛毡
贾思勰（图8）的
《齐民要术》中记载着一些关于纺织纤维的内容，有种麻、养羊、种紫草，这些是关于农业的内容，笔者在此不作赘述。但在卷六养羊中有“作毡法”，“春毛秋毛，中半和用。秋毛紧强，春毛软弱，独用太偏，是以须杂。三月桃花水时，毡第一。凡作毡，不
须厚大，唯紧薄均调乃佳耳。”这是南北朝人民在长期使用羊毛擀毡过程中对春毛、秋毛性质的认识以及如何保证制毡质量的总结，具有现在配棉的思想。此外，还有“令毡不生虫法”，“夏月敷席下卧上，则不生虫。若毡多无人卧上者，预收柞柴、桑薪灰，入五月中，罗灰偏著毡上，厚五寸许，卷束，于风
凉之处阁置，虫亦不生。如其不尔，无不虫出。”[4]
这
是完全正确的，因为草木灰除了含钾可用于施肥外，还含有丰富的硅素，具有防病驱虫的效果。因此，草木灰可驱毡上的虫子。
5黄道婆与棉纺织
黄道婆（图9）是元
代著名的棉纺织技术家，对于中国古代科学家这一系列邮票的命名，笔者还有些疑问，中国古代有科学吗？再者，中国古代有职业的科学家吗？显然两者都是没有的，因此这都是可以反驳这一系列邮票的命名的。但对于黄道婆这张邮票的介绍是没
有任何问题的，因为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技术家，她对中国古代家庭棉纺织业的贡献非常大[5]。但是关于黄道婆本身还是有很多疑问的。传统观点的推论是：从《辍耕录》《梧溪集》中所述的黄道婆到松江时间来看，在元代元贞年间(1295～1297年)。而后出现的王祯《农书》(1302～1303年完成，1313年首次刊行)中所描述的纺织新机具是黄道婆的相关棉纺织改革的机具。但这一观点还是有些疑问的。首先，王祯《农书》中没有提及黄道婆的事迹。其次，按《梧溪集》说法，黄道婆改革棉纺织技术应该在元贞间，而王祯几乎在此时已经将王祯《农书》完成，且王祯此时正在安徽县令任上，不可能去乌泥泾考察。所以，难怪德国科技史学家戴埃特·库恩认为黄道婆或许不是作了改进的纺织专家。再次，《梧溪集》中“教他姓妇，不少倦”，笔者认为：如果《梧溪集》可信，可能黄道婆的真正功绩并非改革棉纺织技术，而是掌握了先进的棉纺织技术且无私地将其在民间传播。
图8关于贾思勰的邮票
Fig.8A stamp on JIA
Sixie
图9关于黄道婆的邮票
Fig.9A stamp on HUANG
Daopo
图71911年【画家米勒作品——纺织女】上版明信片Fig.7The colored postcard of The Spinster painted by Millet
6宋应星的《开工开物》与纺织
宋应星（图10）的
《天工开物》中有“乃
服”和“彰施”两篇全面
论述了当时的纺织和
染整技术。《天工开物》
不像王祯《农书》、《农
政全书》那样大量引用
前人的著作，而是完全
用自己语言并用计量
的方法描述当时的生
产，极具实用性，这也
是现代日本学者对其
评价极高的原因。此
外，《天工开物》中有些内容是同时期《农政全书》不曾涉及的，如《天工开物》中整经工序中较《农政全书》多设有“边维”（边纱穿法）、“经数”（经纱总根数）的描述，说明宋应星应该是亲身调查过。此外，还有一些条目，如“花本”（提花信息）、“穿经”（穿综和穿筘）、“分名”（各类织物的名称）、“熟练”（猪胰脱胶）、“赶棉图”、“褐毡”（毛纺织生产）等，这些都是《农政全书》不曾描写的，说明宋应星的调查是相当详实的。“彰施”篇是中国古代关于染料制取最为详细的文献，对二十余种颜从配料到染写得很具体。总的来看，中国古代涉及纺织方向的文献中，《天工开物》的技术价值最高，也是中国古代纺织技术文本的最高峰。
7结语
系列邮票《中国古代科学家》中有6个人物与纺织信息有关，极具科普价值，对其进行解读，有利于纺织科普，历史人物的纺织贡献，亦可彰显中国纺织的科技自信、文化自信。研究认为：①张衡作为
机神的传说最为可信和可行，有利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申报。②蔡伦的造纸术源于纺织生产的启发，如果没有纺织技术的位移，植物纤维造纸术是不可能被发明出来的。③徐光启的《农政全书》的质量明显高于王祯《农书》，但王祯《农书》的基础作用功不可没，两者的关系是一脉相承的。④贾思勰的《齐民要术》中的制毡法和保养毛毡的方法至今还实用。⑤如果《梧溪集》可信，可能黄道婆的真正功绩并非改革棉纺织技术，而是掌握了先进的棉纺织技术且无私地将其在民间传播。⑥中国古代涉及纺织方向的文献中，《天工开物》的技术价值最高，也是中国古代纺织技术文本的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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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Bin,LI Qiang,YANG Xiaoming.Study on Huang Daopo's "Wrong Yarn Color Matching Healds"Technology[J].Textil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gress,2012(4):9-13,28.
（责任编辑：李强）
图10关于宋应星的邮票Fig.10A stamp on SONG Ying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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