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早晨(第一部梗概)
解放初。上海。
一辆黑的小奥斯汀汽车远远驰来,驶进了梧桐蔽空的大院。大院的主人就是沪江纱厂总经理徐义德。总经理看上去年纪不过四十岁左右,实际上已是靠五十的人了。他容光焕发,脸胖得像个圆球,下巴的肉往下垂着,头上没有一根白发,头发修理得很整齐,油光发亮。此时,他与副厂长梅佐贤步入客厅,两个人埋在沙发中,开始了紧张的商谈。“解放了,锭子不好再随便搬了,怎么办?”徐义德看着梅佐贤,忧心忡忡。“把工会拿过来……我们给他来个换汤不换药,表面是共产党的,实际上里面有我们的人,要是不能按我们的心思办事,至少可通风报信。”梅佐贤连心献上一计。徐义德连连称妙。
是啊,梅佐贤真不愧是好高参,他给了徐义德多少帮助啊!解放前夕,百万雄师列阵长江,梅佐贤就协助徐义德将大量棉纱换成美钞、港币,存入外国银行,布置好了上海——香港——瑞士三道防线,以图可进可退。现在,老梅又献上了最佳决策。让谁打进工会呢?两个共同想到了陶阿毛。
于是,梅佐贤到了陶阿毛,向他面授机宜,陶阿毛心领神会。为了博得共产党的信任,他不断地骂梅佐贤、徐义德,把戏演得像真的一样。他在厂里加紧活动,准备捞个工会副主席,以报徐义德、梅佐贤的“知遇之恩”。对他的所为,梅佐贤十分满意。与此同时,梅佐贤还向驻厂税务员施放了糖衣炮弹,将马凡陀牌金表放到了他的桌上。作为回报,知道了加税的信息。
与此同时,徐义德正为进“星二聚餐会”费尽心机。“星二聚餐会”是上海工商界有影响人物的“沙龙”。用冯永祥这个既无资本也无企业的工商界政客的话说,就是“每逢星期二聚餐一次,大家交换交换意思,也学习学习政治。现在共产党当权,凡事离不开政治。不学习就跟不上去,连生意也不好做。有了这个聚餐会,比在同业公会里交换意见方便些。”实际上,他们通过取餐,研究如何同共产党对抗,以确保自己的地位。正当徐义德“聚餐”无门的时候,冯永祥来到了徐府。他一下子就被徐义德三姨太林宛芝的美吸引住了。立刻拍着胸脯打保票,介绍徐义德入会。从此,他成了徐府的常客,和林宛芝的关系也异乎寻常地热了起来。徐义德自然就挤进了“星二聚餐会”的大门。
参加队餐的还有他的内弟,福佑药房总经理朱延年。朱延年原来是一家有广播电台的练习生,既不懂医,也不懂药。凭着一张把死人说活的嘴,及善于观察对方的意图,满足对方要求的能力,竟然撑起一家药店,而且生意还很红火。解放后,在夫徐义德的帮助下,朱延年的药店又开了业。一天,雇员夏世富拉来个大客户——苏北行署卫生处的张科长。两人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农民出身的张科长唬得朦头转向。朱延年还派美女徐爱卿施展手腕把张科长拉下水,卖了一批假货,赚了一笔大钱。朱延年为些得意非凡。在送张科长回苏北的车站月台上,望着慢慢远去的火车,他兴奋地说:“不管是共产党也好,青年团也好,也不管是老干部也好,新干部也好,只要他跨进我们的福佑药房,我就有办法改造他的思想……”一席话说得夏世富口
服心服。从此,朱延年威风凛凛,和老婆刘蕙蕙离了婚,在上海滩上特新夫人。
解放后的沪江沙厂,工人们的思想觉悟有了极大的提高,大家渴望着真正能当家做主。党支部公开了,余静担任了党支部书记。余静是工人出身,早在解放前就加入了地下党,她的丈夫在地下斗争中不幸牺牲。她怀着强烈的仇恨拼命工作,决心继承丈夫的遗志,为工人阶级谋利益。然而,当长宁区委统战部杨部长让她抓好统战工作的时候,她却迟疑了。和徐义德这些人磨嘴皮子,有用吗?经杨部长的耐心解释,她才豁然开朗,并积极开展劳资协商、工会选举活动。由于年轻、单纯,她一度受骗上当。接受教训后,她越来越稳健,越来越成熟。当资本家为了捞取利润,大掺“黄花衣”,引起各车间工友猜忌的时候,她深入车间调查研究,终于到了症结所在,揭穿了资本家的阴谋诡计,带领汤阿英、管秀芬等人积极工作在工厂第一线。
“三反”运动开始了。中共上海市委通报处分了个别党员。驻沪江纱厂税务员,曾经接受过梅佐贤金表,向对方泄露过经济情报的方宇处在惶恐不安之中。究竟坦白不坦白呢?他的思想斗争十分激烈。
疾风暴雨般的“三反”运动,也使徐义德、梅佐贤们惊恐不安。“他们党内的‘三反’对自己人都这么厉害,想想对付民族资产阶级的‘五反’会哪样,‘三反’是个活榜样,做给‘五反’看的。”徐总经理的心头罩上了一层阴影。
黄浦江上掠过一阵阵暴风,上海滩又一场声势浩大的运动来临了。
马什么梅是什么梗(原作由作家出版社1958年出版)
《上海的早晨》作者周而复,原名周祖武,1914年生,安徽旌德人。3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出版过诗集《夜行集》,散文报告文学集《诺尔曼·白求恩片断》、《晋察冀行》、《松花江的风云》、《东南亚散记》,长篇小说《白求恩大夫》、《燕宿崖》、《上海的早晨》、《南京的陷落》、《长江还在奔腾》等。周而复是个创作道路漫长、艺术视野广阔的作家,各类体裁均有佳作,都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就。长篇小说大多反映抗日战争时期的斗争生活和建国初期我国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人物众多,场面宏大,构成一幅幅宏伟的历史画卷。
《上海的早晨》是多卷本长篇小说,规模巨大,内容丰富,是当代文学史上第一部反映中国共产党对民族资产阶级进行改造的作品,也是继茅盾的《子夜》之后又一部反映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历史命运的鸿篇巨制。
《上海的早晨》以宏大的笔触,生动地展示了解放后工人阶级同
资产阶级之间激烈而复杂的斗争,反映了民族资产阶级在党的正确路线和政策的感召下,认清前途,接受改造,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曲折历程。作者采取了宏伟的艺术构思,紧紧抓住解放初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这一主要矛盾,展开了对城市、农村、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生活的描写,表现了极为深刻的思想主题,填补了这一题材领域的空白。在结构上,作品设置了两条主线。一条以资本家徐义德为中心,着重表现对民族资产阶级的改造,另一条以工人汤阿英为中心,主要反映中国工人阶级不断成长
壮大的过程。两条主线时合时分,并行发展,大开大合,有张有弛,跳跃跌宕,波澜起伏,强化了作品的艺术魅力。
小说精心塑造了一批各有特征的资本家形象,这是继《子夜》之后,在这一人物形象系列塑造上的重要收获。素有“铁算盘”之称的沪江纱厂经理徐义德,堪称解放初期中国民族资本家的典型代表。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拜金主义者,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哲学,为捞钞票不择手段,他有吴孙甫式的精明强干,靠着拼搏成为上海工商界的实力派。解放前夕,他将大量资产转移香港、美国,建起所谓第二道、第三道防线。解放后,他又通过收买工贼、贿赂干部、盗窃经济情报,采用偷工减料、提高工人劳动强度等各种卑劣手段增加利润。他甚至寄希望于抗美援朝的失败,期待新中国的局面“不久就要改变”。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费尽心机,耍尽伎俩,但到头来还是“反误了卿卿性命”,不得不在势不可挡的社会主义改造运动面前“低头退让”。为了使这个人物形象鲜活生动,作品运用了众多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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