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还曾发生过哪些大规模传染病(他扑灭那场在东北三省肆虐的瘟疫)
1910年岁末,一场引发肺部病变的鼠疫在东北三省肆虐。临危受命的伍连德,从天津一路北上,成功扑灭了一度令人绝望的瘟疫,挽救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他不仅发明了中国第一款口罩,“伍氏口罩”,还提出旋转餐盘倡导分餐制,并推动中国现代医学体系的建立东三省是哪三省
110年前,他扑灭那场瘟疫还推动了分餐制
临危受命的伍连德科学战胜鼠疫,推动中国现代医学体系的建立
1911年,伍连德和助手在他的第一个实验室工作。本文图片均由黑龙江伍连德纪念馆提供
每一次流行性传染病暴发,分餐制都会被大力倡导。新冠肺炎疫情之下,分餐制再次成为备受追捧的新风尚。
而在一个多世纪前,同样是一场瘟疫挑起一场浩劫,31岁的年轻医生伍连德提出旋转餐盘的概念,放上公筷、公勺,减少细菌传播。一个小小的创新,却在人类文明史上迈进一大步。
那是1910年岁末,一场引发肺部病变的鼠疫在东北三省肆虐。临危受命的伍连德,从天津一
路北上,成功扑灭了一度令人绝望的瘟疫,挽救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如今,伍连德的名字镌刻在纪念碑上,闪耀在小学校门旁,他的雕像屹立在校园,他的故事再次传遍……他离我们并不遥远。除了分餐,中国现代医学体系的建立、“伍氏口罩”的发明,伍连德都是幕后推动乃至首创者。
位于黑龙江伍连德纪念馆前的伍连德雕像。(资料照片)
发现鼠疫
1910年12月24日,哈尔滨火车站。迎着漫天大雪,听着遍地哀号,伍连德和学生林家瑞踏上了这片“谈鼠变”的苦难之地。
出生在南洋,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伍连德是第一位华人医学博士,先后在法国巴斯德研究院、德国科赫实验室从事传染病病源学和疫苗学研究。他受命担任北洋陆军军医学堂副监督,3年后,又被任命为东北防疫总医官,一路北上,去消灭一种不明原因的怪病。
病人先是发烧、气喘、咳嗽,过不了几天便吐血而亡,死后皮肤呈紫红。这种病在哈尔滨傅家甸已经流行了一个多月,死亡人数每日递增,疫情失控,“如水泻地,似火燎原”。
那是清王朝最后一个冬天,内忧外患。从官员到百姓,从朝堂到地方,人们对现代医学一无所知。日本与俄国则以防疫为由,虎视眈眈、趁火打劫。
为了尽快出病因,伍连德在客栈一间幽暗的小屋里,对一具遗体进行了解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中国传统观念,因此这场解剖是秘密进行的。
这是人类流行病历史上第一次提出鼠疫分类理论,成为此后伍连德指挥战“疫”的科学依据。
1910年12月24日,伍连德在抵达哈尔滨的第二天,与滨江站道台接洽扑灭鼠疫事宜。(资料照片)
科学战“疫”
伍连德立刻向朝廷建议,派遣军队,调遣医生,动用警察协助封锁交通要道。同时向哈尔滨百姓宣传鼠疫防控知识,教他们可行的防护方法。
初来乍到,风俗习惯、语言交流都让伍连德颇感为难。面对当地官员和医生的不理解、不认同,他没有退缩,一遍遍解释自己的判断,分享自己的发现。
没想到,他的方案被曾参与过印度、香港等地鼠疫防治的专家、法国医生迈斯尼全面否定。迈斯尼主张飞沫没有传染危险。可不到十天之后,迈斯尼便染上肺鼠疫,以生命为代价为错误买单。
这一消息传来,巨大的恐慌情绪和看不见的“敌人”交织在一起,如一张巨网笼罩在哈尔滨上空。人们开始把希望的目光转向伍连德,祈求一丝曙光。
在伍连德的指挥下,处于鼠疫防控期的哈尔滨关闭学校和客栈,并被租来用作防疫办公室和消毒站。(资料照片)
伍连德曾在自传中写道:
“很明显,传染是通过病人咳嗽和飞沫一个接一个发生,能够阻止的办法只有严格地将病人从健康人中隔离开来……药品没有丝毫作用,因为这种疾病对肺的破坏太快了。”
隔离,是最有效也是最廉价的防疫之法。在伍连德的筹划下,整个傅家甸被分成四个区,往来铁路实行严格检疫,流动人口受到管控,学校、客栈、剧院和浴室变成了消毒站,寺庙和废弃的房屋改建成病房和医院。
1911年,哈尔滨用于隔离的疑似病院。(资料照片)
当时每个区有一个首席医官、两名助手,还有卫生警察、消毒员、检查员和担架员。居民都要佩戴臂章,分红、黄、蓝、白不同颜,只能在本区活动,即使住对门,也不准来往。警察每天派人到各家各户检查。
1911年,哈尔滨鼠疫防控期间,民众在被临时征用的火车车厢隔离。(资料照片)
为防止飞沫传播,伍连德发明了中国第一款口罩。把一块外科纱布折叠起来,中间衬上一块药棉,然后把两端剪开做绑带,制作方便、成本低廉,防护也严。一批妇女批量赶制。人们戴上口罩,把嘴和鼻子遮挡起来,称它为“伍氏口罩”。
不仅口罩,餐厅旋转餐盘也在伍连德的倡导下应运而生。
1911年,位于哈尔滨傅家甸的防疫临时消毒站入口。(资料照片)
中国民众喜欢集体吃饭不分餐,但唾液是疾病传播的主要途径之一,用筷子夹同一盘菜会引起交叉感染。伍连德提出放上公筷、公勺,采用西方的分餐制,尽量减少细菌传播。
随后,伍连德所居住的道台府采取“双筷制”,即每人使用两双筷子:一双取食,一双入口。这样,卫生的问题解决了,但不够方便。
伍连德又建议设计一种旋转餐桌。当时的衙门主厨郑兴文灵机一动,在八仙桌上装个圆板,中心以铁柱为轴,让圆板旋转起来,并在每道菜旁放一勺或一筷做公用。这样既解决了共食风险,又兼顾了中式菜肴的特和饮食习惯。从此,旋转餐桌便流行起来。
鼠疫流行时,哈尔滨傅家甸的工作人员运送尸体。(资料照片)
扑灭疫情
隔离、消毒、阻断交通、减少接触……十几天过去,傅家甸的疫情依然没有减轻。每天的死亡人数都在40至60人,多则上百人,有一天攀升至183人。伍连德一遍遍回想:如此健全的防御体系,到底哪个环节还存在漏洞?
一天,伍连德来到城边坟场,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雪地上横七竖八的棺木露天摆放,俨然一个巨大传染源。鼠疫杆菌在低温下可存活三个月到半年,如果鼠类和其他动物啃食后,再把病菌带回人,鼠疫将循环往复,没有止息。
数九寒天,哈尔滨土层冻结,这些遗体无法安葬,大规模焚烧成了唯一选择。然而,中国人几千年的习俗都是入土为安。这样大胆的想法不合习俗,更有悖伦理。
伍连德和在外务部任职的施肇基,一个处江湖之远,一个在庙堂之高,共同促成清政府的决定。
1月31日,大年初一,哈尔滨城郊的坟地火光冲天。当时,很多官员不愿意去坟场监督,伍连德亲临现场一个个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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