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古老的比喻,说历史像一面镜子,通过它,我们看到的是现在.
我们知道有本书叫《中国不高兴》,有部电影叫《南京!南京!》,有场运动叫“五四”;可是我们是否知道我们是现在也是历史。拿什么眼光看它们,首先应该问问拿什么眼光看历史
这个问题有很多层次,第一个就是刚才说到的历史离我们并不遥远;第二个确实就是体现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但都是从特定意义上来说的。一方面也就是古为今用,比如我在给一些非历史专业的听众作报告,介绍新的研究心得,但听众会反映说太遥远,不用讲那么细,只要告诉我们怎么用就行。他们心里藏着一种对历史的看法,或者说历史观,当你讲历史的时候顺着他们的思路,照着他们的心理期待去演绎一番,他们就觉得特圆满。我讲先秦思想,台下听众昏昏欲睡,开始讲阴阳五行、八卦周易他们就马上精神起来,眼睛直放光。这是一种“用”,像现在有些人讨论怎样用论语去管理公司,用孙子兵法指导商战,那么从这个角度看历史就会跟专业历史学人看到的不太一样。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人的寻求,这种寻求促使人们形成了特定的思想方式,那么他们在看待历史的时候,就不自觉地遵循了这样的方式,这也就形成了所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这个问题有很多层次,第一个就是刚才说到的历史离我们并不遥远;第二个确实就是体现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但都是从特定意义上来说的。一方面也就是古为今用,比如我在给一些非历史专业的听众作报告,介绍新的研究心得,但听众会反映说太遥远,不用讲那么细,只要告诉我们怎么用就行。他们心里藏着一种对历史的看法,或者说历史观,当你讲历史的时候顺着他们的思路,照着他们的心理期待去演绎一番,他们就觉得特圆满。我讲先秦思想,台下听众昏昏欲睡,开始讲阴阳五行、八卦周易他们就马上精神起来,眼睛直放光。这是一种“用”,像现在有些人讨论怎样用论语去管理公司,用孙子兵法指导商战,那么从这个角度看历史就会跟专业历史学人看到的不太一样。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人的寻求,这种寻求促使人们形成了特定的思想方式,那么他们在看待历史的时候,就不自觉地遵循了这样的方式,这也就形成了所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既然每个时代都有不同诉求,那也就可能有不同的历史标准,您认为有没有关于历史的普适性价值标准?
这个问题牵涉两个层面:一个是普遍价值;一个是普遍规律。我个人是认为,不管是认为存在普遍规律,还是认为不存在,都是“一家之言”,本身没有优劣之分。我们在课堂讨论的时候给同学讲过三个方面。一是事实,这是存在是非的,对就对,错就错。第二个是理论,我们经常说它有优劣、精粗之别,但是没有是非之分。比如对中国的历史分期有八种,各有各的道理,你不能说哪个对哪个错。如现代史学和后现代史学,宏大叙事与非宏大叙事,都有可能做得好或不好,但不存在对与错。第三个是价值,好与不好、应不应该,这就是价值判断。有的人觉得民族文化就是最高价值,我们是华夏子孙,就要站在华夏族的立场上考虑包括国土、宗教文化、历史上异族王朝压迫等问题。这是众多标准当中的一种,此外也有生产力标准、自由民主标准等等。可以肯定的是民族主义的标准不是普适的,因为每个民族必然都维护自己民族的利益;而生产力标准是经济史研究的标准之一,主张个人自由、权利则是自由主义历史观。
一般来说,我个人认可自由、平等是人类追求的一种普遍价值。你看现在有的人住豪宅、开名牌车,同时也有人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里对这些也有体现,像孟
这个问题牵涉两个层面:一个是普遍价值;一个是普遍规律。我个人是认为,不管是认为存在普遍规律,还是认为不存在,都是“一家之言”,本身没有优劣之分。我们在课堂讨论的时候给同学讲过三个方面。一是事实,这是存在是非的,对就对,错就错。第二个是理论,我们经常说它有优劣、精粗之别,但是没有是非之分。比如对中国的历史分期有八种,各有各的道理,你不能说哪个对哪个错。如现代史学和后现代史学,宏大叙事与非宏大叙事,都有可能做得好或不好,但不存在对与错。第三个是价值,好与不好、应不应该,这就是价值判断。有的人觉得民族文化就是最高价值,我们是华夏子孙,就要站在华夏族的立场上考虑包括国土、宗教文化、历史上异族王朝压迫等问题。这是众多标准当中的一种,此外也有生产力标准、自由民主标准等等。可以肯定的是民族主义的标准不是普适的,因为每个民族必然都维护自己民族的利益;而生产力标准是经济史研究的标准之一,主张个人自由、权利则是自由主义历史观。
一般来说,我个人认可自由、平等是人类追求的一种普遍价值。你看现在有的人住豪宅、开名牌车,同时也有人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里对这些也有体现,像孟
子说得就特别好:“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野有饿殍,此率兽而食人也。”杜甫也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们从小接受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先不说其他,首先马克思为底层无产阶级人民争取自由平等权利,呼吁被压迫者求解放,他就具有了一个道义的起点。看待历史也是同样道理,根据十年尺度、百年尺度甚至千年尺度所形成的认识是不一样的,这些价值标准应该说经得起百年乃至千年尺度的衡量,所以我认为它们就是人类社会的普适价值。
近些年大众对某些历史人物讨论很多,您怎么看待这种历史评判?
价值观其实是一个非常主观的东西,大众在评判的时候可能不会太精确、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心里的标准是什么,甚至有的人连事实和价值都没区分开。这种标准应该是什么?我想就如刚才所说,千差万别,对历史人物有文化的标准、道德的标准、社会贡献的标准,还有个人魅力的标准。每个人心中的勾股定理是一样的,但是每个人心中的孔子、司马迁、曹操、诸葛亮肯定都是不一样的。自然科学当中如勾股定理就是“universal”、无国界的,但牵涉到人的主观意识问题的就不一样了,比如有同学给我推荐某个流行歌手的歌很好听,可我就是没听出来有多好听,这就是个人偏好问题了。
大众在评判标准上可能会有些比较相近的地方,如中国人有中国人习惯的道德标准,可终究还是各有独特之处,我也不觉得需要形成一种整齐划一的标准,尊重中国人民的选择倒是我的观点。
勾股定理的历史 再者,考证一个史实往往是具体、客观的事实层面上的事情,与主观价值判断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当然也不排除某些人的感情彩有所涉及,但就这个研究本身而言是没有国界的。可到了理论上就可能有地区差异、学术传统的区别。比如日本学术界的传统应该说它不是民族主义造成的,而地区性差异的影响更多,就像我们一所大学与另一所大学的学术风格不同一样。
勾股定理的历史 再者,考证一个史实往往是具体、客观的事实层面上的事情,与主观价值判断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当然也不排除某些人的感情彩有所涉及,但就这个研究本身而言是没有国界的。可到了理论上就可能有地区差异、学术传统的区别。比如日本学术界的传统应该说它不是民族主义造成的,而地区性差异的影响更多,就像我们一所大学与另一所大学的学术风格不同一样。
在历史传统的面前我们常常会感到自己很渺小,面对如今的一些现实,我们又会感到无奈,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正如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一样,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也不能选择自己的传统,我们看到的接受的往往是历史传统强加给我们的东西,我所能做的就是思考它、解剖它。而就历史或现实的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我的看法正像孟子所说的,也许我们没法解决每件棘手的问题,可是当我们看到一个小孩掉进水里,可以的话就上前拉一把;即使不能上前,站在岸上
为这个孩子揪心一下也总是可以的吧,无力改变并不成为冷漠的理由。我的教学网页上就列着这样一幅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作为北大这样一所富有人文精神的学校的学生,尤其应当如此。
同学们看得多了,想得多了,对生活的认知也会越深刻,会发现小说、历史当中的道理就是我们日常生活当中的那些事儿。像我们学历史就不应该只啃《史记》、《汉书》里那点东西,然后弄篇论文交差,我觉得青年学生们应该自觉地培养人文气质和科学气质。前面说的是人文气质,而科学气质就是应该对未知抱有好奇心,试图理解一切,这对自身的成长是有好处的。现在的青年人拥有很多我们这一代人不具备的优势,完全可以利用这些优势取长补短。
同学们看得多了,想得多了,对生活的认知也会越深刻,会发现小说、历史当中的道理就是我们日常生活当中的那些事儿。像我们学历史就不应该只啃《史记》、《汉书》里那点东西,然后弄篇论文交差,我觉得青年学生们应该自觉地培养人文气质和科学气质。前面说的是人文气质,而科学气质就是应该对未知抱有好奇心,试图理解一切,这对自身的成长是有好处的。现在的青年人拥有很多我们这一代人不具备的优势,完全可以利用这些优势取长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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