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艺术史话】商代书法(下)
【中国艺术史话】商代书法(下)
殷商金文书法及其他
大量的甲骨刻辞在量的方面无疑构成了商代文字与书法的主体,但是在这个青铜时代已经步入辉煌时期的王朝里,伴随着灿烂的商代青铜文化而出现的铜器铭文(又称金文),则是商代书法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商代金文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以字词为主的少数作品,通常称之为族徽文字。另一类则是文辞连贯、篇幅渐长的作器铭功之文。族徽文字不仅指族名徽识,一般也把祭祀对象的先人庙号与器主私名等也包括进来。这是因为这几个部分在商代铜器中常常结合为用,谐调统一。族徽文字保留着鲜明的氏族先人的图腾,如鸟、兽、鱼、虫的形象或职司出身所业等。 如亚形、弓形、负橐担贝、执戈御马等形。先人庙号是以祖父等字配以天干而成,如父丁、祖辛之类。这类文字由于形象性(族徽)与抽象性(庙号、和名)、绘画性与书写性、平涂填实的块面结构与线性结构、肥硕粗犷的笔致与细致的空间分割、简洁的框围(亚形外框)与多变复杂的内部组合等如此多重因素的错杂为用,对比协调,成就了一件件完整而独特的作品。这类作品最初字符较少也无所谓行气之类,只是构成一个完美的图式而已。及至后来文字增多,才由
上至下延展开来,一行、二行有了行气,书写性也渐渐加强,这时的族徽文字就渐为作器铭功之文所替代了。
商代篇幅稍长的铭文不多,时 代也都稍晚。帝辛时代的邺其三器(二祀、四祀、六祀)是一组难得的作品,三器递差二年,风气却已经显现出不小的变迁。二祀、四祀器盖铭文不同。盖铭皆为“亚貘”、“父”字,表示“亚貘”族人铸器以报于父丁宗庙。二祀器铭字势舒展,线条圆畅挺健。“丙、王、田、正”等字中的几何形状截然分明,神采飞扬。相形之下,四祀器铭线条厚实,结构凝练,虽得行间茂密之致而风神远逊于二祀铭文。与前二器不同的是,六祀器盖同铭,族徽的标记已从独立的地位变为附属的地位,“亚貘”二字紧接铭文,置于下部很局促的空间里,铭文已表现出很好的书写性或实用性,线条匀圆平和,这种风气似乎已开西周金文之先了。
粗犷的犷《小臣俞尊铭》、《小臣邑铭》字形古拙,横画微向右上倾斜与宰丰鹿骨刻辞意味略近。横画略作斜势的铭文还有《小子满卣铭》《亚嚣奚角铭》等,这类作品一个共同的特点是字与字排叠紧密,线条短直,节奏急促。
另一类则是以《戍嗣子鼎器铭》为代表,字势开张,结构均衡,线条舒展,节奏舒扬,一派
雍雍穆穆的大雅气象。
在商代金文中还有一件作品是不应该忽略的,那就是《乃孙作祖已鼎铭》。它是中国书法史上的方笔之祖。其方硬劲折的线质传达出刀凿斧劈时才具有的锋芒,其风神似乎只有西周的《大盂鼎铭》、三国吴《天发神谶碑铭》等少数之作可以为继。在中国书法史上,从六 朝人评述杜度“杀字”到董其昌所主张的“太阿斩截之势”都是对刀笔相师的体认。方笔的斩截是自商代遗传给中国书法的一个重要的基因,是隶书全面贯彻的一种笔法。
除了金文,商代还有墨迹(包括朱书和墨书)。虽然出现不多,并且还很零碎,但是它们却是最早的笔墨遗迹,这些零碎的材料,足以证明早在商代,我们的先民就运用毛笔写字了。在商代的墨迹中有两件是留存在甲骨上的,书而未刻。由此我们得知,有些甲骨文是先书后刻的。另外,玉器上和陶器残片上也有留下或墨或朱的笔迹。
此外还发现有刻石、刻玉书法作品。比如殷墟妇好墓出土的石牛、石磐上爽健的“永启”、“永余”刻字和“小臣妥”玉器铭刻等,风格 介于甲骨金文之间。
商代书法,是中国书法史的源头,甲骨卜辞际合天人,其吉金铭文又贯通于书画。天迹心象,浑融一气,开拓出中国书法恢弘高旷的精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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