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GLOBE项目视角看文化因素对欧洲商务的影响
经济研究导刊
ECONOMIC RESEARCH GUIDE
总第463期
2021年第05期
Serial No.463
No.05，2021收稿日期：2020-11-15
作者简介：关媛媛（1981-），女，助理研究员，硕士，从事电子商务国际规则、国际商务、跨文化商务沟通研究。基于著名的“全球领导力和企业行为效力研究（Global Leadership and Organizational Behavior Effective-ness，GLOBE）”项目，全球大致可分为10个文化集（日耳曼欧洲、盎格鲁、北欧、拉丁欧洲、拉丁美洲、儒家文化的亚洲、南亚、东欧、中东和撒哈拉以南非洲），其中前五个属于西方文化集，后五个属于东方文化集。这些集不仅反映了集在文化维度上的相似性和差异性，而且还反映了其他因素，包括与历史、地理和宗教有关的因素。本文将讨论西方文化集中除盎格鲁以外的其他三个欧洲文化集（日耳曼欧洲、北欧和拉丁欧洲）的特点，以及了解影响这三个欧洲集内国家商务的文化因素。
一、欧洲文化集
这三个欧洲集和盎格鲁集归属于西方商务文化，而另一个东欧文化集已牢牢地归属于东方商务文化。因此，东欧将在东方文化集中讨论，尽管其中一些国家已经明确选择在经济和政治上属于将其他欧洲组聚在一起的组织。其中一个这样的组织是欧洲联盟，这是几个世纪以来使欧洲不仅仅是一个地理现象的新的尝试。它起源于一个允许一些（西欧）国家公平贸易的共同经济市场，现已发展成为一个在经济、社会和政治层面拥有共同机构的组织，成员国已将其部分主权下放给该组织。欧盟的历史根源在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委员会（Council of Europe ）也是如此。它们的成立是为了给一个国家彼此交战的大陆带来和平与繁荣。欧洲委员会的目标是确立和促进人权、法治和民主
等基本价值观，消除酷刑和不人道及有辱人格的待遇，消除一切形式的歧视以及促进与其他国际和欧洲组织或机构的合作。欧盟理事会为新的申请国制定了经济、
社会和法律基准，在欧盟的发展中发挥了特殊作用。通过这样做，它正在创造一个基于共同价值观和实践的欧洲认同。
然而，人们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谈论基于这种价值观和实践的欧洲文化？当然，在事务的组织方式和人们的生活方式上，特别是由于欧盟的影响，已经越来越一致。然而，该组织本身对欧洲文化的概念有一种相当矛盾的态度：一个欧盟机构谈到它时，希望发展一个统一的文化实体，另一个则谈到需要保护欧洲
的多种文化。为了建立一种超国家的欧洲集体认同，使欧洲民众对欧盟产生发自内心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欧盟官方在制度层面做了大量工作，如提出欧盟公民身份等。那些高喊“我是欧洲人”的人，可能本质上是在呼喊一个基于欧洲统一愿望的理想（或陈述一个明显的地理事实）；那些否认欧洲存在的人，看到的不过是约束不同文化的一个大杂烩的体制结构。
二、拉丁欧洲文化集
在以接近拉丁语的罗曼语、罗马式的法律制度和强大的罗马天主教堂为特征的社会中，管理和组织仍然不同于其他罗曼人很少或根本没有影响力的社会。罗马帝国对莱茵河下游国家的影响最大。
在拉丁欧洲文化集中，在管理和组织方面有一种更加个人化的方法。在拉丁国家，虽然可能存在着高度发达的官僚机构，但是完成工作所涉及的层次和程序非常正式，因此，在很多时候为了解决问题，人们依赖家庭和个人关系以及人际关系来绕过这个体系，来改变
规则，这样就可以更加快速且高效地解决问题。
然而，超能量的个人，也就是“老大”，这个人的权威取决于一个国家人民对强有力的统治的需要。这种对
基于GLOBE 项目视角看文化因素对欧洲商务的影响
关媛媛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北京100710）
摘要：通过分析在10个全球文化集中处于西方文化集的三个欧洲文化集的特点，强调了“日尔曼欧洲”、“拉丁欧洲”和“北欧”三个文化集中一些国家（商务）文化的关键特征。其中，突出了欧洲集内国家独立和统一的矛盾问题，以欧盟组织一体化进程的形式表现出来，并向人们展示了法国普遍价值观如何影响经济活动。
关键词：全球文化集；拉丁欧洲；北欧和日尔曼欧洲文化集；欧盟一体化；文化价值观中图分类号：F74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 （2021）05-008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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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威人物的依赖和忠诚与对权威制度的不信任之间往往存在紧张关系。知名人士可能会利用这种紧张关系，以表现出他们作为领导人的能力，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不灵活的封闭等级制度。正如博伊索特①曾
在其关于西班牙管理的文章中指出的那样：然而，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和一个等级领导，并不一定给企业经理一种授权，使他能够发挥适当的协调作用。管理者缺乏有效履行其职责的合法性，可以被视为经济体系的狡猾剥削者。他认为，管理合法性问题是拉丁文化中普遍存在的一个问题，因为人们认为经济层面只不过是政治文化的一种表现。
在关于意大利管理的书籍中，也提到过意大利的两类商业领袖。比如，一家公司由两个人经营，是一对夫妻，他们互相信任、互相补充。一个人扮演领导者的角，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外部接触上，寻能让他调整公司目标的信息。在这样做的同时，他会密切关注公司内部的情况。另一个则承担着传统意义上的经理角，将注意力集中在公司内部发生的事情上，同时仍然关注外部世界。
然而，法国的领导人却独占鳌头。这种权力不仅涉及履行合同义务，而且还涉及保持地位。如果他在行使权力时并不温和，如果他缺乏远见或被视为心胸狭窄，那么他就会被视为所谓的“小老板”类别。与拉丁欧洲其他国家不同，法国是由广泛的民族组成的，最初主要由凯尔特人（高卢人）、罗马人和德国人（法兰克人）组成。这个国家是在西弗朗西娅（西法兰克王国，现法国）和东方弗朗西娅（东法兰克王国，现德国）分离后形成的。18世纪，法国成为欧洲文化的典范，不仅通过传播在法国大革命期间宣布的普遍价值观“自由、平等和博爱”，而且通过其语言传播。然而，随着其主要竞争对手英国的繁荣，它在欧洲的优势逐渐减弱。
商务部鼓励家庭
也许正是法国作为普遍文化价值观维护者的历史作用，使得它不愿意设想多种文化，也不愿意为一个民族谈论一种文化。而后者是在18世纪末相当于今天的德国演变而来，与法国关于普遍文化或文明的观念背道而驰。然而，法国的“文化”一词适用于描述与某些专业、社会或区域类别有关的习俗。例如，即使是法国人在描述一家国有企业内两个专业类别之间的摩擦时，也会谈到“法国式”的官僚作风。简言之，法国的普遍文化观念及其社会内文化共同体统一的观念，与其他欧洲国家所持的基本上基于妥协的民族文化观念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从豪斯②等人（2004年）提出的文化维度来看，拉丁欧洲集的特点是人文导向实践水平较低，尽管人文导向价值观得分与其他欧洲集更为相似。这种人性化的导向结构解决了对他人的关心、容忍和支持程度。作为一个低人文取向实践的集，自我利益要求高，对他人缺乏考虑。然而，在对家庭的考虑方面，有关国家集体倾向对家庭表现出更大的忠诚和凝聚力。
三、北欧文化集
北欧海盗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和北欧被占领的部分地区席卷而来，他们的存在有助于加强北方人和罗马帝国文化特征之间的对比。他们没有压倒一切的等级制度，没有精心设计的控制体系。相反，他们维持着庞大的独立社区，每个社区都有自己的法律和管理机构。
北欧海盗自给自足、公平、平均主义和民主的传统体现在斯堪的纳维亚企业的经营方式上。在大多数公
司，老板更多地被视为团队领导者和团队促进者，而不是将任务委托给他人的决策者。因此，经常鼓励员工在会议上自由表达意见，尽管最终的决定往往掌握在组长手中，但在做决定时往往也会考虑每个人的意见。
北欧国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对待权威的态度。他们的居民不把当权者看做是言而无信的边远人。他们直面他们，质疑他们的决定，并期望在影响他们的问题上可以得到问询。那些管理者和被管理者在社会上的差距比在拉丁欧洲要小得多，他们更强调的是所做的工作，而不是在等级制度中的地位。管理者不应该得到所有的答案，而是应该有效地利用同事的专业知识。这些特征也反映在北欧国家在Hofstede③理论得出的与权力距离有关的文化维度的立场上。
①马克斯·博伊索特（Max Boisot）教授，中欧管理中心首任教务长兼主任，现任英国伯明翰商学院战略管理学教授、牛津大学赛德商学院副研究员兼沃顿商学院创业中心高级研究员。
②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罗伯特·豪斯教授，于1993年发起“全球领导力与企业行为效力研究”（GIOBE）项目。该项目由61个国家和地区170多位学者参加。研究的样本包括61个国家和地区的制造业、财政服务业和电信业的中层管理人员，共有17000多人。其中，中国大陆地区的样本包括这三个行业的250多人。
③Hofstede理论，Geert Hofstede提出的五个文化维度，用来衡量不同国家文化差异、价值取向的一个有效架构：权力距离，一国范围内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程度；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个人对于人际关系
（他们所属的家庭或组织）的认同与重视程度；男性气质与女性气质，男性气质的文化有益于权力、控制、获取等社会行为，与之相对的女性气质文化则更有益于个人、情感以及生活质量；不确定性规避，一国范围内人们对于结构性情景（相对于非结构性情景、非常规态势）的偏爱程度；长期取向与短期取向，长期是着眼于未来的价值取向，比如储蓄习惯和坚持力，短期是着眼于短期和眼前的价值取向，比如尊重传统、重视履行社会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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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耳曼欧洲文化集
豪斯等人（2004年）承认，日耳曼和北欧的文化分离程度不如其他集。与北欧国家一样，日耳曼国家显示出比其他欧洲国家更低的权力距离。然而，在管理不确定性方面，一些社会如德国、奥地利在作出战略决策时倾向于采用较长期的观点。与工作环境和家庭相比，他们更关心完成工作。在自信维度上，它在许多方面与Hofstede 的男性/女性维度相对应，但似乎有一个对比。个人的主动性、自信的行为、明确的沟通、强调结果而不是关系，这些都是日耳曼国家的特点。
这里值得进一步提及罗马人。罗马人征服了“日耳曼尼亚”，①并训练其居民成为罗马扩张战争中的忠诚
战士，甚至委托他们守卫罗马皇帝。然而，正是其中一个忠诚的战士阿米纽斯，在条顿堡森林②组织了一场反抗罗马军队的战役，因为他们正在把下日耳曼尼亚③变成一个罗马帝国行省。随着三支罗马军团的歼灭，帝国意识到自己已经达到了极限。莱茵河成了边
界，而不是易北河。这场战役的结果是，日耳曼保留了其独特的文化和语言，直到19世纪还保留了一批小公国。
五、结论
本文考虑了全球项目（GLOBE project ）设计的文化集中的三个欧洲文化集，并举例说明了每个集中的国家共享的文化特征。欧洲集在欧洲机构内是一致的，但对于集内的国家应如何保持独立，或在多大程度上应争取某种程度的统一存在着矛盾。另外，鉴于盎格鲁集共享的商务文化对于欧洲文化的影响，即所谓对欧洲“英国化”的担忧，盎格鲁—撒克逊商务文化体现在放松管制的环境下注重短期利润的做法受到当今欧洲许多国家的谴责。一些欧盟国家的政治领导人在提到欧盟新成员国以牺牲社会责任为代价，对利润和自由市场做出越来越大的承诺时，常常使用“盎格鲁撒克逊”一词。因此，盎格鲁文化集未被列入本文的讨论范围。
参考文献：
[1]Hofstede,G.Culture`s Consequences:Comparing Values,Behaviors,Institutions and Organizations across Nations[M].
Thousand Oaks,CA:Sage Publications,Inc.,2001.
[2]Oded Shenkar.Cultural Distance Revisited:Towards a More Rigorous Conceptualization and Measurement of Cultural Differences[J].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1，（6）.[责任编辑兴华]
①日耳曼尼亚是古代欧洲的一处地名，位于莱茵河以东，同时也包括被古罗马控制的莱茵河以西地区。②条顿堡森林，位于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和下萨克森州的一片低矮、丛林覆盖的山脉。
③下日耳曼尼亚，位于莱茵河的左方，在现今的卢森堡，荷兰的南方，比利时的一部分，莱茵河左方的北莱因-威斯特法伦。The Influence of Cultural Factors on European Busin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LOBE Project
Guan Yuan-yuan
（Chinese Academy of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Economic Cooperation,Beijing 100710,China ）
Abstract:By analyz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hree European cultural clusters among the 10global cultural clusters,this paper emphasizes the key characteristics of some national （business ）cultures in the three cultural clusters of “Germanic Europe ”,“Latin Europe ”and “Northern Europe ”.Among them,it highlights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independence and unification of the countries in the European cluster,which is expressed in the form of the integration process of the European Union organization,and shows people how the French universal values affect economic activities.
Key words:global cultural cluster;Latin Europe;Nordic and Germanic European cultural cluster;EU integration;cultural val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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