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安全的认同建构
国家安全的认同建构
张  涛
（浙江大学 农业与生物技术学院，浙江 杭州，310058）
摘要：认同的缺乏往往是造成安全威胁的开始，许多安全问题的凸显正是与“认同”的缺失或冲突相关，而国家安全面临诸多威胁的根源也在于“国家认同”的缺失或冲突。本文从国家安全的认同向度分析了影响国家认同的因素，并建立了简单的数理模型对国家安全从认同向度进行量化，最后得出国家认同可以建构的结论，并从文化认同、民族认同、政治认同三个层面对国家认同的建构进行了阐述。
关键词：国家安全；认同；建构；模型
1.认同危机与国家安全
1.1国家安全的认同向度思考
认同是自我与他者之间的一种关系的认定，是共同体成员对现实境遇中生存价值归属的自我识
别与自我确定。认同不仅事关个体，而且也与共同体紧密相连。认同是个体精神心灵的所指，是一种心理需要和价值诉求，同时，认同也是共同体得以存在、延续和发展的精神纽带和“合法性来源”。因此，无论是个体还是共同体都在积极寻求认同。从认同的存在形态看，认同可以分为文化认同、制度认同和政治认同，也可以分为体认同、民族认同和国家认同。
国家认同体现了个体意识与国家实体存在的一致性，实质是“多”与“一”的关系。对个体而言，国家认同就是该国人民对所属国家的依赖感、归属感、忠诚感和奉献精神；对国家而言，它是一个国家凝聚力和向心力的重要表现，也是这个国家统治和治理的正当性与合法性的重要来源。如果说国家制度是现代民族国家构建所必需的“硬件”，那么国家认同就是“软件”。[1]152没有统一的国家认同，一个国家就容易陷入分裂和冲突状态，国家安全也因此蒙受重大的威胁，而在当今社会，国家认同的缺失又是种种国家安全威胁的根本来源，因此，任何国家都必须正视国家认同的安全问题。
1.2认同危机对国家安全的威胁
认同危机是指人们的“生存价值归属”发生了缺失、漂移、失落、多重乃至冲突。认同的缺乏
往往是造成安全威胁的开始，诸多安全问题的凸显正是与“认同”的缺失或冲突相关。
    导致冷战结束的苏联与东欧国家的解体在某种程度上说正是由“国家认同危机”引起的。具有近70年历史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苏联）曾经有令世人瞩目的科技与文化成就，有足以与美国对抗的强大军事力量，有充足可观的国家发展资源，有经过战争考验的坚贞不屈的人民。然而，这样一个世界强国为何解体？这其中的因素当然包括经济结构不合理与畸形、政治专制与腐败严重、军费开支过大造成民众生活得不到改善等，但导致其瓦解为15个国家的根本原因应该是“国家认同危机”的总爆发。可以说民众的认同是执政党之所以能执政的最基本的社会基础，国家认同则是一个国家之所以能够生存与发展的基本前提，在历史上由“民心向背”左右着政党的兴衰与国家的走向。在现实中，苏联与美国争霸没有给民众带来任何好处，僵化的体制强化着官僚主义的顽症，严重的腐败又导致了社会的畸形状态，人们未能从国家共同体中得到其生存价值的自我确认。于是苏联共产党失去了民众的信任，苏联社会主义失去了吸引力，特别是随着社会矛盾的激化、热潮的出现、次国家的民族意识的突显、信仰缺失与意识冲突的普遍化等，使各种认同问题迅速汇合、上升为加速社会离心的全面“认同危机”而导致国家的解体。
更普遍的，人类对生存环境的认同缺乏，导致了生态危机、资源危机的产生；人类对社会发展的认同缺失，导致了危害可持续发展的一系列生存危机的产生；人类对所属共同体的认同缺乏，导致了民族冲突、国家分裂、区域不和等政治危机的产生；人类对不同文化与信仰的认同缺乏，导致了“信念危机”、“制度危机”和“文化危机”的产生[2]347。可见，社会安全的根本是认同安全，制度合法性危机的根本则是认同危机，而造成国家安全威胁的根本原因就是认同危机。
2.基于认同向度的国家安全模型构造
2.1认同的影响因素分析
认同作为生存价值归属的自我确定，不仅有着客观方面的诸多因素，如出身认同中的年龄、性别、祖先、肤、种族，领土认同中的出身地、居住地、工作地、国家，经济认同中的职业、专业、阶级等；还有着主观方面的诸多因素，如文化认同中的语言、宗教、文明，政治认同中的社团、党派、理想、意识形态，社会认同中的团队、朋友、角身份等[2]346。可见，认同是一个来源广泛并且内涵丰富的重要范畴。而对于国家这样的共同体，认同主要由
三个方面的因素决定，即文化认同、民族认同、政治认同[3]64，它们体现为一种集体观念，决定了社会成员拥有共同的信仰、价值观和行动取向。
    所谓文化认同是指个体对于所属文化以及文化体形成归属感及内心的承诺，从而获得、保持与创新自身文化属性的社会心理过程[4]107。以文化作为一个相对具有独立意义的属性形成个体的内体认同，是指个体在选择自己所认同的体时有意识地依据由语言、文化价值和文化习俗等因素构成的文化属性来进行，文化认同主要是指包括一整套标志着文化特殊性的观念系统，它影响着人们对于生存目的和生活方式的选择。从国家这个层面来讲，它是一个国家的核心价值观和一整套意义系统。
所谓民族认同，它意味着某一民族共同体的所有成员，都感觉他们同属于一个人们共同体的自己人的心理[5]173。简单地说，民族认同表示个体对所属体的归属感，即一个民族中的人们对于自己所属民族的归属意识，也就是对“我”属于哪个民族的看法。从认同的特点来看，民族认同先于国家认同，是国家认同的基础和前提。民族认同意识是民族心理特质的核心内容，民族认同是地域性的，也是情感性的，拥有共同历史、血缘、居住地、仪式、文化符号和想象特征的人们之所以在国际政治上被称为一个民族国家，就是因为他们有认同感。
民族国家的自我认同越强烈，他们的凝聚力也就越强，其所可能获取的国际尊重也就越大。
政治认同是社会成员与政治体系关系的反映，是社会成员在政治生活中对一定的政治体系的同向性（或一致性、肯定性）的情感、态度和相应的支持行为。政治认同不仅仅是人的心理感觉或意识，而是认同主体围绕着一定利益诉求而进行的政治实践活动[6]。政治认同作为对于政治共同体、政府及其基本制度的认可和支持，是一种积极的、理性的、多层次的政治认同。它是维系现代国家中民族团结、社会稳定与和谐的政治心理基础。政治认同的主体是一定政治生态条件下的个人和体，政治认同的客体包括政治组织、政治制度、政府过程、政治价值。从认同的客体的角度来看，可以把政治认同区分为对政治权威、政治行为、政治制度及政治价值的认同。我们一般将政治价值归入文化认同，因此这里所指的政治认同主要是指对政治权威、政治行为以及政治制度的认同三个层次。
2.2基于认同向度的国家安全数理模型
综合以上分析，认同危机是国家安全最根本的威胁来源，国家认同对于国家安全的影响作用巨大，因此我们主要通过分析影响国家认同各因素的作用，来揭示国家安全在认同层面的决定机制，通过构建基于认同向度的国家安全数理模型，来量化各具体因素对国家安全的影响
效应。
以下为基于认同向度的国家安全NS（National Security）模型NS（I）。
选取文化认同CI（Cultural Identity）、民族认同NI（National Identity）、政治认同PI（Political Identity）作为一级变量；
对于文化认同，选取语言认同L（Language identity）、文化价值认同V                                                                    （Cultural value identity）、文化习俗认同C（Cultural custom identity）作为二级变量；
对于民族认同，选取地域认同R（Regional identity）、情感认同E（Emotional identity）作为二级变量；
对于政治认同，选取政治权威认同A（Political authority identity）、政治行为认同B（Political behavior identity）以及政治制度认同S（Political system identity）作为二级变量。
NS（I）= CI + NI + PI
CI = L + V + C
NI = R + E
PI = A + B + S
需要说明的是，对于以上参与量化国家安全的各个二级变量，为了使其准确反映客观实际情况，还需要分别制定科学的量表，本文由于条件的限制，暂不做深入研究。
2.3国家安全模型的补充
我们已经认识到，国家认同对于国家安全的影响作用巨大，因此在构建国家安全的数理模型时，我们只针对国家认同的维度建立模型，此模型的目标也只在于从认同安全的向度对国家安全进行分析和量化，进而提出国家安全的认同建构策略。
但当下威胁国家安全的诸多非传统安全因素错综复杂，不仅包括起到根本作用的认同安全，还包括其他直接威胁国家安全的因素，如恐怖主义、信息安全、经济安全、生态安全以及其他国际国内公共安全问题，这些都应该纳入国家安全的考量体系，并且应该体现在国家安全的数理模型上。
3.国家认同的建构
3.1认同的建构主义观点
在一个共同体中，行为者通过互动增进共有知识形成新的认同，认同是行为者与他者相关的文化标识，无论是个体、团体乃至国家都有其认同，而且可以有多种认同，因而认同是可以建构的，只是这种建构决定于人们处于何种语境。
当今国家安全的种种威胁无疑是在认同危机的基础上产生的，因此，执政者应该把认同问题安全化，从而使国家安全从根本上得到维护。认同的融合一致与积极建构，则往往能最大可能地消除安全威胁，能创建各种危机解决的有效方案，能形成主体间学习—互动—依赖的进化共同体[2]347。
3.2国家认同的建构途径
国家认同是社会成员共同拥有的信仰、价值和行动取向的集中体现，本质上是一种集体观念。当前，建构一种有效的国家认同，必须开拓更多的空间，而从上文的讨论来看，国家认同可以区分为三个层面，即文化认同、民族认同和政治认同。它们相互关联，分别代表国家
认同的不同侧面和层次。因此国家认同的建构要从文化认同、民族认同和政治认同这三个层面展开，它们也是国家认同建构有效的、可行的三条路径。
3.2.1文化认同的建构
文化认同引导着人们热爱和忠实于文化，从而保存和光大文化，最终将其纳入个人的价值观这一深层心理结构之中，因此，文化认同是一种社会整合、国家整合的巨大的社会心理资源。文化认同的建构，一是要将主流价值观与体的感情共鸣、文化归属结合起来；二是在民族文化认同的建构中，既要包含现代文明的普世价值，又要体现出传统民族文化的独特性，要将普世价值和民族独特的文化传统整合起来；三是在国家文化认同的培育方式上，要在主流价值观的引导下，充分发挥媒体和公众的主体作用，借助媒体和公众的互动式参与，构筑文化和政治的公共空间，从而对国家认同再构造起到积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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