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武艺珍本丛编I《武备志•朝鲜势法》
《中国古代武艺珍本丛编》(上编)已出版多时,近⽇下编也已完稿并将付梓。经商议后我们认为,鉴于⼀直以来⼤家对于古代武艺的热衷,但许多爱好者缺乏对应常识,致论及与实践每每不切主题,甚⾄正谬⽆分,讹讹相传,从⽽降低了古代武艺研究本作为“⼲货”应具备的朴实感与古朴感,同时也⽆形中产⽣了更多的泡沫。为此,我们从今天开始,逐步将上编提要注意刊出,以飨读者,努⼒推动武术⽂献学的进⼀步发展。
马廉祯
《武备志•朝鲜势法》⼀卷。撰⼈不详。收在明末茅元仪的《武备志》中,是我国现存唯⼀⼀部古双⼿剑法,也是古代中国、朝鲜、⽇本三国武艺交流史上的珍贵见证。梦见自己好朋友死了
七步诗的意思茅元仪(1594——1640),字⽌⽣,号⽯民,别署“东海波⾂”、“梦阁主⼈”、“半⽯址⼭公”等,浙江归安⼈。明末杰出的学者和诗⼈,军事着余家。茅⽒是归安望族,⽗国缙,万历⼗⼀年(1583年)进⼠;祖⽗茅坤,⼈称⿅门先⽣,官⾄按察副使,是著名的⽂学家与藏书家。茅元仪以明季国家武备衰弊,天下多事,努⼒搜集资料,潜⼼研究兵学,以⼗五年之功完成军事巨作《武备志》,万历四⼗七年上呈明神宗,“天语称其该博,元仪即颜其堂⽈该博”。天启元年正式刊刻。清乾隆时遭到禁毁。在剑谱的序⾔中,茅元仪写道:
“古之剑可施于战⽃,故唐太宗有剑⼠千⼈,今其法不传。断简残编中有诀歌,不详其说。近有好事者得之朝鲜,其势法具备。固知中国失⽽求之四裔,不独西⽅之等韵,⽇本之《尚书》也。”
茅元仪在《武备志》卷104《器械三》中再次提到过这部剑谱:
“茅⼦⽈:古之⾔兵者必⾔剑,今不⽤于阵,以失其传也。余博搜海外,始得之,其式更不可缓矣。剑⽆今古,即《武经》之⼆种⽽图之。”
茅元仪认为,包括唐太宗的“剑⼠千⼈”在内的我国古代击剑家,其临战之剑主要是以双⼿执柄的剑法,不是后世那些“只好看,上阵⽆⽤”的⼀般短柄单⼿剑法,此说有⼀定道理,然不可⼀概⽽论。他认为真正的剑法在明代已经不传,这⼀认识基本符合史实。
被茅元仪称之为“朝鲜势法”的剑谱,实际应出⾃中国某佚名武艺家之⼿,茅⽒序⾔中确认了这⼀点,剑谱本⾝的许多特征也⾜以证明。这个剑谱除了“初习四法”外,实际内容是四法,共⼆⼗四个图势。
惨不忍睹是什么意思四法是:格、洗、击、刺。这四个字乃是中国古典剑法术语,在古⽂献中可⼤略考见其渊源。与总体上已经虚花化了的当代中国剑术⾥,这些古典术语早已渺⽆踪影。⼆⼗四个图势,四法各占若⼲势⼦。其中格法四势;洗法⼀势;击法最多,为⼗四势;刺法五势。从四法各占图势的⽐例上,就清楚地看到,双⼿剑的进攻法以“击”为主,以“剌”为辅,这正是它不同于⼀般单⼿剑法的显著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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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势法”⽆疑是很古⽼的,但要考定它的具体时代有难度,关键在于在中国武艺⽂献中它近于孤⽴存在,可资参照的材料太少。图势的绘制年代应该⽐较晚⼀些,可能不晚于元明两代,或稍早⼀些。
泡沫之夏剧情介绍剑谱的不少技术术语,如:裙拦、诱赚、直符送书、朝天势、兽头势、⽩蛇弄风、泰⼭压顶等,也见于明代武艺图籍中;但有些术语则不见于明代武艺图籍。见于明代者,分散在谱、棍谱、拳谱中,⽽这⾥却集中在剑谱中。不见于明代的居多,⽽且有些字词在风格上与明代有较⼤差异。这⼀⽅⾯说明了古典武艺术语的延续性,另⼀⽅⾯也说明有些剑谱所特有的词语在明代已不再使⽤,并被其它武艺形式所借⽤。
谱中绣像⼈物绘刻俱精,很传神,动静分明,把位步势清清楚楚,⼀⽬了然。⼈物服饰是明代⼩说绣像⼈物的常见服饰,绘画风格与明代徽刻插图相近。
综上,我初步认为,这个剑谱所记录的是宋元以来流传有绪的双⼿剑法,它的形成可能在元代,但把它整理成为这个谱本的,则可能是⼀位明代武艺家。⾄于它如何能传到朝鲜,茅元仪⼤致在何时得到它,这些问题只能留待考索。
我的推想,从朝鲜带回这本剑谱的“好事者”,很可能是⼀位参加了万历⼆⼗六年(1598)⼊朝抗击⽇本侵略军的浙籍军⼈或闽籍军⼈,当时称“南兵”或“浙兵”。李良钦、俞⼤猷的“荆楚长剑”与“朝鲜势法”之间有⽆关系,这也是值得思考的问题。万历间⼊朝作战的南兵系统中有⼀⽀福建步兵,带兵者游
击将军许国威。许国威字符真,武进⼠出⾝,晋江⼈,与俞⼤猷是⽼乡。许是帮助朝鲜练兵和传授武艺最多的⼈物之⼀,李朝官⽅对他⾮常敬重,说他“能⽂词,有义⽓,与经理杨镐亲好,镐被参,国威率诸将官上本申救。”以年序计,许国威能赶得上俞⼤猷,他所带的军队可能是俞⼤猷系统的,不能排除他本是俞的部下或门⽣。明⼈着《谭襄敏(纶)轶事》载,俞⼤猷曾经选“少壮⼒能举⼆百⽄者千余,教以荆楚剑法。嘉靖三⼗四年战于何家礛,⼤破倭。”照此,许国威确有学过“荆楚长剑”的可能。那么这个所谓“朝鲜势法”是否即许国威传到朝鲜的“荆楚长剑”呢?
科举制参阅马明达《历史上中、⽇、朝剑⼑武艺交流考》,载《说剑丛稿》,中华书局2007年修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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