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诗词中“杨柳”的十大意象
一、生意盎然、绿荫凄凄的早春意象
在众多植物中,杨柳抽丝发芽是较早的,因此常为敏感的诗
人捕来作为报春的使者,约定而成杨柳的早春意象。如王维
的《田园乐》“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诗中碧绿的
柳丝笼在一片若有若无的水烟中,更袅娜迷人,与春雨洗过
得粉红的桃花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阳春三月生气盎然的
景象。在如张孝祥《西江月·丹阳湖》“东风吹我过湖船,
杨柳丝丝拂面。“温庭筠《更漏子》“柳丝长,春雨细,花外
漏声迢递“等,诗中袅袅柳丝,嫩绿柔长,惹人喜爱,为我
们勾勒出一幅温和明丽的春景图,在这幅图中,如缺少了杨
柳的意象,则一切将变得黯然无光。
二、哀婉凄切,恋恋不舍的别离意象
柳谐音为“留”,常作留客之意,有因柳丝柔长,风吹而成
缠绵难舍之状,故古人常折柳送别,乐府《横吹曲辞·折杨
柳》“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
即取此意,从而形成杨柳的别离意象。如郑谷《淮上与友人
别》“好是春风湖上亭,柳条藤蔓寄离情”,面对杨柳依依,
枝条曼舞,一派多情难舍之状,友人却要分别而去,此情此
景,怎不令人生怨?江淹在《别赋》里说“黯然销魂者,唯
别而已”。这里虽将别情写到了极至,然写的稍嫌抽象,将
它化成形象语句的是柳永,他在《雨霖铃》里写道“今宵酒
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以杨柳岸配合晓风、残月等意
象,把自己与情人分别的凄惨刻骨之意描绘得淋漓尽致。三、韶华易逝、青春不再的岁月意象
杨柳固然袅娜妩媚,但蒲柳(水杨)又是最先凋零之物,敏
感的闺中之人常因此而生发联想,特别是暮春之至,柳绵(也
称柳絮)飞舞,都能给人以韶华易逝、青春难驻的感慨。如
王昌龄《闺怨》“忽见陌头杨柳,悔教夫胥觅封侯”,本来
见到杨柳发青正是一年春光来临的大好季节,可转眼间冬去
春来又一年,主人公想到蒲柳先衰,感叹青春易逝,容颜易
老,生怕丈夫看不上自己的伤感之意便油然而生。再如苏轼
《蝶恋花》“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朱淑真《送
春》“楼外垂柳千万屡,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等,都以
柳绵,垂杨的意象抒写了春光易逝的感慨。
四、牵肠挂肚、剪理还乱的闲愁意象
写不尽的是离愁,道不完的还是离愁。作为人之七情之一的
“愁”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要写好它着实不易,那种剪不断、
理还乱的感觉如同柳丝之绵长一样年年生发,断了又来,又
如柳絮之飘忽无定,因此杨柳便又成了古代文人笔下的闲愁
象征。它能赋抽象事物以形象的彩。如贺铸《横塘路》“试
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以烟
草、飞絮、梅雨来状写多而不断,沸沸扬扬的闲愁。又如冯
延巳《鹊踏枚》“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
“撩乱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诗人把杨柳、柳絮
都当作了些春愁的典型意象。虽然闲愁的范围极广,如功名
未就可以愁,爱情失意可以愁,朋友离别可以愁等,但诗人
在摹写时,都喜欢用青柳、飞絮作为意象去把它们具体化,
形象化。
五、魂牵梦绕、独具一格的思乡意象
由于垂柳喜水,往往长在水边,自然地成了水乡的特殊标志,
因此在古诗词中人们经常用杨柳作为故乡的象征。如许浑
《咸阳城西楼晚眺》“一上高楼万古愁,蒹葭杨柳似汀洲”,
写出登楼晚眺,见到蒹葭杨柳这些生在水边的物象,自然而
然的引出了作者对故乡无限思念的客子之愁。又如唐人《折
杨柳》歌“巫山巫峡长,垂柳复垂杨。同心宜同折,故人怀
故乡”,也是以杨柳起兴,写出作者浓郁的思乡之情的。在
这些诗歌中,杨柳显然成了故乡的象征。
六、风流绮丽、刻骨铭心的爱情意象
春风杨柳,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怡。如此美景,自是恋人
们谈情说爱的最佳去处。明月作证,杨柳为媒,引出了一段
段风流千古的佳话。故而在古诗词中,杨柳有时也成了爱情
的象征。如欧阳修《生查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以明月杨柳作证,写出了一对情人幽会时的甜美回忆,表达
了对自由爱情生活的向往。又如武昌妓《续韦蟾句》“武昌
无限新栽柳,不见杨花扑面飞。”以新柳杨花载喻,写出自
己对情人浓浓而执著的心意,读了着实令人动容。七、窈窕多姿、可可宜人的美女意象
杨柳柳枝纤细苗条,柳叶瘦长微翘,这些都与美女的身材、
眉毛特征相吻合,因此古人常以杨柳作为美女的写照,,如
白居易“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以杨柳写其家妓小蛮
柔弱纤细的腰肢,再如韦庄《女冠子》“依旧桃花面,频低
柳叶眉”,以柳叶喻女子漂亮的眉毛,极有特点,以至成了
人们赞美女子容貌的习惯用语。
八、漂泊无定、以事人的娼妓意象
娼妓在中国古代有独特的文化背景。唐宋时期达官贵人、文
人雅士盛行蓄养家妓之风。他们收罗一些能歌善舞、会拉擅
弹的女子以公宴饮娱乐。除此外还有各教坊、青楼中的许多
女性,他们自己不能掌握自身的命运,只能以事人,以艺
事人,过着漂泊无定的生活,一如漫天飞絮一样无依无靠,
没有安身之处。正因为如此,飞絮便在古典诗词中形成了特
有的娼妓意象。杜甫的《绝句漫兴》“癫狂柳絮随风舞,轻
薄桃花逐水流。”以桃花、柳絮的形象,写出女子轻薄、癫
狂的姿态。又如罗隐《柳》“灞岸晴来送别频,相偎相依不
胜春。自家飞絮犹天定,争解垂丝绊路人。”感慨飞絮无定,
柳条缠人,暗喻女子自己命运上不能把握,她们不懂过客的
心情,光用缠绵的情丝是缠不住的,还判别后重来,更揭示
了其命运的悲哀。周紫芝《踏莎行》“情似游丝,人如飞絮
“也借飞絮感慨娼妓命运之不定。除此外,诗人往往还以古
柳枯裂、粗糙的意象喻指这些女子青春逝去,憔悴楚宫腰”
即取此意象。
中国古代十大美女九、无喧无华、幽静宜人的隐居意象
阴阴杨柳,丝丝垂挂,幽静宜人,晋陶渊明辞官归隐田园之
后,在家宅旁中了五棵柳树,因自号为“五柳先生”,所以
杨柳在古代诗人笔下有时也成了隐居的象征。如刘睿虚《阙
题》“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即写出了自己在这环境中
读书的隐者之乐。
十、因风得势、桃李成荫的世人意象
柳丝细细,随风曼舞,袅娜多姿,而这并非是其自身可爱,
乃是借助风的力量使然。若风一停,它便难以逞能了,因此
古代诗人往往又赋予杨柳以依附权贵而得势的小人意象。如
曾巩《咏柳》“枝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懂
得)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以柳喻人,把那
些倚仗别人权势而“飞花蒙日,作威作福”的小人形象描绘
得淋漓尽致。柳枝飞花除喻指小人得势之外,还可用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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