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胡同社区参与研究_一个探访民族旅游现状与出路的个案研究
一、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社区参与的研究视角，运用人类学的方法对北京胡同旅游的发展导向进行了探索。在研究过程中笔者分别采用了以下研究方法：
１．问卷法
冷冷的冰雨快手音乐人笔者针对不同研究对象的调查目的、调查内容、样本性质、资料处理分析方法、问卷使用的方式设计了三种不同的调查问卷，采用分层抽样的办法对胡同旅游的相关人进行了调查。共发放调查问卷５００份，其中有效问卷３９４份。调查对象分别包括：旅游从业者２００份（其中胡同旅游接待户发放５０份、观光三轮车车工１５０份）、当地居民３００份。
２．参与观察法家庭辅导
本研究先用功能的整体观对胡同居民的社会生活进行考察，在此基础上对胡同居民的社会生活进行初步了解，针对胡同旅游社区参与进行了专门的观察。
３．民族志访谈法
在研究过程中笔者对胡同旅游的２３户接待户和４０位三轮车工做了深度访谈。
二、胡同旅游和社区参与理论的研究现状
１．北京胡同文化的历史价值和现实意义
北京胡同在建筑风格上吸收了中国传统的大屋顶式建筑风格，在颜上反映了中国古代等级彩的差异。从整个城市布局看，符合古典中国城市规划中体现的“中轴对称，方格网状街道布局”。从人文角度看，北京胡同文化吸收了蒙、满、汉
等各个民族的文化要素，形成新的文化传统。随着历史的变迁，胡同也打下了各个时期独具特的烙印。笔者在走访鼓楼大街一带胡同时，发现一面墙上还依稀可以分辨出这样一段红字：“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胡同在演绎着古代北京的同时，也将近代北京历史文化展现给世人，并伴随当代北京前进的步伐而不断发展、变化。保护一直是今天我们探讨北京胡同时的重要话题。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古老的胡同面临着商业化的挑战以及“拆”这个“文化霸权”所施加的压力。在这种局面下，探讨北京胡同的现实意义显而易见。
２．社区参与的概念与研究现状
孙九霞谈到：“社区参与旅游发展是指在旅游的决策、开发、规划、管理、监督等旅游发展过程中，充分考虑社区的意见和需要，并将其作为主要的开发主体和参与主体，以便在保证旅游可持续发展方向的前提下实现社区的全面发展（孙九霞，２００５
）。”徐辉则认为：“社区参与的定义可分为广义与狭义两种。广义定义是：社区参与既是政府及非营利组织介入社区发展的过程、方式和手段，更是指社区居民参加社区发展计划、项目等各类公共事务与公益活动的行为及其过程，体现了居民对社区发展之责任的分担和对社区发展之成果的分享。而狭义的社区参与概念则仅仅指居民的参与与实践（徐辉，２００５
2寸尺寸）。”本文既考虑了作为景区社区一体化的北京胡同社区参与过程，也充分认识到胡同旅游在其一体化经营过程中所应思考的各个职能部门所具有的互动性和指导性。因而，可以说胡
收稿日期：２００７－０８－１９
基金项目：中央民族大学ＵＲＴＰ研究项目的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张瑛（１９６５－），女，福建泉州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民族文化旅游、民族旅游开发与规划等研究；
陈卓（１９８６－），女，研究方向：旅游人类学、旅游规划、旅游影响；李建明（１９８２－），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类学理论与方法。
北京胡同社区参与研究
———一个探访民族旅游现状与出路的个案研究
张
瑛，陈卓，李建明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
１０００８１）
摘
要：本文以北京胡同旅游为研究对象，从政府、胡同旅游开发商、社区居民三个视角，在实地调查的基础上，
对北京胡同进行了社区参与的分析研究。研究表明，作为中华民族文化遗产的北京胡同文化，在旅游开发过程中存在着文化选择、旅游承载度、管理力度、社区居民参与利益分配等诸多现实问题。在此基础上作者以北京胡同旅游个案为视角，以民族旅游为视野，探讨了我国目前的民族旅游发展。文章提出，民族旅游要发挥民族传统文化的比较优势，以政府、开发商、社区居民、游客为一体，在强调政府的宏观指导的同时推进社区居民的参与度，鼓励开发商和社区居民的双赢的开发。最后，作者探讨了社区参与研究对民族旅游发展的重要性。
关键词：胡同；社区参与；比较优势；景区社区一体化中图分类号：Ｆ５９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４－２９２Ｘ（２００７）０６－００５９－０３
北京胡同社区参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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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投档是被录取了吗技术经济与管理研究２００７年第６期
同社区参与的研究视角是多元的。从根源上讲，西方社会的社区参与是基于西方法权社会基础和土地的继承关系上建立的。因此，西方社会的社区参与活动是在旅游开发前期的一种主动的行为。相比较而言目前国内的社区参与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处于一个初步的发展阶段，对城市社区旅游参与的研究涉及面较少，具体涉及到胡同旅游的社区参与研究几乎很少。因此这个研究点也就需要更多的关注。
三、北京胡同社区旅游参与现状及问题分析
１．胡同旅游的开发现状
小斯塔德迈尔目前北京胡同的开发现状是以胡同旅游公司为主要开发商，以部分胡同社区居民为接待户，以旅游开发公司三轮车车工和导游为媒介，以沿街商铺为补充的开发模式。
（１）从旅游公司的视角出发。目前正规的北京胡同旅游公司有１９家。每个公司都被限制有２０辆
三轮游览车（除一家政府扶持的企业拥有量较多外），其经营模式为：通过其他旅行社缔结客源，如果安排游客在接待户家里进餐收费标准通常为人民币５０元／人。如不安排用餐则为３０元／人，旅游公司派导游进行讲解，导游会选择一家建筑结构较完整的四合院进行胡同文化讲解，然后带游客参观接待户家庭。如公司三轮车的数量不够，就会借用其它公司的三轮车，这在各公司之间已经达成默契。
（２）三轮车车工和导游的情况。三轮车车工和导游隶属于相应的旅游公司，车工的工资是按接待游客的次数和时间来支付的。每次约在５－１０元左右。此外还会得到外国游客支付的小费。导游也是如此，只是在数额上有所差异。
（３）其他经营者的情况。鼓楼大街南锣鼓巷已有很多工艺店、西式咖啡厅、啤酒吧等，形成了一条以外国游客为主要消费对象的商业胡同街。这种状况在西城区更是明显，沿什刹海一条街已经完全开发成了商业性质很浓的酒吧一条街。此外在小巷里也会看见许多商贩，他们一般都会跟着三轮游览车或者在一些游客聚集的地方兜售旅游纪念品（多数为假冒伪劣商品）。
２．胡同居民的社区参与现状
根据笔者的统计和调查，目前北京胡同里最主要的参与方式是胡同游接待户，此外还有少部分车工也是当地居民。目前接待户主要年龄结构以中老年退休人口为主，其中又以女性居多；接待的游客主要
以国外游客为主，其中来自欧美的海外游客最多；在旺季每户可以接待８０人／日以上，在淡季这个数字下降到４０人／日。三轮车车工的成份比较复杂。从比例上看，北京户籍车工占调查人数的２６％，他们主要是城市结构性失业人员。而非北京户籍的车工占７４％，大部分是外来务工的农民工。
３．胡同旅游存在的问题
（１）旅游公司和当地居民之间的协调问题。主要表现为车工和胡同居民之间的矛盾。一位在胡同里纳凉的老人抱怨：三轮车横冲直撞有一次擦破了自己的腿，现在在胡同里走路都害怕。卫生问题也下降了很多。有的居民提到：“我们欢迎游客来观光，也希望胡同文化能够得到传承，可我们的生活规律也要得到保障，因为我们就是这么在胡同里生活的。”同时，作为车工也有很多不满。他们认为胡同居民有时是故意挑剔，对外来务工人员带有排斥感。
（２）接待户和非接待户之间的矛盾问题。调查显示，目前只有９１％的接待户属于大杂院式的居住方式，有的接待户住在较深的位置，游客经过其他居民居住的房屋时就会出现麻烦：①游客的出入干扰了其他居民的生活秩序和隐私。②导游在解说时如果声音较大，会影响同一四合院居民的休息。
（３）接待户之间的利益分配问题。利益分配不均往往是导致接待户之间关系恶化的主要原因。笔者所调查的社区有一个四合院里有三户接待户，刚做接待户的时候大家互相没有什么矛盾。由于旅游公
司在派遣游客的过程中对这三户的派遣人数出现了不均，便导致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最终放弃了旅游参与。
（４）接待户与游客之间的尴尬。这主要体现在接待户与部分国内游客之间。很多接待户表示，国外游客一般比较尊重接待户。而有些国内游客往往会随意搬动主人家里的东西，吃饭时也不懂得珍惜粮食，吃完甚至不说感谢的话就走。目前，９０％的接待户与胡同旅游公司协议拒绝接待国内游客，尽管利润也很丰厚。
（５）传统胡同文化和“酒吧一条街”之间的博弈。目前，不少胡同已经开发成了“酒吧一条街”。后海酒吧街的名气早已在三里屯之上。这些酒吧刚开始是零星经营的，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和商业化程度的加深，逐渐形成了一条商业街区，并呈现向各个胡同渗入的趋势。古老的胡同随着时代的变迁难免会发生功能上的转变，但这种现实中的转变以中国传统的胡同文化为载体，却与传统文化格格不入。调查显示，６４％的当地居民表示反对在胡同里开设类似的经营活动，认为这对京味十足的胡同文化是一种破坏。
四、关于北京胡同旅游发展的几点思考
１．多元角度综合考虑胡同旅游的开发
为了振兴城市历史街区，许多城市正在努力开辟新的城市功能。其中一项重要的新功能就是旅游以及与之相关的各种文化活动。利用一个地区的历史特征、周围环境和场所感，旅游业常通过导入新的功能来克服街区的形象过时。在做好文化遗产保护的同时，北京胡同文化的开发需要考虑各个阶层的利益，这种利益不仅体现在经济利益方面，更重要的是符合胡同文化本身的价值内涵。在振兴历史街区的过程中，必须把历史遗产、传统和场所感与当代的经济需求、政治和社会状况结合起来（张玫英，董卫，２００６）。
２．政府加强规范化管理
（１）对三轮游览车的管理。目前，西城区政府已经将所辖的５００辆三轮车进行了统一编号，颁发牌照，但无照黑车仍随处可见。还有部分正规公司的车工在晚上“扎私活”。政府出台有效政策是必须的，但重要的是如何使政策不折不扣地实施。大部分黑车车工是胡同内居住的下岗职工。由于没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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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旅游公司的正规三轮车又数量有限，只能蹬黑车。所以，从长远来看，政府如何正确引导下岗职工再就业是解决问题的根源所在。
（２）对无照经营的治理。胡同内随处可见一些流动外地商贩。一位烟袋斜街的商铺老板向笔者反映，这些商贩不仅破坏形象，还影响了正规商铺的生意。有些接待户将自家的屋子改为商店，经营一些有中国特的旅游纪念品，但这些商品是否有质量保证，价格是否合理也是值得商榷的。政府（居委会）授权接待户在家中接待访问的游客，但对于出售商品他们仍然属于无照经营。这同样需要政府的行政手段去解决。
３．提高接待户的素质
接待户是对外宣传北京、宣传中国的重要窗口。他们在与外国游客交谈中经常会被问及一些“奇怪”的问题，例如“您认为是好还是好？”一些素质较低的接待户面对这样的问题便显得手足无措。因此，旅游公司和居委会在挑选接待户时应对其文化素质进行全方面的严格审核。
４．严格遵守胡同的承载量
胡同的功能不仅仅在于旅游，过多游客的进入会给当地以及古老的四合院带来消极影响。目前平遥古城、丽江等地不重视承载量的危害已凸现。胡同更要吸取其教训，限制每天游览胡同——
—尤其是乘三轮车游览胡同的游客数。
５．采用集中经营的方式，避免酒吧的社区渗透
从功能上讲，酒吧一条街的形成是为迎合日益增多的入境游客的需求。这些游客体验胡同文化的同时，又有适应本土社会生活方式的需要。集中经营是一种对胡同文化的保护措施。这种规划将把分布在胡同各个地点的酒吧集中到一条街道，保护了其他胡同文化的完整结构。
五、胡同旅游视角，民族旅游视野
１．从“礼俗社会”到“传统的文明”
胡同文化是多元文化相互吸收和融合的结果。不同时期，不同的民族在胡同里居住，逐渐促成了一定的文化习俗和传统。通过习俗和传统，人们凝聚社会的团结，有序的遵循着传统社会得以维持的核心观念“礼仪天下”，通过“礼”的制定，社会的秩序便形成了完整的体系。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社会，社会运行的体系也是千差万别。今天，社会形态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迁，“现代性”带来了社会的高速运转和高度分工，胡同文化已经失去了其过去的功能，但作为历史记忆，人们还是热衷于塑造和发现失去的传统来追溯逝去的“历史记忆”。一方面是出于“本能”的怀旧感，另一方面更是因为传统的符号会更加激发人们的自豪感和历史根基。胡同旅游的发展正是为了迎合人们的这种“历史记忆”而存在的，胡同旅游的开发在于满足人们的新奇感和历史感。
由此我们也可以讨论，今天活跃在我国旅游业的少数民族旅游开发也存在相似的方面。民族国家化和经济的快速发展，促使民族地区一方面被纳入了现代社会发展的漩涡，因而也就加速了民族地区社会
的变迁，尤其是近几年国家政策向民族地区的倾斜更加速了民族地区现代化的趋势；另一方面，随着国
家对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性的强调和对少数民族文化的鼓励，各个少数民族也乐于强调本民族文化对中华民族构建应有的贡献。然而现代化与传统文化的表达却出现了张力，一方面要进入现代社会，另一方面又要表达自己民族的特，看起来似乎矛盾的问题在旅游发展中得到了并接。旅游业的发展既强调了经济的一面，也保留了部分本民族的“传统文化”，籍着这种表达，旅游业创造了这样一种景象：它给游客提供了一个寻求“他者”的机会，通过多元的“文化震撼”以此满足单一的社会生活，而作为旅游开发的对象，当地居民也与现代社会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２．社区参与视角下的民族旅游
就国内民族旅游发展来讲，很多旅游规划往往忽视旅游开发的真正受益主体从而造成了旅游开发与社区发展的不协调。社区旅游规划的真正目的在于促进社区发展，但规划的结果往往是社区发展去迎合旅游规划的安排。社区参与研究所要探讨的关键是从观念上认识旅游开发的真正主体，进而转变旅游开发和发展的观念，因而，我们只有协调好旅游业利益相关主体之间的关系，才能促进旅游和谐发展。
六、结语
胡同旅游，作为景区和社区一体化的旅游项目具有较大的发展空间。但在开发的过程中一定要谨慎。胡同是坐落在城市中心的文化遗产，面对“进则胡同，出则城市”的境地，面对开发过程中出现的种种问题应予以关注。尽管我们可以说胡同是在城市化的夹缝中“积极”生存，可是毕竟胡同内部的结构还是完整的，旅游业的发展带来了现代文化与传统文化的直接遭遇，这种深入胡同社区的经营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改造胡同的“结构”。同时值得我们需要思考的是，胡同里的居民也是这个城市里的一分子，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是和外面的世界融为一体的，我们没有理由把他们当成纯粹的“土著”来游览，如何解决面临的问题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也是我们必须尽快去做的。
鸣谢：感谢中央民族大学管理学院０５级旅游管理专业梁欣、刘薇玮、赵壮英、吴琼、施一弓、李俊燕六位同学为本研究的问卷调查工作做出的贡献。
参考文献
［１］史蒂文・蒂耶斯德尔，蒂姆・希思［英］，内塔尔・厄奇［土］著．张玫英，董卫译．城市历史街区的复兴［Ｍ］．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２００６．（４）：６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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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朔遇龙河案例［Ｊ］．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５．（１）：８５－９２．［３］孙九霞．社区参与旅游发展研究的理论透视［Ｊ］．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２００５．（５）：８９－９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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