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性空间规划在山地型乡村的应用——以建德市前源村的有机农业发展为...
CASE案  例区域治理
韧性空间规划在山地型乡村的应用
——以建德市前源村的有机农业发展为例
常州大学艺术学院  刘善崇
一、问题的提出
山村地区的农业既面临普遍性问题，也夹杂着地形带来的特殊困难，如交通不便、生产率低、土壤贫瘠等，成为当前解决乡村振兴的难点。韧性科学在区域空间规划和经济发展的贡献逐步得到认可。如何将韧性科学的理论与山地型乡村的具体问题结合，提升山村地区的空间韧性维持乡村稳步发展是当前韧性科学在空间规划领域的一个空缺。
二、基本概念
（一）韧性理论
韧性（resilience）源于拉丁语中的“resilio”，意为“恢复到最初状态”，韧性一词最初被应用于机械学，用来
描述物质在外力作用下恢复的能力，即“工程韧性”[1]。1973年，霍林（Holling C.S.I）将这种韧性的概念与生态学结合在一起，提出了“生态韧性”的概念[2]，其认为外力作用（既干扰）能导致系统从一个平衡状态转向另一个新的平衡状态。具有生态韧性特征的系统在遭受干扰时
能够将外部干扰吸收并作为系统的新
元素，对旧系统进行自我转化升级并
达到内部元素新的平衡状态。此后B
Walker等人在“生态韧性”的基础
上，将其与社会生态学结合起来并做
延伸，提出了“演进韧性”的概念[3]，
认为韧性的社会生态系统是动态演进
的，建立了“适应性循环”即系统在
受到干扰时将经历：更新、开发、保
护、释放四个变化阶段，每个阶段系
统将呈现不同的适应力和内部链接方
式，最终达到系统内部新的平衡并实
现系统自我更新[7]。
21世纪后我国将韧性理论运用到
空间规划领域。早期的运用集中在解决
城乡空间与自然环境关系上，韧性针对
的干扰对象是人与环境之间的消极干
扰，如台风、内涝、环境污染、生态破
坏等。如丁金华结合“韧性”与苏南地
区河网治理，构建了具有韧性特征的水
生态自我调节和修复系统[4,5]。后期，“韧
性”逐步用于空间的经济、文化和社会
等方面。例如，孙久文对21世纪以来
韧性理论在经济学领域的发展做了梳
理，并通过数据证明韧性理论已然成为
当前国外空间经济学领域的一大研究
热点。[6]
（二）有机农业
有机农业指遵照有关生产标准，
在生产中不采用基因工程获得的生物
及其产物，不使用任何化学合成的农
药、化肥、生长调节剂、饲料添加剂
等物质，遵循自然规律和生态学原理，
协调种植业和养殖业的平衡，采用一
系列可持续发展的农业生产过程。[8]
有机农业对食品安全、人类健
康、保护环境、恢复生态平衡有很好
的促进作用，其作为一种劳动与知识
密集型产业，对农村就业、农业生产
水平、农村可持续发展的带动作用，
决定了有机农业发展的意义和巨大潜
力。[9]
目前我国有机农业生产可分三
个类型：一是财资雄厚的农业集团，
建有现代化跨区域的生产基地，作为
【摘要】山地乡村的经济受特殊地理环境影响发展缓慢，而农业作为主体产业决定了乡村经济水平。此时，“韧性”理论正逐步成为解决区域发展的新途径和新工具。本文通过对有机农业、韧性理论进行概念分析，结合前源村有机农业发展过程面临的问题
进行分析总结，探究韧性理论在山地乡村规划中的运用，提出山地乡村发展有机农业的建议。
【关键词】山地型乡村；韧性空间；有机农业
【中图分类号】F1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595（2019）42-0171-0003【作者简介】刘善崇，生于1993年，硕士，研究方向为景观规划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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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乐福、沃尔玛等大型超市的供应商具有多元和稳定的销售渠道，伊利、蒙牛等大型牛奶生产商就属于这一类。第二是地方性有机农业，具有一定资金技术能发挥地方农业特。比如大兴安岭有利于生产菌类，企业以此为资源加入有机生产技术打造有机蘑菇、有机木耳等具有地方特的产品。这两类有机农业生产者都具有稳定的销售渠道，产业化程度高且受政府财政扶持所以发展稳定。
第三类是当前最常见的一类，这种“有机食品”并未经过认证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有机食品，由农民采用传统种植方式生产不使用化肥和转基因技术。生产者由单个或数个家庭构成，生产规模较小，生产品种单一，产品销售路径不稳定。没有官方认证无法接受财政补贴，加上产品缺乏市场竞争力所以发展缓慢。前源村种植的猕猴桃、蓝莓、车厘子等便是属于这一类。
三、前沿村有机农业现状及其发展困境
前沿村位于浙江省建德市三都镇，村域由两排平行的丘陵及丘陵中间河谷边上的村庄构成，是典型的山地型乡村，河谷边上的县道是唯一的交通道路，距离市区50分钟车程。前沿村的农业主要是种植蓝莓、猕猴桃、樱桃和高山蔬菜，规模平均在8亩以内，皆分布于丘陵的山腰。
（一）发展规模小
前源村的农业受自然和社会两大因素影响。坡地导致农业生产空间有限且水源难以储蓄，而适用于平原地区的现代化农业机械无法在山地间
使用，农业的规模和作物种类因此受
限。由于自然条件的受限，许多商家
和企业并不愿意对前源村进行投资。
此外，乡村劳动力人口流失严重，前
源村几个卫星型的村庄聚落已经合并
搬迁。
（二）销售渠道不完善
前源村出售的有机产品是原始
农产品，既未加工也未包装，所以大
部分只能低价卖给中间商。还有一部
分依靠农户售卖，出售的价格虽
高但需求量极低。村庄虽离市区不远，
但附近的建德和金华两个市区对猕猴
桃、蓝莓等产品的需求量有限。而需
求量较大的杭州、上海等城市距离该
村有三到五小时车程，通过调查得知
农户难以支付高额的运输费用。
四、构建韧性导向的山村有机
农业
韧性的承载主体是系统，韧性的
空间系统具有六个特征。内稳态：多
重反馈循环以抵消并加固系统；多样
性：资源和方式的多样性；高流动性：
系统中的资源高速流动，确保能够快
速调动资源应对扰动；平整性：非“头
重脚轻”的层次水平（过度缺乏地方
能力的层级系统行动时非常不灵活）；
缓冲性；超尺度的本质能力，使得临
界阈值不容易被跨越；冗余性：功能
的重叠。[10]依据这几个基本特征，
在山村规划过程中做出如下调整。
（一）构建产业多样化
区域经济作为一个整体系统，
第一二三产业为整体系统的子系统，
保持经济的内部稳态需要多样化的产
业子系统。由于外部经济冲击一般直
接影响的是一个或几个产业，而多样
化的产业结构能够有效分散风险，这
使得区域面对冲击时能体现更好的韧
性，而单一结构地区容易遭受区域锁
定。[6]
前源村缺乏第二第三产业，乡
村经济依赖单一农业并受制于产品市
场。产业结构单一是空间经济脆弱的
重要原因，产业结构越简单则空间抗
干扰能力越低。此外，就农业本身而
言，传统农业的价值实现以农产品出
售为主，这是前源村农业发展受限的
原因。而现代农业的范畴已经囊括了
农产品加工和农业旅游，农业从第一
产业横跨到第二和第三产业。
依据韧性空间的多样性和冗余
性特征，前源村通过规划加入乡村旅
游业和工业丰富乡村产业结构，也增
加了有机农业的经济收入方式。
（二）促进产业结构联动
在以提升韧性为导向的规划中，
通过构建第一、二、三产业相互联系，
促进产业间的资源互补。这种互补不
是相互依赖，而是推动三个能够独立
存活的产业进行互动，形成正面干扰
实现一加一大于二效益。而当其中一
个产业受到冲击时，另外两个产业的
相对独立则能减缓这种互补带来的负
面干扰。这要求第一、二、三产业各
自具有独立发展能力，即使不依靠其
它两个产业也能维持自身发展，在此
基础上建立主动联系，而非一个产业
对另一产业非被动的衍生。
前源村的第二产业是与农业相
关的加工业，将初级产品加工成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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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果汁或包装，构建一二产业的联动。此外，食品加工的原料来源以及合作对象不仅限于所在村域而是覆盖整个三都镇乃至更大的区域，以此保持第二产业的相对独立性。
农产品通过包装可以提升产品形象并树立品牌增加产品价值，且这种包装成本是一般农户能够承担的。其次，村庄与生产商合作开办果汁、果酱和水果罐头等农产品相关的副食工厂。通过加工成成品可以延
长农产品保质时间，有利于产品保存和扩大产品流通区域，增加产品的市场竞争力并扩大市场规模。
前源村的卫星村建在丘陵上，形成了垂直分布的聚落特征。荒废的卫星村建筑结构保存完整，通过后期修复成为特乡村景点。交通不便使得乡村的自然和人文风貌得以保存完好，为乡村旅游提供了特资源，而且城市多建在平原，垂直的地理特征比起平原乡村更具有吸引力。
除了本村有机农业作为乡旅的资源外，前源村与周边区域形成合作关系。村庄5公里外是著名的九姓渔村风景区，景区缺少留宿的酒店和民宿。
前源村打造低价高品质的特民宿吸纳游客住宿，作为前源村乡旅第二资源，维持了乡村旅游业与农业之间的相对独立性。
引入旅游业后有机农业收入方式从单一的农产品售卖，增加到集合产品出售、农业采摘、农业教育等多样化的收入方式，而农产品销售渠道则依托乡旅游客进一步扩大。
五、结论
通过对前源村有机农业现状及
问题分析，结合韧性理论对山地乡
村发展有机农业进行总结得出以下结
论。首先，提高整体乡村的空间韧性，
空间系统的韧性发展是提升有机农业
韧性的前提。其次，山地有机农业发
展必须把握地形与农业之间的内在关
系，勿将有机农业一般模式直接套用。
平原地区有机农业发展以大型
企业为主，能在企业内部形成闭合产
业链，单纯依靠产品出售便可保持经
济增长。
而交通不便、种植空间稀少、现
代化难度高是山村发展有机农业的重
要阻碍，导致山村的有机农业需要不
同产业间相互扶持。
最后，构建山村空间产业的多样
化，有利于拓宽农业价值的实现途径，
并提升乡村经济的抗冲击能力维持乡
村的空间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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