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023.03 第03期 总第183期 清风
什么是空手套白狼
Sound 世间只要有权力，就有对权力的不当运用，它不分种族、国家、性别。对权力的不当运用，有的只是出于认知方面的缺陷，有的则具有明显的主观恶性，比如贪腐。正因为具有主观恶性，某些贪官钱再多也不愿意收手，直接收钱不好使了，就设置种种权力的“白手套”，偷偷摸摸地牟利。“白手套”没有标准定义，一般认为是替别人将“黑钱”漂白的个人、体或社会组织。贪官的“白手套”有种种，有的是家人，有的是老板，有的是司机、下属。比如2017年9月，云南昆明官渡区原区长刘毓新因受贿，一审获刑5年。刘毓新曾长期在建设、规划部门担任职位，一位房地产老板送给他的房子，全款付清，出面看房子和拿钥匙的，却是他的亲哥哥刘毓成。又比如陕西省委原书记赵正永因受贿7.17亿元，2020年7月被判处死缓。但鞍前马后替赵正永收钱的却是安徽籍的海南德璟置业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姚春雷。赵正永落马后，此人也因受贿罪获刑5年，并处罚金30万元。再比如浙江省湖州市政协原副主席葛伟曾让其司机叶丽智充当“白手套”。2021年2月，葛伟因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并处罚金100万元，叶丽智也以受贿罪、利用影响力受贿罪数罪并罚，获刑8年6个月，并处罚金50万元。办案人员介绍，葛伟受贿的1606万元中，其中1024万元系其伙同叶丽智共同收受。
有的贪官“智商”更高，为了逃脱惩罚，他们不直接委托别人收钱，而是搞资本运作，在“白手套”上再加上“白手套”，大玩“迷踪拳”。中信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原行长孙德顺受贿不要现金，而是安排两名老部下作为代理人，开设了两家投资平台公司，平台公司之下又开设了十多家项目公司，然后，项目公司再和行贿企业成立空壳公司，将受贿包装成各种貌似合法的金融产品、股份投资协议。“白手套”们在前方冲锋陷阵，孙德顺在背后笑呵呵地数钱。
“白手套”的危害是不言而喻的。其一，贪官直接受贿，查处起来相对容易，然而一旦有“白手套”搅局，纪检监察机关查处起来就得层层剥笋，经过许多侦查之后才能将主贪揪出来，这无疑会增加反腐成本。其二，贪官喜欢设置“白手套”，“白手套”们也乐意狼狈为奸，是因为他们有共同利益，彼此都不需付出多少劳动便可轻松做成“大单”。这种被民间俗称为“提篮子”的行为无疑会极大地毒害社会风气，使某些人生出投机取巧之心。
要剥掉贪官的“白手套”，必须对“白手拳”施以重拳，让他们明白世间有些“轻松钱”赚不得，赚了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同时，我们也要明白，官员直接受贿也好，通过“白手套”间接牟利也罢，本质上都是在钻权力制衡设计的空子，我们应该亡一次羊补一次牢，将所有的看守权力之牢都补成铜墙铁壁，让那些心怀鬼胎的贪腐之“羊”怎么跳也跳不出“牢”的掌握。这样，想谋私利的官员才会老实，“白手套”才没有用武之地。
“白手套”本质上是“黑手套”，而且是黑了心肠的那种。我们一方面应该对为官之人设立较高的操守标准，使之引领社会风气；另一方面也要安装“天眼”，警惕和制止伪君子们在“合法”的名义下干无法无天之事，只有这样，我们的社会才可能风清气正。
（作者系湖南人文科技学院文学院教师，国家一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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