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古诗词:范成大《鹊桥仙·七夕》原文翻译及赏析
【导语】七⼣乞巧,这个节⽇起源于汉代,东晋葛洪的《西京杂记》有“汉彩⼥常以七⽉七⽇穿七孔针于开襟楼,⼈俱习之”的记载,这便是我们于古代⽂献中所见到的最早的关于乞巧的记载。后来的唐宋诗词中,妇⼥乞巧也被屡屡提及,唐朝王建有诗说“阑珊星⽃缀珠光,七⼣宫娥乞巧忙”。据《开元天宝遗事》载:唐太宗与妃⼦每逢七⼣在清宫夜宴,宫⼥们各⾃乞巧,这⼀习俗在民间也经久不衰,代代延续。下⾯是为⼤家带来的:七⼣节古诗词:范成⼤《鹊桥仙·七⼣》原⽂翻译及赏析,欢迎⼤家阅读。
鹊桥仙·七⼣
宋代:范成⼤
双星良夜,耕慵织懒,应被仙相妒。娟娟⽉姊满眉颦,更⽆奈、风姨吹⾬。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绪。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
译⽂
今夜是⽜郎织⼥会⾯的好时光,这对相会的*懒得再为耕织忙。寂寞的仙要⽣妒嫉了:娇美的⽉亮姊姊蹙紧了娥眉,风阿姨兴风吹⾬天地反常。
相见匆匆忙忙,短暂的聚⾸真不如不见,重新搅起离别的忧伤。见⾯的欢乐总不抵久别的愁苦多,反倒⼜增添了新愁带回品尝。
注释
七⼣:农历七⽉初七夜,传说⽜郎织⼥此夜渡过银河相会。
双星:指牵⽜、织⼥⼆星。
慵(yōng):懒。
娟娟(juān juān):美好的样⼦。
⽉姊(zǐ):⽉宫中的仙⼦。
颦(pín):皱眉。农历初七⽉亮将及半圆,因⾔满眉颦。
风姨:传说中司风之神。原为风伯,后衍为风姨。
草草:匆匆之意。
争如:怎么⽐得上。这⾥是还不如的意思。
不抵:不如,⽐不上。
创作背景
  此词作于淳熙元年(1174)。
赏析
  两千多年来,⽜郎织⼥的故事,不知感动过多少中国⼈的⼼灵。在吟咏⽜郎织⼥的佳作中,范成⼤的这⾸《鹊桥仙》别具匠⼼是⼀⾸有特殊意义的佳作。
  “双星良夜,耕慵织懒,应被仙相妒。”起笔三句点明七⼣,并以侧笔渲染。“织⼥七⼣当渡河,使鹊为桥”(《岁华纪丽》卷三“七⼣”引《风俗通》),与⽜郎相会,故⼜称双星节。此时银河两岸,⽜郎已⽆⼼耕种,织⼥亦⽆⼼纺绩,就连天上的众仙⼥也忌妒了。起笔透过对主⾓与配⾓⼼情之描写,烘托出⼀年⼀度的七⼣氛围,扣⼈⼼弦。下韵三句,承仙之相妒写出,笔墨从⽜⼥宕开,笔意隽永。“娟娟⽉姊满眉颦,更⽆奈、风姨吹⾬。”形貌娟秀的嫦娥蹙紧了蛾眉,风姨竟然兴风吹⾬**然(风姨为青年⼥性风神,见《博异》)。这些仙⼥,都妒忌着织⼥呢。织⼥⼀年才得⼀会,有何可妒?则嫦娥悔恨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可知,风姨之风流善妒亦可知,仙界⼥性之凡⼼难耐寂寞⼜可知,⽽⽜郎织⼥爱情之难能可贵更可知。不仅如此。有众仙⼥之妒这⼀喜剧式情节,虽然引出他们悲剧*情。词情营造,匠⼼独运。
七夕过后鹊纷飞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绪。”下⽚,将“柔情似⽔,佳期如梦”的相会情景⼀笔带过,更不写“忍顾鹊桥归路”的泪别场⾯,⽽是⼀步到位着⼒刻画⽜郎织⼥的⼼态。七⼣相会,匆匆⽽已,如此⼀⾯,怎能错见!见了⼜只是重新撩乱万千离愁别绪罢了。词⼈运笔处处不凡,但其所写,是将神话性质进⼀步⼈间化。显然,只有深味⼈间别久之悲⼈,才能对⽜郎织⼥⼼态,作如此同情之理解。“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结笔三句紧承上句意脉,再进⼀层刻画。三百六⼗五个⽇⽇夜夜之别离,相逢仅只七⼣之⼀刻,旧愁何其深重,新欢⼜何其深重,新欢⼜何其有限。不仅如此。旧愁未销,反载了难以负荷的新恨归去。年年岁岁,七⼣似乎相同。可谁知道,岁岁年年,其情其实不同。在⼈们⼼⽬中,⽜郎织⼥似乎总是“盈盈⼀⽔间,脉脉不得语”⽽已。
  然⽽从词⼈⼼灵之体会,则⽜郎织⼥的悲愤,乃是⽆限⽣长的,⽜郎织⼥之悲剧,乃是⼀部⽣⽣不灭的悲剧,是⼀部亘古不改的悲剧。⽜郎织⼥悲剧的这⼀深刻层⾯,这⼀可怕性质,终于在词中告诉⼈们。显然,词中⽜郎织⼥之悲剧,有其真实的⼈间⽣活依据,即恩爱**长期分居。此可断⾔。“地也,你不分好⽍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作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窦娥冤》曲词)
  此词在艺术造诣上很有特⾊。词中托出⽜郎织⼥爱情悲剧之⽣⽣不已,实为匪夷所思。以嫦娥风姨之相妒情节,反衬、凸出、深化⽜郎织⼥之爱情悲剧,则是独具匠⼼的。(现代⿊⾊幽默庶⼏近之)全词辞⽆丽藻,语不惊⼈,正所谓绚烂于归平淡。范成⼤之诗,如其的⽥园诗,颇具泥⼟⽓息,从这⾥可以印证之。最后,应略说此词在同⼀题材的宋词发展中之特殊意义。宋词描写⽜郎织⼥故事。多⽤《鹊桥
仙》之词牌,不失“唐词多缘题”(《花庵词选》)之古意。其中佼佼者,前有欧阳修,中有秦少游,后有范成⼤。欧词主旨在“多应天意不教长”,秦词主旨在“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成⼤此词则旨在“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可见,欧词所写,本是⼈之常情。秦词所写,乃“破格之谈”(《草堂诗馀
隽》),是对欧词的翻新、异化,亦可说是指出向上⼀路。⽽成⼤此词则是对欧词的复归、深化。⽜郎织⼥的爱情,纵然有不在朝暮之⾼致,但⼈⼼总是⼈⼼,⽆限漫长之别离,⽣⽣⽆已之悲剧,决⾮⼈⼼所能堪受,亦⽐⾼致来得更为⼴⼤。故成⼤此词,也是对秦词的补充与发展。从揭橥悲剧深层的美学意义上说,还是是对秦词之⼀计算。欧、秦、范三家《鹊桥仙》词,呈现⼀否定之否定路向,显⽰了宋代词⼈对传统对⼈⽣之深切体味,亦体现出宋代词⼈艺术创造上不⽢逐随他⼈独创精神,当称作宋代词富于启⽰性之⼀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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