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魅力的谍战剧
作者:张 亮
来源:《电影评介》2009年第22期
作者:张 亮
来源:《电影评介》2009年第22期
摘要:电视剧《潜伏》在同质化日益严重的谍战剧市场中脱颖而出,不禁让人眼前一亮,《潜伏》故事叙述的生活化、人物经历的传奇化以及在艺术的真实、情感的表现、独特的节奏、意蕴的表达、现实的关照等方面独辟蹊径,展现给观众一个不同的欣赏视野。
关键词:生活化 情感 节奏 意蕴 现实的关照
2009年年初,没有过多炒作和宣传的谍战剧《潜伏》一如其名,不着声响地进入人们的视野。这部电视剧由作家龙一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来,该剧的导演兼编剧姜伟在这部短篇小说的基础上不仅充实了该剧的情节,而且还使剧情呈现出了强烈的戏剧效果和独特的喜剧彩。剧中情节的设置、形象的刻画、情感的张扬、人物的命运都给观众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
艺术化的真实 生活化的传奇好看的反特电视剧
《潜伏》的成功很大一个原因是作品中的故事人物并非全部都是虚构出来的,而是在主要人物虚构的基础上对其中的次要人物采用历史上真实人物、地名、事件,如李克龙,戴笠,毛人凤等历史上的人物:冈村宁次被聘为国民政府的军事顾问,解放军中原突围,军统改为保密局,等等。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既能给观众一种真实感。又使创作者在“大事不虚”的基础上充分发挥想象力。运用各种手段来结构故事,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在《潜伏》中,细节采用仿真术。让人信以为真。也正是观众的信以为真,更能是观众完全沉浸在紧张而复杂的剧情当中。为主人公的处境和命运担忧不止,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在这种高度仿真的历史环境下,观众不仅为电视剧一套层层剥笋险象环生的故事情节所吸引,更为解密那真实的历史史实而产生一种认知的快感。“面对遥远而模糊的历史,观众一般对纪实情有独钟,探求历史之谜与之秘,是一般观众欣赏的心理。《潜伏》在这方面精心的构置与精良的制作,满足了观众这一好奇心和探知欲。”
对人物形象的刻画也近乎“真实”,很好的做到了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完美结合。余则
成形象是创作者“杂取种种,合成一个”的具有鲜明个性的中其谍战人员。他既有着忠诚的地下工作者共同的工作经历和思想信念,如职业的残酷性,生活的荒诞性,成败的偶然性,生死不计的崇高感,信念至上的神圣感,同时又有着与其它地下工作者不同的思想转变过程和生活经历,正是这种普遍性与特殊性的结合,使观众更加认同主人公的思想和行为方式。余则成的形象完全超越或颠覆了同类题材电视剧或电影中的主人公形象。一开始他并不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最多只能算是一个革命的“同情者”,他的理想也只是能在抗战结束后与心爱的人结婚生子。过普通人的日子。从革命的“同情者”到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他的思想的转变不是突然地,而是渐进地,有着一定内在根据的。余则成思想的转变最重要的原因是对国民党政府的腐败,置国家民族利益于不顾,完全为满足个人私欲的不满。余则成正是在经历了这样的一个心路历程而成为具有坚定共产主义信仰的地下工作者。
《潜伏》将故事情节的设置和人物形象的刻画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用故事情节的展开来塑造人物形象,用对人物性格的刻画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二者相辅相成。浑然天成。在人物形象与故事情节二者关系上用了“生活化的人物,传奇化的故事”来组织起整个人物塑造和情节的叙述。地下工作本身的传奇性与故事人物的生活化看似矛盾却又相辅相成,使整部电视剧充满了别一样的戏剧性和节奏感。
情感的张扬 人性的体现
以前的谍战片或谍战剧对人物的内心情感不能加以正面充分的表现,即使有,更多的也是国家情、阶级情、父子情、母子情,对爱情的描写少之又少,更遑论地下工作者的恋爱情感。甚至是三角恋爱。如“十七年”经典影片《永不消逝的电波》中那一对革命的假夫妻。自始至终只是让观众看到他们为革命事业奋斗与牺牲的英雄行为,却丝毫不敢去表现他们的感情生活与夫妻生活的一面。而在《潜伏》中。余则成的感情生活被放在一个大书特书的地位,作为余则成最深爱的初恋女友,左蓝是他的革命引导者,他们的感情真诚而热烈:翠平是他工作中的合作者,与翠平的感情则更多的是在相互了解中而欣赏对方进而喜欢上对方的。他们的感情是深沉而坚定的:晚秋是他感情生活的调味剂,总是让余则成在不经意中体会到生活的酸甜苦辣,对命运的安排感慨不已。革命者的爱情总是浪漫而伤感的,这三段感情来的都是那么自然,那么真诚。这不仅彻底的颠覆了观众脑海中固有的严肃而刻板地革命者形象,而且又没有使观众觉得滥情和矫情。
《潜伏》中个人情感的张扬并不是外在的,而更多的是体现在内在心理的变化上,体现出来的可能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但观众能够从这不经意的眼神和动作中深深体会到人物内心掀起的巨大情感波涛。无情未必真豪杰,当余则成亲眼看到自己的同志和爱人躺在太平间的时候,余则成没有也不能有将这种巨大的悲痛表现出来,然而观众却能从这无声的时间里。从余则成毫无感情的面和眼神里,从他对特务李涯故意的一笑当中,体会到了余则成失去最心爱的女人后内心独自所承受的极大痛苦。故事的结尾更是将这种含蓄而深沉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为了继续潜伏下去,衣着光鲜的余则成在咖啡馆里与接头人员见面,打听着妻子翠平的下落,另一面,翠平抱着年幼的女儿在风中默默地眺望着远方。期盼着丈夫余则成回到自己身边。创作者对这种本应显露于外在的情感戏以一种无言的,深入到内心体验的方式来表达。“此时无声胜有声”,不仅将处于特殊战线的革命者的感情表达描写地符合其职业特点而显真实。而且由于将描写的感情主要对准了人内心的最深处,从而使观众有了强烈的心里震撼。这种手法比外在的表现更深刻,更令人回味。
独特的节奏 回味的结局
《潜伏》不同于其它谍战剧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在悬念不断,杀机四伏,紧张的喘不过气来的情节中,常会伴随着一些颇具喜剧彩的情节和细节。观众总在被余则威带入到紧张压抑的谍战斗争中,瞬间又被翠平那不合时宜与对比强烈的行为和语言开心不已。余则成的工作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一样让人紧张地透不过气来,工作的特殊性让余则成养成喜怒不形于,冷静而沉着。而余则成的“家庭生活”虽然没有卿卿我我,却同样有着浓浓的情意,“妻子”曾经生活的经历养成她火爆的脾气、大大咧咧的性格,因此,人物的一静一动,情节的一紧一松所形成的特殊叙事节奏不仅带给观众一种喜剧效果,也使观众在这种“一紧”“一松”的叙事节奏中不断的突破观众对谍战剧的期待视野,给观众以强烈的情感体验和新奇的感受。
《潜伏》有着一个让人不断回味与思考的结局:余则成的妻子翠平抱着女儿每天眺望着远方的大路,期盼着丈夫早点回家。抑或是历史的摆布,抑或是命运的安排,为了革命、为了继续潜伏下去,余则成却在台湾与晚秋结为夫妻,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会重复曾经余则成与翠平的故事吗?会是一个永远循环而没有终点的故事吗?这样的结局不禁使人站在历史和哲学的高度,对个人与历史的关系,个人与政治的关系进行深刻的反思。如果说战争是反人性的,与人性相违背的,那么在看不见硝烟的谍战世界里也同样是反人性的,是对人精神的
戕害。
深刻的意蕴 现实的关照
无疑,在《潜伏》里,各种能够吸引观众的因素都能在这部电视剧里到。也可以说是整合了各种类型剧的核心要素,在总体上仍以谍战剧为外衣,然而不同的观众都能在这部电视剧里到自己喜爱看的类型剧。《潜伏》里有主旋律的忠诚和信仰,谍战剧的惊险和刺激,悬疑剧的逻辑和推理。家庭剧的家常和里短,情感剧的柔情和蜜意,职场剧的勾心与斗角。虽然内容丰富。但本剧最核心与最深刻的意蕴仍然是使命和信仰,只有使命和信仰才能贯穿起整个电视剧情节的内在原因,没有了这个核心,《潜伏》故事的情节也就无法立起来,人物的一切心理和行动都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潜伏》是一部没有说教意味、极具真实的、能给人带来严肃思考和回味的主旋律电视剧。对于生于和平长于和平的人来说,《潜伏》的时代已离得十分遥远,但通过这样的影像却能够让人感受到
身处其中的那一代人是怎样为战争、为整个中国的新生付出了个体的代价,也能够触摸到一种更大意义上的付出带来的坚守与幸福。所以,余则成与王翠平的别离,是在历史洪流中个体价值与集体价值的别离。同时也是个体与时代的别离,是带着共同的信仰在命运转折处踏上不同的征途。
“观众永远是具体的、历史的存在。不同的时代造就不同的观众。在漫长复杂的流变种,各种惯例都已凝聚了一种内在的张力,从而能够制约和概括相应的接受反应,烘托特点的接受氛围,反映了时代精神与历史意识。”不同的观众看一部电视剧总会有不同的角度和方式。除了本剧那些紧张与刺激的谍战、使命与信仰的意蕴以外,处于不同职场的人们对余则成周旋于不同的同事之间,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和猜忌,为我所用。最终在职场中全身而退并且能够不断升迁的工作经历会有很大的启示和反思。这也难怪有些人将电视剧《潜伏》视为职场生存的影像化再现。
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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