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松的经历
白岩松,蒙古族,1968年生于内蒙古,1989年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之后就职于《中国广播报》。 1993年,白岩松出任“东方之子”栏目首任主持人,1996年任“东方时空”改版后的总主持人。之后,他勇于突破,出任“新闻调查”首任主持人兼出镜记者;创办“时空连线”“中国周刊”和“新闻会客厅”;2008年,与同事创办“新闻1+1”。
同时,白岩松参与主持中央电视台几乎所有大型新闻事件的直播,还承担大量特别节目的策划、撰稿与主持工作。1997年,参与策划撰稿并主持的十五大特别节目《中国之路》获中国新闻奖一等奖;2005年,策划并撰稿主持的《岩松看台湾》成为建立海峡两岸新闻沟通平台的特别节目;而2007年推出的《岩松看日本》更成为两国“破冰之旅”过程中的一个重要事件。
在2000年出版的《痛并快乐着》一书中,白岩松认为“出口成章”是对一个人口才的最高评价。今天,除了每周六期的日常栏目,白岩松的另一项重头工作在新闻现场―事实上,自从中央电视台开始做直播起,从香港、澳门回归到汶川地震、奥运会、神七升空,他从未落下过一次。荧屏上的白岩松似乎无所不通:民生、国际关系、航天技术,甚至奥运会的击剑比赛,他都能应对自如。
不过在接受采访时,这位名嘴谈得更多的是他“出口成章”背后。
 
踉跄的职场第一步
1989年大学毕业时的白岩松求职之路并不好走:和每个外地生源一样,他首要考虑的是解决北京户口。
循着这一思路大四开学不久先去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实习,然而经历几个月从城东到城西的往返奔波之后被告知当年没有“中文编辑”的招聘计划;接下来的招数便没了章法,仓促地撒简历,一有机会就去面试,回老家、去青岛、到广东等等思路都曾在脑海中闪过,直到有一天遇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补招,自觉没什么希望的白岩松顺利被录用;却人生如戏,报到时被告知取消接收,因为有几封匿名信罗列了他一些问题。绝望的白岩松跑到圆明园划了一下午船,然后决定抓住最后的希望奋力一搏。离报到截止时间还有5天。他在这5天里寻各样证人整理各种证明材料,每天把有关材料送到广电部。来回50多公里就靠骑单车,一天只吃一顿饭。在报名截止的最后一个下午,事情终于有了转机。接下来和其他新同事先到北京郊区学习一个月,又下乡锻炼一年。
然而考验并没有结束。不知是否受到匿名信影响,白岩松被分配的部门既不是帮过忙的新闻部,也不是14个专题部门,而是《中国广播报》 ―一份印象中以刊登节目表为主的报纸。
记者:您现在是知名主持人,很多人看到这层光环不免猜想您真是一个幸运的人。但了解一些过去的经历之后发现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您怎样看待运气?
白岩松:不仇恨、不抱怨、不在负面情绪里停留很久。这样就会幸运。而让很多人失去运气就是在仇恨里停留太久,在抱怨里停留太久。
 
当时考进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之后,我猜了15个部门也没想到会到《中国广播报》。我心里百般不乐意,有很多怨气。但第一天上班的中午,我就到单位对面的新华书店买了一本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报纸编辑学》,中午回来就开始看。很快我就成了这份我曾经不喜欢的报纸的主力编辑。我很感谢当时的自己,那么不情愿不开心,也可以选择就在那里混呗。但我去新华书店买本《报纸编辑学》,说明我是积极的。当然,后来我非常感谢这份报纸,没有它就没有我的今天。
还有匿名信的事。我没有让仇恨遮住我的眼睛。最初的愤怒马上要爆发的时候。我觉得不行,这要出大事。于是跑到圆明园划了一个下午的船,回来之后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几天后我到了那个人的家里。我们一起吃了饭。化解了仇恨,幸运会来得更快。
我做了15年主持人,中国有句老话“多寿则辱”,人越长寿受到的人生屈辱越多。主持人也是这样,你做的节目越多,受到的关注越多,各种真的、假的消息四处飞,若天天去回应,你就进入到一种娱乐游戏了。所以我就笑笑过去了。我告诉自己:你迎接了很多不正常的表扬,难道不能迎接很多不正常的批评吗?我从不在负面情绪里停留太久。当然前提是,常常有负面情绪。
 
在不情愿的位置上获得意想不到的机会
当白岩松决定以积极的心态面对工作后,他逐渐发现《中国广播报》自有优势:人手少,所以很快负责了一个版面;小环境宽松,领导鼓励创新,老同志待人和善。于是在一个不情愿的位置上获得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机会。版面渐渐获得一些赞扬声,工作劲头越来越大。不满
足于总为他人做嫁衣裳,常常在自己的“自留地”里发些文章,从评论到散文,从专访到年终回顾,一篇接一篇。其中,以新风格写成的年终回顾文章《回眸九一》被《新闻出版报》头版全文转载;连续8篇在中国流行音乐界较早进行深入分析的文章《中国流行音乐现状》,被外地出版社看重,最后扩充成书。由于工作量不算太大,正赶上北京经济广播电台招聘客座主持人,前去应聘还真的考上了,又有了一年多广播节目主持人生涯。
就这样,三四年间尝试了很多新东西,而最重要的是一些散文和评论在同伴之中引起了一定反响。正是这些可保留下来的文章,让其他人认识了他,认可了他,也把一些重要机会给了他,于是改变产生。
1993年2月,春节刚过,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当时在电台“午间半小时”工作的崔永元打来的,“小白,我的同学在电视台要办一个新的节目,挺缺人的,你过去帮帮忙怎么样?”这只是个兼职而已,白岩松爽快答应了。让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从此他走上了另一条职业路,并且很可能是用一生……
至今,白岩松很感谢那段时间的忙碌。“没有前几年的广泛尝试,就没有后来的纵深发展”。
 
不相信天才
1993年5月1日,“东方时空”开播,白岩松担任“东方之子”主持人。此后,他当过出镜记者、做过制片人,现在又回归了主持人角―“新闻1+1”几乎为他量身定制,这档国内唯一的直播评论栏目请他每周一至周五晚对当天最重要的时政新闻进行点评。他喜欢这种充满挑战的刺激。今年9月1日晚八点半,日本首相福田康夫宣布辞职的消息传到北京,而“新闻1+1”的播出时间是十点。白岩松立即给制片人打电话,请求当晚评这个题目。准备时间显然仓促,但一个半小时后出现在镜头前的白岩松依然是一贯的从容。
看多了这样的从容,很多人会产生一种他什么都懂的错觉。但白岩松清楚这只是“新闻从业19年正常的积累和历练”。他以航天新闻举例,从神三发射起他开始介入这一报道领域,“当时真是摸不着头脑,只好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强行进去,然后跟进大量的专家解读”。从神五、神六到神七,慢慢地专家不在场的时候,自己也能应付百分之八九十的问题。
他坦言“我觉得人过了一定岁数就不会相信天才的说法”“做好节目靠的是下笨功夫和苦功夫”。就在半个月前,“新闻1+1”栏目做医改报道,虽说这个题目白岩松已经关注十几年了,但这次的选题恰恰是医改方案让人看不懂。“我还是硬着头皮让自己看懂,它太难看懂了,但你必须
得出结论。那么我几个小时就盯着医改的资料。所以说任何精彩的背后都有人们的笨功夫在里头,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其他人如果花同样的时间可能会做得比我还好。”
另外,阅读功不可没。他相信掌握大量资讯才会生发精辟见解。
 
记者:您平时有空阅读吗?
白岩松:说出来大家可能都不太相信,我每天平均下来最少保证两到三个小时的阅读时间。阅读是思维的来源。一年365天,平均每天最少逛五次报摊。报摊的人都跟我很熟。说没时间阅读肯定是托词。我的工作很忙,但我依然可以有大量的时间阅读。只要那些应酬你不参加就可以。有人说白岩松他们主持人肯定应酬特多,实际上我不多,每天在说不。
没必要说什么这是我敬业的表现怎么样,这是我的爱好,我的性格。我不做这一行,我一样会这样。我每天一样会上报摊,会看报。
记者:您会选什么书、读什么报?
白岩松:我的阅读分三种:功利性阅读,就是为了做节目而进行的准备;新闻性阅读,就是每天大量的报纸和资讯;还有与时代无关的阅读。
高晓松的背景
我早晨看《新京报》《北京青年报》,下午看晚报和各种周刊。我一直在研究中国的平面传媒。有空要聊这个话题的话,我可能比很多干这一行的人都要熟。几乎只要有一本杂志创刊我肯定会买。有的杂志很久没买了我会再买一期看看它有什么变化。
 
淡泊名利,看重“权力”
多年前在一次采访中白岩松问:“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权力、财富、金钱,什么是最有力量的?”采访对象的回答是权力。这很出乎他的意料,追问为什么。对方说你不觉得权力应该掌握在有梦想的人手中吗?权力应该是个中性词,不好也不坏,关键是看谁在用它。这句话对他触动很大,并促使他想,话语权不也是这样吗?“当我拥有这样的权力的时候,要往好处用。这实际上就是更多地承担。”
自出道以来,白岩松以“能说”和“敢说”闻名,也因此时常被卷入舆论漩涡中。但是他坚持,主
持人是掌握话语权的人,有责任说出应该说的话,即使被非议也在所不惜,相反若只说人人都爱听的废话就是失职。事实上,他珍惜说的权力。直到现在,他作为主持人说的每句话,都由自己撰稿。这在主持界几乎绝无仅有。
同时,他看淡名利。在其创办的“时空连线”“中国周刊”和“新闻会客厅”陆续成为知名栏目后,他辞去制片人职务,为年轻人的成长提供了更广阔的舞台。在任制片人期间,主动要求将工资放到上级部门去发放,与组内没有任何经济上的联系。在生活与工作中,为同事着想,甚至一些机会都能优先考虑同行,并为身边人的进步创造条件,不计较个人得失。
记者:能看淡名利不容易,怎样做到这一点?
白岩松:这个是我比较幸福的地方。我从做电视开始就是采访人,“东方之子”我采访了近千人,接触了那些过去曾经被我认为那还不得是幸福死了的一人。可我真靠近他们之后发现,他们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幸福。就是说那些名、利、权没直接给他们带来什么,反而带来很多烦恼。就像我刚做主持人,有名了,也虚荣过几天,可是后来发现没用啊,我不可能15年都停留在虚荣心里。利也是同样的道理。
记者:您作为主持人,表达某些观点时遭到过质疑甚至网上的批评,怎样看待这种情况?
白岩松:中国媒体过去十年的重点是人和舆论监督,使传媒更有力量。而未来十到二十年的重点应该是:捍卫常识、建设理性、寻信仰。起码这是我给自己的一个目标。大家不要以为时代都进步到这个地步了还要谈常识,我觉得大量糟糕的东西在于违背常识。理性是非常重要的素质,如果总是情绪化地骂人,不考虑理性的战略、策略和对策,那就永远不能成为一个大国。在此过程中媒体有无数工作要做。我准备迎接骂声和不理解的声音。就像当初我反对抵制家乐福,当时骂的人非常多。可能100个人骂了你,很痛快,可是还会有5个人骂了你之后会认为你说的是对的。他最后改变了。下一次再出现类似情况,又有5个人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就是说,使得非理性的言论和行为不那么顺畅。我猜想,那时有无数人看法和我是一样的,但为什么不说呢?所以当时我很沮丧,很多人在回避,明哲保身。我觉得有话语权的人在那个时刻应该利用自己的话语权,勇敢地说。想着每天说的话所有人都爱听,就失职了。
来源:中国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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