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晚年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新思想探析——纪念恩格斯逝世120周年...
恩格斯晚年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新思想探析*
纪念恩格斯逝世120周年
*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招标项目
习近平总书记意识形态系列重要讲话的理论贡献和实践要求研究 (项目批准号:15Z D A 002
)的阶段性成果㊂王永贵 秦栋艳
[内容提要] 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新思想是恩格斯晚年科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部分，是对早期马克思恩格斯革命策略思想的继承和发展㊂恩格斯晚年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新思想的提出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19世纪末
资产阶级政策的调整及资本主义经济政治发展等新情况，为恩格斯晚年研究革命策略提供了客观基础和条件；国际工人运动发展的新特点为恩格斯晚年研究革命策略提供了新材料㊂恩格斯根据这些新变化和新特点，从革命时机㊁革命手段㊁革命形式㊁革命同盟军㊁革命领导力量等五个方面提出了关于革命策略的新思想㊂当今时代与恩格斯晚年所处时代相比已发生了巨大变化，谈论具体的策略没有实际意义，但恩格斯晚年革命策略思想蕴含的哲学智慧和方法论意义仍给我们以深刻的启示㊂[关键词] 恩格斯晚年;
无产阶级革命策略；理论创新[作者简介] 王永贵，法学博士，南京师范大学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研究中心教授；秦栋艳，南京师范大学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研究中心研究人员㊂
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新思想是恩格斯晚年科
学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对早期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思想的继承和发展，深入研究恩格斯晚年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策略的思想理论，不仅是对这位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最好纪念，也有助于推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发展㊂本文在深刻分析19世纪末资本主义在各个领域发生的新变
化和无产阶级革命斗争新形势的基础上，全面总结出了恩格斯晚年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新思想及
其核心观点，阐明了这一思想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丰富和完善以及给我们的现实启示㊂一、恩格斯晚年无产阶级革命
策略新思想提出的历史背景
1883年马克思逝世以后,
恩格斯独自肩负起指导国际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历史重任㊂在以极大的毅力整理马克思‘资本论“遗稿的同时，恩格斯还积极投身于革命实践，并对19世纪末
无产阶级革命策略进行了新的研究和探索㊂在1895年出版的‘1848年 1851年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的导言中，恩格斯系统地阐述了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策略的新思想的主要内容，并在‘法德农民问题“一文中全
面地论述了马克思主义关于解决农民问题的重大理论，为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后如何进行改造制定了一个科学的纲领，这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还是第一次，是恩格斯晚年科学社会主义思想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是他对马克思主义的重要贡献㊂此外，为了掌握全方位的革命信息，恩格斯收集了多个国家的周报和日报，并且在与友人频繁的通信中不间断地传播自己的新观点㊂恩格斯同无产阶级革命运动是
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2016年第1期
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恩格斯晚年的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新思想为19世纪末无产阶级革命取得胜利提供了科学的指导，是无产阶级革命取得胜利的重要保障㊂恩格斯晚年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新思想的提出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㊂
1.19世纪后期资本主义发展的新情况为恩格斯研究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提供了客观基础和条件
19世纪40年代, 当时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无产阶级革命策略观可以概括为：无产阶级革命只能采取暴力革命的方式，而且是 以一次简单的突然袭击 来取得最近和最终的胜利 [1]㊂1848年欧洲革命和1871年巴黎公社相继失败以后，资本主义世界经历了一个相对平稳的发展时期㊂到了19世纪70 90年代，以电力的发现和运用为标志的第二次科技革命爆发，资本主义步入重工业时代㊂电话㊁电灯㊁电车㊁无线电㊁发电机等的发明为工业电气化开拓了广泛的可能性，资本主义经济由此迅速发展，垄断组织形成并发展壮大㊂然而，这一时期的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发展不平衡，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发展缓
慢，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却抓住机遇迅速发展，并逐步赶超老牌资本主义国家㊂伴随着生产水平和技术的巨大进步，资本主义企业新陈代谢的速度加快，同时企业之间的竞争也更加激烈㊂这种激烈的竞争使资本迅速集中，垄断组织由此形成并取代自由竞争㊂垄断组织的出现是资本主义制度为适应市场变化而进行自我调节的结果，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但是这也意味着资本主义的剥削性和侵略性加强，垄断组织的出现加剧了社会分配的不公，推动了殖民扩张和对外侵略，掀起了瓜分世界的狂潮，资本主义势力通过殖民扩张和侵略延伸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至此，世界已经成为一个相互联系㊁相互渗透㊁相互影响的整体㊂无产阶级的革命策略要根据这一新情况进行转换和调整㊂可以说,19世纪后期，新科技革命的兴起㊁垄断组织的形成以及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等新特点，为恩格斯深入研究无产阶级革命策略创造了客观条件㊂
2.19世纪末无产阶级在政治领域的斗争和资产阶级所谓扩大民主的趋势为恩格斯研究无
产阶级革命策略提供了重要条件
资本主义工业的发展和垄断组织的出现，导
致社会贫富分化日趋严重㊂身处困境的工人阶
级自身觉悟不断提高，在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
和指导下，各国纷纷成立了工人政党和工会，并
且这些政党和工会能够集中组织起来为捍卫自
己的阶级利益而抗争㊂无产阶级运动的快速发
展让资产阶级开始担忧和害怕，因此被迫在政治
统治上进行调整以继续维护统治，开始更多地采
取资产阶级自由㊁民主的手段㊂因此，这一阶段
的资本主义政治领域出现了新的趋势，主要表现
为政府机构调整和扩大政治民主㊂在政府机构
调整方面，英美实现了文官制度的改革，整治腐
败，行政管理效率有所提高；同时，在美国，城市
开始采取专业的科学化管理㊂在扩大政治民主
方面，英国通过一系列改革，使工人阶级可以参
加政治生活；美国爆发了声势浩大的进步运动;
其他欧洲国家也先后实现了普选权㊂19世纪70年代，英法美等国通过改革，建立起议会民主制,
议会成为国家权力的中心㊂在政治生活中，议会
的地位往往高于行政机关㊂19世纪末，在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出现了行政机关权力加强㊁议会权力减弱的趋势㊂资本主义政治领域的新变化为恩格斯研究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提供了重要条件㊂
3.19世纪末资产阶级缓和劳资矛盾等做法为恩格斯研究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提供了重要的社会材料
19世纪末资产阶级通过完善社会立法㊁提高工人待遇㊁改善生活环境等政策来缓和劳资矛盾，这为恩格斯研究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提供了重要的社会材料㊂资本主义进入垄断阶段之后，社会分配不公平加剧，人民众的生活日益恶化，新的矛盾和问题层出不穷，迫切需要资产阶级进行调整㊂因此，这一时期资产阶级在社会生活领域也进行了一定的改革，一定程度上出现了具有平等彩的人文关怀倾向㊂社会生活领域的改革主要采取了社会立法的形式，这在法国和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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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得尤为突出㊂1890年，法国颁布 二月法令 ，迈出了社会改革的第一步, 二月法令 对给工人发放补助金㊁限制女工和童工㊁工作日时间等作了详细规定;1893年又颁布法律对工人的健康和安全作了明确规定；之后在另一部法律中对为工人及其家属提供医疗保障作出规定㊂在英国，早在1872年政府就制定法规，要求矿山主对工人的安全采取必要的防备设施;1878年颁布的 工厂与工场法 确定了十小时工作制和星期六半日制㊂在妇女儿童保护方面，除了禁止妇女和儿童到井下工作并且禁止10岁以下儿童在纺织厂工作之外，还规定凡是11岁以下的儿童必须入学，让工人子女都有接受教育的机会㊂为了适应资本扩张和工业发展，几乎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都通过立法和政策倾斜大力发展教育，通过基础教育和技术教育提高国民素质，通过高等教育培养大批科技人才㊂通过改革，工人的生活水平有了一定提高，虽然社会分配仍然存在不公，但就工人阶级本身来说,19世纪末的物质生活已比过去有所改善㊂在精神生活方面，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日渐兴起㊂这些进步缓和了社会矛盾，巩固了资本主义的统治㊂
4.19世纪末国际工人运动的新特点为恩格斯研究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提供了新材料
19世纪末，在资本主义稳定发展和繁荣的环境中，国际工人运动出现了新特点㊂工人阶级队伍空前壮大，迫使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不得不作出妥协和退让，工人的生活状况得到改善，公民能够行使投票权㊂但是，因为政治㊁经济发展很不平衡，欧美各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运动的发展也存在较大差异㊂在美国，因为缺乏真正意义上的工人阶级政党，所以多数工人运动只具备经济性质，是落后的；在英国，工人贵族数量的不断增加，使得改良思想占了上风，革命意识普遍不强㊂然而，德国㊁奥地利㊁比利时
㊁俄国等政治㊁经济都比较落后的国家的革命形势依然高涨㊂在德国，工人阶级中曾经对立的两个派别  爱森纳赫派和拉萨尔派，在1875年 握手言和 联合成为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使得党的影响力迅速扩大，并且在全党12年的艰苦努力下，一系列具有剥削性质的法令㊁条令被废除;1890年，俾斯麦政府在人民的欢呼声中垮台，令人唾弃的非常法终于被废除，无产阶级的地位得到很大程度的提高，社会主义工人党也发展成为欧洲最大的无产阶级政党㊂对此，恩格斯兴奋地说道: 全世界都知道，正是我们推翻了俾斯麦，世界各国的社会主义者现在感到(不管他们对此是否满意)，运动的重心已经移到德国㊂根据我个人的经验，我一点也不担心我们工人会不能适应这样的地位㊂ [2]381德国社会民主党越战越勇，给了奥地利社会民主工党十足的信心和宝贵的经验㊂奥地利社会民主工党以‘共产党宣言“为理论依据制定纲领，在众中大量宣传，并发动和组织工人运动，强压之下，塔菲政府于1891年被迫废除非常法㊂紧接着，在1893年，社会民主工党再次发动全国性的工人罢工示威和众集会游行，塔菲政府再次妥协，向帝国议会提出选举改革草案，使投票人数由177万扩大到520万，社会主义可能获得20~60个议席㊂恩格斯对此同样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他说: 奥地利在欧洲的政治运动中占首要位置，而我们大家都跟在它后面慢慢走；即使已经实现普选权的国家，也不能避开奥地利事件的影响㊂ [3]163与此同时，比利时㊁意大利的工人运动也取得了可喜可贺的成绩，无产阶级拥有更多的投票权㊂争夺普选权的胜利也使恩格斯惊喜地看到无产阶级运用和平斗争的手段夺取政权的可能性，也就是说, 历史的发展要求无产阶级改变在革命进程和斗争策略方面的旧观念 [1]㊂
二、恩格斯晚年无产阶级革命
策略新思想的核心观点
恩格斯根据19世纪末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和无产阶级革命斗争形势的新特点，提出了一系列无产阶级革命策略新思想㊂恩格斯晚年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策略的新思想主要集中于革命时机㊁革命手段㊁革命形式㊁革命同盟军㊁革命领导力量等五个方面㊂
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2016年第1期
1.在革命时机方面，应由突然袭击转变为不轻易决战
1848年欧洲革命失败以前，马克思曾断言: 伟大的决战已经开始，这个决战将在一个很长的和充满变化的革命时期中进行到底，而结局只能是无产阶级的最终胜利㊂ [4]382当时，由于物质匮乏，各资本主义国家的自我调整能力低弱，只能靠残酷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来实现经济利益的最大化，这直接导致了工人的不满和愤怒，进而导致阶级矛盾越发尖锐，工人运动此起彼伏㊂同时由于经济危机频繁发生，对资本主义国家造成极具破坏性的打击㊂由此，马克思恩格斯经过剖析断言：资本主义即将灭亡，只要通过一两次大的冲击就可以埋葬它㊂然而，革命道路远比预想的复杂㊂1848年的欧洲革命最终以各国的失败告终㊂19世纪60 70年代，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开始逐步走向稳定和繁荣，这时想要通过 一两次大的冲击 就埋葬它显然已经不现实了㊂马克思就此提出: 在这种普遍繁荣的情况下，即在资产阶级社会的生产力正以在整个资产阶级关系范围内所能达到的速度蓬勃发展的时候，也就谈不到什么真正的革命㊂ [5]到了
19世纪末，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恩格斯也意识到，资本主义经济基础在1848年还具有很大的扩展能力，因此, 既然它还远不能以一次重大的打击取得胜利，而不得不慢慢向前推进，在严酷顽强的斗争中夺取一个一个的阵地，那么这就彻底证明了，在1848年要以一次简单的突然袭击来实现社会改造，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4]385㊂可见，恩格斯晚年越来越认识到想要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就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突然的袭击已经不再可行，必须抓住时机㊁积蓄力量㊁壮大队伍，加强自身建设和理论宣传，争取在 决战 之前形成一支足以与资产阶级相抗衡的阶级队伍，从而消灭资产阶级，才能最终完成革命任务㊂
2.在革命手段方面，应更加重视合法斗争，同时不放弃暴力手段
19世纪40年代，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策略的思想主要有两个紧密联系的设想：一是通过无产阶级一两次大的暴力革命就可以
埋葬资本主义；二是 除了进行暴力的民主的革
命以外，不承认有实现这些目的的其他手
段 [4]406㊂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中把这一革命策略思想表达得更加明确: 当你看
到有产阶级这样疯狂的时候，当你看到他们被眼
晚年
前的利益迷惑得连时代最明显的标志都看不出
的时候，你就不得不放弃和平解决英国社会问题
的任何希望㊂唯一可能的出路就是暴力革命，毫
无疑问，这个革命是不会让人们长久等待的㊂ [6]然而,19世纪60 70年代，欧洲资本主义经济继续呈现出繁荣稳定的趋势，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通过不断的自我调整表现出很强的 弹力 ，以普选制为基础的代议制在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㊂面对新情况，马克思恩格斯开始意识到，在不同国家，革命的具体方式势必也不尽相同㊂在有些民主制度比较发达的国家，在有可能实现和平过渡的情况下并不主张暴力革命，这个时候他们把和平与暴力两种革命方式并列提出㊂然而到了90年代，革命的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㊂德国利用普选权进行的斗争取得节节胜利，反动法被废除，俾斯麦随之下台；英国工人运动沉寂40年后，在杂工工人大罢工㊁伦敦码头工人和 五一 游行示威中展示了新的觉醒；法国工人党联合社会主义各派别在议会中组成了50多人的社会主义党团，推翻了三任内阁㊁一任总统㊂在蓬勃高涨的革命形势面前，如何避免革命势头遭到重创成为革命策略研究的重中之重㊂恩格斯在1890年详细阐述了无产阶级的革命策略观点: 党正进入另一种斗争环境，因而它需要另一种武器，另一种战略和策略㊂ [7]88这里的策略就是合法斗争㊂可见，此时的恩格斯已经看到了合法斗争在革命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并对合法斗争给予了充分肯定㊂但是这种肯定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必须也在法律范围内
活动，如果敌人的活动超出了法律的界限，无产阶级也必将重新开启 暴力模式 ㊂后来恩格斯在写给拉法格的信中坚决地表示: 我不能容忍你们立誓绝对守法,  如果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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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扬绝对放弃暴力行为，是决捞不到一点好处
的㊂没有人会相信这一点，也没有一个国家的任
何一个政党会走得这么远，竟让你放弃拿起武器
对抗不法行为这一权利㊂ [3]401 但我谈的这个策略仅仅只是针对今天的德国，而且还有重大的附
带条件㊂  明天它也可能就不适用了㊂ [3]436可见，马克思恩格斯对于革命方式一直坚持与时俱进的原则，根据形势的变化，在坚持暴力革命原则的基础上，对革命手段进行相应调整㊂
3.在革命形式方面，街垒和巷战已经过时19世纪40 50年代，恩格斯曾高度赞扬法国巴黎无产阶级进行街垒战的英勇气概，也充分肯定过西班牙人民在革命中运用街垒战的经验，他认为这是 获得了胜利的㊁不可攻破的街垒 [8]㊂确实，在19世纪中期以前，巷战是一种重要的斗争方式，然而到了19世纪，恩格斯在重新分析了国际无产阶级的革命形势之后，提出了一个新的重要的观点: 斗争的条件也已发生了本质
上的变化㊂旧式的起义，在1848年以前到处都起过决定作用的筑垒的巷战，现在大都陈旧了㊂ [7]603恩格斯晚年对革命形式认识的转变是基于战争条件的变化，资本主义的快速发展，特别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爆发，对交通条件㊁城市建设以及军事技术等各方面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㊂在交通条件方面，铁路网的扩张㊁运河的开凿和港口的建设，使得陆地运输㊁内河运输和海上运输均得到快速发展㊂如英国在1885年开凿了约7公里长的塞汶河隧道，这是当时最大的水下隧道；美国在19世纪最后30年共铺设了4条铁路干线，全国铁路长度增加了14万英里；德国在1872年铁路总长度达到了两万公里㊂这为资产阶级军队在短时间内完成集合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㊂在城市建设方面，城市在规划之初就以大城市为标准，街道设计得又长㊁又宽㊁又直㊂道路越来越宽敞，视野也就越来越开阔，这对于构筑街垒是非常不利的，因此，开展巷战也就变得十分困难㊂在军事技术方面，资本主义国家把科学技术发展和军事技术的改进相结合，军事技术因此有了突破性的提高㊂需要强调的是，军事上科学技术含量的提升并不是普遍的，这种提升主要存在于资产阶级的军队中，无产阶级军队的科技水平总体来说依旧比较低下㊂因此，科学技术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阶级力量的对比，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工人阶级依旧采用过去巷战的战斗形式贸然出击，势必会造成巨大的牺牲㊂因此，恩格斯认为街垒巷战已经变得更加艰难㊂同时，人们普遍同情起义的情况也几乎不存在了㊂对此恩格斯感触颇深: 人们面临着被这样炸得粉身碎骨的危险，肯定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㊂  街垒和巷战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果军队作战，进行抵抗就是发疯㊂ [9]为了避免重蹈巴黎公社的覆辙，在革命力量没有足够的积累之前，不应该贸然地㊁盲目地发动进攻，而应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去探索新的革命形式，在积蓄力量的同时不断地巩固㊁增强自己的战斗力㊂
4.革命同盟军要更加努力地争取和吸引农民
工农联盟是无产阶级取得革命胜利的基本保证，马克思恩格斯向来重视农民问题㊂1848年欧洲革命前夕和革命期间，他们就曾不止一次地论述过无产阶级革命同盟军的问题㊂尤其是对于农民占多数的落后国家来说，他们认为，争取农民并使农民团结在无产阶级的周边，进而扩大无产阶级的革命力量，是无产阶级革命能否取得胜利的基本条件之一㊂1848年，恩格斯在分析民主革命时说道: 毫无疑问，总有一天贫困破产的农民会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到那时无产阶级会发展到更高的阶段，向资产阶级宣战㊂ [10]这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第一次明确提出工农联盟的思想㊂然而，怎样争取农民在当时是一个非常有分歧的问题㊂1892年，法国工人党在马赛代表大会上通过了党的第一个土地纲领，这个纲领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大多数农民的要求，但是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之上的纲领完全背离了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原则㊂恩格斯对此进行了严厉的批判，他指出，社会主义的任务绝不是把生产资料和劳动者这两个要素结合在同一种生产形式中，而 仅仅在于把生产资料转交给生产者公共占有 ㊂无产阶级政党绝不能允许长期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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