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科普:⼼理健康素养,概念、评估、⼲预
⼼理健康素养是促进⼼理健康的重要途径。狭义概念指帮助⼈们认识、处理和预防⼼理疾病的相关知识和信念; ⼴义概念指综合运⽤⼼理健康知识、技能和态度, 保持和促进⼼理健康的能⼒。⼼理健康素养常采⽤情景案例问卷、单维或多维评估量表等进⾏评估, 可以通过社会运动、学校教育、⾃助式应⽤程序、⼼理健康急救培训等⽅式进⾏有效⼲预提⾼,其中⼼理健康知识、⼼理疾病识别、情绪调节、减少病耻感、积极的求助态度等成分都有促进⼼理健康的作⽤。未来研究可以在建构评估指标体系、探索作⽤机制、扩展涵盖体与内容、加强实证⼲预研究等⽅⾯深⼊开展。
1 引⾔
我国正处于经济社会快速转型期, ⼈们的⽣活节奏明显加快, ⼼理健康问题⽇益凸显。“提升⼼理健康素养(mental health literacy)是提⾼全民⼼理健康⽔平最根本、最经济、最有效的措施之⼀” (国家卫健委, 2019)。我国政府对此⽇益重视, 2016年以来, 国家卫健委等部门联合发布的《关于加强⼼理健康服务的指导意见》、《全国社会⼼理服务体系建设试点⼯作⽅案》等⽂件中均提出要提⾼国民⼼理健康素养⽔平、提⾼⼼理健康核⼼知识知晓率。2019年7⽉我国发布的《健康中国⾏动(2019-2030)》中将居民⼼理健康素养⽔平列为“⼼理健康促进⾏动”的第⼀项结果性指标。基于中国科学院⼼理研究所国民⼼理健康评估发展中⼼的测算, 我国当前居民⼼理健康素养⽔平的基线值为12%, 预期“到2022年和2030年,居民⼼理健康素养⽔平提升到20%和30%”。
⼼理健康素养作为⼼理健康促进的重要因素在国际上已有⼤量研究(Bjørnsen, Eilertsen, Ringdal, Espnes, & Moksnes, 2017; Furnham, & Hamid, 2014; Kutcher, Wei, & Coniglio, 2016)。研究结果表明, ⾼⽔平的⼼理健康素养有利于及早识别⼼理疾病, 减少病耻感, 获取及时有效的⽀持和, 从⽽改善个体和公众的⼼理健康(Jorm, 2012; Jorm et al., 2006);鉴于此, ⼀些国家和地区开展了⼼理健康素养⼲预活动, 并取得⼀定成效(Jorm, 2015)。国内关于⼼理健康素养的研究还处于初期阶段。现有的研究发现, ⽆论是⼼理健康知识知晓率(李红秋, 崔宏亮, 宋郡, 李雪秋, 2018; 孙艳莉, 2015; ⽥亮,仪⽟伟, 靳⽟宏, 肖存利, 孙雅丽, 2018), 还是⼼理健康素养⽔平(陈怡伶, 2013; 杜建政, 刘宁, 张翔, 杨⽂登, 201
5; ⾼旭, 2017; 黄志平, 2011; 李珺, 2012; 吴蓉, 何雪松, 2013), 虽有提升的趋势, 但整体⽔平仍然偏低(Gong & Furnham, 2014; Wong et al., 2017)。
为了促进⼼理健康素养的相关研究与实践, 本⽂对国内外⼼理健康素养的概念、评估⼯具、作⽤因素和⼲预提升的研究进展情况进⾏梳理分析, 以期提供参考。
2 ⼼理健康素养的概念内涵
⼼理健康素养的概念提出借鉴了健康素养的概念。Jorm等(1997)最初将⼼理健康素养定义为:“帮助⼈们认识、处理和预防⼼理疾病的相关知识和信念”, 后来Jorm (2012)⼜将⼼理健康素养的结构调整为5个⽅⾯:预防⼼理疾病的知识, ⼼理疾病的识别, 求助和有效的知识, 有效⾃助策略的知识和⼼理急救技能。O’Connor, Casey和Clough (2014)在此基础上将其简化为识别(recognition)、知识(knowledge)和态度(attitude) 3个维度。Jorm的⼼理健康素养定义得到了国内外学者们的⼴泛认可和采⽤(Furnham & Hamid, 2014; Jung, von Sternberg, & Davis, 2016; ⾼旭, 2017; 张晓, 2013)。
近年来, 不同研究者进⼀步扩展了⼼理健康素养的内涵, ⼀⽅⾯将病耻感、求助效能等纳⼊其中(Kutcher, Bagnell, & Wei, 2015; Spiker & Hammer, 2019; Wei, McGrath, Hayden, & Kutcher, 2015), ⼀⽅⾯提出侧重于⼼理健康促进的积极⼼理健康素养(Bjørnsen, Espnes, Eilertsen, Ringdal, & Moksnes, 2019; Spiker & Hammer, 2019)。研究表明, 使⽤扩展的⼼理健康素养内涵更有利于提升个
⼈和公众有效管理⼼理健康的能⼒(Kusan, 2013)。
国内关于⼼理健康素养的概念由于翻译不同, 也称为“精神健康素养”、“⼼理卫⽣素养”和“⼼理健康学识”等。与“⼼理健康素质”的概念不同, 两者虽仅差⼀字, 但后者是指影响⼼理健康⽔平的⼼理品质, 包括先天的成分(沈德⽴, 马惠霞, 2004)。不同学者对⼼理健康素养的理解既有⼤同亦有⼩异。所有学者都认为⼼理健康素养包含着知识成分, 例如, 有学者将其定义为“公众具备的对精神卫⽣的认识、管理和预防的知识” (孙建胜, 骆宏, 姚娟娟, 2002); 多数学者认为⼼理健康素养不仅包括知识, ⽽且包括态度和⾏为(黄志平, 2011; 刘光⼤, 2018); 有的学者强调“科学解决⼼理问题的⽅法” (李珺, 李⼤光, 2012); 有的区分了助⼰和助⼈, 强调⼼理健康促进的内容, 认为是“个体在促进⾃⾝及他⼈⼼理健康、应对⾃⾝及他⼈⼼理疾病所养成的知识、态度和⾏为习惯” (吴珏等, 2018)。
综上所述, 国内外的⼼理健康素养内涵都有向⼴义发展的趋势, 我们尝试将⼼理健康素养的⼴义内涵定义为:综合运⽤⼼理健康知识、技能和态度, 保持和促进⼼理健康的能⼒。这个定义包含知识、技能和态度3个主要因素, 依据现有研究, 知识因素主要包含:⼼理健康基本知识与原理、⼼理疾病及其、⼼⾝健康、危机⼲预与⾃杀预防、⼉童⼼理健康、积极⼼理健康等(Bjørnsen, et al., 2017; Jorm et al., 1997; Kutcher et al., 2015; 陈祉妍, 王雅芯, 郭菲, 章婕, 江兰, 2019); 技能因素主要包含:⼼理健康信息的获取、特定⼼理疾病的识别、⼼理急救、情绪调节等技能(Jorm 2012; Jorm et al., 1997; O’Connor et al., 2014; 陈祉妍等, 2019); 态度因素主要包含:⼼理疾病预防及的态度、减少病耻
感和⼼理求助态度等(Jorm 2012; Kutcher et al., 2015; O’Connor et al., 2014)。3个因素所包含的内容并不是固定不变的, 会随着⼼理健康研究实践的发展⽽不断发展。
3 ⼼理健康素养的评估
⼼理健康素养的评估⼯具, 最初为情景案例问卷, 近年来出现了⼤量评估⼯具, 既有单维的, 也有多维的; 按作答⽅式不同,可分为李克特(likert)量表、是⾮题、简答题或填充题等⽅式; 按照评估侧重的内容不同, 可分为知识、态度和⼼理求助量表等。Wei等(2015)从32个国家的401项⼼理健康素养研究(2013~2015年)中, 筛选出215个⼯具, 其中有69个知识量表、111个病耻感/态度量表和35个⼼理求助量表。
3.1 情景案例问卷
情景案例描述技术是20世纪50年代Shirley Star编制的⼼理疾病症状识别研究技术(Rabkin, 1974)。Jorm等(1997)最早采⽤情景案例访谈法(the Vignette Interview)编制了⼼理健康素养问卷(Mental Health Literacy Questionnaire, MHLQ)。评估时, 先呈现给受测者⼀段抑郁症、精神分裂症等常见⼼理疾病的典型案例的症状描述, 随后询问两个开放性问题:“你认为约翰/玛丽怎么了?”、“你认为怎样给予约翰/玛丽最适合的帮助?”, 此外还设置了关于提供帮助的⼈员、药物、疗法、风险、病耻感等涉及⼼理疾病知识和态度的题⽬(Jorm et al., 1997; Reavley & Jorm, 2012)。
除Jorm以外, 其他学者也编制了类似问卷, 常见的有:
(1)患难朋友问卷(The Friend in Need Questionnaire)。由Burns和Rapee (2006)编制, 设置2个抑郁症和3个⽇常⽣活问题案例, 每个案例设5个问题, 适⽤于青少年体的⼼理健康素养评估。该问卷较Jorm的问卷评估内容简单, 项⽬作答⽅式主要采⽤主观填空形式, 尽量避免迫选, 强调被试的⾃主性。
(2)焦虑障碍的⼼理健康素养问卷(Mental Health Literacy Questionnaire for Anxiety Disorders, MHLQ-AD)。在Brown, Campbell, Lehman, Grisham和Mancill (2001)临床案例问卷基础上修订, 设置多个焦虑障碍和1个抑郁障碍案例, 每个案例设3个问题, ⽤于评估⼼理疾病的识别、归因和建议(Coles & Coleman, 2010), 适⽤于成⼈体⼼理健康素养的简易评估, 使⽤率较⾼。
(3)加拿⼤COMPAS⼼理健康素养问卷。评估内容包含:对⼼理疾病原因的认识和感受, 对⼲预措施的认识, ⼼理疾病的病耻感; ⾃我评价; ⼼理健康知识; 对⼼理疾病和⼼理健康的态度4个部分(陈怡伶, 2013; 杨宗升, 2015)。我国台湾学者将问卷翻译修订为繁体中⽂版, ⽤于评估抑郁症和⽼年痴呆症患者的⼼理健康素养(陈怡伶, 2013)。
乘风破浪的们名单情景案例问卷在国内外⼼理健康素养的评估中应⽤最为⼴泛(Wei et al., 2015; 李凤兰, ⾼旭, 2018; 也见张晓, 2013; 刘奕, 2014; 杜建政等, 2015; ⾼旭, 2017)。这类问卷的优点是将⼼理疾病症状与实际情景描述结合起来, 对特定⼼理疾病识别能⼒的评估更为真实有效, 案例和问题也可以针对研究⽬的进⾏
灵活设置; 不⾜是标准化程度较低, 测量相对耗时费⼒, 问卷缺少信、效度指标, 不易进⾏统计分析。
3.2 单维评估⼯具
神话玉漱扮演者单维评估⼯具只针对⼼理健康素养中的⼀个成分进⾏评估, 例如:
(1)⼼理疾病识别问卷(Mental health disorder recognition questionnaire, MDRQ), Swami, Persaud和Furnham (2011)采⽤了装懂检测技术(overclaiming technique)编制, 问卷简要描述20个⼼理疾病症状, 其中包含15个来源于DSM-IV的诊断标准, 混⼊5个虚假陪衬, 考察被试对真、假⼼理疾病的区分程度。Swami, Papanicolaou和Furnham (2011)采⽤类似⽅法编制了⼼理疾病装懂检测量表(Mental Health Disorders Overclaiming Scale), ⽤于评估被试对⼼理疾病名称的熟悉程度。这两个量表优点在于使⽤简便、量化评估, 且可校正被试夸⼤⾃⾝知晓程度对评估结果的影响(Paulhus & Harms, 2004)。⽬前国外应⽤较多, 国内还未见应⽤的报告(李凤兰等, 2018)。
(2)⼼理健康知识进度表(Mental Health Knowledge Schedule, MAKS)。Evans-Lacko等(2010)编制, 12题, 内部⼀致性信度为0.65, 重测信度为0.71, ⽤于⼼理健康知识相关的病耻感评估, 但是只限评估病耻感的认知层⾯。适⽤于成年体, 在国外使⽤较多, 国内还未见应⽤的报告。
(3)⼼理健康促进知识量表(mental health- promoting knowledge measure, MHPK-10), Bjørnsen等(20
17)从⼼理健康促进的⾓度编制, ⽤于评估青少年积极⼼理健康素养, 共10题, 单⼀维度, 内部⼀致性信度为0.84, 重测信度0.70以上。该量表弥补了以往重视⼼理疾病⽽忽视⼼理健康促进⽅⾯评估的不⾜, 适⽤于公众⼼理健康教育的研究和评价, 但是⽬前缺少跨⽂化验证, 使⽤率不⾼。
3.3 多维评估⼯具
多维评估⼯具综合评估⼼理健康素养的多个成分。这类⼯具很丰富, 也折射出⼼理健康素养概念的多维性。例如:
(1)⼼理健康素养量表(Mental Health Literacy Scale, MHLS)。O’Connor和Casey (2015)编制, 共35题, 包含识别、知识和态度3个维度, 采⽤5 点评估。内部⼀致性信度为0.87, 重测信度0.80, 该量表适⽤于成年体的⼼理健康素养评估, 测量内容全⾯、使⽤⽅便, 使⽤率较⾼, 但对特定类型⼼理疾病的识别能⼒评估不⾜。我国有学者在运动员体中进⾏了信效度检验(韩哲, 王丹丹, 欧阳灵青, ⽜鹏程, 云知明, 2019)。
(2)多元⼼理健康素养量表(Multicomponent Mental Health Literacy Measure), Jung等(2016)编制, 共26题, 包含⼼理健康知识、信念和资源3个维度, 内部⼀致性信度为0.83, 适⽤于成年体。与同类量表相⽐, 该量表突出强调了⼼理健康求助资源的知识, 对促进⼈们寻求专业⼼理帮助有⼀定的预测作⽤。
(3)⼼理健康素养问卷(Mental Health Literacy questionnaire, MHLq), Campos, Dias, Palha, Duarte和Veiga (2016)编制,共33题, 包含⼼理疾病知识或偏见、求助⾏为和急救技能、⾃助策略3个维度, 内部⼀致性信度为0.84, 重测信度为0.88,适⽤于12~18岁的青少年体; Dias, Campos, Almeida和Palha (2018)将量表修订为29题, 适⽤于成年体。该量表重视减少青少年语境特点引起的评估偏差, 信度和效度较⾼, 使⽤简便, 但是⽬前缺少跨⽂化验证。
(4)⼼理健康素养问卷(Mental Health Literacy Questionaure, MHLQ), Epps等(2007)基于Nutbeam的健康素养理论模型编制, 5点评估, 长版78题, 包含价值与能⼒的信念、权利的信念、知识与理解、功能⾏为、批判⾏为和沟通⾏为6个维度; 内部⼀致性信度为0.95, 短版28题, 内部⼀致性信度为0.92。我国台湾学者将短版问卷修订为繁体中⽂版(张淑敏, 2012), 国内学者进⼀步修订为简体中⽂版, ⽤于评估中学⽣的⼼理健康素养(杨宗升, 2015)。该量表信度和效度较好, 但是该量表结构与Jorm的⼼理健康素养概念存在很⼤差异, 使⽤率较低。
3.4 国内编制的评估⼯具
(1)精神卫⽣⼯作指标调查评估问卷。国家卫健委(2010)编制, 有8个⼦问卷, 分别以情景案例、知识性、态度性等量表形式, 以⼼理疾病应对为主要评估内容, ⽤于评估公众、学⽣、⼉童、⽼年等体的⼼理健康知识和态度, 是我国调查⼼理健康知识知晓率最为常⽤的问卷, 在国内使⽤⼴泛(黄志平, 2011; 李珺, 2012; 刘奕, 2014), 但问卷的信度和效度指标不明确。
现在什么最赚钱(2)国民⼼理卫⽣素养问卷。吴珏等(2018)编制, 共60题, 包含6个维度:⼼理疾病的知识和观念、对待⼼理疾病和患者的
(2)国民⼼理卫⽣素养问卷。吴珏等(2018)编制, 共60题, 包含6个维度:⼼理疾病的知识和观念、对待⼼理疾病和患者的态度、应对⼼理疾病的⾏为和技能、⼼理健康的知识和观念、维护⼼理健康的态度、维护⼼理健康的⾏为和技能。内部⼀致性信度0.92, 重测信度0.72。问卷信效度较好, 但⽬前应⽤较少。
(3)国民⼼理健康素养问卷。陈祉妍等, 2019基于⼼理健康素养的⼴义概念⽽编制, 共67题, 包含知识、技能和意识3⽅⾯。⼼理健康知识⽔平包括50个判断题, 以百分制计分, 评估内容围绕⼼理健康核⼼知识, 即“⼼理健康素养⼗条” (国家卫健委, 2018)。⼼理健康技能主要评估情绪觉察与情绪调控的能⼒, 包括4个分量表, 内部⼀致性信度为0.62~0.76; ⼼理健康意识评估个体重视⼼理健康的程度, 内部⼀致性信度为0.71。该⼯具编制过程规范, 内容效度良好, 经过全国测试验证,为评估我国居民⼼理健康素养提供了指标⼯具。
贵州中考成绩查询丰富的⼼理健康素养评估⼯具体现了⼼理健康素养的综合性和复杂性。近年来, 很多研究者在同⼀研究中将不同类型量表进⾏组合, 提⾼评估的全⾯性和可靠性。例如, 有学者将Jung等的多元⼼理健康素养量表、⾃我病耻感量表、求助态度量表、专业求助⼼理意向量表等组合成71题的⼼理健康素养在线
调查问卷(Rafal, Gatto, & DeBate, 2018); 国内也有⼀些学者同时采⽤情景案例问卷与评估量表对⼼理健康素养进⾏评估(陈怡伶, 2013; 杨宗升, 2015; 杜建政等, 2015)。
4 ⼼理健康素养的提升
⼼理健康素养在国际上已经对⼼理健康政策产⽣了⼀定的影响, 很多国家展开了⼼理健康素养的提升项⽬(Jorm, 2015),在澳⼤利亚、加拿⼤、美国和欧洲等地的研究表明, ⼀些具体⼲预措施可有效提升⼈们的⼼理健康素养(Jorm, 2015; Kohls et al., 2017; Kutcher, Wei, Costa et al., 2016; Sampogna et al., 2017)。
4.1 社会⼲预运动
很多国家开展了持续的⼤规模社会⼲预运动来提⾼⼼理健康素养, 并取得了⼀定效果。澳⼤利亚抵抗抑郁机构(beyondblue)通过开展⼴告宣传、名⼈谈抑郁、印刷品和互联⽹免费信息等活动, 提⾼了公众对⼼理疾病的识别能⼒, 改善了对抑郁症的合理认知和积极的态度(Harman & Heath, 2017; Jorm, 2012; Jorm, 2015)。其它国家也开展了类似的⼲预运动, 例如, 欧洲反抑郁联盟(European Alliance Against Depression, EAAD) 2008~2013年期间在德国、匈⽛利、爱尔兰和葡萄⽛开展了“优化⾃杀预防计划及在欧洲实施”项⽬中的公众意识运动(Kohls et al., 2017); 英国学者2009~2014年期间开展了以“就此改变” (Time to Change, TTC)抵抗病耻感为主题的社会推⼴运动(social marketing campaign,
SMC) (Sampogna et al., 2017), 均有较好的⼲预效果。
我国⼼理健康素养社会⼲预活动, 主要体现在精神卫⽣宣传教育⼯作中。国家卫健委(2010)印发《精神卫⽣⼯作指标调查评估⽅案》的通知要求各省市对⼼理健康知识知晓率、⼼理疾病识别率、病耻感等⽅⾯进⾏评估, 研究表明, 各地区的⼼理健康知识普及程度较过去呈逐渐提⾼的趋势(⽥亮等, 2018; 李红秋等, 2018)。这项⼯作开展范围⼴, 持续时间长, 对促进国民⼼理健康发挥了重要作⽤, 但是⼲预的内容以⼼理疾病知识知晓率为主, ⼼理健康素养的其他要素涉及较少。
4.2 学校教育⼲预
青少年时期是许多⼼理疾病的⾼发期, 也是实施⼲预以提⾼⼼理健康素养和防⽌⼼理健康问题发⽣的关键时期(Tay, Tay, & Klainin-Yobas, 2018)。同时, 由于学校担负着教育使命, 各中⼩学、学院和⼤学处于提⾼⼼理健康素养的重要位置(Jorm, 2015)。有学者认为提⾼教师的⼼理健康素养有助于促进学⽣维护⼼理健康的能⼒, 减少潜在⼼理疾病对学⽣的负⾯影响(Wei & Kutcher, 2014)。Kutcher, Wei和Costa等(2016)进⼀步强调, ⼲预应该是全⾯的、持久的、嵌⼊到教育系统之中的, 将基于实证的⼲预措施整合到现有课程中, 能够促进教师与学⽣的⼼理健康素养共同提升。有学者对66名教师和6679名⾼中⽣的⼲预研究表明, 教师的⼼理健康素养对学⽣的⼼理健康素养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Miller et al., 2019)。我国学者对⼤学⽣进⾏访谈研究发现, 提升⼼理健康素养的关键是普及⼼理健康知识和减少对⼼理疾病的消极态度(⾼旭, 2017)。
国内外有关研究证实了学校教育⼲预对提升师⽣⼼理健康素养的有效性。例如, 有学者对5~6年级662名⼩学⽣进⾏45分钟标准化课程⼲预, 结果表明⼩学⽣⼼理健康知识⽔平、⼼理健康状态的识别能⼒、寻求帮助和帮助同伴的态度有明显改善, 保持了3个⽉(Ojio et al., 2019)。还有学者对60名⼤学见习教师的⼼理健康知识、态度和求助效能的⼲预效果显著,效果也保持了3个⽉(Carr, Wei, Kutcher, & Heffernan, 2018)。我国有学者对288名⼤学⽣采⽤⼿册阅读、“⾛出抑郁”视频及讲座的⽅法进⾏⼲预的效果显著, ⽽且⼼理健康素养基线⽔平越低的⼲预效果越⼤(张晓, 2013)。
4.3 ⾃助式应⽤程序
基于⼼理健康知识系统与临床⼼理⽅法⽽研发的⽹络⾃助式应⽤程序, 不仅能够提供⼼理健康知识, ⽽且可以引导使⽤者进⾏⼼理健康技能训练, 近年来得到快速发展。例如, 澳⼤利亚国⽴⼤学健康中⼼研发的“情绪健康房(MoodGYM)”,是基于认知⾏为疗法进⾏⾃助训练, 以缓解抑郁、焦虑等问题的⽹络软件(Twomey et al., 2014), 该软件的中⽂版在我国
是基于认知⾏为疗法进⾏⾃助训练, 以缓解抑郁、焦虑等问题的⽹络软件(Twomey et al., 2014), 该软件的中⽂版在我国⼤学⽣样本中的有效性得到了证明(任志洪等, 2016)。
⼼理健康领域的⼿机应⽤程序(APP)⽇益丰富, ⼲预效果也得到了⼀些验证。例如, 有元分析发现, 在22个⼼理健康APP 和3414名参与者进⾏的18项实验研究结果中, ⼼理健康APP明显缓解了抑郁症状(Firth
et al., 2017)。还有元分析发现, 基于⽹络的⼼理健康素养⼲预⽅式, 如果包含结构化的程序、基于循证研究或可为特定⼈量⾝定制的内容、促进交互式和体验式学习的⽅法等活性成分, 则更有效(Brijnath, Protheroe, Mahtani, & Antoniades, 2016)。我国也有研究者对常见的12款⼼理健康APP进⾏了系统的评估(王哲⾬, 2018)。
基于⽹络和⼿机APP⼲预⽅式与传统⽅式相⽐有利有弊。优点有:降低了⼲预费⽤, 减少了⼼理健康资源分配不公平的现象, 能为更多的⼈们提供⼼理健康促进的机会(Torous, Nicholas, Larsen, Firth, & Christensen, 2018), 可以⽅便的、低成本的⽅式⾃我管理⼼理健康。不⾜有:适⽤⼈有局限, 年龄较⼤、受教育程度较低的⼈使⽤率较低, 同时也缺乏传统⾯对⾯⼲预时的交互式体验效果。
4.4 ⼼理健康急救培训
⼼理健康素养的提⾼除了上述⼲预途径外, 在⼲预⽅法上, 有些国家还编制了综合性的基于实证研究的标准化⼲预课程,其中影响最⼤的是澳⼤利亚的⼼理健康急救(Mental Health First Aid, MHFA)项⽬。MHFA是指“对产⽣⼼理健康问题、⼼理问题恶化或⼼理健康危机的⼈, 在接受合适的专业帮助或直到危机解决之前所提供的⾸要援助” (Kitchener & Jorm, 2017)。该项⽬已经扩展到了20多个国家, 超过200万⼈已经接受了训练, 在澳⼤利亚, 超过2%的⼈接受过培训(Jorm & Kitchener, 2018)。McCormack, Gilbert, Ott和Plake (2018)研究表明⼤学⽣参加MHFA可以改善对⼼理疾病的歧视态度。
Hadlaczky, Hökby, Mkrtchian, Carli和Wasserman (2014)通过元分析研究证明了MHFA的⼲预效果。我国学者对603名⼤学⽣进⾏调查表明, 学⽣参加MHFA培训热情较⾼, 认为既有益于⾃⾝, 也能帮助他⼈, 对维护⼼理健康有重要作⽤(王定玺, 罗稀, 伊敏, 李⼩麟, 2016)。我国⾹港也有研究表明, 标准化的12⼩时MHFA培训可以提⾼被试对⼼理疾病的识别能⼒, 改变⼼理的信念, 并减少消极态度(Wong, Lau, Kwok, Wong, & Tori, 2016)。在我国澳门、⼴东、上海等地区也有些单位相继开展了该项⽬课程培训。
5 ⼼理健康素养对⼼理健康的作⽤
二手房广告⼈们关注⼼理健康素养, ⽬的在于维护和提升⼼理健康。尽管⼈们直觉地认为, 提⾼⼼理健康素养必然有助于⼼理健康,但是⼼理健康素养是否确实影响⼼理健康, 如何影响, 影响程度如何, 哪些成分对⼼理健康影响较⼤, 都需要研究来证明。
⽬前⼀些研究发现, ⼼理健康素养有改善⼼理健康的作⽤。例如, 澳⼤利亚Lam (2014)采⽤2级整取样的横断⾯研究设计, 使⽤抑郁情景案例⼼理健康素养问卷和抑郁量表对1678名13~17岁的学⽣进⾏调查评估, ⼼理健康素养⽔平与抑郁状况有关。我国有学者对医学⽣的⼼理健康素养进⾏⼲预研究表明, ⼼理健康素养在⼀定程度上对抑郁状况有改善作⽤(张晓, 2013)。也有学者对湖南、贵州1002名中学⽣研究发现, ⼼理健康素养、幸福感和⼼理韧性三者之间显著正相关, ⼼理韧性在⼼理健康素养与幸
福感之间起部分中介作⽤(杨宗升, 2015)。Brijnath等(2016)对2000~ 2015年期间14项⼼理健康素养⼲预实验研究的元分析发现, 提升⼼理健康素养会改善⼼理健康状况, 尤其是轻度到中度抑郁症患者。下⾯按⼼理健康素养的部分成分进⼀步简要综述对⼼理健康的作⽤。
开学第一周的周记5.1 知识因素
⼼理健康知识对⼼理健康的影响已经得到⼀些研究的初步证实, 例如, Walker等(2010)采⽤⼼理健康素养⼿册等3种⽅式对909名社区⽼⼈进⾏⼲预研究发现, 在6周、6⽉、12⽉、24⽉4个波次的研究中, 6周时⼲预组抑郁症状低于对照组, 表明⼼理健康知识对抑郁症状可能有短暂的影响。Bjørnsen等(2019)对1888名15~21岁的青少年研究发现, 积极⼼理健康素养与积极⼼理健康显著正相关。我国有学者对800名⼤学⽣研究发现, ⼼理健康知识与焦虑和抑郁得分显著负相关(韩建涛, 秦鹏⽣, 葛明贵, 2013)。也有对4042 名中学⽣的类似研究发现, ⼼理健康知识知晓度与⼼理健康⽔平正相关(张茜,潘芳, 2018)。
但是, 也有些研究的结果与上述情况并不⼀致。例如, O’Connor和Casey (2015)研究发现, ⼼理健康素养总分与⼼理困扰⽔平不相关。陈祉妍等, 2019研究发现⼼理健康知识与抑郁得分不相关。但这种不⼀致并不代表掌握更多⼼理健康知识不会提⾼个体的⼼理健康⽔平, ⼼理健康知识可以在较短时间内有⼀定的提升, ⽽⼼理困扰的解决则需要⼀个较长的过程,横断⾯研究可能⽆法反映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 还需要以⼲预或追踪研究的⽅法进⼀步验证。
5.2 技能因素
⼼理疾病识别能⼒可以促进⼼理健康状况的改善。Jorm (2012)认为, 如果个体能够及时识别⾃⼰的⼼理健康问题, 会激发他的应对⾏为模式, 否则可能延误病情; ⽗母对⼦⼥⼼理健康问题的有效识别能⼒, 有利于青少年⼼理问题的及早发现和⼲预。有学者对⼤学⽣体研究发现, 个体的抑郁程度不同, 识别能⼒也不同, 程度重个体的抑郁识别能⼒更低, 中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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