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守门员效应
——概念结构、理论解释与研究展望
[摘要] 母亲守门员效应是在父亲教养投入的实证研究中总结出来的一种特殊现象,指的是母亲的教养态度与行为对父亲教养投入的影响,体现了母亲对于父亲教养投入的核心作用。随着母亲守门概念将母亲对父亲的积极影响纳入其框架下,母亲守门员效应也不再限于“关门效应”,其“开门效应”也得到了研究者的普遍接受。家庭系统理论与身份认同理论从不同的视角对这一效应进行了解释,并对今后的研究具有指导作用。未来研究需关注母亲守门态度与行为的分化、母亲守门员效应的作用机制、母亲守门员效应的情境特殊性以及追踪研究设计的使用等研究议题。
[关键词] 母亲守门;父亲教养投入;母亲守门员效应
一、引言
母亲守门员效应是在父亲教养投入的实证研究中总结出来的一种特殊现象。所谓父亲教养投入(father involvement),指的是在儿童青少年的成长过程中,父亲在互动性、可及性和责
任性三方面的身心投入(Lamb,2004;伍新春,陈玲玲,刘畅,邢学玮,2014)。从历史进程的视角来看,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父亲在家庭教育中都处于被忽视的地位(伍新春,郭素然,刘畅,陈玲玲,郭幽圻,2012),直到1975年Lamb发表《父亲:孩子发展中被遗忘的贡献者》一文后,心理学家才表现出对父亲教养投入研究的强烈兴趣。在此后20年的时间内,实证研究主要关注的是父亲教养投入对于儿童青少年发展的影响,研究结论一致发现父亲教养投入对儿童青少年的发展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Milkie&Denny,2014)。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出于实践活动的需要,大量家庭研究者开始探讨父亲教养投入的影响因素。在这一过程中,研究发现,虽然父亲们已经意识到应该更多地投入到对孩子的教养活动中去(伍新春等,2012),其教养投入水平也有逐渐递增的趋势(Pleck&Masciadrelli,2004),但在实际的子女教养过程中,父亲无论是在照顾孩子的时间上,还是在承担教养任务的数量上,都远低于母亲;这一现象,即使在母亲有同样的外出工作时间时,也依然如此(Lamb,2000;伍新春等,2014)。国内调查数据表明,无论对孩子的日常照料,还是教育活动中,父亲的角都发挥不足;另外,父母双方共同照料孩子的家庭只占7.5%,父母双方共同承担教育的比例也只占11.7%(国家卫生计生委家庭司,2015)。既然父亲有更多地投入到孩子教养活动中去的意愿,为什么其实际的投s600报价
入水平还如此有限呢?对此,研究者提出了母亲守门(Maternal Gatekeeping)这一概念来进行解释。
母亲守门指的是母亲支持、限制父亲参与到家务劳动和教养孩子活动中去的态度与行为,如父亲完成家务后,母亲重新再做一遍,或者是母亲抱怨、指责、随意评价父亲的教养行为;而母亲守门员效应指的是母亲守门对于父亲教养投入的影响(Puhlman&,2013;Fagan&Pasley cherson,2015)虽然母亲守门员效应的概念是在国外实证研究的基础上提出来的,但是这一现象在中国传统社会中其实一直存在。儒家思想为中国社会提供了一套完整的伦理系统,而儒家思想体系中对于男女性别标准一贯采取不平等的态度,因此在中国传统家庭中,一直遵循着“男主外、女主内”的角分工模式,丈夫主要负责家庭之外的工作,承担家庭经济重任、养家糊口,而妻子则留在家中处理家务、教养孩子(伍新春等,2012)。在传统性别角分工的影响下,母亲不会允许父亲参与到教养孩子的活动中来,只是由于父亲在中国传统家庭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传统中国的母亲不会像现代西方妇女一样明显地贬低、控制父亲在家庭中的教养行为,而是采取一些更为隐性的方式。而随着女性更多地投入到工作中以及妇女解放运动的影响,母亲在家庭中的地位越来越高,母亲守门的方式也与西方妇女趋同。因此,对西方有关母亲守门员效应的研究进行总
结和概括,对于提高我国现阶段父亲教养投入水平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在母亲守门员效应的研究中,长期以来研究主要集中于母亲守门对于父亲教养投入的负向阻碍作用(Barry ,Smith,Deutsch,&Perry-Jenkins,2011)。母亲被视为自私的“花园主”,她们为了保持自身性别角的独特性,约束、限制、排斥、监督孩子父亲(园艺工)参与到家务劳动和孩子教养的活动中去,从而使父亲教养投入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Allen&Hawkins,1999;Talbot&McHale,2004)。然而,随着母亲守门概念与父母协同教养概念(coparenting)的整合,研究者开始关注母亲守门对于父亲教养投入的正向促进作用(Schoppe-Sullivan,Brown,Cannon,Mangelsdorf,&Sokolowski,2008;Zvara,Schoppe-Sullivan,&Dush,2013)。不过,无论关注母亲守门对于父亲教养投入的负向阻碍作用的研究还是正向促进作用的研究,均还处于初级阶段,母亲守门员效应的研究还有许多问题尚待解决。本文将在梳理母亲守门概念发展的基础上,介绍母亲守门员效应内涵的变化发展,并对相应的理论解释与研究趋势进行系统阐述。
二、母亲守门员效应的内涵发展
母亲守门员效应是一个来源于实证研究的概念(Austin,Fieldstone,&Pruett,2013),
其提出与父亲教养投入的研究进程息息相关,而其内涵的发展则与母亲守门概念的变化发展紧密相联。
(一)母亲守门的概念演变
研究者以多种方式对母亲守门进行界定。De Luccie(1995)的研究发现母亲对父亲教养价值的态度以及教养投入的满意度与父亲教养投入之间联系紧密,因此,她认为母亲守门就是母亲对父亲教养价值的态度以及对教养投入的满意度,母亲守门员效应也就是这些变量对父亲教养投入的影响。而母亲守门员效应得到研究者的普遍关注与Allen和Hawkins(1999)的基础性工作息息相关,他们对母亲守门员效应以及母亲守门进行了明确的界定。在他们的界定中,母亲守门指的是母亲对父亲的限制性(inhibitory)信念和行为的统称,共包括3个主要的成分:母亲对家务劳动和孩子照料的高标准;依赖于家务劳动的完成情况以及照料孩子的好坏程度的母亲身份认同标准;男女分工界限分明,遵循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模式。相应地,母亲守门员效应指的是母亲对父亲的限制性信念和行为对于父亲教养投入的阻碍作用。在此基础上,Allen和Hawkins(1999)编制了第一个用于测量母亲守门的专门工具,但是该工具主要关注于家务劳动以及母亲对于家庭角的态度,只有一个项目直接涉及教养孩子相关的活动和行为,没有很好地表达母亲守门的三维结构。
应该说,De Luccie(1995)与Allen等人(1999)对母亲守门的界定重点关注的是母亲的性别角和教养角态度,但是母亲一般的角态度与父亲教养投入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的守门过程。母亲守门定义的实质是母亲实际的行为,即母亲鼓励或拒绝父亲参与到教养孩子的活动中去(Fagan&Cherson,2015)。因此,很重要的一点是将母亲守门态度与母亲守门行为相分离(Schoppe-Sullivanet al., 2015)。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将母亲守门视为父母协同教养的一个组成部分(Puhlman&Pasley,2013;Fagan&Cherson,2015),父母协同教养指父母在教养孩子的过程中相互协作(Mc Hale,2007;王争艳,程南华,2014;刘畅,伍新春,2015)的活动,关注的是父母对配偶的行为,因此,研究者开始对母亲守门行为的内涵进行界定。同时,在这一思想的影响下,研究者也开始关注母亲守门行为的积极成分(Futris&Schoppe-Sullivan,2007)。于是,Austin等人(2013)将母亲守门行为定义为一个从限制行为到促进行为的连续统一体,也就是说母亲守门包括消极的限制行为和积极的促进行为两个方面。Puhlman和Pasley(2013)的观点则认为限制性行为和促进性行为不是一个连续统一体的两极,它们可以共存。在此前提下,他们提出了母亲守门行为的三维模型:(1)控制行为,指母亲对家庭信息流通、资源分布、人际边界设置等的管理和调节行为;(2)贬损行
为,包括母亲对父亲态度和行为的直接批评、对父子互动的干扰、避免和父亲讨论与孩子相关事件的外显性行为,也包括向其他人抱怨父亲的教养行为、重新做父亲已完成的家庭任务等隐性行为;(脚抽筋怎么办3十二月朋友圈文案)鼓励行为,指母亲提供给父亲的积极反馈、与父亲的积极互动、表现出的对父亲的尊重等各种积极的行为(Puhlman,2013)。Fagan与Cherson(2015)同意将鼓励视为母亲守门的积极成分,但是他们认为以往的研究者对母亲守门行为积极成分的关注太少,致使其内涵相对较模糊,因此,他们在综合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母亲守门的积极行为进行了区分,并提出了母亲守门行为的两个积极维度:(1)鼓励,指的是母亲支持父亲完成他们自身设定的教养目标;(2)促进,指母亲出于自身的考虑为父亲布置任务,努力尝试提高父亲的教养投入水平,而不是支持父亲自身的教养目标。不过,虽然母亲守门行为的内涵已经越来越丰富,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综合的测量工具对其进行测量。
总之,无论将母亲守门的积极成分和消极成分看作是一个统一连续体的两极,还是相互独立的两个维度,他们都承认母亲守门对父亲教养投入既存在正性的促进作用,也存在负性的阻碍作用。因此,母亲守门员效应也就不再局限于母亲对父亲教养投入的消极影响,同时也逐渐关注母亲对父亲教养投入的积极影响,母亲守门员效应的内涵也随之扩大。
(二)母亲守门员效应的表现形式——“关门效应”与“开门效应”
母亲守门是母亲针对父子互动的有意识或无意识的态度和行为,其对父亲教养投入的影响毋庸置疑(Fagan,&Barnett,2003)。由于母亲守门概念经历了一个从只有消极抑制作用到与积极促进作用共存的发展变化过程,这也就意味着,母亲守门员效应的实证研究同样会经历这样一个变化过程,即从关注母亲对父亲教养投入的消极阻碍作用,到同时关注母亲对父亲教养投入的积极促进作用,前者称为关门效应(gate-closing effect),后者称为开门效应(gate-opening effect)(Trinder,2008)。
Allen和Hawkins(野餐带什么1999)对母亲守门概念的开创性界定,为母亲守门员效应的相关研究奠定了基础。在他们的界定中,母亲对父亲角的限制性信念和行为被视为其结构的惟一指标,母亲对父亲教养行为的影响主要是负向的阻碍作用(Walker&Mc Graw,2000)。因此,在母亲守门员效应研究的早期,研究者关注的主要是母亲的守门态度和行为对父亲教养投入的阻碍作用,即关门效应。Szabo等人(2011)的研究发现,在父亲照顾孩子时,母亲的在场与否直接影响了父亲的教养投入——当母亲在场时,父亲的教养投入水平要明显低于母亲不在场时父亲单独照顾孩子的情况,是母亲拒绝与父亲共同承担照顾孩子的责
任,从而降低了父亲的教养投入水平。此外,还有很多研究都说明了母亲的限制性信念和行为对父亲教养投入的负向阻碍作用(Barry et al.,2011),表现出关门的特征。侃侃怎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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