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地震前兆
唐山地震前兆
唐山大地震过去了将近三十年,中国地震界依然有人不厌其烦地说,唐山地震以高度平静为特征。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这个特征?这也许是圈内和圈外认识上的差异;也许这个高度平静另有所指,也许中国话的含义丰富,就永远会产生敢于玩弄文字的高手……但不容忽视的是,这就很容易把不明真相的人领入这样一个误区:这种突发性地震没什么宏观异常,是不可预测的,不可能预报预防。
  世界上没有前兆异常的大地震果真存在吗?
  在地震预报领域,我绝对是个圈外人,本无意与地震专家争论什么,但问题是兹事体大,就不得不说一下。从现象学的角度来看,我只知道,唐山的耗子也是耗子,唐山的黄鼠狼也是黄鼠狼,唐山的猪也是猪。无论是震前还是震后,动物们在唐山这块土地上还没有变种的迹象。
  唐山大地震前,动物们将大毁灭即将来临的信息,以它们特有的方式先后传达给了人类,7月27日这一天达到了高潮!至于直立行走的动物信不信,它们就好像顾不了那么多,它们的
义务已经尽到了。当然,与人生死与共的狗例外。唐山地区至少有54%的狗自始至终都在狂吠、哀鸣,有的甚至往屋外拖自己的主人,直到血腥的大毁灭降临那一刻。
  动物大逃亡
  老鼠,唐山人叫它耗子。
  似乎从人类进化成万物之灵那天起,就没有停止过对耗子的杀戮。遗憾的是,这种小生灵太精明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比人更智慧一些,所以才能够在天灾人祸中一次又一次地幸存下来。
  还没听说天灾人祸能把它们怎么样。
  鼠类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
  无名鼠辈创造的生存奇迹令人刮目相看!
  唐山震后,广大地震专工作者对唐山地区及周边48个县进行了大范围的调查,共搜集到地下水宏观前兆异常868例,动物宏观前兆异常2093例。在七十多种动物中,老鼠的异
常比例竟高达78%!那是怎样一个生死大逃亡的悲壮场景,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无论是住宅还是旷野,几乎是有老鼠出没的地方就有老鼠敏捷的身影。大老鼠叼着小老鼠,小老鼠咬着尾巴连成一串……
  多少人感叹:老鼠搬家要地动!
  一种叫做黄鼬的小毛皮兽,身材细长,长长的尾巴仅次于松鼠。跑起来,细腰一耸一耸的,好看。这种以扑食鼠类为主的小生灵,本该是人类的朋友,可它又偶尔犯一下小错误,偷一只鸡尝尝。人这就跟它们记仇了,恨恨地叫它们黄鼠狼。
加歌
  黄鼬一族就不得不更加聪明起来。人对先人的墓地很是尊重,谁也不会轻易挖祖坟吧?就藏在那儿。老房子的房山,也没见过有人经常扒的,那儿也安全。这绝顶聪明的小生灵一边跟人巧妙周旋着,一边又很惬意地繁衍生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比人还高明一点,传说有点未卜先知的本事。黄鼠狼会迷人,于是有人称它们是仙,黄仙。仙不仙的我无从考证,但它们的绝顶聪明我却是见识了。
  1976年7月25日(大地震爆发前3天)上午,明晃晃的太阳照耀着不平静的冀东大平原。
抚宁县坟坨公社徐庄大队的一面古墙竟出现了令人心悸的一幕:上百只黄鼠狼一反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性,在光天化日之下倾巢而出!在它们的那个小世界,似乎有一个卓越的领导者指挥着,纪律严明,没有一丝一毫慌乱的迹象。它们大都是一家一户,严格地说是整个黄鼬家族,开始了罕见的集体大逃亡。可能是为了避免掉队,后边的一个总要咬着前边一个的尾巴。走着走着,有个别小的懒得动了,即刻便有长着乳房的漂亮雌物将这个小的轻轻地叼起来,接着走。它们的目的地实在令人费解,竟是村民聚集的村庄。
  它们到人聚集之地干什么?
  它们不会不知道它们的头号杀手是谁!
  黄昏降临的时候,十几只黄鼠狼围着一株老核桃树转悠,哀鸣之声不绝于耳。它们是在示警吗?村民们却兴高采烈了,哇,这小东西浑身都是宝!于是,杀生的队伍渐渐壮大起来。铁锨棍棒纷纷落下,有的黄鼠狼临咽最后一口气之前还在哀鸣。好委屈!有好事者点了点数,一共打死了五只,是五只。
  黄鼬有能力躲避天灾,却无力逃过人祸。
  人类的暴行并未能阻止黄鼬一族的计划,7月26、27日,它们又坚定不移地向村外大逃亡。无论白天与黑夜,小生灵的哀号唤不醒村民麻木的神经。
  他们不懂。
  在我们熟悉的鸡、猪、鼠、猫、狗、羊、鱼、黄鼬等动物异常反应中,鱼占100%,而猪只占34%。所有被调查的动物异常显示,猪最笨。这似乎是人们意料之中的事。
  其实,猪也不是最笨。
  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呢?
一只熊走过来打一成语
  联合国全球计划项目对中国地震预报专家黄相宁赞赏有加,拨出专款赞助地应力预测、预报地震。因他领导的小组地震预报准确率为33.1%,说这是一个世界奇迹。
  仅仅是33.1%,跟猪比还差0.9%呀!
  黄先生不必介意,这是晚辈逗长辈一乐。先生毕竟还在象牙塔的塔尖上,不是假的,是真的地震预报科学家。
  大自然的最后警告
  地光和地声出现的时候,距唐山大地震还有6小时,这是极其宝贵的360分钟!这意味着,如果有人告诉我们,或者我们自己知道这是地震宏观异常现象,就可以从容地走向安全地带。我们的行动时间,尽管要迟于黄鼬和老鼠那样的小精灵,甚至比蠢猪还要略晚一些,但还是来得及逃生。
  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当我们还在抱怨地震预报科学家没有到必震信号的时候,人类就不得不接受大自然一次又一次以人的鲜血和生命为代价的惩罚。这是人类的悲哀。如果说人类寻觅大地震的必震信号还遥遥无期,那么,对于大自然发出的地光和地声这最后一个必震信号,我们就切不可束之高阁了。既然老百姓都能懂,就让老百姓都知道。
唐山大地震,那一年是丙辰年,那一天是七月初一。跟无数个阴历初一没啥两样,那夜只有一线月亮,不一样的是,这个初一却使人感到泛泛发光。唐山地震幸存者讲述的地光,大都以白和红为主调,但也有看见的是紫白或藕荷的光。尽管光的颜各异,有一点却是异口同声的,地光格外刺眼,不常见,就连男人也会感到恐怖!
  沉睡的子夜不再平静,有明显的风的声音,却没有沙粒打在脸上。地光骤然泛起,大约持续十几分钟消逝,大地归于死寂和黑暗,过二三十分钟,漆黑的夜蓦地又亮了。在一阵一阵泛泛的地光中,偶尔会有三两个火球腾空而起,几团发亮的蘑菇云缓缓升向夜空。随着大地震一分一秒地临近,地光伴着地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恐怖。大地震爆发前10分钟,地光达到了高潮,像是大自然在举行一种撼人心魄的告别仪式!什么牌子的月饼最好吃
  与闪电伴着雷声那样相似,每一次地光升起,总会伴有地声。初始,地声和地光不是特别强烈,犹如远方隆隆而来的闷雷声。随着时间的流逝,地光不断升级,地声也在升级,就渐渐地震耳欲聋了。
  地声究竟是一种什么声音,我无法准确地叙述出来。唐山地震的幸存者几乎都有不同的感受。铁路员工,有的以为是火车出轨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开滦矿工,有的以为是井下冒顶的坍塌声;有的人以为是成百上千架飞机掠过;有的人以为是千万辆坦克碾压过来;有的人以为是山洪暴发,泥石流滚滚轰鸣而下……在那“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特殊岁月,好多人竟然以为是“苏修”打过来了,开战了!在我采访的许多唐山地震幸存者中,我发现,似乎由于每个人的生活经历不同,所以对地声的感受也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却是共同的,巨大的地声混杂而又沉重,无法忍受,给人以强烈的震撼与恐怖。
液晶电视上网
  无法忘却的血腥之夜!
  那一夜,酷暑的燠热始终没有消逝。唐山火车站(现为唐山南站)广场,上百名外地宾客看到地光,听到地声,只是有人大喊了一声:下雨啦!人们便纷纷拥进候车大厅,结果无一人生还。同一时刻,唐山市难以计数的家庭,在极度恐惧中关严了门窗。他们好多好多人是醒着的!孩子扑向妈妈,丈夫搂紧了妻子。他们睁大眼睛在等待,等来的却是血腥的大毁灭!大地疯狂了,上下猛颠几下,跟着就是左右摇晃。几乎是在瞬间,建筑物的门窗就变形了,拉不开推不动,就成了逃生不可逾越的障碍!唐山人清楚地看见了成千上万具尸体在门窗下挣扎的惨状。
  我们那时不懂。
  假如广泛深入地宣传了地震常识……
  假如把唐山地震监测网以及地震专家的意见公布一下,不用权威们说出准确的临震日期,老百姓也会把地震宏观前兆现象放在心上,这里是他们的家。
五一劳动节短信  假如贯彻执行了周恩来总理关于地震测防的指示,将国务院69号文件落实到地震波
及范围内的城市与乡村……
  假如采取的不是封闭式的地震预报措施……
  惨绝人寰的唐山大地震或许是另外一种结局!
北方的春天。
  我一进入滦南县境,就感到城市和乡村的差别了。宽敞的柏油路偶尔有一辆汽车惬意地飞过。空气真鲜啊,五脏六腑都透亮了。天空格外的蓝,一眼望出去好远。路边的麦浪,
一波一波柔柔地卷过来,宛若翠绿的宽阔无边的毯子,毛绒绒的透着诱人的新鲜气息。
  清晨的安狼坨庄,还在静谧之中。
  安继辉,精瘦,头发花白,不大的眼睛非常有神。他从1963年开始在唐山市自来水公司化验室从事水质化验。1981年调生产科,然后到开发公司当书记,然后调任引滦入唐净水厂筹建组组长,再然后就是退休了。
梦见死人了  我随主人进了正房,很简陋。土炕正中摆着一张小方桌。
  他把一大摞一大摞落满灰尘的东西搬上小方桌,说,人事科的同志通知我你要来,我把资料都准备好了。我随手拿了一本语录,红塑料皮里头竟是工作日记,我信手翻起来。
  1974.11.16
  河北省地震工作测防经验交流会在保定高碑店召开。
  174人参加,其中专业人员57名。
  ……
  1975.7.27
  营口市地震办公室主任郭:介绍防震抗震情况:
  一、灾情……
  ……
  在唐山,我还没发现过这么完整的记录。
  安继辉淡淡地说,这些都是工作记录。你再看看这个,这几大本是水中氡含量测定原始记录。表格已经破旧,像是旧书摊上的古籍。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比古籍也许更有价值。“水中氡含量测定原始记录”从1974年4月26日一直填写到1976年7月27日。
  这是历史的见证。
  安继辉真是一个有心人。这些资料在公司放着,他真怕有一天当废纸卖了,就拿家来了。唐山地震以后,水氡资料汪成民和尹汉年借过,他们是搞地下水研究的科学家。安继辉的地电资料却没一个人问过。
  唐山市自来水公司不仅测水氡,还有土地电,土地电是1974年埋设的。一天测三次,数据处理取平均值。75年雨季也没什么干扰。平时是38微安左右,最高不过40微安,很稳定的。
  1976年7月25日,微安表打到头了,打到100微安。安继辉还清楚的记得,那天雨不大,就感到很突然。他怕电阻有问题,就把电阻拆了重新接线,还是100微安。后来干脆就没
法测了。那天是礼拜日。7月26日他又修,还是不中,还是100微安!7月27日又打到头了。他根据地电异常,还有水氡异常,27日晚上拨通了市地震办公室的电话,是姓刘的女士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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