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稿日期】2010-05-27
【基金项目】本文为四川省教育厅青年基金科研项目“代际定位与文学越位———从”80后”看中国当下文坛的新元素”（项目编号：
08SB09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王涛（1980—），女，四川南充人，成都大学讲师，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试论郭敬明创作中的精神历程
wow 烹饪王
涛
(成都大学学前教育学院，四川成都610021)
【摘
要】郭敬明自初期发表《幻城》始，其精神历程走过了“幻城时期”、“星光大道”、“长大成人”这样三个时
期，而他的整个创作过程
也就是他个人精神游历过程的显现。
【关键词】80后；郭敬明；精神历程【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142（2010）04-0084-04
郭敬明的作品总是容易让人想起在鲍里斯·列昂里德维奇·帕斯捷尔帕克的巨著《日瓦格医生》中的句子“对于赤裸裸的灵魂来说，什么都没变化，因为它不论什么时候都冷得打颤，只想一个离它最近跟它一样赤裸裸，一样孤独的灵魂”[1]。正是这样一个孤单的灵魂，他带着坚硬的外表、柔弱的内核在人中四处寻温暖。从他初出道到至今，大致经历了“幻城时期”、“星光大道”、“长大成人”的三个时期，而他的整个创作过程也就是他个人精神游历过程的显现：这样一个无助的孩子，他从试图靠追求另一个相似的寂寞“灵魂”中得到些微光亮温暖的慰藉，到在追求途中不断被外界所打扰的困惑和疑虑，再到慢慢长大成人理解和接纳生活的外围世界的同时，依然心存“生活在别处的美好想象”。
一、幻城时期：明媚的忧伤
郭敬明在他的成名作《幻城》中的序言中曾说“青春是道明媚的忧伤”。说这句话时候的郭敬明正处在明媚的青春时期却有着“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惆怅。我们看下面一段采访：
记者：在《幻城》里面，似乎特别强调兄弟妹之间的感情。
郭敬明：我觉得应该有吧，可能因为我们是独生子女，有时候反而对亲情有一种更纯粹的感觉，对它有一种很圣洁的想像。我们这一代从小都是生活在父母身边，缺少兄弟手足之间的感情。所以我希望给大家带来
的是这样一种亲情，一种很强烈的感情。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2]248
驾照考试新规他所谓的“缺少兄弟手足之间的感情”实际上无非是这一代人作为独生子，在物质丰盛、父母的关注足够多的时代里感受到的是以往那几代人都难以体验到的在成长的过程中自生而始就没有人可以一起成长，一起分享成长过程中的忧伤和喜悦的孤单感。正是它们的匮乏，生活在自己的个人世界中的郭敬明才一再在他的作品中苦苦营造着对“同伴”的完美想象的同时，也倍受完美想象在现实中摧残的折磨。这种主旋律几乎贯穿了郭敬明前期的所有作品。
这种冲突早在他出版于2002年的第一部作品《爱与疼的边缘》以及2003年出版的个人作品集《左手倒
影，右手年华》中就已初见端倪。此时的郭敬明还只是四川某重点高中一名普通的高二学生。在该书扉页上的“作者简介”里作者对自己有着这样一番描述“性格一半明亮一半黑暗，文字是一半明媚一半忧伤”。这种对“双重性”的强调贯穿了整部书。首先是在整部书的框架设置上，采取了具有很强的对比彩的“白昼若夜”和“暗夜未央”两部分内容的合辑。这样用心良苦的设置，既是作者对自己进行自我“双重性”描述的一个最好注解，又暗暗透露出了此期作者内心的矛盾和迷茫。再就是书中内容所表达的“理想”和“现实”的冲撞。尽管，当我们以一种较成熟的心态来阅读它的时候，也许会简单的认为在整本书中所写内容都很简单，无非是高中生的简单校园生活。但是，在这部书中，所表现
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JOU RNAL OF ABA TEACHE RS COLLEGE
2010年12月Dec.2010
第27卷第4期Vo1．27No.4
第4期
出的当前中国学子在中国社会转型期的困惑，对梦想和现实的冲突无所适从的尴尬，恐怕也在这部书中得到了最真切的表达。因此，才有了“我”面临着右手抑或左手的犹疑，文科抑或理科徘徊不定的现
实苦恼。在“我”朝着朦胧中的前方奔赴的时候，才会没有那么义无返顾的决绝，才会在那些“题海”的间歇，向那些有着同样犹疑的朋友靠近，分享阅读的、听歌的、画画的那些象征着梦想，代表着艺术的东西，来获得温暖。整部书中弥漫着《彼得·潘》中那些以温蒂为代表的那不想长大又不得不长大去承担责任的孩子们的矛盾和无奈。郭敬明看到了长不大的孩子的孤单：“后来文蒂和孩子们飞回了家，窗户还开着，家里欢乐极了。可是彼得在玻璃窗外面，他不能进去。彼得有别的孩子享受不到的欢乐，可是，这种玻璃内的欢乐，他永远也享受不到”[3]121所以他说，“这个哀伤的孩子，我希望他有一天也能够长大”。可是，他又是多么羡慕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彼得·潘啊。这种困惑实际上在他的后期创作中也有着鲜明的书写痕迹。我们总可以看到，聪明的近似狡缬的郭敬明总是一方面离开世俗的干扰，背离现实的规则，努力制造美丽的近似幻梦的世界，追求绝对的“不离不弃”的感情，另一方面又是无比温顺和听话的依照现实的原则走在看得见的阳光下。
2004年出版的写实小说《天亮说晚安》（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1月版，冯戈、小章绘）是一本绘图本。作品比较潦草，插图倒是制作得很认真。这个时候，郭敬明已经很有名气了。自2003年郭敬明以小说《幻城》单小说版销量便已超过一百万册，高居当年文学类畅销书榜首，荣登该年度畅销书榜首以后，他的现实境遇自然是发生了突飞猛进的巨变。以前是他想着去看看自己的邮箱里面是否躺着一张让他可以高兴上好几天的稿件录用通知书，现在是出版商天天想着法子向他催稿。这种先下定单和见货的创作方式的改变，一方面容易造成郭敬明的作品难免会有粗制滥造的赶稿之作，但另一方面
又可以说是为他能够无所顾及的自由表达自己提供了难得的机会。很多隐秘的愿望、压抑的情感这个时候都可在此酣畅淋漓的“一吐为快”了。他在该书中自由自在的把少年时候的那些梦想统统晾晒在阳光下。那些看似暗淡的消耗在题海中的青春岁月，却也隐藏着那么些美丽的足以让这段岁月熠熠生辉的金子。这其中有诗歌、有摇滚、有油画、有在路上的漂泊，有那么一些相互慰藉的朋友……青春在长辈视线里那单薄的一日三餐之外竟然还会有这样一道明媚的青春剪影。我们看到书中晃动的人影：
颜叙：“颜叙总是在晚上戴上耳机，将音量开到可以将耳朵震聋的程度，然后随着鼓点在房间里跳舞。……他在一片黑暗和寂静中起舞，如同黑的精灵。”
林岚：“她一个人住在市中心的一套一百四十多平米的居室里，在房间里的每面墙上挂满了油画，并且每张油画下面都有名字，那是她自己取的。”
齐铭：“我认识的人当中旅行次数最多的人是齐铭，因为他所有的生活几乎都是旅行。他曾告诉过我他也许一辈子都会在路上，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走不动那天倒下来，安静地死掉。”
黄药师，清和：“我在网上认识了两个很爱旅行的人，一个是黄药师，一个是清和。”[4]
是这样一青春的人，给我们暗淡的青春增添了一点亮。但是，他们在能够深层次的契合我们内心需要的同时，又没有和亲人父母的那种稳定的持久的关系，也许曾经很重要的人有一天就失去了彻底猪市行情
的联系。他们中有的人会在义无返顾地奔向梦想的路上突然失去踪影，“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看不到他们的脸，只看到他们寂寞的背影，像在说再见。”（见《天亮说晚安》第52页）而更多的人会在岁月的流逝中向现实缴械，逐渐走向“明亮”的一面，甚至是“我”自己，也会在逐渐退离这种生活，“我抬起头，看到天空苍茫的颜，我想，我曾经张扬的样子，我身上那些曾经尖锐的棱角，是再也不会出现了。”（见《天亮说晚安》第74页）离开世俗的干扰，背离现实的规则，努力制造美丽的近似幻梦的世界，追求绝对的“不离不弃”的感情的典型之作，可谓是郭敬明的成名作《幻城》。尽管这部书在整体背景构架上延续了《圣传》对天界诸神构架的挪用而一再受到批评界的质疑。但郭敬明在这里给我们提供了一场情感的盛宴。在这部小说里，有主人公王和他的弟弟之间的兄弟之爱，弟弟为了哥哥渴望的自由，心甘情愿地扭曲自己的灵魂，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同样，哥哥为了弟弟的复生，可以舍弃王位，冒着生命危险与命运做抗争前往雪城寻弟弟的复生之路。还有类似的星轨和星旧，蝶澈和迟墨之间的亲情之爱，婆婆和弟弟对“我”的亲情之爱，梨落和岚裳对“我”的爱情之爱，星旧，月神等对“我”的君臣之爱……
二、星光大道上：落寞的孩子
郭敬明曾直言不讳：“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作家，我只是认为自己是一个比较认真写字的人。我并没有说要在自己的作品里达到多么高的思想性，或者要展示什么写作技巧。这些我从来没有想过。对我来说，写作就好像在写日记一样，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没有必要把它放在一个很高的高度来谈。
”他在创作态度上以“不是作家”为由对作家桂冠加以推托的同时也是对作家责任的有意规避。因此，我们这个时期看到的是个多元化的郭敬明，他出书、写歌、唱歌、当老板……
王涛：试论郭敬明创作中的精神历程85
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0年
他在大众眼里与其说是个作家，不如说，更象个明星。他与消费、品牌相关联，甚至会和明星一样的卷进官司。郭敬明在他个人成长的这段日子里，他在利用媒体为自己大造声势的时候，也的的确确的尝到了媒体的厉害。这个时期更多的是星光灿烂下的落寞。
郭敬明由获得“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到出书，到获得市场的青睐，一路走的非常顺利。让他一炮打响的作品《幻城》从2003年月底上市后至12月，累计销售84万册，据有关媒体报道，在2003年11月的全国文学类畅销书排行榜上,《幻城》名列第三；而他自己也在新浪网与南方都市报等媒体联合举办的“2003年度中华文学人物”评选活动中，被提名为“人气最旺的作家”之一，与大作家王蒙、海岩排在一起，让不少文学前辈望尘莫及。与此同时，在文学前辈和不少专家中也引起了极大的反响。2003年3月27日，上海大学专门为他举办了“《幻城》作品研讨会”，出席会议的有中国作协副主席叶辛，上海作协副主席赵长天，著名作家葛红兵等。为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作品举办如此研讨会，这在中国尚属首次。更有甚者，在这时，他又被春风文艺出版社买断了其在大学期间所创作品的首发权。一名
尚不满20岁的学生，在文坛上如此身价百万，当今中国实属罕见。他的成功之路，有着明星般的传奇彩。一个普通的学生，在理想和现实的矛盾冲撞中，本来只是想在逐渐向现实投降的成长的途中能够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留一些温润的东西滋养自己疲惫的灵魂。但是，那些细腻的文字，却带给了他更多的始料未及的东西，让他赚足稿费、红遍大江南北的名利双收。
2005年，他开始从文学的天空俯身进入到音乐领地，着手筹办他的音乐小说。这有可能是他想对自己早年出名这种难得的人生机遇的再次利用，希望自己能够把握住机会，力所能及的做出一些值得称道的成绩出来。也可能是现实压力的突然消解，他有一定的经济独立能力，能够支撑自己自由自在的圆年少时心底隐秘的梦想，那些青春岁月里躲在被窝里听歌的日子，也许可以站在阳光下放声歌唱。郭敬明开始试图将小说融入音乐专辑，这种百无禁忌的大胆尝试，最终以一部既可以听，亦可以唱的音乐小说《迷藏》在其华美的语言中诞生了。小说的全篇布局构想大致以“1、一月·迷藏；2、二月·填字游戏；3、三月·我和你之间；4、四月·愚人；5、五月·恋爱广场；6、六月·他和她；7、七月·她们的漂流瓶；8、八月·北风后面的国家；9、九月：摩天轮；10、十月·我和曾经的我们”这样10首歌曲推动并演绎故事的进展。郭敬明自己在其中，除创作万余字的爱情故事外，还担当其中10首单曲的作词，并首度施展歌喉演唱了一首《9月·摩天轮》。《迷藏》充分将文学和音乐合二为一，号称“中国第一部音乐小说。这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它们的出现丰富了文学读本的形式，也是多媒体环境所造就的新生事物。在音乐小说《迷藏》在市场上非常火暴的时候，郭敬明开始对自己的音乐上的才华表示了底起
十足的自信，“现在读者非常多元，可能有的是喜欢我的文字吧，但也说不定冲着我的演唱而来。”而对《迷藏》的创作以及对其他一些歌词的创作，如：2007年4月底，为湖南卫视“快乐男声”填词主题曲《我最闪亮》,8月，为“快乐男声”13强音乐特辑写真作序。此外，我们还在多种领域看到他的身影，他活跃于影视媒体中，2006年应陈凯歌之意（当时网民们的投票），改编陈凯歌同名电影《无极》为小说。当老板，2006年暂停《岛》书系后升级成为柯艾公司老板，并主编《最小说》，工作人员为I5land原班人马。郭敬明似乎是个星光下的孩子，给自己赚足了人气。
但也正是这个带着桂冠在星光大道上摇摇摆摆走着的孩子在利用媒体为自己大造声势的时候，也的的确确的尝到了媒体的厉害。当2003年在春风文艺出版社的强力推出下，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再次不负重望的以60万册的销量在2003年年度文学畅销书排行榜中位居前列。但是这个浓重而华丽的开场，却在此之后给郭敬明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负面影响。首先是北京女作家庄羽跳出来指责他抄袭。作家庄羽认为，《梦里花落知多少》与她曾在网上连载的小说《圈里圈外》中的故事情节、语言和人物关系上有多处雷同，并于2004年她向北京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对郭敬明的诉讼。2006年5月22日，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对庄羽诉郭敬明一案作出终审判决，认定郭敬明确实侵犯庄羽的著作权。这件事情之后，网上兴起一股“讨郭”之风。有好事者对《梦里花落知多少》进行继续清算。在网上将《梦里花落知多少》和《圈里圈外》两部作品中的段落和句子的相似之处做了详尽的对比。也有人对郭敬明的旧作、新作开始做了全盘清理。指出他在故事设定，人物设置，背景设定、故事过程、结局上与日本
漫画《圣传》的雷同。更有甚者认为，他以“空灵飘逸”著称的文笔、为人称道的一些好的句子涉及抄袭颜歌早期的一些文章。还有人甚至对他进行一路讨伐，认为他的新作《夏至未至》抄袭《NANA》。特别是当郭敬明拒绝按法院判决道歉时，“本是同根生”的其他“80后”代表作家韩寒、张悦然都纷纷站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对郭敬明的行为表示指责，而徐鹏、王晓虹、宋金强、吕晶等10位“80后”作家的后起之秀，也于6月20日发表《“80后”10青年作家致郭敬明的公开信》，信中呼吁郭敬明尽快道歉。郭敬明似乎面临了前所未有的众叛亲离的困境。
2004年主编《岛》杂志是他又一次对情感慰藉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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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该杂志似乎是国内第一份真正随心所欲的杂志，推出的是时尚性，消费性强的作品，文学性减弱，时尚性增加，是一种符合消费模式的产品的批量生产，犹如流水线上的大流量生产。参与者都是些相仿年纪的青年人，大部分都还在读书。他们住在同一间租来的工作室里，一起吃，一起喝，一起工作，所用的稿件都是有关青春、疼痛的，年轻人喜欢的文字风格。书的策划看上去像是时尚杂志。杂志策划较为时尚，有部分的彩页，太多的写真集，配有很多的伤感的文字。栏目的设置，有专门的书信，有网络上的对话。此时期，让他感到急度困惑的是对文学的单纯热爱，对梦想的努力与是否能
够赢利，是否获得读者的好评之间的矛盾和困惑。
三、长大成人：“悲伤逆流成河”
当郭敬明于2007年出版他的新作《悲伤逆流成河》的时候，再次获得了巨大成功。该书加印时用尽北京所有出版纸张，后被告知销量破百万，三天上当月中国图书销量排行前三。而这部书尽管在创作内容上仍然是以学生生活为主，但是已经不再有他过去作品中那种“青苹果乐园”的纯真幻想。在郭敬明淡雅的叙述中，开始有了对现实深刻体察的痕迹。小说的笔触一改过去淡化家庭，将主人公放置在单纯的情感线索上的稚嫩，开始关注到个人之生存之必需的生活背景上。
有了易遥、齐铭、顾森湘、顾森西弟三个迥异家庭的故事。父母与子女间的误会不再仅仅局限于父母之间的代沟。小说里的父母和子女间的关系开始有了多元性。他们之间不乏有易遥和母亲林风华之间的彼此仇恨和彼此拖累“恨不得你。就像你恨不得我一样”[5]274；也不乏有齐铭和母亲李宛心之间的彼此隔离：齐铭对母亲的轻蔑；亦不乏有顾森西和他母亲间的不信任：由于各方面都不如，而遭受到的母亲对自己的不信任，不但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人格甚至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细微的爱。这恐怕是郭敬明第一次真实地看着生活，正视了并且真切地表达了他所看到的这一代人的亲子关系。这不是我们的媒体和大众所熟悉的“80生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无忧无虑的小皇帝生活。他们在精神上所经历的困惑和痛苦，恐怕也可以是对他们真实生活状态的另一个有力注脚。他们
被迫纠缠在父辈之间相互嫉恨的上一代的恩怨，如：易遥和齐铭，他们在那样一个年龄里对自己父母的不堪的尴尬（易遥母亲的卖身和齐铭母亲的虚容），他们在被要求优秀的条件下，获得的打折的亲情（顾森西）。
甚至，过去郭敬明一度追寻的友情，在这里也给友情涂上了暗淡的彩，他们不再是为了朋友的两肋插刀，而是唐小米对朋友易遥的嫉妒，恶意中伤，不择手段的报复。爱情里，他这次也看到了相互的拖累，如易遥之于齐铭，爱情不再是他生活中的天堂，可以带离困境，而是他生活困境的来源，好想要远远地逃开。逃离这片卷动着流沙的无情的荒漠”，只有离开才有重生的机会“一天一天地看着脱离了自己世界的齐铭重新变得光明起来”[5]319，而他们之间的相互误会是致命的中伤，导致了三人的相继自杀。生活的肮脏和琐屑，故事滋生在昏暗嘈杂的弄堂里。“有一些隔绝在人与人之间的东西，可以轻易地就在彼此间划开深深的沟壑，下过雨，再变成河，就再也没有办法度过去。”[5]49在这条无法泅渡的悲伤之河里，作者选择了让所有的主人公死去，可能也是作者不愿意看到他们生活在这样一个无奈而肮脏的世界。同时，我们看到郭敬明依然保持了他用语的细腻和情感的真挚。“黑暗中你沉重的呼吸是清晨弄堂里熟悉的雾。你温热的胸口。缓慢流动着悲伤与寂静的巨大河流。”[5]340
“从明媚的忧伤”到“悲伤逆流成河”，“小四”的成长让我们看到郭敬明孤单的影子。他在人生道路上且行且吟，从最《初幻》城中对美好情感的索求，到逐渐明白人世冷暖，发现再长的路得一个人自己走。在这条道路上有人离去有人妥协，有那么多无尽的人事哀伤。郭敬明也许也在这样的“爱与疼的边缘”
逐渐成长起来了。三八妇女节是指多少岁
【参考文献】
[1][苏联]鲍里斯·列昂里德维奇·帕斯捷尔帕克.日瓦格医生
[M].力冈·冀刚译.漓江：漓江出版社，1986.
[2]郭敬明.幻城[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3:248.
[3]郭敬明.爱与疼的边缘[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01：121.
[4]郭敬明.天亮说晚安[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
[5]郭敬明.悲伤逆流成河[M].湖北：长江文艺出版社,2007:
274,319,49,340.
王涛：试论郭敬明创作中的精神历程87
高速公路追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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