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话几个特点是怎么来的?
北京话几个特点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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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话几个特点是怎么来的?
一、北京话有什么特点?
首先声明,我这里说的只涉及北京话的语音特点,而不涉及词汇特点和语法特点,北京话词汇极为丰富,也极具特,那是另外一个大题目,此处不讨论。
银行业从业资格研究北京话的权威林焘先生总结了北京话的几个特点:
“现代的北京话和汉语其他方言比较,可以说是最开放的语言;现代的北京话保留的古音成分少,语音结构简单,也可以说是发展变化最迅速的汉语方言。”
“北京话的儿化和轻音词语特别丰富,成为十分突出的方言特,”
由此可知,现代北京话具有以下几个鲜明的特点:发展变化快,古音成分少,语音结构简单,儿化音多,轻声多。而且与邻近的河北方言明显不同,与较远的东北话却很相象。
北京话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特点?是由它产生和发展的历史决定的。
简单一句话,阿尔泰语系对北京话的影响最大,也就是说,北京话成为今天这样,主要是受了北方游牧民族语言的影响。正如林焘先生所说:“少数民族语言在客观上确实对汉语本身的发展起了很重要的推动作用,元大都话中入声已经消失就是一个明证。”
也许有人不好接受,那么好听高雅的北京话居然是由“鬼子学中国话”(见《“普通话”的真相:满州人的蹩脚汉语》)变来的?其实历史并不这么简单直接。
重剑比赛规则二、发展快,古音少主要因为它是都城
工商手机银行怎么用北京在春秋战国时是古代燕国国都,但那时的语言对今天的北京话似乎影响不大,因为燕灭之后,上千年间北京都不是国都,与河北省其它城镇的地位区别并不大。
从936年开始,北京成为辽国南京,然后到金代成为整个北中国的国都,而元、明、清则成为全中国的国都。北京做为国都到现在已延续了一千多年。国都便意味着朝野对话,八方聚拢,人才荟萃,语言交流频繁。也就意味着变化快,更新快,所以古音也就少。
实际上各朝各代,包括世界各国都是这样,只要是首都,包括伦敦、巴黎、莫斯科,其方言肯定发展快,古音少。
三、语音结构简单主要受北方游牧民族的影响
“语音结构简单”是北京话最主要的特点,它主要是由契丹(辽)和女真(金)两种阿尔泰语系的影响造成的。至于为什么受阿语系影响语音就会变简单,请详见第五节。
实际上在南北朝时代,北方所谓“五胡乱华”,众多游牧民族入主中原,中原汉语就已经开始渗入了大量胡语因素。所以整个北方话都有结构简单的特点,只是到后来北京话这一特点最突出,成为典型代表。
到了辽代,契丹人从后晋石敬塘手中得到了幽云十六州,以北京为南京,大量契丹人进入北京城,学习汉语并与汉人共同改造,形成了最初的北京话,通行于辽国(包括燕云和东北),那时已有了语音结构简单的特点。
到了金代,继续辽代过程,以女真语改造北京话,使之更成熟,更向东北扩散,并形成与北京话很像的东北方言。
到金将灭时,贵族居然只会说汉语(北京话),不会说女真语,这就为他们几百年后打回北京时带来的方言奠定了基础。
到这时,北京话的基础已经形成,并稳固下来了,后几个朝代对北京话影响其实很小。什么元代时中原汉人涌入北京变成河南话,明代时江淮皇族进京又变成吴语云云,全是瞎扯。
我为什么敢下如此断语?因为从今天发现的承德滦平满人和东北宁安满人所说的标准普通话可知,满人从北京带回去的金代老北京话与北京本地传承下来的元明老北京话(元大都话)几乎完全一致,这说明金代北京话已定型,虽分为两支,但数百年后重新聚合时仍然非常接近。至清末民初便完全融合为现代北京话。有网络但无法连接app store
所以,对北京话形成影响最大的外来语言就是契丹和女真两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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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鬼子说中国话”发生在一千年之前
有人说北京话是满人进京后学说的汉语,等于“鬼子学中国话”,所以发音糟糕。这种说法太缺乏历史知识了。
“鬼子学汉语”这种情况发生过没有?应该发生过,但起码在一千多年前,契丹人初入北京初学汉语时发生过。很快,几代下来,汉语便说得很熟了,到了金人进北京之前,北京话早已通行东北,他们早就会说了。
等到满人重新进京时,他们说的汉语已经是金代老北京话了,此时并不存在“鬼子说中国话”的情况。
尤其要说明的是,就算辽初有过“鬼子学中国话”的情况,也不能说北京话就是靠胡人学汉语形成的。此前上千年间,北京都在中原王朝的版图内,尽管后来被划归辽,但汉人肯定还是远多于契丹人,契丹人与汉人共同创造北京话时,主要还是汉人说汉语,只不过受到了胡人说汉语的影响而已。
五、“语音结构简单”主要指什么?是怎样造成的?
湿度计原理我们知道,语音结构主要包括音节、音素、元音、辅音、声母、韵母、声调等几项。
北京话所谓“语音结构简单”最明显的是声调减少,尤其入声字消失。在整个中国,南方话的声调比较多,发音比较复杂,广东话甚至有九个声调,而北方话普遍比较少,一般为四
五个声调。比如山西话仍然保留着入声。又比如山东方言大部分地区四个声调,部分方言点三个,少数五个。
而北京话只有四个声调,阴平、阳平、上声、去声,没有入声。为什么?正是少数民族语言介入造成的。
我们知道,满语(女真语)属于阿尔泰语系的通古斯语族,而契丹语则属于阿尔泰语系的蒙古语族(阿尔泰语系还有一个语族是突厥语族,包括维吾尔语等)。
辽、金、蒙古都属于阿尔泰语系,对北中国影响极大
阿尔泰语系与英语、俄语一样,没有声调变化,只有轻重音变化。所以在学习汉语时,这些少数民族学习声调比较困难,很自然就减少了声调的数量,最终减到了四个声调。其中不大响亮的入声字便从此消失。
比如“那”字,本来是去声,但满族人在改汉姓时,出现了“那”姓,他们不读去声,却读做阴平,就是因为阴平是平直的,没有声调变化,适合于满人发音。比如电影《那五》中“那”就得读成阴平声。
六、声调减少在北方是普遍现象
西北很多方言只有三个声调(见论文《西北地区三声调方言分布透析》),这同样是因为与阿尔泰语系交流较多的结果,西北地区少数民族人数更多,所以声调数量减少也就更厉害。
声调减少这一点我有亲身体会,我在和田地区工作十多年。当地出生的汉族孩子由于生活在阿尔泰语系(维吾尔语)占绝对优势的环境中,从小维语说的几乎跟汉语一样熟。
所以在语音上受到更大影响,甚至比契丹人、女真人对汉语的影响还要大,完全没有声调,只有轻重音,成为一种很奇特的汉语,我将另文描述。
但在北京,契丹人和女真人总体上还是少于汉人,所以虽然有影响,但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只是声调减到了四个。
总之,受阿尔泰语系影响越大,则声调减少越多,这似乎是个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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