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菊英的出嫁》
浙东乡村的一曲悲歌汩怎么读
——评《菊英的出嫁》
二十年代初,在新文化运动的旗手鲁迅先生的影响下,乡土小说逐渐兴起,使新文学和社会生活的土壤连接更为紧密。王鲁彦就是其中成就最高的乡土小说作家之一。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乡村生活,使他对家乡浙东沿海传统社会的世态炎凉深有体会。在新文学的浪潮中,他以城市学得的启蒙主义价值体系饭馆乡村社会,真实描写人在宗法制社会中不合理的生存状态。《菊英的出嫁》便是他颇具代表性的一部乡土写实作品。
小说大致可分为两大部分,前一部分写菊英娘为菊英筹备并举行“婚礼”,后一部分采用倒叙手法写菊英娘对菊英在世时的好和菊英之死的回忆。在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里,菊英娘为女儿操持了一场冥婚。菊英在八岁时因染白喉不幸去世,菊英娘因失去了心肝儿女儿而悲痛万分。经过她和丈夫的共同努力,终于把女儿“热闹阔绰”地嫁了出去。
这部作品无疑是一部悲剧。综观二三十年代的乡土文学,作品大多包含悲剧主题,这些庸常琐碎的生活中所蕴藏着的不幸,被鲁迅称为“几乎无事的悲剧”。他说:“这种极平常的,兼职近乎于没有事情的悲剧,正如无声的言语一样,非由诗人画出他的形象来,是很不容觉察的。然而人们灭亡于英雄的特别的悲剧少,消磨于极平常的或者简直近于没有事情的悲剧者却多。”作者的笔触对准了琐事,却实实在在向
我们讲述了悲剧的故事,引发我们对多种悲剧的思考。
(一)母爱的挽歌
文章结尾处写菊英娘哭了是悲,前半部分的结尾处写菊英娘“在家里哭得昏过去了”也是悲。而作者采用倒序方式将菊英之死放在文章结尾,或许是为了加强悲剧效果。因为人死之悲似乎是理所当然的,而冥婚仪式之后的悲却是深层的、隐藏在“喜”的表象之下的。十年前的努力未能挽住女儿生命的游丝,十年后含辛茹苦操办成的婚事也只能带来流星般短暂的欢乐。这哭与哭嫁的外喜内悲有实质性的差异。“娘的心中是这样的悲苦,娘从此连心肝儿的棺材也要永久看不见了。”仅有的一丝幻想、一点牵挂也被打破了,留给她的是永远的死寂。母爱在此时如此无力、软弱,充满了空幻和凄楚。
(二)家庭的悲剧
这个家本来似乎该是很幸福的:“菊英的爹是一个商人”,生活还算充裕,“他老成忠厚”;菊英的娘“平日能吃苦耐劳”,而且“平日里没有做过一件亵渎菩萨的事”,很善良;“娘和她的祖母千辛万苦给人家做粗做细,赚钱来养她”,家人团结;菊英幼时“好看”、“聪明”,她的乖巧懂事文中也有大篇幅的叙述,“八年来,娘没有打
过她一下,骂过她一下”。然而,是魔鬼凝视过这一家吗?“不幸的家庭总是各有各的不幸”,菊英家的命运仍因一次白喉病的罹患便急转直下,逃不脱悲剧的枷锁。小说被一种阴暗、抑郁的气氛笼罩着。
(三)社会的悲剧
家庭的悲剧是偶然的吗?只有菊英家遭此霉运吗?显然不是的、小家是社会的一个细胞,它与那个封建落后的旧中国息息相关。
这是一个悲剧的时代,这里有无数个悲剧的个体。冥婚早在汉朝以前就出现了,可以说贯穿整个封建社会的历史。它是封建礼教产物,是中国原始宗教观念的产物。冥婚制得以生存,宗法性家族的祭祀制度和财产继承关系提供了土壤。通过冥婚是夭亡者可以有子嗣,由此香火得以延续,财产得以继承。在那个革命风起云涌的时代,在那个新旧文化碰撞、中西文化交融的时代,谁能容忍中国还在被这些落后习俗与制度紧紧缚着,动弹不得?作者对此深恶痛绝,他把批判的锋芒直接指向了封建礼教。
(四)国民的悲剧
治病——不懂科学
“娘的心如烈火一般地烧着,只会抱着流泪。祖母也没有一点主意,也只会流眼泪了。”菊英患病时,菊英娘治病的心是积极的,但是她并无科学意识,面对疾病盲目无知。如果她足够理性,有足够的科学常识,就不会因菊英的胆怯哀求而逃避西医的,就不会去求神拜菩萨,搞些封建迷信的把戏。
积劳成疾——精神空白
菊英在世时,菊英娘日夜做工养她;菊英生病时,菊英娘拿了自己的皮袄去救她;菊英去世后,菊英娘更是节衣缩食。耗尽大半辈子的心血,只为了女儿的“婚事”。“她总是不觉得容易疲倦的,她的身体反而比平时强健了数倍。”她疲于奔命最终换来了什么呢?不过受无意义的愚妄支使。她给女儿的嫁妆种类齐全,件件“精致,新奇,值钱”,十多年前他家却是“没有半边烂钱寄回来”,这种强烈的对比折射出的悲剧意味是令人震惊的。在写菊英出嫁时,那青的轿子与沉重的灵柩,在张灯结彩的氛围中十分尴尬,这不能不说不是一种讽刺——菊英娘的精神世界是多么空虚呀!
“要把她的心肝儿菊英从悲观的,绝望的,危险的地方拖到乐观的,理论希望的,平安的地方,她知道不是威吓,不是理论,不是劝告,不是母爱,所能济事;唯一的方法是给菊英一个老公,一个年轻的老公。”菊英娘也并不晓得怎样摆脱痛苦的现状,她不信“理论”,不信“母爱”,却只寄希望于结婚,只知道女大当婚,否则魂无所依。这是宗法制思想根深蒂固的表现。封建礼教已经浸渍了她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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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冥婚的参与者不只有菊英的爹娘,
还有邻居们参与了观看和议论。集体愚昧,是当时农民的写照。然而中间有个邻居曾两次提醒菊英娘
去看西医,却也没能改变结果。“命运注定了,还有什么用处呢?”“娘是该要这样可怜的!”少数清醒分子想要唤醒广大沉睡的民众,是十分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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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英娘毕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面对女儿的不测,面对给女儿办婚礼的额“责任”事,她的百般努力没能带来实质性的改变。她是愚昧无知的,但是弱者怎么对抗命运的无常,个体怎么摆脱时代的控制?国民的劣根性让人又痛又恨,这里表现了作者强烈的改造国民性的愿望和面对现实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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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一菊英娘的一系列的白日梦式的意识流动展开,菊英的形象,在菊英“出嫁”期间是虚的,在菊英生前是实的,这使得菊英的形象完整具体。菊英“出嫁”时的眉开眼笑是菊英娘臆想出的,实际反映了菊英娘的欢喜、兴奋心情,也使悲剧彩更浓。极写菊英生前的乖巧伶俐与得病时的痛苦,对比中蒋菊英娘的悲苦渲染到极致,这种对比也加强了悲剧意味。
文章的心理描写十分到位,如第四段写菊英娘对女儿死后状况的猜测,一连串的问句渲染了念女心切的悲苦和心无所依的凄凉。而第九段和第十三段细密的细节和场面描写,将镜头对准了封建文化陋习,
这种描写越是具体细致,越是让人对这种落后性感到震惊。作者为这篇作品营造了一个典型的浙东宗法制农村的环境直面中国农民的根深蒂固的封建愚昧思想。
民俗学价值和艺术成就
王鲁彦的此类作品不仅提供了描写小说典型环境的新的模式,也使早期乡土小说获得了民俗学的价值,以其对浙东乡情民俗的记实和描写,显示出了鲜明的地域文化彩和浓厚的乡土气息。
作品以其对浙东乡情民俗的记实和描写,显示出了鲜明的地域文化彩和浓厚的乡土气息,具有社会学、民俗学等独特的价值。同情与批判、讽刺与哀怜、眷恋与失落相交织,具有忧郁的抒情调子。人物与景物在独特的乡土氛围中融为一体。从整体上呈现出了比较自觉而可贵的民族化追求,风格刚健、清新而质朴。
结语
作品的不足之处在于,叙述、描写安排得太满,没有对悲剧的原因做更深更广的探索。但是作家对中国农村命运的忧患意识,对启蒙主题的探索,对平民文学的推广,都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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