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文化在东盟华文教育中的传播及对策--以浙江省东盟华裔来华留学...
中国传统文化在东盟华文教育中的传播及对策
—以浙江省东盟华裔来华留学生为例
◎吴勇周芳萍
摘要:华文教育是海外华人传承和传播中华文化的最重要的载体。因此,提升和改善海外华文教育的质量成为决定中华文化传播的关键因素之一。
结合跨文化传播理论5W传播因素,对东盟十国华文教育现在进行梳理。通过
对浙江省19所高校360名东盟国家华裔留学生问卷调查,了解中国传统文化在
东盟国家华文教育中传播情况,以及东盟国家新生代华裔留学生对中国传统文
化认同情况。依据调查结果,最后提出中国传统文化国际传播的建议与对策。
关键词:东盟华文教育中国传统文化海外传播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汉语热不断升温",海外华文教育发展迎来了新的历史机遇。东南亚是世界上华人人口最多的地区,也是全球海外华文教育发展良好的地区之一。东南亚华文教育历史最为悠久、华文学习者最多、华文教学形态最完备、样本最齐全,目前东盟国家学习汉语人数已经超过5000多万,华文教育已经成为东盟国家华人传承中华文化最重要的途径和方式之一。东盟华文教育伴随所在国外语政策的变革以及中国国际影响力的不断加强也日渐复兴,中国传统文化在其传播过程中也出现新变化、新特征、新需求。
一、东盟华文教育发展现状
1967年8月7日一8日,印度尼西亚、泰国、新加坡、菲律宾四国在泰国曼谷共同发表了《曼谷宣言》(《东南亚国家联盟成立宣言》),正式宣告东南亚国家联盟成立。在东盟国家民族意识增加和单元化政策的主导下,不少东盟国家政府将华文教育视同为政治意识形态的偏见,种种限制、摧残甚至取缔华文教育。
虽然东南亚各国社会环境,政治背景,教育政策不尽相同,但是东盟各国华文教育在这50多年期间却经历相类似的发展过程:艰辛创业、苦心经营、抗衡压迫、深耕建设、改革复兴、创新发展。东盟各国华文教育,根据居住国政府政策的调整,开展不同模式的办学形式,有业余补习班、家庭式补习班、进修班、全日制教育等教学层次,如马来西亚形成了从小学到大学完整的华文教育体系,学习人数众多。虽然,老挝是东盟国家中华人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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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为2018年度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立项课题(项目编号:18NDJC289YB)“羁绊突破超越:东盟华文教育模式下的中国传统文化传播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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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与文化论坛2019.4(总第18辑)
的国家,但是采用中老双语推广的方式在进行。目前已有6个东盟国家将汉语纳入国民教育体系中(详见表Do从表中可以了解到缅甸尚未取得中小学华文教学汉语课程体系的合法地位。文莱华文教学受制于文莱所在政府的政策压制,在课程、学制等方面没有完全自主权。柬埔寨华文则起步较晚,学生不参加公办学校的升学统考,政府不承认学历,政府也不予支持。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
表1东盟国家将华文教育纳入其国民教育体系情况
东盟国家官方语言华文教育纳入国民教育体系
泰国泰语
印度尼西亚印度尼西亚语V
菲律宾菲律宾语、英语
马来西亚马来亚、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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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英语V
越南越南语
柬埔寨高棉语、英语—
缅甸缅甸语—
老挝老挝语—
文莱马来语—
随着中国与东盟国家交流不断加深,东盟各国华文教育会紧紧依靠中国孔子学院、孔
子课堂借力传播。目前,东盟十国共建立31所孔子学院和31个孔子课堂,具体分布如表2所示,其中泰国15所,印尼6所,菲律宾4所,马来西亚2所,柬埔寨、老挝、新加坡、越南
各1所(详见表2)。东盟国家华文教育就借助孔子学院开展汉语教师培训(联办本科、硕士专业)与此同时加强非学历教育,如华文进修班、培训班,积极扩大华文教育在居住国的影响力。利用孔子学
院在传播中华文化方面的突出表现,积极开展中华文化传统节日活动,中华文化学术研讨会和学术讲座等。
表2东盟国家孔子学院、孔子课堂数量(截至2016年12月31日)
东盟10国泰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马来西亚柬埔寨老挝新加坡越南缅甸文莱
孔子学院数量(所)156********孔子课堂数量(所)20200312030
二、中国传统文化在东盟新生代华裔传播情况实证分析
王庚武①认为语言本身也是文化的一部分,无论语音、词汇、语法都与本语言的民族文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语言还表达了民族的文化心理。所以,任何语言的生存和发展都离不开其赖以生长的文化环境。文化又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语言使用者的思维方式和表达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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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阳市邮编中国传统文化在东盟华文教育中的传播及对策
早期的华人移民到东南亚后,一是本身没有受到多少教育,身上也没有多少与文化有关的东西。二是
需要为生存奔波劳碌,根本无暇顾及文化等精神层面的东西,更加不用说进行中华文化传播。因此,真正发扬和振兴中华文化的任务,必然要落到第四代、第五代之后的移民后裔身上②。但是,在东南亚的特殊文化生态环境下,目前相当数量的华侨华人尤其是新生代华裔,对中国文化了解甚少,对中华民族文化认同感、故土情节比较生疏,他们中的大多数对祖籍国缺乏感性认识,对中华文化和华人身份的认同逐渐淡化和弱化③。因此,东盟国家新生代华裔成为值得特别关注的特殊体,其华文掌握的好坏、文化认同度的高低,中华文化传播能力的强弱宜接涉及中国传统文化国际传播的成效。
近年来,随着中国综合实力的不断加强冲华传统文化作为国家软实力,在国际政治、文化、外交和教育等领域的地位和作用日益突出,中国与东盟国家合作逐渐深入,越来越多的
东盟华裔青年前来中国学习与交流。根据教育部统计,2016年,东盟国家约有8万华裔学生来华求学。尽管中国文化在东盟国家新生代华裔传播问题已经引起国内诸多学者的关注,
但是目前的研究还是停留在表层上。因此,本研究主要以新生代东盟国家来华留学生为研究对象,从跨文化传播“5W,理论要素的角度研究分析中国文化在东盟国家传播的实际情况。
(-)传播主体分析(Who)
本研究是以浙江省浙江高校东盟留学生为研究对象,对东盟新生代华裔的华文教育水平和中国文化认
同情况展开调查。2018年,浙江省37所高校共计招收来自东盟十国华裔留学生3850人(详见表3)。依据Krejcie and Morgan Table®,所需采集的样本数至少为351人。通过走访全省19所高校,共计发放问卷400份,得到有效问卷360份。
校园不文明现象表3浙江省东盟国家华裔留学生情况一览表(2018年)单位:个
序号国别-
语言生普进预科
长期生
专科本科硕研博研小计
短期生
短期小计
-合计
1泰国194790136893397746526521426 2印度尼西亚2073830595115596364641027 3马来西亚2526
012322711322107107429 4新加坡09000181911288787215 5越南141500323215108100100208 6柬埔寨5108712611128888200 7老挝142031432541193030149 8菲律宾19500154144525296 9缅甸01013289455272782 10文莱01600020180018
如表4所示,浙江省高校中东盟华裔留学生人数中主要为男性居多,其中泰国学生最多,其次是印尼学生,马来西亚学生居后。主要是以长期生学习方式为主(在华学习超过
6个月以上),长期生中以本科学生居多。主要是中泰关系不断发展,华文教育在泰国重视程度不断提升。虽然印尼是整个东南亚地区华人最多的国家,但是由于在印尼语言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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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的压迫下,出现印尼国家至少60年的华文教育断层,随着印尼新政府的上台,语言政策的调整,“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印尼华裔开始对华文教育有所重视。马来西亚是整个东南亚地区华文系统保存最好的国家,拥有650万华人的马来西亚对于华文教育有着很难割舍的情感,往往会将中国作为留学目的国。
表4浙江省高校东盟华裔留学生传播主体的特征
特征类别百分比(%)特征类别百分比(%)
1.性别:
5
5
3
6
男  4.国别:印度尼西亚20
跨行取款手续费怎么算2.年龄(岁)18〜2465马来西亚15
25〜3015菲律宾5
31〜3511文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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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06越南10
41〜453老挝3
50以上0缅甸6
3.在浙江接受受教育类型:
语言生37柬埔寨5
专、本科生45泰国30
硕博研究生18新加坡5
(二)传播内容情况分析(Say what)
(1)所在国华文教材(高中阶段)中涉及中国文化比例。任何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同时,任何一种文化都是一个包含多层次、由许多要素组成的体系。文化学学者张岱年⑤等人根据文化等各个要素的不同表现形式,将其分为如下三个层次:①思想、意识、观念等;②文物,即表现为文化等实物,包括文学作品、哲学家等的著作,以及各种经过人工改造过的物质;③制度、风俗、条例、规
矩等。根据调查,中华文化在海外传播内容上还主要停留在表层文化,比如饮食文化、服饰文化,以及部分中层文化,如传统习俗、传统节日等。对于较为深入的中华儒家思想的介绍则很少涉及,只占4%,所在国华文教材中涉及文化的构成如图1所示。
6其他
图1所在国华文教材(高中阶段)中涉及文化的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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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文化在东盟华文教育中的传播及对策
(2)所在国中华文化教学满意情况。从调查数据看,有79%的学生基本满意、满意所 在国华文教学中中华文化知识传授。21%的学生不满意,主要是由于教学时间有限同时
考试大纲局限性,教师主要集中在汉语知识点讲解、操练,而且所涉及中华文化比较浅显,
教师往往只是一笔带过或者不讲(详见图2)。目前,东盟国家的华文教育主要还是以应 用型、实践型为主,授课比较偏重于语言应用,由于课时有限,很难在课堂上对中国文化进
行深入讲解。
10% ---------------------------------------------------------------------5% ---------------------------------------------------------------------0%
图2对所在国中华文化教学情况的满意情况
不满意
基本满意
一般
比较满意满意
12345
(三)传播渠道分析(In  which  channel )
传统文化在所在国传播途径调查是对家庭、学校学习、朋友口耳相传、补习中心、网上 课程、孔子学院或孔子课堂等多种传播渠道进行调查。通过调查,发现关于中华文化获得
途径有61%是来自于家庭和学校,尤其是学校占32%,侧面论证华校是东盟国家进行中
华文化传播的主要阵地,华文教育是传播中华文化的重要途径之一。而华人家庭教育也
起着不可低估的力量。(详见表5)
表5传统文化所在国传播途径分析
序号
内容比例(%)
1
通过华校32
2通过家长29
3
通过华文媒体
11
4
通过朋友5
5
通过网络
12
6通过孔子学院或孔子课堂
8
7
其他
3
(四)传播效果分析(With  what  effect )
(1)所在国华文教学满意情况。从被调查的数据看,73%的华裔学生还是比较认同 所在国的华文教育。对于23%的不满意学生,问题主要是集中在华文教师师资缺乏、教
师能力不够、教材内容缺乏针对性、所学教材繁体字等问题(详见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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