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态一致、制度耦合与中国金融发展悖论
###对转轨时期中国金融发展∃麦金农之谜%的解释T i m e Consistency,Institution Coupli ng and Contrad icti on of Chi nese F i nanc i al Syste m D eve l op m ent###An explanation o fM ck innon s Puzzle about Ch inese
F i n ancial Syste m Develop m ent During T ransition Period
牛凯龙&马君潞&范小云
&NIU K ai l ong&M A Jun lu&F AN Xiao yun
(南开大学&天津&300071)
[摘&要]中国金融发展悖论特指转轨时期中国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传导机制存在宏观机制与微观机制之间的背离。依据分省数据的实证分析,中国金融发展宏观传导机制基本存在,但是微观传导机制不存在。为了解释中国金融发展悖论,本文提出了制度演进与改革的∃最优制度安排的动态一致性与制度耦合%假说,并依此展开了演绎分析,指出其实际上是一种过渡时期中国金融体系社会效率与经济效率的均衡。
桥的作文[关键词]金融发展&动态一致&制度耦合&麦金农之谜&中国金融发展悖论
[中图分类号]F83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1549(2010)09-0027-06
引言
金融发展影响经济增长的传导机制可以归纳为两个层次:宏观传导机制与微观传导机制,前者主要是指金融发展能否有效地促进资本形成、储蓄率提高、生产力的进步和结构变迁,后者主要指的是金融发展能否有效的缓解企业外部融资约束从而促进企业成长和产业扩张。中国金融体系的重建与发展已经历了近30年。以2002年中国正式加入W TO为界限,我们将前一阶段称为中国经济向市场化转轨时期。在此期间,中国金融发展的效率如何?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传导机制的实际功效如何?中国金融体系在国民经济由计划向市场转轨过程中起到了何种作用?对于这些问题我们依据分省数据做出了系统性的实证分析,结果显示中国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宏观传导机制的有效性,但是微观传导机制不存在!,即转轨时期中国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传导机制存在宏观机制与微观机制之间的背离,本文将这种背离称为中国金融发展悖论。
一、∃麦金农之谜%与中国金融发展悖论
零售商最早涉及中国金融发展悖论的经济学家是M c K i n non。1993年M c K i n non提出了金融发展的∃中国之谜%,∀即中国在向市场化过渡过程中如何在财政状况持续恶化的同时维持了宏观经济的稳定(很好的抑制了通货膨胀的压力)。对于∃麦金农之谜%,M c K i n non从四个方面给出了自己的解释:首先开始
的农业部门市场化使生产率迅速增长,积累了自我融资的基础;对工业和农业以实现市场化的∃非国有%部门实行了很硬的预算约束;对软约束的国有企业实行边际内价格控制,并给予强制的金融支持;正的实际存
收稿日期:2010-6-21
作者简介:牛凯龙,男,应用经济学博士后,副研究员,南开大学国际金融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研究方向为金融发展、宏观经济;
马君潞,男,教授,博士生导师,南开大学经济学院院长,研究方向为国际金融、资本市场;范小云,女,博士生导师,南开大学金融系教授,研究方向为国际金融、金融风险。上海市房屋租赁
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重大研究课题 深化财税、金融、外贸和投资体制综合改革(课题批准号:06&ZD030)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详细的实证过程和结论不在此讨论,有兴趣的可向南开大学国际金融研究中心索取或通过中国知网(www cnki net)查阅作者博士论文。
∀Ronal d I M c K i nnon,The ord er ofE cono m ic Li b erali zation:Fi n anci al Con trol i n the Tran siti on to aM ark et E cono m y,2E The J ohn sH opk i n s Un i vers i ty Press 中文版上海三联书店1997
年出版。
款利率。M c K innon进一步指出,当受到金融约束的非国有部门发展到足以与旧国有部门在产品市场进行有力竞争的时候,政府就能放松对国有部门的价格控制了,而且不会出现由于恶性竞争而引发价格体系的混乱。简而言之:中国的二元金融体系强有力地支持了中国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在M c K innon的二元金融制度框架内,并没有进一步分析二元金融体系的形成、相互依赖与未来的改革与发展方向,以及这种安排对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必然性与深远影响。
可以说,10多年前M c K innon对中国金融体系发展效率的思索是睿智和深刻的,他已经开始触及到了中国金融体系的微观无效和宏观有效性,同时也蕴含了对中国金融体系改革与发展的初始条件分析。回顾中国金融发展的∃麦金农之谜%,结合对中国金融发展效率的实证研究结果,本文将中国金融发展悖论进一步扩展,按照中国金融与经济体制改革的内在逻辑重新解释。
为此,本文将转轨时期(1978-2002)中国金融发展悖论重新阐述如下:
∋在金融体系发展效率方面:在宏观层面(生产力传导机制除外)金融体系发展促进了中国的经济增长;但是当把这一分析深入到微观层面时,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不复存在。
∋在金融体系运营效率方面:经营状况持续恶化的微观主体(这里主要指国有企业和国有银行)与稳定快速发展的国民经济并存;财政能力的下降与稳定的宏观经济环境并存。
如何解释中国金融发展悖论以及科学评价转轨时期中国金融体系的发展效率?本文的基本认识是:在转轨时期中国正规金融体系通过职能财政化维持社会与经济环境稳定;由正规金融体系信贷资金漏损和私人部门经济的内生发展促生了灰金融安排(非正规民间金融),其市场化运作维持了经济运行效率;双轨制(以国有金融体系为代表的正规金融与民营资本为代表的民间金融)金融体系有助于维持各类生产者相对价格体系的稳定,这构成了一个经济体由计划走向市场过渡阶段的耦合系统。至少从宏观经济运行的结果来看,转轨期内中国金融体系的安排是有效的、必需的和动态一致的。
二、最优制度安排的动态一致性与制度耦合假说小学生竞选班长演讲稿
将时空因素纳入分析框架是动态经济学对静态分析的扩展,这一扩展改变了静态分析的许多结论。由F i n n E Kyd land和Edw ard Prescott发展的动态一般均衡模型(Dyna m ic Genera lE quili b ri u m M ode,l DGE M)将博弈论引入宏观经济学中,讨论了宏观政策的时间(动态)一致性问题,即,使经济达到完全竞争、有效率的均衡状态的最优经济政策随着时间的推移仍然是最优的。按照这一思想,S F ischer(1989)提出了时间(动态)不一致(ti m e i n consistency)概念:一个关于未来政策的决策,构成了由初始日期形成的最优计划的一部分,但从后来日期的观点看,即使没有新的信息出现,它也不再是最优的了,则这个政策便是动态不一致的。简单来说,今天所做的最优决策,从后来看并不必然是最优的。
F i n n E K yd l a nd和Edw ard Prescott提出的∃经济政策一致性%理论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这一理论强调,政府在制定经济政策之初就要考虑到其长期稳定性,从而防止经济主体因为对政府政策的公信力出现怀疑而发生动摇,避免市场及经济的不稳定。如果政策多变,即使在某一个时点上取得了较好效果,长期内也不会对经济发展产生太多的积极作用。而转轨经济的最大政策就是稳步实现经济体制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因此一切改革措施都必须以此为价值取向,从而实现一种制度安排向另一种制度安排的平稳过渡。
如果说动态一致性为经济改革确定了方向,那么系统论的耦合思想则要求一切改革措施必须有序推进,这种有序推进也在客观上保证了政策的动态一致性与有效性。耦合(coup li n g)原本是物理学的一个基本概念,指两个或两上以上的系统或运动方式之间通过各种相互作用而彼此影响以至联合起来的现象,是在各子系统间的良性互动下,相互依赖、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的动态关联关系。制度耦合是指制度内的各项制度安排为了实现某一确定功能和目标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从不同角度约束人们的行为,实现社会良性运转。每一个制度的子系统都是由许多具体制度安排组成,这些具体的制度安排相互之间通过协调配合,使制度子系统实现其功能,当各种制度之间既没有矛盾与冲突,又在资源利用上存在边际等效时,这时制度安排处于耦合状态。实际上制度耦合就是一系列制度安排的帕累托最优组合。
基于上述思想,本文提出∃最优制度安排的动态一致性和制度耦合%假说:即,任何一个初始条件下最
优制度安排所形成的均衡增长路径都是数量扩张和结构变迁的统一,原有制度安排在经济增长到了一
图1&最优制度安排的动态一致性与制度耦合定阶段必须进行改变,通过制度变迁将均衡增长路径推向
另外一个发展轨迹。在图1中,E 0、E 1、E 2是不同初始条
件下的最优制度安排所形成的均衡经济增长路径。经济增
长的任何一点均是后续增长路径的初始条件,因此考虑到
时间因素,一国经济增长的最优动态制度安排,是在时间
路径上由一系列不同初始条件的最优制度安排的∃包络曲
线%。任何一个起点上的均衡制度安排,不管是强制性制度
变迁还是诱致性制度变迁,其成功都依赖于它们是否与特定时空中具有优势力量的社会体对制度安排的需求相一致。渐进改革就是要先培育符合改革方向的具有优势力量的社会体,再去完成制度建设,这就意味着改革初期会选择的E 0道路;而激进改革(如休克疗法)则是先完成制度定型,再去培育代表未来经济发展方向的优势体,激进改革一开始就选择了E 2的道路,必然要在改革之初付出惨重代价。问题的关键在于,改革过程中的最优制度安排能否顺利地通过后续改革将均衡增长路径由E 0适时地推进到E 1和E 2所决定的经济增长路径。
最优制度安排的动态一致性与制度耦合本质上体现了制度变迁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当改革之初的社会经济条件变化之后,就必须启动新一轮的改革,否则经济发展在经历初期的繁荣后必然会陷入低水平陷阱(拉美陷阱)。从一条均衡路径向更高均衡路径的跨越,是经济改革与发展由量变到质变的危险跳跃,这一跨越需要激进的措施来完成,以破除利益集团对改革的阻碍。
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最终目标无疑是完成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彻底转变,以提高整个国民经济的运转效率,提高社会福祉。但是长期的计划经济体制与资本主义发展阶段的空缺,改革之初的中国并不具备确立市场经济体制的经济基础、政治基础、法制基础、文化基础和意识基础,因此如果跨越历史发展阶段而盲目的确立市场经济体制的一系列制度只能引发社会混乱。作为市场经济体制的最主要的子系统之一###金融体制的改革与发展必须服从于市场经济制度确立这一最终目标,只有与经济体制改革的系列制度安排耦合才能实现金融体系改革的动态一致性与有效性。
中国的渐进改革策略是为了为未来的市场经济制度确立创造系列制度耦合条件。但是,由于渐进改革的不彻底性,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必然会出现新的制度冲突并阻碍社会福利的进一步改进,最初的改革政策如不果断调整就难以走上动态一致的最优发展路径,一味的渐进必然会在市场化进程中造成新的制度扭曲,甚至葬送改革的前程,使改革前功尽弃。渐进改革策略的后期必然是制度建设的攻坚阶段,
在市场&图2&中国金融体系改革与发展的内在逻辑
经济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应迅速确立市
场机制发挥作用所需要的一系列制度(政治、
法制、金融经济等),将经济增长迅速推向一
条新的均衡轨迹,弱化和消除金融体系在资源
配置方面的非市场因素,防止金融功能出现异
化,使金融发展能够满足社会各阶层的需求,
使全体社会成员特别是社会基层民众能够平等
分享社会发展成果,这是∃最优制度安排的动
态一致与制度耦合%的内在要求。
三、中国金融体系改革与金融发展的内在
逻辑
依据动态一致和制度耦合思想,结合中
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初始条件,本文初步探索
了中国金融体系改革与发展的内在逻辑框架
(见图2),并将以此为基础分析并解释中国
金融发展悖论。
改革初期中国国民经济体系内只有∃财政%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金融%概念。在商品经济社会没有货币资本的支持就不会有经济的稳定与发展,但是随着国有经济体系改革的深入推进,中央财政日益恶化,难以满足国民经济发展的资金需求,刚刚诞生的金融体系必须承担起这一责任,具体做法是通过将金融功能财政化实现金融(银行)体系与经济改革的系列制度安排的制度耦合。
具体而言,正规的金融体系(主要是国有银行)通过向国有企业提供大量的信贷资金维持了国有企业外部融资渠道的通畅,为国有企业体制内的以放权让利为主导的系列试错性改革提供外部保障,使得在这一系列改革过程中没有出现大面积的国有企业倒闭,为体制外经济的增长提供了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在这一阶段,正规金融安排更多体现的是社会职能而非经济职能。
投向国有企业信贷资金的使用是低效的,并且随着国有企业的抓大放小等系列深化改革措施的推进,大量信贷资金通过各种渠道流出了正规金融体系,形成了资金漏损。这部分资金连同农村经济体制改革积累的自有资金构成了中国民间金融(灰制度安排)的主要资金来源。而民间金融对资金的配置是以市场和效率为导向的,它一方面满足了体制外大量非国有企业生存发展的资本需求,同时形成了市场机制约束,迫使非国有企业按照市场经济的要求安排组织生产。
这样,中国金融体系实际上形成了一种二元结构###以国有银行为主的正规制度安排和以民间金融为主的灰制度安排,两种制度相互补充实现了改革过渡期中国金融体系的社会效率与市场效率的统一,并为下一步的改革创造新的初始条件。二元的金融体系与双轨制经济过渡绝非是一个巧合,而是特定条件下制度变迁的必然结果。
正规金融体系的社会职能不能无限制维持下去。在非国有经济已经形成国民经济的一个重要支柱后,必须加快对国有企业的改革步伐,破除国家垄断,使市场机制在各个领域取代计划经济体制,实现双轨制的并轨。在这一阶段,国有经济必须有进有退,按照比较优势实现战略重组,这一过程同时也是新中国国民经济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市场化、新工业化与生产集约化(改变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是三位一体的改革进程,如果三者不能统一到经济改革的进程,国民经济就缺乏可持续增长的保障。
与此相适应,全面的金融体系改革必须迅速跟进。具体而言:金融体系的灰安排必须正规化,正规
金融体系必须完成以经济效率为导向的市场化转轨。只有这样才能防范和避免金融体系系统性风险的出现,实现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制度耦合,实现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互动。当前的经济金融改革正处于这一阶段。
至此,中国金融体系改革与发展的内在逻辑便如下展现出来:∃一元垄断(国有银行体系)###二元共存(正规金融与民间金融)###一元竞争(正规金融制度安排的市场化改革完成)%。这一循环体现了中国金融体系改革的基本内涵:
∋改革的宗旨:服务于经济增长和维持宏观经济稳定。
∋改革的过渡:二元金融体系同时保证市场效率与社会效率。
∋改革的转折:并轨与金融体系的完善(非银行金融体系的建立)。
∋改革的归宿:建立服务主导型的、市场化的、竞争性的和富有效率的金融体系。
由此,中国金融发展悖论是转轨时期中国金融发展效率的具体表现,其背后体现的是中国金融体系制度变革的∃最优制度安排的动态一致与系统耦合%要求,是中国金融发展服务于经济转轨战略的必然结果,是转轨过渡时期中国金融体系发展的一种稳定与效率的均衡。
四、机制约束、企业效率与经济增长:对中国金融发展悖论的解释
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金融体系发展是一种稳定与效率的最优结合,并为以市场效率为主导的新一轮金融体系改革创造了良好外部条件。中国金融体系稳定与效率的均衡表现为在市场机制约束下的私人部门企业效率的提高与保障国有企业改革的平稳过渡,并以此构成了近二十年国民经济高速增长的基础,为中国
经济体制改革循环,即∃一元经济(计划经济)###二元经济(计划与市场共存)###一元经济(市场经济)%!最终目标的实现奠定了基础。
非国有经济部门通过正规金融体系获得的资金支持,无论是相对量还是绝对量都很低。由于数据的缺乏,本文无法得知非国有部门经济是否从灰金融安排中得到了足够的资金支持或得到了多少资金支持。但是任何一个企业或产业的成长不可能离开金融支持,因此可以确定的是,在双轨制的安排下,非国有部门的发展并未受到过多的资金约束,否则它们就不可能取得如此迅速的增长。
由于非国有部门的企业以中小规模为主,而中小企业依赖内部融资成长是中外经济的一个普遍事实,也是市场化成长模式的必然选择。在中国经济的转轨时期,私营部门外部融资约束是一种市场化效率约束,是面向市场和避免重蹈∃国企病%覆辙的一个必然选择。国有企业的信贷倾斜同样是一个特定历史阶段的必然选择,因为它在国家财政能力急剧下降的同时为保证生产者相对价格体系的稳定,从而避免恶性通胀和外汇支付危机具有重要意义,并为私人部门企业成长创造了稳定的外部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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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转轨时期的金融体系稳定与效率均衡是通过二元金融体系来实现的。∃稳定%指的是通过正规金融体系安排的功能财政化确保经济增长稳定的宏观经济与社会环境,这也是中国金融体系特有的社会效率的体现。效率主要体现在:在稳定的社会经济环境下,迅速培养出新的经济增长支柱(非国有部门),而且这一新增支柱是按照市场机制来运作的,体现出了市场机制约束下的经济效率。这一转轨策略体现出了∃帕累托改进%特征,即在不触及原有利益格局下,国民经济取得了快速增长。图3体现了这一稳定与效率的均衡:宏观经济环境稳定(合理控制了通货膨胀),工业产出迅速增长,私人部门迅速成长为工业产出增加的重要力量。
图3&中国金融体系的稳定与效率均衡
具体而言,转轨时期中国金融体系动态一致的∃稳定与效率均衡%可按如下逻辑解释:金融体系(主要是银行)资金配置国企导向(同时部分满足了私人企业的有效融资需求)维持了国有企业的低效存在,从而保障了社会与宏观经济的稳定。贷款的大量投放加快了居民财富的积累,并且通过多种渠道资金转
移构成了民间金融丰富的资金来源,而民间金融通过市场机制优化配置资源,体现了金融体系的效率。股票市场在发展的初期,部分地承接了银行体系的财政功能,将居民手中的财富通过发行市场再次注入国有企业,部分地解决了国有企业面临的资金困难。
当然,这样一个状态的金融体系不能无限制地运行下去,它仅耦合于转轨过渡期的特定历史阶段(1978-2002)。在这个特定阶段后期,如果不对金融体系进行全面的市场化改革,使其成为市场经济的资源配置中枢,就会破坏制度的耦合性,引发金融体系脆弱性危机的爆发。
五、对中国金融发展悖论的再思考
对金融发展悖论的解释实质上就是对中国经济转股时期金融体系的发展效率做出科学评判。归结起来,中国金融发展悖论体现了过渡时期中国金融体系的社会效率与经济效率的辩证统一(或稳定与效率
!从理论上讲,以演化经济学为理论基础的渐进改革方案,在计划走向市场的过程中必然要经过这一循环,而中间的一步至为重要。关于对此更为详尽的理论分析参见张军, ∃双轨制%经济学:中国的经济改革(1978-1992),上海三联书店1997年出版。
图4&的均衡)。图4简要勾勒了中国金融体系改革与发展的历史、现状与前景。
在改革的早期阶段(1980-2000),通过正规金融安排功能的财政化,中国的金融体系为中国的市场化改
革与工业化进程做出了重要的贡献(银行体系和股票市场的特殊阶段的功能就在于此)。在市场化转轨开始之初,国有企业在产出和就业两方面均占据主导地位,因此只有维持国有企业平稳过渡,才能维持社会的稳定,为经济的市场化转轨创造最大的外部保障。走向市场经济是改变整个国民意识和效率的必然选择,在中国这样具有复杂国情的大国,稳定是压倒一切的任务,虽然大量的资金投入了国企黑洞,但是这个黑洞至少吸收了中国最大
的不稳定因素###就业问题。这样的一个贡献就为在市场化改革趋势已经成为社会发展的体意识后,为开展新工业革命奠定了文化、意识与政治基础。这一经济发展路径与每个成功走上工业化道路的国家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先完成意识转轨和制度定型(创造系统耦合条件),然后开展新工业化进程。金融体系长期以来资金的政策化配置导向,促成了中国M2/GDP的迅速上升,这既是金融体系财富积累的过程,也是中国新工业革命资本积累的过程。因为中国金融体系积累的社会储蓄资金将在金融体系自身改革完成后高效率的转化为生产资本,不至于使即将展开的新工业革命面临资本匮乏的制约。
转轨时期中国金融体系发展的表面无效率是特殊阶段的必然结果,因为它担负了特殊的任务###市场转轨稳定性保障和工业革命的资本积累。更何况其它渠道的资金转移催生的民间融资体系为正规金融安排作了有益的补充,这种补充从本质上是得益于正规金融安排。站在历史发展的角度,中国金融体系最初的发展道路可能是一个最优的路径,它暗含了制度安排的动态一致性,实现了在特定历史条件
下的制度耦合。
针对中国金融发展悖论,本文的一个简约的基本结论是: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系统论的耦合原理和制度安排的动态一致性出发,转轨时期中国金融体系(1980-2000)发展是有效的,是一种稳定与效率的均衡,它为中国的经济发展、市场化改革以及工业化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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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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