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航MU5735坠落后的倾听:被砸出心理创伤的不只家属
东航MU5735坠落后的倾听:被砸出⼼理创伤的不只家属
MU5735坠落后的倾听
3⽉21⽇下午,东航MU5735航班在⼴西梧州市藤县境内坠落。
飞机坠落带来的伤害,如同陨⽯砸进⼤海,荡起⼀圈⼀圈的波纹,以家属为中⼼,层层展开,对救援⼈员、⼼理⼯作者、航空从业⼈员,甚⾄普通民众,都带来深浅不⼀的⼼理创伤。
事发后2⼩时内,⼀条⼼理援助热线开通,⼀⽀53⼈的⼼理援助队伍也在当晚开始⾏动。截⾄3⽉30⽇,⼼理援助队累计开展⼼理评估7926⼈次、⼼理辅导2917⼈次。
在⼼理专家看来,漫长的⼼理恢复和疗愈,要等到事故原因调查清楚后,才能“真正开始”,在进⾏短期的⼼理急救之外,如何对遇难者家属进⾏长期的⼼理辅导,成为下⼀个难题。
2022年3⽉28⽇,搜寻⼈员在事故现场⼯作。当⽇,“3·21”东航MU5735航空器飞⾏事故救援进⼊第⼋天,搜寻⼯作仍在紧张进⾏中。新华社记者黄孝邦摄
陪伴遇难者家属
在东航空难发⽣后,赵然和她的团队⾃发成⽴了应急⼼理危机援助⼩组。她是中央财经⼤学⼼理系的教授,也是中国社会⼼理学会员⼯与组织社会⼼理援助专业委员会(简称EOA)副主任委员。
3⽉22⽇上午10点,EOA的24⼩时⼼理开通,30分钟之内,便有三个电话打进,包括机组成员的朋友同事,遇难乘客的朋友,还有被影响到的普通⼈。赵然说,打进来的普通市民称,看到东航空难事件的消息后感到害怕,出现了失眠的情况。
EOA危机⼲预专家李静则带着四⼈团队前往事故现场,团队成员有⼀位危机⼲预专家,两位⼼理咨询师,⼀位精神科医⽣。
3⽉22⽇晚上10点,他们抵达梧州,与18个遇难者家庭⼊住在同⼀家酒店。
在空难发⽣48⼩时之内,他们要做的是倾听和陪伴。这48⼩时被称为震惊否认期,家属容易出现过度的⾝体消耗,⽐如哭泣过度、不吃不喝、脱⽔、痉挛、失眠等严重的应激反应。
李静和队友们全程陪同了两个家庭,家属们多次情绪失控,歇斯底⾥。“⼀开始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是痛苦和愤怒,很难⾯对接下来的⽣活。”⽽⼼理专家在这个时候会多观察、多拥抱、增加肢体接触。
在酒店⾥,李静会陪伴家属到凌晨⼀两点。其中⼀位遇难者妻⼦向他们讲述丈夫亡故后将⾯临的现实困境,包括如何偿还债务、企业如何继续经营、以及如何将死讯告知正在国外上学的孩⼦。
3⽉23⽇,在家属的要求下,EOA团队陪同遇难者家属前往莫埌村,“家属还是想要亲眼看看客机坠毁的现场以及相关救援⼯作。”
根据已往灾难后的⼲预经历,⼼理专家表⽰,多数家属在头七过后,才能开始接受亲⼈亡故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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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漫长的疗愈刚刚开始。“头七以后⾯临真正的哀痛。”中国灾害防御协会⼼理急救员课程主讲⼈锁朋认为,灾难发⽣后的⼀周到⼀个⽉的时间是协助家属处理遗体、遗物、⾯对保险公司、⾯对单位和亲朋友好友的慰问等处理后事的关键阶段,“不要担⼼他睹物思⼈,触景伤情,如果不参与处理后事的过程,对亲⼈亡故的现实感就建⽴不起来。”
2022年3⽉26⽇,⼴西藤县。连⽇来,在东航MU5735客机坠毁事故核⼼现场,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搜救⼈员默默承受着⾼湿⾼温环境带来的影响,⽤双⼿努⼒开展搜寻⼯作。新华社记者陆波岸摄
救援者的“⾃救”
救援者的“⾃救”
东航MU5735在莫埌村上空坠落,砸出的⼼理创伤,以遇难者家属为圆⼼向外荡开。陕西美食
⾸当其冲的是现场救援⼈员。
“⾯对这么⼤的事故的时候,救援⼈员也受到了⼼理冲击。在早期进⼊现场的⼈员,看到事故场景,⼜是⾼负荷⼯作,所以他们也会出现⼼理问题。”四川⼤学华西医院⼼理卫⽣中⼼邱昌建教授曾多次参与突发灾难⼼理救援⼯作,据他观察,作为最接近事故现场的⼈,救援⼈员寻遗物等⼯作带来的⼼理冲击、对⼈⽣⽆常的⽆⼒感,还有恐惧等,在忙碌的时候可能还没来得及⽴刻反应过来,但搜救结束后,很多⼼理压⼒会慢慢浮现。
中国对灾难后⼼理⼲预的认知普及,可以说是从2008年汶川地震开始。在这场灾难中,⼤众开始意识到,除了灾难本⾝的受害者外,现场的救援⼯作⼈员,也⾯临着⼼理危机。
“最明显的感觉是⽆⼒感和悲观。”曾参与过汶川地震以及泰国洞⽳救援的资深应急救援专家王英颉说,⾃⼰第⼀次因救援感受到⼼理冲击,是在20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每天看到太多死亡,觉得“⾃⼰做不了什么”,那种⽆⼒感让他⾃
责:“后来回到正常⽣活时,我稍微花⼀点钱都觉得有罪恶感,觉得那个钱应该拿去帮助汶川的⼈。”
消防系统资深救援专家郝建成(化名)曾亲历2008年汶川地震、2013年芦⼭地震等⼤型救援活动。据他观察,许多消防救援⼈员,尤其是初次⾯对此类灾难现场的消防救援⼈员,会在强烈冲击下出现明显的⼼理创伤症状,“最常见的是话少、沉默,情绪低落。再进⼀步就是饭量变⼩、失眠。”
郝建成说,消防系统曾经尝试建⽴⼼理咨询体系,但⾄今未能成型,“虽然现在⼤型演习的时候会有这⼀块,但到底起不起作⽤,现在还看不出来。”
相对于搜救⼈员,现场的另⼀⽀救援⼒量是⼼理⼯作者们。他们⼀⽅⾯对别⼈给予⼼理疏导,另⼀⽅⾯⾃⼰也是极易在突发灾难后遭遇⼼理问题的⼈。
“3·21”东航飞⾏事故⼼理救援专家尹平3⽉27⽇在新闻发布会上称,⼼理援助队总共有99名⼼理专业⼈员,其中国家级专家5名,省级7名,地市级专家72名。⼀共分为12个⼯作队,分别⼊住11个家属安置酒店(梧州市区7个,藤县4个)和1个事发现场的祭拜点。按两⼈⼀个⼩组对接⼀个家庭提供全程⼼理援助服务。
“⼀般来说,什么样的⼈能够去从事灾难后的⼼理疏导,我们没有⼀个特别明确的要求,但是,⼀定要有组织地去做,要加⼊专业团队,由团队提供⽀援。”华西医院⼼理卫⽣中⼼副教授张波说,新⼿如果没有类似经验,⾃⼰也可能受到伤害。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每天开督导会成为必须的⼯作,“督导就是⼼理咨询师的咨询师。在这个会议上,我们沟通当天做的情况,以及明天的计划。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督导机制会发挥作⽤。”
⼼理⼲预⼈员在倾听遇难者家属倾诉的时候,如果过度地共情,会出现替代性创伤。“为了防⽌替代性
创伤,在送别家属,离开救援现场后,⼼理⼲预团队成员也要完成⼀次属于⾃⼰的结束仪式,让这次⾏动成为团队成员⾃我修复和提升⼼理韧性的机会。”锁朋说。
3⽉28⽇,EOA的团队成员在梧州举⾏了这⼀仪式。
结束仪式这样开场,“谢谢⼤家能给彼此⼀个机会,坐在⼀起完成⼀个结束仪式。这些天,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在我们的⼈⽣中并不常遇到,或许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些什么触动我们,⽆论是清晰的还是模糊的想法和感受,我们都可以借这个机会做⼀个梳理和分享,我们都可以⾃由地表达。”
2022年3⽉26⽇,搜救⼈员在事故核⼼现场进⾏拉⽹式搜索⼯作。新华社记者陆波岸摄
不在场的“受害者”
除家属和现场⼯作⼈员之外,⼀些“不在场”的⼈也同样受到强烈⼼理冲击。在EOA开通的24⼩时中,曾有
MU5735机组的同事打进热线,称“感到⽆助和绝望”。
“虽然接受过很多专业的培训,也明⽩这份⼯作的风险性,但是这和真的看到这种(坠机)事情发⽣,就发⽣在⾃⼰⾝边,感觉是不⼀样的。”张蕊(化名)是⼀名前空乘服务⼈员,虽然已不再像以前那样
频繁地在天上飞,但仍有强烈的恐惧感,“会下意识地想,如果是我,如果我在那个飞机上。很容易代⼊其中。”
中国科学院⼼理研究所⾼级⼯程师、中国⼼理学会⼼理危机⼲预⼯作委员会秘书长兼委员吴坎坎认为,民航从业⼈员⾼度卷⼊,“他们中少部分⼈可能会有恐飞或者失眠厌⾷情绪低落等应激反应,如果强烈到影响正常⼯作⽣活超过1个⽉,就属于⼼理创伤,需要专业诊断。”吴坎坎说,原则上本次事件后,所有的空乘⼈员都该做⼼理疏导。
“⼀个悖论是,他们很需要⼼理辅导,但是⼜不敢轻易让公司⽅知道⾃⼰的⼼理问题,因为⼀旦被知道,就可能⾯临停飞的风险。”赵然说。
⼏年前,赵然曾经给某航空公司⼯作⼈员做过⼼理培训。在她看来,飞⾏员是⼀个⾼付出和⾼回报的职业。但也⾯临极⼤的⼼理压⼒,⼀旦⾝⼼出现任何问题,就⽆法执⾏飞⾏任务,收⼊骤减。她曾以⼼理咨询师的⾝份评估过⼀位飞⾏员的⼼理健康状况。评估时发现,这位飞⾏员已经在外⾯⾃费30多万做⼼理咨询。
赵然在查阅资料后发现,有研究显⽰,在德国航空公司空难事故之后,经历过危机⼲预和没有经历过危机⼲预的个体和组织,都有显著的差别。未经⼲预的组织,⼤概在⼀年之后的离职⼈员可达40%-50%,⽽经过危机⼲预的组织当中的个体离职率很低,⽽且极少发⽣⼼理问题和创伤性⼼理障碍,
能够更快恢复。
2022年3⽉26⽇,搜救⼈员为了安全起见,将安全绳⼀头挂在⼭上的树⽊上,⼀头系在⾃⼰腰间进⾏搜救。新华社记者陆波岸摄
⼆次伤害:指责和安慰
在这场巨⼤的灾难中,公众围观、注视,被卷⼊其中。“他们积攒了⼀些情绪,然后会⽤各种⽅式发泄出去。”这是⼈们的⽣活深度⽹络化带来的新变化,也越来越被⼼理专家们所注意。
“虽然我没有家⼈在这架飞机上,但是我已经哭了好⼏天了,睡不着,特别难过。⼀想到这件事就哭。”在许多遇难者家属的社交账号中,都能看到代⼊性极强的留⾔。
“⽹络让很多⼈能够直接地看到现场的惨烈,在消息迅速传播的当下,情绪也在迅速传染蔓延。”吴坎坎说,这是⼀种体性的⼼理创伤,“⼀则是因为恐惧,另⼀个是代⼊感太深。”
新婚祝福诗句唯美简短在⽹络上,受害者家属⼩楚(化名)的个⼈⽹络平台则成为“发泄”的途径之⼀。
⼩楚的⼩姨也在坠落的飞机上,出事后不久,她在⾃⼰个⼈的⽹络平台账号发布了⼀个怀念视频。视频⾥是⼩姨的朋友圈截图、朋友们对她的印象和对事故惋惜等等。视频发出不久,当晚,⼩楚就收到了许多措辞强烈的评论和私信。有⼈质疑她“蹭热度”,更有⼈说她“⽹络守孝”。
最终,⼩楚在3⽉24⽇凌晨发布《致歉信》并删除前⼀条视频。“……本着对亲⼈的思念发抖⾳作品,也没想过会(成)热门,当然更没想过会有个别⽹友喷我们家属,甚⾄对我们对⾃⼰亲⼈的思念及感情都有所怀疑,⾮常抱歉,再次深深地道歉让您不舒服了……”⼩楚还删除了个⼈账号⾥的所有视频。
在邱昌建教授看来,作为遇难者家属,⼩楚的遭遇属于典型的“⼆次伤害”:“这种冲击和伤害,不⽐第⼀次伤害⼩。”邱昌建解释,“家属本来就需要倾诉和发泄,这本⾝也是⼼理疏导很重要的⼀部分。这时候对他们进⾏这种指责,会造成更⼤的⼼理打击。”
除了指责和谩骂,⽹友们的关注和安慰,也常常起“反作⽤”。
中科院⼼理所曾整理过⼀份《突发事件发⽣后能说和不能说的话》,对于突发灾难事件后,对遇难者家属应该进⾏怎样的安慰,进⾏了相对具体的分析。
“我总结的是,带有评价性,批判性,评判性的,否定性的话不能说。⽐如‘你要坚强’,潜台词是‘你现在不坚强’。还
有‘你不要哭了’这种。”吴坎坎说,不尊重事实的安慰不能说,“⽐如劝告对⽅,⼈肯定还在,会有奇迹发⽣,这种⼏率极⼩的假设,可能会让本来已经慢慢要接受事实和创伤的家属,⼜重新⾛⼀次这个过程,反反复复。”
⼩的假设,可能会让本来已经慢慢要接受事实和创伤的家属,⼜重新⾛⼀次这个过程,反反复复。”
2022年3⽉26⽇,这是⼀双搜救⼈员的⼿。新华社记者周华摄
⼼理援助不能只“热”于当下
“如果套⽤托尔斯泰的⼀句话,可以说,有创伤的家庭各有各的创伤程度。”吴坎坎说,对于90%左右的家庭,后续康复⼤概需要三个⽉到半年时间,还有10%左右的家庭,会超过半年甚⾄需要数年才能逐渐恢复,“事件的调查进度也影响这个过程,什么时候调查结果尘埃落地,什么时候创伤才开始真正疗愈。这才算是真正有效⼲预的开始。”
电源已接通未充电
2008年汶川地震后,中科院⼼理所曾经在汶川进⾏过长达5年的⼼理跟踪项⽬。“我们发现,接受了长期⼼理⼲预的⼈,恢复的状况相对明显好得多。他们中的⼀些⼈后来还成为我们的志愿者。”吴坎坎说,相⽐之下,没有接受或者始终拒绝接受⼼理⼲预的⼈,可能会始终停留在创伤⾥,难以⾛出,“有⼀个母亲,⼉⼦遇难了,⼗年后她还是每天登录⼉⼦的QQ,给⼉⼦的⽹络娃娃换⾐服,这意味着她连‘接受现实’都还没做到。”
锁朋说,哀伤辅导有三个阶段:体认失落,体验哀痛,体现新⽣。第⼀阶段体认失落是通过看遗物,看照⽚,和亲⼈告别。“很多⼈不表达悲伤,窝在⼼⾥边就成了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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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前的⼼理危机⼲预集中在第⼀个⽉,“⼤部分是第⼀个⽉关注度很热,⼀个⽉以后就慢慢降温了。很多⼼理学的专业⼈员都很难做到持续跟进⼀个⼈长达⼀年,但是亲⼈、志愿者是有可能做到的。”
体认失落后,体验哀痛的阶段到来,通常会持续两三个⽉。回忆曾经共同拥有的美好时光,是这个阶段⼼理⼲预的主要内容。“有趣,难忘的往事,想跟已故亲⼈说的话,对⽅给你带来最重要的影响等话题,这些事情在⼀个⽉以前基本上是禁忌的,两个⽉三个⽉可以谈谈这些事情。”
在锁朋的哀伤辅导经历中,灾难发⽣后⼀年的时间内,她会不断收到遇难者家属的,“锁医⽣,你不⽤回复我,你忙,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可以说,我在这⾥发⼀下,你不⽤回我。”这些内容⾥有时候是给已故亲⼈写的⼀⾸诗。“最常发⽣的就是第⼆个⽉,第三个⽉,这个时候是哀伤辅导的关键时期。”
三个⽉之后进⼊体现新⽣阶段,遇难者家属通过到新的投注对象,到安放死者的⽅式。⽐如相关的事业,来完成亲⼈的夙愿。“⽐如有⼀个母亲,她的⼩孩很喜欢围棋,她就做了⼀个围棋俱乐部,来完成孩⼦的夙愿。”
在锁朋长达⼗年的⼀个辅导过程中,有当事⼈⼀到周年纪念⽇就会打电话倾诉,“⽣了新的⼩孩,有了新的⽣活,不再需要给我发。”
有⼼理专家认为,“⼀个危机⼲预如果不能持续⼀年就不要开始,特别像这么⼤型的事件。”
2008年汶川地震后,锁朋在四川绵⽵驻站了三年进⾏⼼理⼲预,在她看来,经过14年的发展,灾难⼼理救援有了很⼤改变:志愿者更加有序,不会⾃发前往;⼼理⼲预更加科学,会有意识地根据相关指南、权威技术开展服务;本⼟化探索始终在进⾏,家庭、社区⾃助互助的⽅式成为趋势;管理机制也在完善,在突发重⼤灾难后,国家卫健委出台相关⼼理危机⼲预⼿册。
2022年3⽉26⽇,在事故现场指挥部附近,志愿“骑⼠”拉着物资⾏进在⼭路上。新华社记者陆波岸摄
但这些仍然不够,长期的⼼理⼲预需要更多的资源进⾏⽀撑。如何⽀撑?吴坎坎认为,在国内,理念和资源保障都还要迭代升级。
“⼀种探索是,是否东航专门拿出个基⾦来做⼼理咨询?或者以后进⼊保险?在西⽅国家,把⼼理纳⼊赔付是有先例的。”吴坎坎说,2018年普吉岛“凤凰号”海难,泰国⽅⾯给出的赔偿⾦⾥有⼀部分是做⼼理辅导。
另⼀种⽅式是在专项救援基⾦⾥,划出专门针对⼼理的部分,“⽐如美国加州⼤⽕,烧死了很多消防员,很多⼈捐钱,最后成⽴的基⾦⾥,对家属的保障也把⼼理问题的保障纳⼊了进去。”
离开救援现场后,⼼理⼲预如何继续?赵然教授也强调,⼼理援助不能只“热”于当下,它是⼀项长期
性和系统性的⼯作。从遇难者家属的⾓度,政府或公益组织提供的⼼理⽀持⼀般在⼀个⽉左右就结束了,可是,哀伤的恢复过程是漫长
作。从遇难者家属的⾓度,政府或公益组织提供的⼼理⽀持⼀般在⼀个⽉左右就结束了,可是,哀伤的恢复过程是漫长的。
3⽉27⽇,东航MU5735的家属陆陆续续踏上回家的路,他们抱着藤县的泥⼟,在许多⼈的拥抱下,捡拾起破碎的⼼,踏上⾃我⼼理修复的漫漫长路。服务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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