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小镇上的七月三十一日
《法兰克小镇上的七月三十一日》
原作：罗开
编剧：一叶障目
引子
出场人物：卡森约翰
【露天公园，喷泉声，白鸽啄食扑翅声】
约翰：卡森：刚刚躺在草地上的时候，我好像做了个梦。
卡森：美梦吗？
约翰：是的。我梦见在深夜里，我走在一条长长的田野上，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满心欢喜……
因为……
卡森：(轻声)什么？
约翰：：……在你面前是一轮巨大的月亮：银白的月光照着你面前的路，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香气，在你四周，漫山遍野都盛开着铃兰和郁金香。
【约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几步】
约翰：（微微一笑）……而且有我拉着你的手。
报幕：小黄鸭攻作组出品，罗开原著，《法兰克小镇上的七月三十一日》。
第一幕
出场人物：卡森约翰
情人节是几月几号2022【推开玻璃门，风铃声，走到桌边，坐在椅子上】
约翰：日安，先生。需要来点什么吗？
卡森：一杯苏打水，加两片柠檬。
【卡森趴桌上把头埋在胳膊里，约翰拿了一杯水走过来放桌上声】
约翰：您的苏打水，先生。
卡森：（闷闷）给我一杯威士忌。请你。
约翰：您还需要什么吗，先生？
卡森：不了。
约翰：我能帮助您吗？
卡森：（惊诧）你在跟我说话？
约翰：（温和）是的。您看上去好像不大好，需要我帮点什么吗？
卡森：（难以置信）你真是在跟我说话？
约翰：（带笑）是的。
卡森：可是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话。
约翰：哦，我跟您打过招呼的，在您进店的时候。
卡森：我知道。‘早安，先生。需要来点什么吗？’（烦躁不安）但是你没有主动对我说过别的话。从来没有。
【卡森拿起杯子大口喝了口苏打水】
约翰：也许因为您刚刚才坐下才五分钟，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带笑意）您是外来的吧。镇上的人我差不多都认识。
卡森：是的。（狂喜）【站起身，双方握手】我是卡森。卡森?克莱泽迈尔。
【转场，优雅的蓝调，约翰边擦着杯子边说】
约翰：所以你向老板请了一周的假从遥远的伍帕塔尔赶来这里参加巴赫音乐周？难以置信！
卡森：当然，也有怀旧的因素。一直到高中毕业前，我的梦想都是成为一个伟大的音乐家。为之我每天至少练四个小时的钢琴。（笑起来）虽然这注定是个最终破灭的梦想，可是能做梦的那些岁月真是美好。约翰：是的，先生。那些年轻的岁月总是如此美好。
卡森：知道吗？我最喜欢巴赫老爹了。
【钟声想起，打钟声】
约翰：抱歉我得去柜台后面啦。（歉意）到餐点时间了，露西亚一个人忙不过来。
【把杯子整理放在一边】
卡森：没关系。你下午有空吗？
约翰：（惊讶）嗯？
卡森：（紧张小声带着哀求）哦，我知道你得开店……我只是想……也许你愿意陪我在镇上逛逛？我很多年没来了，什么人都不认识。
约翰：可以的。下午两点钟人比较少，我想露西亚可以一个人对付一阵子……内心：哦，我的上帝，为什么我会答应？
卡森：太好了！（快乐感激）我就在这里等你。
约翰：我马上回来。（轻快）【边走边说】你饿了吗？我给你做一份三明治，西红柿夹莫萨里拉奶酪——你最喜欢的，对不对？
卡森：（眼神闪烁）是的。谢谢你。
【约翰从冰箱掏出西红柿，放在案板上切开】
约翰：内心：奥？卡森有提到过任何跟莫萨里拉奶酪相关的话题吗？
第二幕
出场人物：卡森约翰服务生
【风吹树丛声，鸟鸣声，两个人散步声】
约翰：我相信您会喜欢这里的。
卡森：橘园，法兰克小镇过去的领主，一位伟大的侯爵大人——在十八世纪修建的巴洛克式花园，四周草埔环绕，四季都有着彩焕丽的花被。
约翰：看上去您对这里很熟悉，您曾经来过这里吗？
卡森：（不置可否的低笑）
【清脆的铃铛声远远的响起】
卡森：我真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在这门楼上挂这个东西。（忧郁）它们看起来俗不可耐，发出的声音简直是
噪音。
约翰：是的。（激动）天！这么说已经五点钟了！我答应了露西亚三点半回去的。这下她非杀了我不可！卡森：等等，约翰。反正都迟到了，再给我五分钟。我要送你点东西。
【推开玻璃门，走进店内】
服务生：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卡森：卡普奇诺，干邑白兰地酒心，榛仁卷，杏仁糖，深摩卡。帮我把这些包起来。
服务生：好的。
【把巧克力装袋里递给卡森】
约翰：（皱眉）你？
卡森：夏天似乎不是送巧克力的最好时节。不过谁叫咱们就认识在七月三十一日这一天。
【把包好的巧克力塞到约翰手里】
约翰：Eilles的巧克力我在任何时候都吃得下去……可是，（爆发）见鬼！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喜欢的品种？
这里统共有不下五六十种巧克力，你选出了我最喜欢的五个。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卡森：（平静）好像知道一切？
第三幕
出场人物：卡森约翰女士
【圣约翰大教堂门外，闲散的人声】
约翰：这种时候你不可能再买到票。（加重语气）巴赫音乐周的所有演出票在几个月前就卖光了！
卡森：我这里有一张票。我马上会给你买到另一张。（意味深长）我知道一切，记得吗？
约翰：可是演出再过一分钟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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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森：嘘。
【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手表滴答声】
卡森：现在……快看，市政厅的前面！
微波炉骨肉相连【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卡森：女士，你有多余的票吗？
女士：（惊讶）我有。
【从手提包里掏出票递给卡森】
女士：（压抑）五十块。
【接过票递给约翰，女士远去的脚步声带着压抑的啜泣声】
卡森：现在，（低声）她会拿出另一张票，交给检票的人。然后突然转身，向外奔出……她穿过广场，一面跑一面失声痛哭……在德累斯顿银行前面的那条岔路转弯……不见了。
约翰：（不可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卡森：她和男朋友约好一起来听巴赫，可是那家伙临时变卦，其实是跟她的好朋友搞到一起了。
约翰：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卡森：因为我曾经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来安慰她。
【转场，音乐会结束高潮音，如雷的掌声】
约翰：走吧。
【BGM减小，两人走出教堂，对话期间可以插入点汽车往来声和别人隐约的对话声】
卡森：我住在那条街对面。
约翰：黑山羊旅馆？
卡森：（平静倦怠）7月30日，我在深夜到达小镇，在那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晚，我穿好衣服，走下楼，穿过马路。在那扇玻璃门前我看见你在里面，正在柜台后擦着一个杯子，突然就很想喝一杯。我推门进去，墙上的时钟刚刚指向10点正。【脚步声顿住】然后我就被困住了，困在2011年7月31日这一天。
约翰：（奇怪）你说的困在……这一天，是什么意思？
卡森：意思就是说，我的时间顺序出了差错。时间本来是该一直向前走的，7月31日后是8月1日，然
后是8月2日，8月3日……而我的时间一直停在了7月31日这一天。确切地说，从10点钟开始的这一天，一直在重复那天的生活。
卡森：简单来说，一切就是这样。——听起来是不是很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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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是的。（不可思议）听起来简直像做梦一样。
卡森：我倒真希望我是在做梦。一觉醒来，阳光耀眼，一切都过去了。
约翰：也许你是太累了，你的黑眼圈在告诉你，你需要休息。
卡森：你要我向你证明这一切是事实而不是我头脑中的臆想吗？很简单，八点整的时候，一只黑猫会从停在那边的那辆银大众汽车底下钻出来。就是现在。【隐约的猫叫声】它出来了。它会走到那个Dner 店里，那个土耳其人的女儿给它倒一些牛奶喝。喏，它在喝第一盘，马上它还会得到第二盘。现在你看右边的那根灯柱。风马上会吹起一张树叶，吹到路灯上去，一直粘在上面。一，二，三。现在。【风声】你觉得我发疯了吗，约翰？
约翰：我倒宁愿相信你和我一样神智清醒。（勉强微笑了下）否则就说明，我跟你一样发疯了。
卡森：（平静）谢谢你。
约翰：你好像不是特别高兴我相信你。
卡森：嗯，我很高兴你相信我。不过这并不是你第一次相信我。所以我虽然由衷欣慰，但并不惊喜。
约翰：（惊讶）我不是第一次相信你，这是什么意思？
卡森：因为我在一个多月前就告诉过你这一切，你当时就相信了我。
约翰：（大叫）可是我们今天才刚刚认识！
卡森：（忧伤）那是对于你来说。你生活在正常的时间维度里。你，和其他所有的人。错乱的只有我一个。……
约翰，你只认识我一天，可我已经认识你整整三个多月了。
约翰：天……
卡森：很多个晚上，我在你的店里消磨时间，跟你聊天。所以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因为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哦，当然，其实都还只是7月31日这一天。
约翰：老天！（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可是……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这些？
卡森：因为你生活在正常时间里，当然不可能记得这一天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惨然一笑）
约翰：可是你现在和我站在一起，告诉我这些话……难道这也是重复以前的事？
卡森：不是。我发现我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时，人们会做出相应的回应。我打了你一下，你也会感到疼痛。
（深吸一口气）可是哪怕我跟人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一睁眼，照样还是会衣冠楚楚地站在你店门前。……谁也不会记得我，对你们来说，我只是个小镇的外来者。
【退后几步】
约翰：（大声）可是我记得你！我记得……（喃喃）我不知道，可是我记得……一些事情。
卡森：你知道我爱吃西红柿夹莫萨里拉奶酪。（难受）更重要的是，在那之前，你主动开口问我，是否需要你的帮助。
约翰：你当时看起来很糟。（低声）虽然你穿得很体面，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看到你的第一感觉居然是，你好像快要死了。
卡森：是的。我快要死了，确切地说，我是穷途末路，彻底绝望了。我尝试过了一切我想得到的可能。但是我像是一只轮子里的老鼠，跑来跑去总在原地……所以在今天早上，我走进你的店里的时候。我在盘算着，怎样能够比较不痛苦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约翰一把抱住卡森】
约翰：（激动）卡森！
卡森：（声音明亮）但是这时候，忽然发生了奇迹。——你走过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颤抖）就好像突然之间，这个世界不是死的了。
第四幕
出场人物：卡森约翰
【两个人走上楼梯，灯泡忽明忽暗然后爆掉声】
约翰：灯坏了。你得当心转角那个挂下来的吊饰，会打到你的头……
卡森：（轻声）我知道。
香菜
【开锁打开房门】
约翰：进来吧。
【约翰走到桌边整理了下散乱的报纸】
约翰：坐吧。
【卡森做沙发上】
工商银行个人贷款约翰：我还是不大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把报纸揉成一团】我只在科幻电影里看到过时间旅行，来自未来的人什么的。
卡森：（无可奈何）如果我来自未来，我一定会告诉你明天的号码。可惜我的全部时光旅行只限于在夜里十二点钟的时候倒回去，倒回十四个小时之前。
约翰：你有没有试过坚持不睡觉？
卡森：当然。不过没有用，到了十二点钟，我哪怕毫无睡意，也会眼前一黑。然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又站在你的店门前了。
约翰：这真糟糕。
卡森：是的。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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