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信息质量检查与审计质量*
郑登津 武 健
【摘 要】对会计师事务所的会计信息质量监督工作已经开展数十年,这一做法对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的影响有待检验。本文基于手工收集的会计师事务所被检查的公告,检验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对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的影响。结果发现对会计师事务所进行会计信息质量检查的当年,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客户层面的盈余管理程度明显下降,会计师事务所层面的审计质量也显著提高。进一步,相对于其他被查会计师事务所,被查会计师事务所为前“十大”会计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总所被稽查、被检查时涉及具体审计客户时,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提高得更加明显。结论在经过各种稳健性检验之后依然成立。探索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工作对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的影响积极响应了党的十九大报告关于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完善市场监管体制的要求,为切实激发会计服务市场活力,规范会计服务市场秩序提供了经验证据。
【关键词】会计信息质量检查 会计师事务所 审计质量
一、引言
会计信息质量检查是财政部门作为会计主管部门并依据有关法律法规对企业会计信息质量进行监督的一
项工作,财政部统一组织会计信息质量检查。每年财政部都会专门发布会计信息质量检查报告。从检查对象上来看,报告内容分为对企事业单位的检查与对会计师事务所的检查,2002年财政部收回原委托中注协行使的注册会计师行业行政监督职能,对会计师事务所的检查成为财政部门的重要工作内容。
对于会计监管的研究,过去的方向大多集中于国家审计部门的会计监管行为以及金融监管部门的会计监管行为,对由国家财政部门组织的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工作鲜有研究。尤其是会计师事务所本身从事的就是审计行业,具体工作是对企业的会计信息进行独立审计。那么国家财政部门对会计师事务所进行会计信息质量检查会对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对不同特征的会计师事务所是否会有不同的影响呢?
本文通过手工搜集财政部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公告的相关数据,研究会计师事务所被查对其审计质量的影响。结果发现会计师事务所被财政部进行会计信息质量检查时,其当年的审计质量显著提高,表现为其审计客户的盈余管理程度显著降低,且会计师事务所层面的客户总资产加权平均的盈余管理程度显著降低、非标审计意见比率显著提高。可能的原因是财政部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及公告具有威慑力,会计师事务所为其声誉考虑,会努力提高审计质量,进而降低审计客户的盈余管理程度。本文进一步研究发现,相对于其他被检查会计师事务所,被检查会计师事务所为前“十大”会计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总所被稽查、被检查时涉及具体审计客户时,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提高得更加明显。最后,
本文的结论在经过PSM 配对、更换其他因变量等稳健性检验之后依然成立。
*郑登津,中央财经大学会计学院/中国管理会计研究与发展中心,:100081,:武健,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100142,:本文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批准号:71802206)、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批准号:18YJC630262)和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批准号:QL18005)的资助。
本文可能有如下贡献:一是本文为国内外政府会计监督的相关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以往学者研究政府会计监督对审计质量的影响主要集中于政府审计(陈宋生等,2013)、证监会行政处罚(方军雄,2011;刘笑霞等,2013;朱松等,2018;Lennox和Pittman,2010;Chan和Wu,2011;Wang和Zhou,2012;Boone等,2015;Lamoreaux,2016;Krishnan等,2017)、注册会计师协会(吴溪等,2014)和证券交易所非行政处罚性监管(陈运森等,2018),本文则从财政部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对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的影响这一视角补充了相关的研究。二是本文结果显示会计师事务所被财政部检查时,其当年审计客户的盈余管理程度显著降低,从财政部监管的角度,丰富了盈余管理影响因素的研究文献。三是本文的研究也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以往学者(方军雄,2011;刘笑霞等,2013;王兵等,2011)对于会计监管是否提高审计质量存在不同的结论。本文的实证结论显示财政部会计信息质量检查有利于提高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反映了财政部开展会计信息质量检查的积极意义和成效,为政府会计监管能提高审计质量提供了直接的经验证据,从而对政府进一步加强会计监
管、服务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促进资本市场健康发展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二、制度背景和理论分析
(一)制度背景
根据会计法规定,国务院财政部门主管全国的会计工作、各级地方政府具体负责管理当地的会计事宜。改革开放以来,国企实行财务报表财政审批制度,但1998年以后国企财务报表委托给中注协审计,这一转变使国家财政部门的会计监督工作从直接转变为间接。据此,财政部决定对中注协审计过的财务报表建立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制度。会计信息质量检查是国家财政部门依照相关法律法规,根据中注协已审计过的报表,对企业的会计信息质量进行全方位检查的一项工作(郜进兴等,2009)。从检查的对象来看,检查工作主要集中在国民经济基础产业和支柱产业以及投资者和社会公众关注的热点行业,不仅对企事业单位进行检查,同时对会计师事务所进行会计信息质量检查,自2002年财政部收回中注协的行政监督职能后,对会计师事务所进行的检查从延伸附带变为重要的一部分。在2005年以前,财政部与地方政府都开展过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工作,但在2005年之后,财政部统一组织地方,由财政部与财政部驻地方专员办分别对国家全局与辖区地方进行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工作。财政部组织的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工作已经延续数十年,为我国企事业单位健康发展、审计行业规范审计、资本市场风险控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不论是执行规范还是制度本身都还存在不少问题,面临巨大的压力与挑战。
(二)理论分析
国外的研究发现如果政府加强会计监管后,会计师事务所会受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严格处罚,且会使其声誉受到严重损失,最终导致客户减少和审计收入下降(Chan和Wu,2011;Wang和Zhou,2012;Nagy,2014;Boone等,2015)。但关于会计监管对审计质量的影响仍然未得到一致的结论(Boone等,2015;Lamoreaux,2016)。国内学者的研究则从政府审计、证监会行政处罚、中注协和证券交易所非行政处罚性监管角度,探究政府会计监管与审计质量的关系,但也未得到一致的结论(王兵等,2011;朱松等,2018)。那么,我国的财政部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对于事务所的审计质量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相比于未被检查的会计师事务所,对于被检查会计师事务所当年的审计客户的审计质量会有怎么样的影响呢?进一步,相对于其他被检查的会计师事务所,在检查涉及总所、大所或具体审计客户时,这些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会受到更显著的影响吗?本文将具体分析之。
一方面,政府会计监管可能对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影响不大。Bannister和Wiest(2001)发现SEC调查结束后审计质量的提升不显著。Lennox和Pittman(2010)研究发现美国公众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CAOB)的监管并没有起作用。Boone等(2015)也发现德勤在被PCAOB谴责后虽然审计客户减少、审计费用降低,但审计质量相对于其他三个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来说并没有显著差异。国内也有一些学
者认为会计监督对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的改进作用并不显著。吴溪等(2014)的研究结果显示中注协约谈对会计师事务所总体审计质量的提升没有明显影响。王淑珍等(2013)也发现事务所处罚公告发布后,审计师的声誉没有受到显著影响,证监会处罚并未使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明显提高(王兵等,2011)。政府会计监管对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的影响不大的原因可能有以下两点:第一,我国的法律诉讼制度尚不健全(Allen等,2018),审计行业的诉讼制度也不完善(刘峰、许菲,2002;宋衍蘅和肖星,2012)。我国到目前为止的法律制度中,关于举证责任仍然适用“谁主张,谁举证”,但对于审计行业,如果要求诉讼人来举证的话,由于审计工作的复杂性、主观性,诉讼成本会大幅提高;二是目前我国针对审计诉讼案件只有消费者保护法能被引用,依照该法律的相关规定,审计师赔偿原则是“退一赔一”。中国证监会即使发现执业注册会计师有不合规行为,能给予的处罚也仅仅是暂停或终止执业,这样的处罚力度是不够的(冯延超和梁莱歆,2010;刘启亮等,2013)。第二,我国会计师事务所相较于其他国家更依赖客户(方军雄等,2004;宋衍蘅和肖星,2012)。在我国审计市场竞争激烈的情况下,这种客户依赖性可能会使得会计师事务所通过牺牲独立性来获取经济价值,而这将降低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陈波,2013)。因此,对于财政部会计信息质量检查,会计师事务所的重视可能不够,对其的威慑力不大,对其审计质量无法产生显著影响。
另一方面,财政部组织的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对事务所具有威慑效应,可能会提高审计质量。Firth等(2004)、Chang和Chou(2008)的研究发现审计师受到行政处罚后,其所在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
质量会显著提高。Fafatas(2010)和Defond(2010)发现萨班斯法案颁布后成立的独立监管机构PCAOB的审查,在激励和威慑两方面都对审计质量有益。Krishnan等(2017)也发现PCAOB审查后,会计师事务所受到其审查的威慑,审计客户的盈余管理程度显著降低,提高了在美国上市外国公司的审计质量(Lamoreaux,2016)。我国大多数学者发现政府会计监管存在威慑效应,对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存在改进作用。陈宋生等(2013)基于审计署对央企控股上市公司审计的案例进行实证检验,发现政府审计有效降低了公司盈余管理程度。很多学者也从证监会行政处罚的角度发现证监会行政处罚有助于促使会计师事务所提高审计质量(姚海鑫等,2003;方军雄,2011;宋衍蘅等,2012;刘笑霞等,2013;朱松等,2018)。而陈运森等(2018)则以财务报告问询函为切入点,发现证监会非处罚性监管具有显著的威慑效应,显著提高了审计质量。而财政部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在财政部主导下显然也存在威慑效应(张淑翠,2014),这主要是因为财政部的会计监管一方面是既监察又处罚,会直接影响会计师事务所的经济利益,另一方面财政监督是公开的,处理信息将要公示于众,这将有损于会计师事务所的声誉,而我国审计市场是一个具有竞争力的市场(夏冬林和林震,2003;宋衍蘅和肖星,2012),审计声誉受损会造成其审计客户的流失和审计收入的降低(Nagy,2014;Boone等,2015)。因此,为了避免利益受损事件的发生,会计师事务所必然会去主动契合财政部检查的要求,显然财政部的信息质量检查的目的是提高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在财政检查的威慑效应下,会使得会计师事务所在当年审计时更加注重审计质量,使得审计客户的盈余管理程度降低。
综上所述,整体上来看,财政部这种自上而下的检查发挥积极作用的可能性更大,且随着我国资本市场的日趋完善,行政和市场的惩罚力度加大,财政部的会计监管对会计师事务所产生的外部监督将能够产生威慑效应。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1:相对于未被检查的会计师事务所,被检查的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显著提高。
进一步,总所被查的会计师事务所和非总所被查的会计师事务所、大会计师事务所被查和非大所被查、被查时提及具体审计客户和未提及具体客户等不同特征下的会计师事务所被查,是否在审计质量的提升上存在显著差异呢?首先,2007年以来,我国注册会计师事务所行业的合并浪潮风起云涌,收入水平迅速扩大,总所吸收合并外地的会计师事务所并将其改造成分所,或合并后在北京成立总所并将外地的会计师事务所改造成分所,会计师事务所的分所数量不断增多(王兵和辛清泉,2010)。总所控制着整个事务所的审计流程和环节,促进了整个会计师事务所专业技能的标准化和整合,单个分所在总所的指导下进行运
作(Baskerville和Hay,2006)。会计师事务所合并后随着规模的扩大,总所的影响更加显著,这将大大减少以往分所为了经济利益与客户之间的合谋现象,避免潜在的独立性丧失的问题,审计质量得以提高(刘峰等,2009;曾亚敏和张俊生,2010)。因此,根据财政部会计信息检查的对象来看,有些会计师事务所的总所被财政部进行了会计信息质量检查,而有些则是地方的一个分所被其检查,从
影响程度上来看,如果会计师事务所的总所被其检查,更可能产生整个会计师事务所自上而下的传染效应,其各地的分所也将受到总所检查的影响,从而更加谨慎地进行审计,避免审计失败;而如果是分所被调查,其更可能是涉及某个地区分所的特别问题,产生的威慑效应相对更小。
其次,以往大多研究根据行业专长、“深口袋”或诉讼风险理论认为会计师事务所的规模越大,行业专长越高,且其被诉讼的可能性越大,一旦被诉讼其声誉损失更大,因此大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过程就会更加严谨,审计质量也更高(DeAngelo,1981;叶凡等,2017;Che等,2020;等)。因此,从会计师事务所本身的类型来看,如果会计师事务所为前“十大”事务所,且其被财政部进行会计信息质量检查,由于市场份额更大,市场对前“十大”事务所的关注程度也更高,其面临的声誉风险和潜在的损失也就更大(叶凡等,2017;Che等,2020)。因此,相比于非“十大”会计师事务所,前“十大”会计师事务所一旦被财政部进行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就更可能去提高审计质量,避免引起市场舆论,降低事务所的声誉风险。
最后,在财政部会计信息质量检查中,如果不仅涉及了会计师事务所,还提及了具体的审计客户,其对事务所审计质量则存在直接和间接的影响:第一,从直接的角度来看,在提及了具体的审计客户时,说明财政部对于这些审计客户的审计质量更加关注,一旦监管部门明确指出某个特定对象,其产生的监管效应会更强,事务所承担的风险和成本也显著更高(Chan和Wu,2011;王兵等,2011)。那么,对于这些审计客户,会计师事务所毫无疑问会更加谨慎,更可能努力提高这些客户的审计质量,
立春可以回娘家吗进而有利于拉升整个会计师事务所层面的审计质量。第二,从间接的角度来看,财政部会计信息质量检查中提及具体客户的情况是少数,因此一旦提及,会计师事务所本身可能会更加感知到其面临的监管威慑,因此对于其审计的其他客户可能会更加谨慎。因此,相对于未提到具体审计客户的被检查会计师事务所,检查时被提及具体审计客户的会计师事务所会更加谨慎,进而使得其审计质量更高。
因此,基于以上分析,本文进一步提出以下假设:
H2:相对于非总所被检查会计师事务所,总所被检查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提高更加显著。
H3:相对于非前“十大”被检查会计师事务所,前“十大”被检查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提高更加显著。
H4:相对于未提到具体审计客户的被检查会计师事务所,提到具体审计客户的被检查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提高更加显著。
三、研究设计
(一)模型设定
为了检验财政部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对审计质量的影响,本文构建如下两个模型,分别从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客户(上市公司)及事务所的层面进行检验:
Quality_ListedFirm = ß0 + ß1 ×Inspected + ßi × Controls +行业+年度+ ɛ (1)Quality_AuditFirm = ß0 + ß1 ×Inspected + ßi × Controls +事务所+年度 + ɛ (2)其中,本文的解释变量为公司的会计师事务所是否被查哑变量(Inspected),t年会计师事务所被财政部进行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则为1,否则为0。本文的因变量为审计质量,在模型(1)里用审计客户的盈余管理程度来衡量(AbsDACC_KLW),等于业绩调整的琼斯盈余管理模型残差的绝对值(Kothari等,2005)。以往的研究发现,公司内部人进行盈余管理最基本的动机是获得控制权私利(Shleifer等,1997;Jiraporn等,2008),比如提高在职消费金额、构建企业帝国、实现业绩目标以获取薪酬激励等(Laux和Laux,2009)。通
过盈余管理实现的私有收益会使相关机构或个人对企业的业绩误判和错误定价(Duong和Pescetto,2019),影响以盈余为基础的合约(Healy和Wahlen,1999;Bergstresser和Philippon,2006),这是对中小股东、债权人等其他利益相关方利益的剥夺(Jiraporn等,2008),盈余管理将会降低企业的价值(Xie,2001;Pescetto,2019)。因此,用盈余管理程度来度量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是合理的(Lamoreaux,2016)。模型(1)的主要的控制变量包括:审计客户规模、资产负债率、资产收益率、应收账款占比、流动比率、存货占比、掏空程度、净资产收益率、经营活动现金流量、是否亏损、是否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是否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是否存在会计师事务所变更、年度和行业固定效应。
在模型(2)里用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所有上市公司总资产加权的盈余管理程度的均值(Mean_ AbsDACC_KLW)和会计师事务所层面的非标审计意见占其全部审计意见数量的比率(MAO_Ratio)分别来衡量事务所合计层面的审计质量,一般来说平均盈余管理程度越低,审计质量越高,非标审计意见比率越高,其审计质量也越好。模型(2)的主要的控制变量包括:是否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当年所有审计的上市公司的资产总和的自然对数、会计师事务所当年收取的所有审计费用总和的自然对数、年度和会计师事务所固定效应。具体变量定义如表1所示。快乐学习
表1 变量定义
变量定义
安徽巨蟒渡劫事件AbsDACC_KLW经业绩调整的盈余管理模型估计出来的残差的绝对值
Mean_AbsDACC_KLW 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所有的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程度的总资产加权后的平均值:Mean_AbsDACC_KLW=Σx i AbsDACC_KLW
其中,xi=t年事务所j的审计客户i的总资产/t年事务所j审计的所有客户的总资产之和
十大会计师事务所MAO_Ratio会计师事务所层面的非标审计意见占其全部审计意见数量的比率
Inspected t年会计师事务所被财政部进行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则为1,否则为0
Size审计客户规模,等于t年末审计客户总资产的自然对数
Lev资产负债率,等于t年末的总负债除以总资产
Roa资产收益率,等于t年的净利润除以总资产
虚拟内存设置Cr流动比率,等于t年末的流动资产除以流动负债
Ar应收账款占比,等于t年末的应收账款除以总资产
Inv存货占比,等于t年末的存货除以总资产
Rpt掏空程度,等于t年末的其他应收款除以总资产
Ocf t年经营活动中现金流量除以总资产。
Loss是否亏损,如果t年的净利润小于0则为1,否则为0
Age t年审计客户的上市年龄
SOE国有控股公司为1,否则为0
Big4t年会计师事务所为国际“四大”为1,否则为0
AudChange参考刘笑霞等(2019)的研究,若t年存在会计师事务所变更则为1,否则为0
LnTotalAssets t年会计师事务所所有审计的上市公司的资产总和的自然对数
LnTotalAuditFees t年会计师事务所收取的所有审计费用总和的自然对数
(二)数据与样本
红星闪闪歌词本文手工搜集了2009~2018年的财政部发布的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公告和检查处理情况,平均每年财政部检查处理公示15次会计信息质量不合规行为、平均涉及8所会计师事务所。举个例子,财政部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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