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再创造——汉字设计与教学的几点思考
２００６年第２期吉林艺术学院学报・教学视窗Ｎｏ．２２００６１堕箜！！塑！』Ｑ型垦堕垒坠Ｑ坚』！坠！堕璺Ｑ垦望鱼圣Ｑ里！丛垦垒！！堡：里ｉ望堕！！堂坠！！垫ｉ翌ｇｆ！！！：！！！
“形＂与“意＂的再创造
——汉字设计与教学的几点思考
口吴佳笠
（吉林省艺术学院设计学院，吉林长春，１３００２１）
【摘要】汉字不仅是中华民族的文化标志之一，也是本民族审美理想的反映。汉字设计除了发挥其实用的推广目的以外，也同样载负着提升和反映民族文化内容、思想价值的责任。我们在进行汉字设计教学时应该追本溯源，从广大的中华民族的文化宝库中去汲取营养，从“形”与“意”两方面来思考汉字设计民族化的问题，从“六书”和书法艺术这两个宝库中提炼出汉字设计字形创造的精华。我们要通过提高自身的文化底蕴来实现“意”的表达，增设书法课程，立足于本土文化，提高学生的民族文化修养。
［关键词】汉字；设计教学；象形
［中图分类号】Ｊ５０—０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２００６）０２—００２２—０３中秋国庆祝福语
汉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经过千年的演变与发展，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和深厚的文化内涵。同时汉字作为一种视觉传达艺术，具有着自身独特的艺术魅力，自古以来就被无数的艺术家所推崇，与之相关联的书法艺术贯穿了整个中国文化的历史，甚至成为一种东方文化的符号影响着包括日本、韩国在内的很多亚洲国家。毕加索等众多的西方艺术巨匠也无不被汉字的魅力深深吸引，认为它与西方现代艺术的抽象精神高度统一，同时又具有着难以言明的气韵之美。
因为汉字属于表意文字，所以它具有“形”“意”结合表达的特点，汉字设计以汉字作为主要设计对象，就相应地具备了汉字以形表意的特点。它首先是对汉字“形”的视觉表达，再通过“意”来表现文化情感和具体意识。作为一种视觉传达艺术汉字设计需要突破一般的视觉习惯，力求以全新姿态来表现深刻而丰富的内容。笔者认为汉字作为一种东方文化标志的艺术形式，应传达具有东方特的美——一种和谐完整的美，汉字设计的发展与创新，应从民族的传统文化中去寻答案。汉字形成中产生的造字方法——六书，是东方人为了更好地传达本意的一种视觉设计思维和设计方法。书法是汉字发展、演变过程中产生的一种艺术。而我们广大的民间艺术更是蕴藏着丰富的汉字设计元素。我们在进行汉字设计教学时应该从这三个方面来汲取营养，走出一条具有自身文化特的教学道路。
一、借鉴“六书”的造字与用字方法
“六书”是关于汉字形体构造的说法。“六书”一词最早见于《周礼・地官・保氏》，但文中没有说明“六书
丛的偏旁部首”的内容。西汉《七略》中说“古者八岁入小学。故周官保氏掌养国子，教之六书，谓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造字之本也。”而我们现今多采用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上的说法：“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一日象形，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日月是也。二日指事，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是也。三日会意，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伪，武信是也。四日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
【收稿日期】２００６—０３—１６
【作者简介】吴佳笠（１９５５一），女，吉林省艺术学院设计学院教授。
是也。五日转注，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六日假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托事，令长是也。”六书具有以下的特点：
１、象形：简单地说就是根据事物的形态画出事物的样子。即用写实描摹客观事物的形状，具体的字形与具体事物直接联系，简明易懂。例如人、日、月。“象形”的构形有两种，一种是直接绘形象物，呈现为一个独立的图像，例如“贝”“网”“子”“女”；另一种是借助一个与之有关系的图像的结合，表达本义所要表述的物体，例如“须”“眉”等字，其中的分别与之对应的部件“页”“目”都是用来衬托所要表达的物体的。即头部（页）下方长出的长髯为“须”，双目（目）上方的毛发为“眉”。
五格计算方法２、指事：是在象形基础上，用符号表示抽象概念的・种造字方法，标记符号一般都加在独体象形字的某个部位或特殊位置。例如刀上加点为“刃”；木的根部加横意为“本”。指事也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符号见意，例如“一”“二”、“三”“上”“下”；另一类是在原有象形字的基础上加标识指明含义，例如“本”“刃”等。
３、会意：是两种以上的图画组合成合体图形，表示一种新意义的造字方法。它们或是按照事理关系形象地匹配，或是某种事物过程的表象。例如“从”两个人组合在一起一个人站在另一个人身后，即表示跟从。会意也分为两类，一类是合并图形，例如日落草下即为“暮”。另一个是把两个以上独立的字组合在一起。例如两个火为“炎”。
４、形声：用一个字作形旁，表示意义类别，用另一个字作声旁，表示读音。两者结合成为一个形声字。例如“河”字，“可”表音旁，“｝”旁表意。形声的造字方法，把既有的字当成组合的元素，产生新的含义，它把组合构件的原有造型进一步概念化、符号化。通过偏旁和部首把汉字分了类，使汉字有了秩序、类别，使汉字成为了一个生态系统，可以自行衍生。
５、转注：指同一部首的字可以互０ｉＩ（互相解释）。例如“考”“老”。
６、假借：借用已有的字，表示同音不同义的字。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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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原来当小麦讲，借来用以表示来往的来。中国移动营业厅
六书是一种视觉传达艺术，从设计思维上看，“象形”是形象思维，这种具体、直观的表达永远是平面设计的第一要素。现代人根据象形这一理念总结出了“以图结字”的汉字设计方法，就和运用形象思维，通过具象直观的表达这一思想密切相关。“指事”是抽象思维的应用，这一点已为许多平面设计师所采用，体现为对意境的一种提炼。现代人在汉字设计中也采用与指事相同的办法。例如汉字设计方法“移花接木”中的置换同构，就是充分利用汉字物象符号化、语言图像化的特征，抽去汉字笔画中的部分元素，以视觉化的形象来置换，由此可以得到直接明了和富于情趣的字形和字意的表现。“会意”使平面的表达内容更为丰富，两个图形组合成新的意义，使单一的表现更加灵活。现代人把“会意”的思想应用在汉字设计的“异形同构”中。
那么“六书”中的“形声”“转注”和“假借”会不会对我们有相同的启发呢？形声中的偏旁部首把汉字大概分了类，使事物有了秩序，还有了分类学上的意义，把它们提炼成为某种抽象的符号，对于视觉设计而言是不是既是规律也是有待探索的宝藏呢？“转注”将声的抽象归结为形的分类，形在不同情景的意义由此产生，具象在这里呈现更多的可能，甚至表达了许多抽象的思想。“假借”在现代平面设计中，是将错就
错或利用谐音进行创作。六书中的设计思维具有很强的系统性，需要我们本土的设计者不断去研究探索和发现。
二、学习书法的精髓与神韵
汉字的构成与书写是一种独特的艺术门类，由它产生的书法艺术具有独特的艺术价值和魅力。书法的笔法变化非常丰富，具有生命律动感，呈现出天人合一的自然神韵之美。
书法的产生孕育在汉字演变的过程中，这对汉字的设计有很大的借鉴作用。汉字最初的形态——甲骨文具有早期的文字符号特征，字体结构有较强的工艺特点，强化了线的造型。其字体骨架坚实有力，结构求均，线条流畅。甲骨文还强调线的规律性、符号性和象形性的统一，以实现创作者和接受者审美心态的满足。这种造字观念与中国人的哲学观念、生存观念有相似之处，都强调主体的中心位置和由此产生的稳定感。这种理念同样可以用来指导我们的现代汉字设计。
金文作为青铜器铭识装饰，浑厚的字体风格与厚实稳定的器具相协调。金文的字体构成勾画了物象的形象化特征，促进了以线造型的中国美术体系，拓展了人类的知识结构和审美领域。
秦统一中国后创造了小篆。小篆的线条带弧形，圆转而匀称的线条略带椭圆，极其整齐。“隶书”在汉代才成为正式字体。用点、横、竖、撇、捺等笔画转写隶书所发生的变化——“隶变”使汉字进一步变为纯粹符号性的文字。
“楷书”成熟于东汉末年，汉字方块字的外形正式定型。就其方正构成上讲，具有高度严谨的条理与比例，体现着严肃、庄重、理性的空间构成关系。其后的“草书”“行书”都是由其快写而成。笔画线条应用在字的不同部位而形态各异，追求在直线、曲线、弧度上的对比、曲直而形成节奏感与韵律美的协调布局。王羲之、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等人炉火纯青的书写，或刚劲、或道媚，或浑厚，或飘逸，更使书写成为了一门艺术。他们的笔法、笔势、骨架、气韵都是一种文化审美的抒发。
汉字设计作为以汉字为主要设计对象的平面艺术，对
书法的学习是必不可少的。汉字设计原则所要求的独特性和审美性都可以在书法中得到体现。汉字书法艺术启发了许多西方著名的现代艺术家。本土的汉字设计的艺术工作者更应该珍视书法艺术这座宝库。
汉字设计的关键之一是保持视线的流动感，使汉字具有生命力，实现视觉设计的传达功能。汉字设计中应该注意的“视觉流程”“风格特征”“视觉空间的布局”等概念都可以在书法艺术中汲取到很多的营养。
理想的视觉流程有方向感和顺序感，既符合人们认识思维发展的逻辑规律，自然合理，又有富于创意的表达，产生阅读的畅快感。想一想草书和行书的流畅与浑然一体，不正是可以给汉字设计以很大启示吗？“风格特征”要求作品要具有生命力和强烈的个性。书法中每一种字体风格都具有很强的个人彩，每一笔都传达着即时即地的情感与情绪。或苍劲有力或温婉秀丽，或古直质朴或飘逸俊秀，风格
十分强烈。“视觉空间的布局”是指汉字笔画所占据的空间和与其相对应的空白共同构成的空间，即实空间与虚空间，两者互为背景，互相影响。书法美的表现有“实”与“虚”两方面，“实”的方面是有形的，包括用笔、结构、章法；“虚”的方面是无形的，包括神采、气韵、意境。书法中讲究的气韵、飞白，布局的合理安排正是空间感的一种表现，是书法中经常使用的一种技法。由此可见书法本身就有很强的装饰艺术功能。
书法融入设计教学体系，对高校艺术人才的培养具有诸多优势：作为汉字规范化书写的基础训练，对提高艺术设计人才的艺术技能素养有潜在影响力。作为独立的艺术体系，书法中各种书体的审美价值同艺术设计相结合，能够优势互补，彰显各自的艺术魅力。现代的书法表现的汉字设计，除了具有优美的点线外、笔墨偶成的点线的质地，还有巧妙的点线的组合形式，讲究以点、线、面勾画出的新的布局，提炼产生出多种线条语言与文字境界。这种书法汉字设计，以点线的有序、合理组合而形成综合的动态效果，以其空间形式张力构成艺术语言的力度，体现出文字背后的文化性和象征性的精神内容。这样有助于提高学生对文字知识的了解和对文字的鉴赏能力；初步了解字体创意的原则’和表现手法，加强了学生对汉字设计重要意义的认识和热爱。书法是中国艺术设计不可回避的第一语境，它激活的是中华民族的血脉，我们培养的艺术人才只有懂得书法艺术所承载的文化精神，才能设计出高水平的、展示中华民族精粹的作品来，也才能解决汉字设计的中国意味问题。
三、吸收民间汉字的元素与创意
民间汉字艺术在产生发展的过程中，受到多方面思想观念的影响，基本上呈现出中华民族对生活的朴素追求和对传统伦理道德的遵守。其中最为显著的就是追求吉祥、向往美好生活的祈福观念。祈福观念表现出人们希望与自然共生、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中国传统的生存态度。从民间汉字图形装饰的内容上看都是民间艺术的吉祥主题与汉字字体结构结合。中国民间美术的汉字艺术中大量的例子证明了这一点。“福禄寿喜”是最普遍的创作元素之一。“福”字图案样式繁多，常与谐音的蝙蝠、天官等图案组合而具有不同的寓意。在字形构成上，有百福字组成寿字图案，字中有字，寓意“百福捧寿”。传统题材中以福字为创作题材的还有“十福来朝…‘五福临门”“五福捧寿”“天官赐福”等。“禄”字在民间寓意发财。“禄”字的书写具有较强的装饰性，在禄字图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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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把偏旁写成站立的鹿，右边则用摇钱树、元宝表示，寓意长寿发财。其吉祥含义在文字装饰上常见的题材还有“全禄百寿”“鹤禄同福”“鹤禄同春”等。“寿”一直是人类追求生存愿望的象征，还是中华民族敬老祝福表达孝悌的象征符号。山东单县石雕牌坊的“百寿透雕图”、桃花坞木版画的“寿字八仙”都极其著名。外轮廓圆形的“圆寿”、长方形的“长寿”可以说是中国传统图案构思的典范之一。“喜”是喜庆、喜气
关于圣诞节的英语作文、幸福的象征，被应用到各种婚俗情趣和寓意中。常与龙凤呈祥、鸳鸯戏水、喜鹊登梅等图案结合。双喜字把一个字重合创造，打破了汉字单纯的可识性而强调其装饰性，已被广泛应用，成为汉民族婚嫁的装饰性标志。还有佛教吉祥物的万字符也广泛流传于民间，表示连绵不断，象征万寿、幸福无边无尽。
民间的汉字艺术造型表现了民族集体的生活理想与价值取向，同时也包含了丰富的民族文化内涵。理解这些观念有助于进一步表达汉字设计中“意”的传达，使其更加具有文化韵味。对高尚情操和道德品质的颂扬、对人与社会和谐关系的理解、对人生的态度，在很多民间的汉字文化作品中都能得到体现。例如中国古钱币中的汉字设计就直接反映了中国人的价值观和审美观。清代流行的钱币“唯吾知足”，就是钱币上突出的“佳、五、矢、止”四个字与中心的方孔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一起，成了“唯吾知足”的成语。反映了知足常乐的观点，告诉人们钱财要适可而止，知足常乐。这是中国文化中人对自身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取得和谐的方法。
诗句与对联是文学性极强的艺术门类，中国民间的汉字艺术更是与它结下了不解之缘。诗句与对联的文字与装饰艺术图形结合更具独特的审美价值。不仅能在图形艺术中获得装饰审美情趣并突破文字内容，而且又可根据文字内容和图形发生联想，获得文学艺术的审美意趣。例如传统的竹叶诗，只是以竹枝、竹叶组字成诗，整体看来是一幅完整的竹枝图，图上另外还题满了可识可读的诗句，如不仔细辨认推敲则很难察觉。以竹表文体现了中国文人高洁、不屈的品格。惊鸿舞姚贝娜
民间汉字造型艺术不仅充满了民族文化观念的表达，其汉字图形装饰的手法同样值得我们学习。在汉字基本结构和笔画大体不变的情况下，对汉字进行添加和装饰，其中既有在文字笔画不变的情况下，从中添加吉祥性质的人物、鸟兽、花卉等图案。笔画或双钩成空心字，或用图形全部添满。有的故意夸张某一笔画加装饰图形，有的将某一笔画变成图形，突出了文字所要表达的象征意义，使“意”的传达更加淋漓尽致。
中国民间的汉字造型艺术异彩纷呈，了解中国民间文化的通俗内容和广博的人文精神，对当今汉字设计艺术有巨大的现实意义。中国民间汉字艺术的成就是历经时代变革和社会发展而逐步取得的，其中蕴涵着久远的民间文化，丰富的传统营养。它也因此被证明是具有最广泛性的视觉传达艺术，这也正是我们现代汉字平面设计所要积极探讨的内容。
现代汉字设计是“形”与“意”的再创造，以“意”生“形”，以“形”表“意”。我们在进行汉字设计教学时，既要注重信息传达的视觉功能，又要注意汉字设计的叙事功能、情趣意味和装饰作用，以此来肩负提升和反映民族文化内容和思想价值的责任。汉字虽然是一种文字语言，其造型和构成却又是一门独特的视觉造型艺术，在几千年的发展延续中，凝聚了华夏民族无尽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是华夏民族文化理念和视觉思维的结晶。它不仅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标志之一，也是本民族审美理想的反映。作为汉字艺术设计的教学者，我们应该立足于本土文化，提升学生的民族文化修养，在传统与民间文化中吸收养分，结合西方设计理念，走出一条具有时代与民族特的教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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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ｈｅＳｅｃｏｎｄＣｒｅａｔｉｏｎｏｆＳｈａｐｅＡｎｄ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Ｓｅｖｅｍｌ
Ｐｒｏｐｏｓａｌｓ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Ｄｅｓｉｇｎ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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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ｅｓｉｇｎ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ＪｉｌｉｎＣｏｌｌｅｇｅｏｆＴｈｅＡｒｔｓ，ＪｉｌｉｎＣｈａｎｇｃｈｕｎ，１３００２１）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ｉｓｎｏｔｏｎｌｙｔｈｅｓｉｇｎ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ｎａｔｉｏｎ，ｂｕｔａｌｓｏｔｈｅｒｅｆｌｅｃｔｉｏｎｏｆ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ａｅｓｔｈｅｔｉｃｉｄｅａｌｉｔｙ．Ｅｘｃｅｐｔｆｏｒｔｈｅｐｒｏｐｏｓｅｏｆｓｐｒｅａｄｉｎｇｔｈｅｐｒａｃｔｉｃａｂｉｌｉｔｙ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ｄｅｓｉｇｎ，ｉｔｙｅｔｈａｖｅｔｈｅｍｉｓｓｉｏｎｏｆｒｅｆｌｅｃｔｉｎｇｔｈｅ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ｕｌｔｕｒｅａｎｄｔｈｏｕｇｈｔｗｏｒｔｈ．Ａｌｔｈｏｕｇｈｓｕｃｈｏｕｔｓｔａｎｄｉｎｇｃｏｎｔｅｎｔｏｆ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ｃｕｌｔｕｒｅｉｎ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ｄｅｓｉｇｎ，ｗｅｓｈｏｕｌｄｇｏｔｏｔｈｅｌｏｃａｌｃｕｌｔｕｒｅｏｒｉｇｉｎｉｎｔｈｅｐｒｏｃｅｅｄｉｎｇ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ｄｅｓｉｇｎ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ａｔｔｒａｃｔｕｓｅｆｕｌｔｈｉｎｇｓｆｒｏｍ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ｃｕｌｔｕｒｅｓｔｏｒｅ．Ｔｈｉｎｋａｂｏｕｔｔｈｅｎａｔｉｖｉｓｍ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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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Ｄｅｓｉｇｎ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Ｓｈａｐｅ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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