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沙射影什么意思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瞭望
——由《金婚》的成功看家庭伦理题材电视剧的创作
范 凯
（山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 广播影视艺术学2008级研究生）
摘要：历史的车轮碾进2009年，中国的电视剧业已走过50多个年头。回顾历史，探索电视剧发展的道路，特别是研究具有中国特的家庭伦理题材电视剧的衍化和演变过程，从中寻出某些规律性的东西，以有利于电视剧艺术更好的发展，还是不无意义的。本文主要结合2007年一部具有代表性的热播电视剧——《金婚》，管中窥豹、提纲挈领，对家庭伦理题材电视剧进行广维度、多角度、深层次的思考和归纳，做一些有益的总结和归纳。希望我们的家庭伦理题材电视剧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极目瞭望，创作出更优秀、更为观众所喜闻乐见的精品。
关键词：家庭伦理题材电视剧；《金婚》；平民风格；创作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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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一部以编年体的形式讲述夫妻之间五十年坎坷婚姻路的大型史诗类电视剧火遍大江南北、红透长城内外：年轻漂亮的小学女教师文丽（蒋雯丽饰）和重型机械厂的青年标兵、技术员佟志（张国立饰），结为夫妻。他们从年轻到年老，从相知到相爱，从热恋到婚姻中的柴米油盐、锅碗瓢盆，以及为人父母直至为人祖父母，经历了漫长而坎坷的五十年漫漫婚姻路。说到这里，已经不难发现，这部电视剧就是著名导演、编剧郑晓龙的作品——《金婚》。
本剧故事开始于热火朝天建设新中国的1956年。文丽与佟志是一对平凡夫妻。他们的婚姻始于阳光灿烂的五十年代，经历了上世纪新中国成立后的50年代，经历了60年代的大饥荒，70年代的文化大革命、三线建设，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90年代下海大潮到新世纪的小康社会。金婚以编年史为影视创新点，以中国五十年政治社会变迁为叙事主线，以市井化的家庭语言，在喋喋不休、平凡琐碎的家庭生活中将一家子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酸甜苦辣喜悲甜表露无遗。其中彰显的社会哲理、家庭伦理、人生道理更是将老中青三代观众一网打尽。可以这样说，《金婚》这部戏不仅是佟志和文丽这对男女主人公的五十年婚姻生活史，同时也是新中国的一部共和史、发展史！
那么，到底是哪些因素使得这部电视剧大获成功的呢？是张国立、蒋雯丽“立丽”黄金组合的明星效应？是从中央到地方众多电视台的“狂轰滥炸”？还是观众在饱受了宫廷历史剧、都市情感戏、战争军事戏多年浸淫与抚化之后的审美转移？在笔者看来，《金婚》的成功之匙一言以蔽之：讲述咱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确实是这样的，电视剧《金婚》以它的真切、感人、平实、原生态表情和平民艺术的亲和力与感染力成就了其作品顽强的生命力。其中所折射出人性情感历程拉长了中国国民50年家庭年龄史的人文风景；《金婚》更以其精湛高明的电视技术和艺术手法完美破解了“夫妻是最亲蜜的敌人”这一真实而生动的案例箴言，令观众回味无穷、余后有感。可以这样说，《金婚》以平民化的艺术手法和影视创作，在平静而温暖的剧情中彰显生命质感！那么，作为一部真实、朴质、诚恳的电视剧，《金婚》是怎样在家庭伦理题材电视剧创作之路上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的呢？我想，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探究：
（1）放低叙事视角，体现时代特。据央视发布的《2007年全国电视观众抽样调查》显示，历史正剧、战争军事题材剧和农村生活剧分获“观众最喜爱的电视剧类型”前三名。这既反映了市场现实，也说明了电视节目形态在价值层面的种种缺憾。和历史剧、战争剧相比，以《金婚》为代表的家庭伦理题材电视剧，不是把视角聚焦在建功立业的帝王将相的丰功伟绩上，也没有将笔墨涂抹在高大正全的英雄烈士的感人传说上，而是把摄像机镜头对准佟志、文丽这两个普通北京市民乃至他们的家人、同事、邻里的日常生活，真正关心他们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体味世态的万变和人生的无奈。往小里说，这是电视剧创作意识的一次转型，是电视剧创作实践的一次里程碑式的飞跃；向大里说，这是党和政府“以人为本”的政策方针在电视艺术尤其是电视剧艺术创作方面的最好体现！
（2）讲究生活情趣，关注民生问题。在历史剧、战争剧中，大多将笔墨集中在历史进程的讲述、重大人物的刻画、宏大场面的描写、生死离别的渲染上，而普通人日常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等家庭琐事是这类电视剧的导演们所不屑和不齿的。而我们可以看到，在《金婚》中，恰恰是这些关乎民生问题、关乎日常繁杂的“小事”、“家务事”成为导演郑晓龙的创作出发点和立足点。想想也是，这些事情对于作为旁观者的观众来说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我们只是从中寻可以消遣、值得玩味的兴奋点，而对于剧中的当事人来说，毫无疑
问却是关乎个人安危、夫妻和谐、家庭和睦、子女幸福的头等要事！在《金婚》中，正是这些真实可信的、饶有趣味的琐碎家事让电视机前的普通观众感同身受、欲罢不能：佟志与文丽曲折可乐的恋爱过程让很多那个年代的人身临其境；文丽与婆婆的争吵斗嘴让若干家庭妇女在里面到了自己的影子；佟志在感情上的“出轨”与挣扎让许多中年男子感慨“七年之痒”的无法抗拒和徒乎奈何；燕妮、南方、多多以及大宝的成长经历则让许多父母在子女教育问题上产生了共鸣，更让许多70后、80后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懵懂的孩提时代、叛逆的花季雨季、要强的青年时期……正是这些认同感与互动感，也正是这些看似细小却趣味横生的生活细节，让观众在嬉笑怒骂中体味生之不易、爱之艰辛。
（3）注重人性描写，形象塑造出彩。张国立饰演的机械厂工程师佟志的谨小慎微、诚恳谦逊，蒋雯丽塑造的小学数学老师文丽的自恋自私、小市民气，林永健饰演的工人大庄的插科打诨、仗义幽默，无不让观者似曾相识、如遇故人。可以看出，即使是国内的一线优秀演员，他们在塑造《金婚》的人物形象之前依然是做足了功课。和历史剧、战争剧中人物形象的正邪分明、善恶两分相比，《金婚》中的人物形象不再是或者是高大全，或者是假恶丑的两极分化，剧中角有其善良可亲的一面，也有讨厌可气的另一面。以佟志为例，他工作踏实、老实巴交、尊老、与世无争，传统北方人的优点集合在这样一个北京普
通小市民身上。但是，同样不可否认的是，佟志有点“妻管严”， 处处迁就作为妻子的文丽，不能很好的处理好婆媳关系。也就是这样一个实诚的老好人，在其中年阶段，也不能把持住自己的感情大闸，不能免俗的拥有了一段难忘的“婚外情”。再说文丽，她贤淑美丽、文雅大方。但是，我们也不可忽视她的小气自私、睚眦必报、疏于持家、天真幼稚，还有就是佟志所最不能容忍的洁癖。这样的人物角，让我们感觉是最真实的，就像我们的某个邻居、某个亲人甚至就是我们自己。这样的人物形象，怎么能不叫我们感同身受、印象深刻呢？
（4）特别重视语言，市民气息浓厚。不可否认，作为国内著名编剧的郑晓龙在《金婚》的台词雕琢和语言设计上做足了功课，使得这部电视剧的形象塑造在人物语言上就先声夺人。《金婚》是发生在北京城的地道的北京戏，但细心的观众也许会发现，这部戏的京味并不足，所以这次《金婚》在比较挑剔北方戏的上海、江苏等南方电视台也同样取得了很不错的收视率。为什么会取得这样理想的效果呢？在我看来，电视剧虽然没有刻意追求语言的地域特和新鲜效果，但是却在另一个课题上做足了功课——那就是语言的市民气息和平民特。毫无疑问，佟志与文丽，两个走过五十年金婚的普通夫妻，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不会有太多政治性和上纲上线的话题，反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计问题，以及爱情
、亲情、友情这些关乎人类最朴质最基础的内心诉求的课题才是家庭伦理题材电视剧所依托的支点。因而，语言设计的明白晓畅、语言运用的真实自然、语言特的市民气息就显得尤为重要。在《金婚》中，这一点在佟志与文丽的夫妻生活中体现的尤其明显，演员张国立、蒋雯丽将一对小夫妻的世俗生活演绎的出神入化、如真如幻。例如，有一出戏，佟志晚上加班回家倒头就睡，这可气坏了有洁癖的文丽。文丽非要佟志脱了衣服洗洗再睡，佟志不从。两人矛盾激化，并且开始斗嘴，最后文丽离家出走。导演是这样设计台词的：
文丽（以下简称文）：佟子，起来，脱了衣服再睡啊！佟子，起来洗洗啊。洗了再睡好吗？……叫你不醒！（捏佟志的鼻子，佟志不舒服，睁眼）嘿嘿，起来洗洗再睡，啊？（拉佟志）
佟志（以下简称佟）：（睡眼惺忪的）嗯？干什么啊你？
文：（做撒娇状，拉佟志）：起来路由器桥接——起来啊，怎么又睡着了？起不起来你？（拉佟志的腿，给其穿鞋，不小心佟志滚下床）
佟：（生气）哎呀，你干什么你？你干什么嘛？
文：你起来洗洗再睡觉！
怎么删除用户佟：（不耐烦的）洗、洗、洗，洗什么嘛洗？我这天天加夜班，我累的要死！你还要洗洗洗，你有点人性没有啊你？！
文：（生气）你怎么那么凶啊你？你要一天两天这样我能说你吗？你老这样子！切——结婚前还写保证书，这才半年你就原形毕露了！我妈说的一点没错！
佟：（被激怒了，起身）行了行了，你甭跟我提那保证书了！我不想说那保证书的事，都是你妈让逼着的，我跟你说！
文：你还骂人你？！
佟：我、我说着我写的！我早就忍无可忍了。我的心太乱
文：你忍什么了你？我什么让你忍了，你说啊？！
佟：（不耐烦的）哎呀，行了，你别说了，行不行？你以为你好呀?你身上就没有毛病啊？我告诉你——（欲言又止）行、行、行，别说了别说了，你让我睡会觉！
文：（不依不饶的）你说啊你，你说啊你？你有本事你说呀？你臭毛病才多呢！打呼噜打得跟雷一样，我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你那脚臭的，都能熏死一头大象！你吃饭还吧唧嘴，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你说你戒烟，你才戒几天你就抽上了？你不刷牙你不洗脚你都臭死了！还说你爱看小说，你结了婚以后你看过一篇小说了吗？全是骗人的，跟那姓庄的一样，没一句真话！
佟：（终于忍无可忍，起身）你行了吧？我不想说你了，你行了吧？你臭美臭讲究，碰你一下能拿半块胰子洗手，你不怕洗秃噜皮了你都？
文：那国家都倡导爱国卫生运动，我讲卫生怎么了？就像你那么脏就好啊？
佟：你嫌我是不是？你嫌我脏是不是？
文：本来就是！
佟：哎！？人家夫妻，人家老百姓夫妻怎么过日子？人家几千年不都这么过日子吗？人家脏了吗？人家得什么病了？我看你的脑子有病！（指着文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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