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地理第二辑耶律大石北行地杂考
陈得芝
由于西辽政权在中亚史上的重要地位，她的创建者—
—耶律大石的事迹，受到中外许多学者的关注。主要汉文史料—
—《辽史》卷30《天祚帝本纪》所附耶律大石传（以下简称“耶律大石传”｝，早在十八世纪初即由法国耶稣会士刘应（Claude Vi品elou）译为法文，刊 在1776年出版的《东方文库补篇》（Supplement&la Bibliothdque Orientale）中口一百多年后，俄国学者布莱茨希奈德（E.Bretschn-eider）又將这篇重要史料译为英文，加上详细注释，收在所著《中世纪研究^（Medieval Researches from Eastein Sources，两卷，1888年伦敦出版〉的“哈剌契丹”一节中。布氏还搜集了其他汉、蒙文史料和回教史料来研究西辽史，其隼路蓝褛之功是不可磨灭的。此后，著名中亚史专家巴尔托德（V,Barthoki〉对西辽史研究又有新贡献，但主要是在耶律大石西征后的史事方面。我国学者丁谦的《西辽立国本末考》（《古学汇刊》二之下人日本学者羽田亨的《西辽建国之始末及其年纪》（《史林》一），都对耶律大石早期活动作了更详密的考证。1933年，梁园东先生将布氏书中的哈剌契丹一节译出，补充了很多注释f改编为《西辽史》一书（商务印书馆出版九他的译者注包含有若干精辟的见解。
经过前人的研究，一些问题解决了，还有一些问题则仍有讨论的余地，例如，耶律大石从夹山北行至西征以前的一段史事及其地理
就是。《历史研究》1980年第三期刊载的《古代居延道路》一文中，有几段是考求耶律大石行军路线的。作者把它作为古代东西交通路的一个组成部分来研究F无疑是正确的。但由于对近代以来有关这个问题的研究成果未加注意，以致采取了陈旧、错误的说法°当然，有关耶律大石事迹仅占该文的一小部分，作者只是用它来作一个例证，不一定要求有很专门的研究，因此不能求全责备。同时，对若干问题，研究者的意见也还不尽一致乜这就要求我们在前人的基础上作出进一步的研究。祚
一、夹山与云内州
辽保大二年（1122年人金军陷中京，天 祚帝惊恐万状，从燕京逃往云中，不敢停留，又从云中奔入夹山藏匿。留守燕京的李处温、耶律大石等另立耶律淳为帝。不数月淳死，复立其妻萧德妃为皇太后摄政。次年，金军逼燕京，耶律大石率部撤离，途中被金人俘掳，不久逃脱，来到夹山与天祚会合。天祚对大石擅立一事颇有责难。保大四年（1124年），天祚决定率领戦輕等部援军加上大石带来的军队，出夹山图恢复，大石以为时机不成熟，表示反对，又遭到天祚的斥责和拒绝。于
—51
—
是，他率领所部精骑二百，离开天祚，另谋出
路。
耶律大石的出发地点夹山•据《金史•地
理志》记载，在云内州城北六十里。
《山西通志》卷39主要根据《明一统志》拄金河（今和林格尔县宝贝河）在云内州东南一百五十里”的记载，定云内州于萨拉齐厅境的沙尔沁村，并认为其北五当召一带即是夹lUo梁园东注夹山在萨拉齐西北，大约即本于此。此外，还有人根据《辽史•地理志》所载云内州古迹皆在唐天德军、中受降城境，以为云内州城应在包头以西乌拉特旗境。①这两个说法，都和辽、金.元时代有关夹山和云内州的记载不符。
以下我们根据有关史料，逐一进行分析。
《三朝北盟会编》卷5宣和四年U122年〉正月十四日条载，女真兵至鸳鸯泊，“天祚大窘，因仓皇从云中府由石窟寺入天德军，趋渔阳岭，又事入阴夹山。夹山者，沙漠之北，传谓有泥淖六十里，独契丹能达，他虏所不能至也°”同韦卷21引史愿《亡辽录》：天祚“过云中城下，留守萧查剌以下接见，有旨；'贼马不远，好与军民守城/但取马三十匹随行，迤逋入天德军。云申外得土豪二百余骑，护卫趋渔阳岭，入夹山四部族卫/
《亡辽录》又载，天祚于保大四年（1124年片率轍靶诸军夜出夹山，下渔阳岭，取天德
1■f
军、宁边、东胜、云内等州粹（《辽史•天祚纪》
所载同九
♦.
据上述资料八夹山应在天德军（即丰州,
今呼和浩特东白塔）附近之渔阳岭以北。据
I
《长春真人西游记沢渔阳岭在丰艸之西五十
里，②当即呼和浩特西北之吴公坝。是夹山
应指吴公坝北武川县附近地区。
（二）《三朝北盟会编》卷9，宣和四年九
■
月十八日，宋朝给金朝的国书中说/契丹旧主见在天德军北夹山一带藏泊/又天祚下渔阳岭后，即先取天德。这可以作为夹山就在吴公坝之北一带的有力证明。
（三）麻革《上云内帅贾公》诗（见《河汾诸老诗集》）有“夹山战骑，黑水泳轻舟”句，点出了夹山、黑水（今呼和浩特南大黑河）与
云内州的关系。夹山在州北六十里，黑水亦必靠近州城。《明一统志》：“黑河源出官山，西流入云内州界，至东胜州入黄河/说明云内州应在大黑河下游地区。
（四）耶律楚材《除戎堂》诗（见《湛然居士集》卷7〉的注中说'徒王师西征，贤帅贾公留后于云内，筑除戎堂于城之西阿。予道过青冢，公召予宴于是堂肆说明云内州应距青冢甚近。
（五）金《完颜娄室神道碑》（见《满洲金石志》外编）载，金人据天德，夏国遣兵援辽，已过云内，娄室闻讯，急从天德进兵迎敌打说明云内在天德军之东，且相去不甚远。
据《古丰识略》记载取归化城西南八十里西白塔古城内有古塔一，塔上石柱刻字有。大金云内州录事司郭公讳说字本□…污等字样，因俗称郭公塔。该古城位于今大黑河下游之
南，据从事内蒙考古工作多年的友人贾洲杰
・L
同志告诉笔者，系一辽■金、元时代城址，应为云内卅城。这个判断不仅有塔柱刻字为证，且与上述（三人（四人（五）各条资料完全符合。云内州既可确定，就进一步确证了上文V p•.
《一人（二）两条所论的夹山位!
①此说见娥绥远通志稿r未刊稿本，存内蒙古图书
馆。
② 武民春真人西游记
*记载邱处机从西域冋来，取道
漠北『穿过沙漠'抵西夏北境。又行十余日，然后
■出渔阳关，东行至丰州五十里渔阳关应即渔
阳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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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命此部幼军扼守西端。成吉思汗兴起时，汪古
二.
黑水S 白达达部与元代德宁路
部长阿剌兀思剔吉忽里首先献降，后又引导耶律大石从夹山北行三日，过黑水，见白
达达详稳床古儿，床古儿献马、驼、羊等给军。
布莱茨希奈德注：黑水，即额济纳河。松 井等更论证耶律大石所过黑水，即王延德《使
高昌记》之合罗川（黑水之意〉，为今张掖河
（额济纳河）。①额济纳诚然有“黑水”之意，② 但其地望与耶律大石行军的路程和方向均不 符合。
羽田亨认为，据耶律大石传，黑水应在白
达达详稳辖境内。白达达即汪古部，其居地 在阴山一带，因此应当在阴山附近寻黑水
所在。他列举了元代记载中“黑水新城”的黑 水（不知所在人以及源出官山流入黄河的大
黑河。最后，他从俄人齐姆柯夫斯基《俄国传
道团旅行记》附图中到一条哈剌木伦（蒙
语：黑河人⑧系从阴山北茂明安旗南流经乌
拉特旗入黄河，以为此河当是耶律大石所经 之黑水。羽田氏的研究是很有价值的，特别是注意到了黑水应在阴山地区。但他却拘泥
和满足于用同名今地印证古名，而没有提出 更充足的论据。其实，这条黑河觅于《嘉庆重 修一统志》卷542记载，位置偏西，与夹山之
北的黑水不合。
此外，还有人主张「耶律大石所过黑水就 是今大黑河。④这甚至是从羽田已达到的水
平后退了。按大黑河位于夹山之南，且是辽 代西南路重镇丰州天德军所在地，并非白达 达部族居地。因此，这一说法根本不能成立。
确定黑水的方位必须符合两个条件土一,
它应在夹山之北三日程；二，应在白达达即汪
古部的中心地区，其首领驻地的附近°
辽亡以后，汪古部归附于金，属西京路诸 处之一。⑤金筑界墙防范北方民族的侵扰,
蒙古军“南出界垣駕侵入金境。⑥历史记载表
明，汪古部首领的居地应在金西京路界墙之 北。考古学家对此段界墙进行过详细考察，⑦ 为我们研究历史地理提供了极好的条件口
就在这段界墙之北夕今达尔罕茂明安旗 百灵庙北约七十里，爱毕哈河北岸，有一座古
城，当地人称为鄂伦苏木（蒙语：多庙儿1927 年，中国西北科学考察团成员、考古学家黄文 弼在该古城内发现了元碑《王傅德风堂碑
记》；1933年.拉铁摩尔（0. Latimore ）又在
那里到若干景教遗物。此后，江上波夫、马 定（D. Martin ）等人先后到鄂伦苏木古城及
其附近考察，有更多的发现。⑧解放后，我国
① 松井等：电契丹可敦城考r 载带鲜地理历史研
究报告*第一。
② Etain，系西夏语“黑水》之意。见P. PeUiot.
Notes on Marco Polo，第 1 券，Etsin 条。
齐姆柯夫斯基于1820年伴送第十届俄国北京传遭团来华接任，次年又随同第九届传道团返俄。所著旅行记有附图一幅，详细标明所行路线及沿途地名。但哈剌木伦不在他行途上，所绘位置很
不正确=见 Timkovski, Travels of the Rus
sian Mission through Mongolia to China r 1827年，伦敦，英译本，第1卷。
④安部健夫： ＜西畏兀儿国史的研究*（1965年丫京
都）页494，引他人说。
®纽军，辽、金时的北境属部军。关于幼军的意义
及其组织，参阅刘凤翥：寒关于視入汉字的契丹
大字•爼■的读音，（载祗民族语文* 1979年第0 期）；贾敬颜：嗖处军问题刍议* （载＜中央民族学
院学报■1980年第1期）。
⑥噸元史半卷118，卓阿剌兀思副吉忽里传和拉施都
丁： ＜史集I第1卷第1册俄译本。
®参阅贾洲杰：噸金代长城初议b 载噸中国蒙古史
学会成立大会纪念文集入
⑧ 0・ Latimore, A Btdned Nestorian city in ■
Inner Mongolia, Geographical Jourual ， 1934, pp.481—97； Desmond Martin, Preli-
minary Report on N estorian Remains North Kuei-H 口鼻，Suiyiian; Ch6n yuan （陈垣）.On the Damaged Tablets discovered by Dr. Martin in Inner Mongolia^ 以上两篇均载 Moiiuracmla Serica 华裔学忠，1937 38年，第3卷）；江上波夫：坎百灵庙鄂伦苏木元 代王府址的发堀调査“载卓东方学报》（东京），13 册之1,1943年律
一 53
一
考古学家又进了调査发掘和根据所发现的遗物可以确定，鄂伦苏木古城是元代汪古部统治者的首府。只是此城的元代名称还不知道，于是有人根据汪古部首领的封爵，暂称之为赵王城。下五、七万石，如遇军马调遣，又岂特十万石
而已。……所费不资J因此他建议就近于振武（今和林格尔县上土城人丰州一带黑河近旁屯田，将收获的粮食运储上述北边三仓，以省和汆粮斛的浩大费用冲⑤这里，新城与沙
元代汪古部首领世世与帝室联婚，被允井.靖州（即浄州）并列，知即黑水新城。⑥其许管领本部落及其原居地。元太宗八年（1236地应与沙、浄两城相近，同在丰州北边大青山
年人分拨高唐州二万户为其食邑。元成宗即
位时（1294年人封驸马阔里吉思为高唐王。大德三年（1299年），其弟术忽难袭爵，至大元年（1308年儿进封邵王。至大二年（1309年〉，术忽难死，阔里吉思之子术安袭爵为邵王，次年，加封为赵王。此后汪古部首领的封爵一直是赵王中①其领地，有沙井管府、浄州.德宁、集宁等路。浄州故城在今四子王旗乌兰花西北城卜子；沙井在浄州北八十里，当是锡拉木伦河西侧古城。沙、浄两城都在金界墙之内。
德宁路，原名黑水新城，大德九年〈1305年）升为靖安路，延祐五年仃318年）改名德宁路。②箭内
亘曾考证德宁路方位，以为其地既与沙井、浄州并提，当为相邻地区，应俱在大同北边）又其原名为黑水新城，必傍近
水o大同北边有两条同名河流，一条是天黑
X
河，系丰州地）另一条是乌拉特旗黑河（即羽之外斗
（-）延祐七年（132。年〉所立《丰州平治甸城山谷道路碑记》载豪丰州北一舍之地，有环绕之山名曰“祁连”（即今大青山，金、元时亦称“天山”，故言｝，中有捷径故道甸城山谷，因山水泛涨，阻妨车辆经行。丰州达鲁花赤杰烈到任后，认为道路不通，影响供应漠北军旅粮储大事，乃向大同路总管府、河东山西道廉访司、宣慰司提出报告，准备修整甸城谷道路。碑记接着说:“行会之间，伏遇镇遏德宁-天山分司宣慰使马马正奉、宣慰同知撒德弥实奉训、宣慰副使孙朝请继踵驰驿，路由是谷，亦既见之，允协前论。”于是鸠集工役，经之营之。⑦按元朝制度，在行省与路、府之间，设宣慰司（道）一级机构•管数路，起上传下达的作用。“镇遏德宁、天山分司”当是河东山西道宣慰司派出分管德宁、浄州等路的临时机构o⑧其长官赴所骨路分处理公务，路
田拟为盘黑水再的哈剌木伦人箭内氏将德宁路“姑拟”于此，未作详细论证。③最近，洪用斌同志著文专
考德宁路今地，认为应在和林格尔县北之土城附近。④作者引据了相当多资料，对这个问题的研究甚有裨益，但对资料的解释和所得出的结论，却不能令人信服。
有关德宁路方位的主要资料有以下三条：
（一）至元十九年（1282年）王惮上《便 民三十五事》，其“振武屯田淨条中说/窃见每岁北边于新城、沙井.靖州三仓和朵粮储，不①参阅周清谢：霍汪古部事辑"载＜中国蒙古史学
会成立大会纪念文集入
②■元史冷卷2“成宗纪打卷26农仁宗纪r
③箭内亘：癌元代的东蒙古叮载軾蒙古史研究阳0
年，东京），页644—645o
④ 洪用斌：巧&德宁路考r载
*中国蒙古史学会成立大会纪念文集％
⑤盘秋涧先生大全文集力卷90°
⑥岷元史》中，德宁（黑水新城）常与沙井、浄州并提'
为赵王领地。
⑦ 碑文见张鹏翩霍奉使俄罗斯日记花戟古丰识略
*著
录。
⑧天山为浄阳路附郭县，系沿用金代旧县名。浄州
路仅此一县，故夭山即指浄州。或以为天山为徳宁路属县，非是°按那元史•地理志冷于德宁等路记载缺略，据此包应属河东道节制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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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甸城谷，正说明德宁路应在大青山之北，与献后，乃“西至可敦城，驻北庭都护府化 随即
浄州路为邻。
（三）姚燧的《河内李氏先德碣》（《元文类》卷55）是为挪王府长史李惟恭而作。文
中有一段谈到鈿王——汪古部首领事/盖辭 大会七州十八部王众，要求他们支持他的复 国事业。于是集各部精骑万余，置官吏，立曲卡 甲，具器仗。“明年二月甲午菇祭告天地祖宗
后亍整旅西行。行前先遣使送信给回鹘王毕王之考,
由分地在高唐，即是进爵为王。
勒哥，请求假道。
世居静安
水之阳。为庙以祠孔子，元贞始年表贺圣节，独书汉字，庶其尊礼斯文者…槨 姚燧此文作于至大三年（1310年片时祁王为
术安，尚未进封赵王。“訓王之考”就是阔里 吉思。①看来他不仅优待天主教（如大都主教
孟得戈维诺所说片而且尊礼儒教，崇尚汉文 化，可算是汪古部的杰出人物。值得注意的
是碑文中“世居静安，黑水之阳”两句。我们
知道，阔里吉思先辈“世居”之地，正是在金界 墙之北，可见静安（即德宁路）实应于金界墙 之北寻之。
又据“黑水之阳想句，则此城应在
“黑水”的北岸。
此外，德宁路既为汪古部首领“世居”之
地，则应与其他封邑有别•是他们的首府所
在巾
符合上述三条资料所示方位的#只有鄂 伦苏木古城。既然大量实物已证明这座古城 确是汪古部的首府，我们就完全可以将它定
为元德宁路，而将古城南的爱毕哈河定为黑
水了。
现在让我们回到辽末o 耶律大石所过黑 水，在夹山（今武川县附近）之北三日程，且为
白达达（汪古部）详稳居地，正与元德宁路所 在的地理位置（从武川县北偏西约三百里）和 民族成分完全符合。前后代相互映照，确证 了黑水即今爱毕哈河。
这段记载的地理和年代都很泯乱，引起 了研究者们长久的争论。
松井等只注意到“西至可敦城”的“西” 字，认为这就是王延德在合罗川（他以为即额 济纳河）所见的回鹘公主城。但大多数人，如
沈去（《西游记金山以东释》几羽田亨*箭内亘
（《嶷靶考》附《可敦城考》人梁园东等，都认为
此可敦城就是辽代最重要的边防城镇州，并
且都注意到了它必是《长春真人西游记》和张 德辉《纪行》所记载的土拉河以西几个“契丹
故城”之一。②他们从不同角度进行论证，先 后补充，论据已很充分，不再赘述。只是究竟
哪一座古城可定为镇州可敦城，还有不同看 法。羽田亨说是邱处机所见二故城之一（在土 拉河支流喀鲁哈河下游卄箭内亘定为张德辉
所记吾误竭脑儿（今乌格依泊）之西的契丹小
故城。梁园东则另持一说，以为可敦城就是
古回鹘城，因为回鹘可汗与可敦牙帐必在同 一地区；他并说耶律铸《双溪醉隐集》所记的
芯伽可汗宫城和张德辉所记的契丹小故城实 为同地，即此可敦城。
梁园东这一说法不能成立。古回鹘城｛见 《辽史•太祖纪》）又称卜古罕城（见同书《天
祚纪》附《耶律大石传》儿据术外尼《世界征
服者传》记载，此城系回鹘传说中的祖先卜古 可汗（Biigu-qan 〉所建宇名为窝鲁朵城（Ordo *
三.可敦城与“北庭都护府乃
耶律大石传记载，大石受白达达详稳贡
① 参阅周清谢：老汪古部事辑气
② 拉徳洛夫：盘蒙古古物图集孩附图，拉各期特：々R
古代突厥人与蒙古人的圣地倉附图，都标有以上
几座古城。
—
55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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