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高铁对东北三省旅游一体化的影响研究
第１７卷第４期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Ｖｏｌ １７Ｎｏ ４２０１６年１２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Ｙａｎｓｈａｎ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ａｎｄ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Ｅｄｉｔｉｏｎ）Ｄｅｃ．２０１６哈大高铁对东北三省旅游一体化的影响研究
王㊀娟１，王京传２（１．东北财经大学经济与社会发展研究院，辽宁大连１１６０２５；
２．曲阜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山东曲阜２７３１６５）㊀［收稿日期］㊀２０１６⁃１０⁃０８㊀［基金项目］㊀国家社科基金项目 我国跨区域旅游公共服务一体化财政资金供需矛盾的形成机理与政策研究 （１５ＣＪＹ０６７）；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 我国经济转型背景下智慧旅游公共服务供需矛盾的形成机理与优化路径 （１４ＹＪＣ７９０１１７）；国家旅游局面上项目 东北旅游一体化公共服务供需结构失衡的形成机理与政策研究 （１５ＴＡＢＧ０２２）；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 推进辽宁省科技旅游的对策研究 （Ｌ１３ＢＪＹ０２１）；辽宁省教育厅项目 东北旅游公共服务一体化财政资金供需矛盾的形成机理与政策研究 （Ｗ２０１５１３３）
㊀［作者简介］㊀王㊀娟（１９８２ ），女，山东泰安人，东北财经大学经济与社会发展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经济学博士；王京传（１９７７ ），男，山东安丘人，曲阜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管理学博士㊂［摘㊀要］㊀交通条件的改善是旅游一体化发展的重要基础，哈大高铁的开通为东北旅游一体化发展提供了重要契机㊂文章基于旅游经济联系测度模型和Ｍｏｒａｎ指数对哈大高铁对东北旅游一体
化的影响程度进行了测度㊂数据分析表明哈大高铁扩大了东北旅游市场的潜在旅游者，但尚未对高铁沿线城市的旅游产业发展产生集聚效应，旅游经济联系强度存在显著的区域差异，区域旅游经济增速降低㊂推动东北旅游一体化发展，在改善交通条件的同时，仍需进一步统筹区域旅游规划㊁创新营销模式㊁完善旅游公共服务㊂
［关键词］㊀东北旅游一体化；哈大高铁；Ｍｏｒａｎ指数［中图分类号］Ｆ７１３．５０㊀［文献标识码］Ａ㊀［文章ＤＩＯ］１０．１５８８３／ｊ．１３⁃１２７７／ｃ．２０１６０４１２４０７
㊀㊀东北三省的区域旅游合作起步较早，但发展缓慢㊂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以来，东北区域旅游合作由最初的联合促销㊁线路整合发展到 大东北旅游 品牌建设㊂但是，长期以来，东北三省区域旅游合作仅停留在线路组合㊁政府推动层面，交通㊁安全㊁环境等公共服务尚未健全，区域合作的利益协调机制尚未建立［１］㊂区域旅游发展仍存在旅游产品雷同㊁区域竞争加剧㊁旅游市场恶性竞争等问题［２⁃３］，在规划战略和企业人才等方面都落后于长三角㊁珠三角地区［４］㊂２０１２年哈大高铁开通，大大缩短了东北三省之间的空间距离，推动了东北旅游一体化的发展步伐㊂２０１３年哈大高铁沿线旅游联盟成立，力图充分利用哈大高铁的交通优势，串联哈大高铁沿线的旅游资源，打造大东北无障碍旅游区㊂但研究发现，高铁产生的时空压缩效应提高了东北城市的交通可达性和产业供给效率，却使旅游市场空间分布出现 极化效应 ，拉大了城市间旅游差距［５］
㊂哈大高铁能否缩小城市间旅游经济发展差距，进而推动东北旅游一体化发展，对下一步继续推进东北旅游公共服务条件的改善，制定东北旅游一体化发展对策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㊂
为研究哈大高铁的开通对东北旅游一体化发展产生的影响，本文将通过分析高铁开通后东北地区区域旅游市场的变化趋势，以及哈大高铁沿线城市旅游经济发展的区域差异及其集聚程度，探索哈大高铁的开通对东北三省的区域旅游合作是否产生了积极的推动作用，进而针对东北区域旅游合作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促进东北旅游一体化发展的对策建议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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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４期王㊀娟等㊀哈大高铁对东北三省旅游一体化的影响研究１２５
㊀一㊁哈大高铁对东北三省旅游市场需求的影响㊀㊀尽管东北地区一直以来以发展重工业为重点，但政府仍高度重视旅游业发展，积极贯彻落实国家关于旅游业发展的政策措施，努力将旅游业打造成为国民经济新的增长点和服务业的龙头产业㊂哈大高铁开通以来，东北三省旅游总收入额由２０１１年的５３５６．４３亿元增长到２０１５年的７３９９．３０亿元，在地区生产总值中的比重呈上升趋势，由２００３年的６．３６％上升到２０１５年的１２．７４％，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对促进地区经济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㊂但从旅游经济增速来看，高铁开通之后，旅游收入增速不增反降，对拉动旅游经济增长并未发挥积极的作用㊂（一）哈大高铁对东北潜在旅游需求的影响哈大高铁的开通对刺
激旅游需求，扩大东北旅游市场起到了重要作用， 乘高铁，游东北 成为越来越多旅游团队和散客们选择的旅游方式㊂本文借助百度搜索指数来反映哈大高铁开通前后
东北 作为一体化的旅游目的地，其旅游需求的
变化趋势（见图１）㊂２０１４年１２月以来， 东北旅游  东北旅游攻略  东北旅游线路  东北雪乡旅游攻略  东北旅游景点 等相关检索词在百度搜索中的关注度迅速升温，潜在旅游者对东北旅游的关注度显著高于高铁开通前对东北旅游的关注度㊂如图１所示，２０１１年以来 东北旅游 的百度搜索指数不断
攀升，年度峰值已由２０１１年７月的４３０上升到
２０１５年７月的１０７１，２０１５年 东北旅游 的百度搜索指数年均为５１８，比２０１１年增长１４６．８９％㊂东北旅游高峰期出现在７月份， 东北冰雪旅游 潜在客源市场虽迅速升温，但远落后于夏季旅游㊂２０１５
年１２月份 东北旅游
的百度搜索指数为４８０，比７月份降低５５．０２％㊂表明东北旅游仍然处于 靠天吃饭 发展阶段，受季节影响较大，具有明
显的淡旺季区别，对旅游经济收入的影响较大㊂同时，东北三省的季节性具有一致性，旅游产品的差异化较小，难以有效地进行优势互补，成为东北三省旅游一体化发展面临的一大问题
㊂
图１㊀２０１１—２０１６年 东北旅游 百度搜索指数
㊀㊀（二）东北旅游市场需求的变化趋势从互联网对东北旅游的关注度可以看出，东北旅游市场潜在
的消费者较多，但并未全部转化为旅游者㊂从图２可以看出，２０１４年东北三省国内旅游人数为６８４５９．７５万人次，同比下降１４．７５％，２０１５年
东北三省国内旅游人数为６６５９３．５０万人次，同比下降２．７３％㊂其中，辽宁省和黑龙江省国内旅游人数规模在经历１９９９ ２０１３年的显著上升后，分别在２０１５年和２０１４年出现急剧下降㊂２０１４年黑龙江国内旅游人数同比下降６３．６９％，２０１５年辽宁省国内旅游人数同比下降１３．５３％㊂
东北三省的旅游经济增速也没有出现与潜在旅游需求相同的增长趋势㊂从图２可以看出，２００３年以来东北三省旅游总收入增速出现 倒Ｕ型 变化趋势：２００３ ２００８年稳步上升，２００９年开始出现下滑，２０１３年以来加速进入低谷期，２０１５年出现负增长㊂２００３ ２００８年东北三省旅游总收
入增速年均为２４．２０％，２００８年是实施东北振兴政. All Rights Reserved.汉语翻译英文
１２６㊀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６年
策以来东北三省旅游总收入增速的高峰期，增长率为３２．０６％，旅游总收入比２００３年增长了３．４１倍㊂此后旅游收入同比增速呈直线下降，２０１４年下降到８．６８％，２０１５年增速为－９．３６％㊂其中，辽宁省２０１５年旅游收入下降较快，国内旅游收入由
２０１４年的５１９０．２亿元下降到２０１５年的３６２２．７亿元，与之相比，吉林和黑龙江省２０１５年的旅游收入有所回升㊂
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息息相关，而当前东北地区经济出现严重的下滑，投资㊁消费㊁进出口 三驾马车 全线降速，财政收入出现负增长，城乡居民收入增速放缓，在这一宏观经济背景下，旅游经济出现增速下降成为必然㊂因此，仅依赖交通条件的改善尚不足以支撑东北旅游业发展
㊂
图２　东北三省旅游业发展情况
二㊁哈大高铁沿线城市
旅游一体化进程的测度
㊀㊀区域旅游一体化是区域内各地区之间市场一
体化的过程，是从产品市场统一向生产要素市场
统一再向旅游经济政策逐步统一深化的过程㊂目
前对旅游一体化的研究多是从政府视角研究推动
旅游一体化进程的政策措施［６⁃８］，尚未有学术界一
致认可的衡量旅游一体化程度的具体研究方法㊂
本文将用旅游经济联系测度模型和Ｍｏｒａｎ指数来
考察哈大高铁开通前后东北旅游一体化的进展㊂
（一）哈大高铁对旅游经济联系的影响
旅游经济联系测度模型是在引力模型基础上
幼儿园早操修正得到的衡量区域内各单元之间旅游经济联系
强度的指标，能反映出区域内中心地区对外围地
区旅游经济的辐射能力以及外围地区对中心地区
辐射的接受能力［９⁃１２］，在区域经济领域得到广泛的
应用㊂区域内旅游经济联系的加强是区域旅游一
体化的一个重要阶段和表现，高铁的开通大大缩
短了城市之间的交通时间，从而为旅游经济联系
的加强提供了更为便捷的条件㊂因此，本文将用
旅游经济联系测度模型反映哈大高铁开通前后高
铁沿线城市的旅游一体化演变进程㊂
旅游经济联系测度模型为：
Ｒｉｊ＝
ＰｉＶｉˑＰｊＶｊ
Ｄｉｊ
（１）
㊀㊀其中，Ｒｉｊ表示旅游经济联系强度，Ｐｊ为哈大高
铁沿线城市ｉ的国内外游客总人数，Ｖｉ为哈大高
铁沿线城市ｉ的旅游总收入，Ｐｊ为哈大高铁沿线
2011年湖南高考作文城市ｊ的国内外游客总人数，Ｖｊ为哈大高铁沿线城
市ｊ的旅游总收入，Ｄｉｊ为哈大高铁沿线城市ｉ和城
市ｊ之间的最短旅行时间距离㊂
本文选取大连㊁沈阳㊁长春㊁哈尔滨㊁鞍山㊁营
口㊁辽阳㊁铁岭㊁四平㊁松原（扶余）等哈大高铁沿线
城市为研究样本，样本区间为２００９ ２０１４年㊂各
城市的国内外游客总人数和旅游总收入的数据来
源于Ｗｉｎｄ数据库㊁ＣＥＩＣ数据库㊁各城市的年度统
计公报㊂缺失数据利用ＳＰＳＳ软件的线性插值法
来替换㊂哈大高铁开通之前（２００９ ２０１２年）的
最短旅行时间距离采用Ｋ⁃快速火车的旅行时间，
哈大高铁开通后（２０１３ ２０１４年）的最短旅行时广西特产
间距离采用高铁的旅行时间㊂由于哈大高铁不经
过松原，而是经过松原的扶余市，对此，本文在计
算最短旅行时间时将其它城市到扶余的最短旅行
时间与扶余到松原的最短旅行时间加总㊂对于尚
未开通火车的两个城市之间的最短旅行时间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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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４期王㊀娟等㊀哈大高铁对东北三省旅游一体化的影响研究１２７
㊀
算也将采取选取最近中转站的方法来计算最短旅行时间㊂计算结果见表１㊂
从表１可以看出，２０１２年哈大高铁开通后，城市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显著增强㊂２０１４年与
２００９年相比，沈阳与鞍山㊁辽阳㊁铁岭的旅游经济联系强度增长幅度最大，其次是与长春㊁大连
㊁哈尔滨的旅游经济联系也显著增大；大连与沈阳㊁鞍山㊁营口的经济联系强度增长幅度最大，其次是与长春㊁哈尔滨㊁辽阳的旅游经济联系也显著增大；长春与哈尔滨㊁沈阳的旅游经济联系增长幅度最大；鞍山与辽阳㊁沈阳的旅游经济联系增幅最大；哈尔滨与沈阳㊁长春的旅游经济联系增幅最大；铁岭与沈阳的旅游经济联系增幅最大；辽阳与沈阳㊁鞍山的旅游经济联系增幅最大；营口与鞍山㊁沈阳的旅游经济联系增幅最大㊂
哈大高铁在辽宁省内对加强沈阳㊁辽阳㊁鞍山㊁营口㊁大连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㊂而沈阳㊁辽阳㊁鞍山㊁营口在地理位置上的距离较近，且分布较为集中，有利于哈大高铁贯穿其间，因此，交通条件的改善对促进这些城市之间的旅游经济合作具有明显的作用效果㊂而吉林省的长春㊁四平和松原在地理位置上的距离较远，且吉林省各城市之间分布较为分散，交通条件的改善对促进这些城市间的旅游经济合作尚未发挥出显著的作用效果㊂因此，东北三省相比较而言，哈大高铁对促进辽宁省省内的旅游经济联系起到了积极作用㊂同时，哈大高铁对促进沈阳㊁大连㊁长春㊁哈尔滨四大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也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㊂高铁沿线城市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强度表现出明显的地区差异㊂
表１　哈大高铁沿线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强度
旅游经济
联系强度
年份大连沈阳长春哈尔滨鞍山营口辽阳铁岭四平
沈阳２００９２５．２３        ２０１４８５８．２６
长春２００９３．８９３６．９０      ２０１４１４６．８７１４７９．０３
哈尔滨２００９２．８９１１．２３３６．１７      ２０１４１１７．２８４４８．８５１５１７．２１
鞍山２００９１５．１７２３１．０１４．４１２．４５    ２０１４７４３．３０５５３８．９０２８７．２０１１８．８７
营口２００９７．３０１２．６３０．９５０．９１１６．８１    ２０１４６１４．７７１０１６．７６７９．６７３６．４９２８９９．２３
辽阳２００９７．９５２９７．５６３．６１１．８６５４８．６５７．４８  ２０１４３７８．２３４２８７．２２１４２．２７６８．７２１１４９５．１１８４９．８２
铁岭２００９２．５６２１７．８２９．２５２．６８７．４５１．２８８．０６  ２０１４９８．３１５８３４．６７４６０．６６１００．８５３５２．００８４．８３２１９．６９
四平２００９０．２２４．０４３．７３０．５８０．４５０．１００．３８１．３０ ２０１４７．７１１２９．３３２５３．５３２５．９１１８．２１６．３２１２．７６５９．４２
松原２００９０．１８０．８８４．７１３．１７０．１９０．０６０．１４０．１２０．０５２０１４４．１３１２．０４１９．６４２４．７４４．９２１．７２２．６５３．１３０．６１
㊀㊀从图３可以看出，２０１２年哈大高铁开通前后大连㊁沈阳㊁哈尔滨㊁长春四大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强度变化表现出较大差异㊂２０１２年之前这四大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趋同，沈阳与其他高铁沿线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强度最大㊂哈大高铁开通后这四大城市中，沈阳与其他高铁沿线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强度增幅最大，显著高于大连㊁长春㊁哈尔滨㊂其次是长春与其他高铁沿线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强度高于哈尔滨和大连㊂大连㊁哈尔滨与其他高铁沿线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强度基本持平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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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２８㊀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６
年
图３㊀中心旅游城市与高铁沿线其它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强度变化趋势㊀㊀（二）哈大高铁沿线城市旅游产业集聚分析
自动挡汽车怎么开产业集聚为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提供微观基
础，产业集之间的联动效应最终形成区域经济
一体化［１３］㊂为进一步考察哈大高铁开通对东北区
域旅游合作的影响，本文利用空间自相关分析方
如何办理独生子女证法Ｍｏｒａｎ指数来分析辽宁㊁吉林㊁黑龙江三省旅游
业发展的区域差异及其集聚效应㊂如果哈大高铁
沿线城市的旅游产业发展存在集聚效应，则表明
城市间旅游业发展水平差异较小，高铁开通对区
域旅游合作产生了积极影响，反之，则说明高铁对
区域旅游合作尚未产生显著作用㊂
Ｍｏｒａｎ指数全局指标反映的是空间临近区域
单元的属性值相似程度［１４］，从而判断测量区域的
集聚效应㊂选取哈大高铁沿线的大连㊁沈阳㊁长
春㊁哈尔滨㊁鞍山㊁营口㊁辽阳㊁铁岭㊁四平㊁吉林和
松原等１１个城市２００９ ２０１４年的旅游总收入指
标，测算各城市间旅游产业在空间上是否存在集
聚效应㊂Ｍｏｒａｎ指数的计算公式如下：
ＭｏｒａｎＩ＝ｎðｎｉ＝１ðｎｊ＝１ｗｉｊ（ｘｉ－ ｘ）（ｘｊ－ ｘ）ðｎｉ＝１ðｎｊ＝１ｗｉｊðｎｉ＝１（ｘｉ－ ｘ）２
＝
ðｎｉ＝１ðｎｊ＝１ｗｉｊ（ｘｉ－ ｘ）（ｘｊ－ ｘ）
Ｓ２ðｎｉ＝１ðｎｊ＝１ｗｉｊ（２）㊀㊀其中，ｘｉ表示城市ｉ的旅游总收入，ｘｊ表示城市ｊ的旅游总收入， ｘ表示各城市旅游总收入的平均值，ｗｉｊ为空间权重矩阵，表示城市ｉ与城市ｊ的邻
近关系，如果城市ｉ与城市ｊ邻近，ｗｉｊ为１，反之，ｗｉｊ为０㊂ＭｏｒａｎＩ的取值范围为（－１，１），Ｉ＝１表示空间自正相关，高铁沿线城市旅游产业呈集聚分布，Ｉ＝－１表示空间自负相关，高铁沿线城市旅游产业呈离散分布，Ｉ＝０表示实体空间随机分布［１５］㊂
从图４可以看出，２００９ ２０１４年哈大高铁沿线１１个城市的旅游总收入Ｍｏｒａｎ指数均为负值，旅游产业发展呈离散分布，各沿线城市的旅游业发展相关性较小，合作程度较低㊂２０１３年和２０１４年Ｍｏｒａｎ指数比２０１２年有所提升，但仍低于２００９ ２０１１年的年均水平，表明哈大高铁开通后，东北三省城市之间的旅游产业集聚程度在降低㊂由Ｍｏｒａｎ指数的散点图（图５）可以看出，观测值集中在第二象限和第四象限，表明哈大高铁沿线城市旅游收入水平的空间联系特征是较高旅游收入水平的城市与较低旅游收入水平的城市相邻
㊂
图４㊀哈大高铁沿线城市旅游总收入的Ｍｏｒａｎ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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