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之惑——生日感怀并谢诸友
四十了。一份份好友的生日祝福一次次提醒自己,纷纷扬扬的大雪似乎也有成美之意。
孔子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三十时,几度辗转才有了数年稳定工作的经历。四十时波澜不惊、十几年如一日地就着这份工作。年届不惑,倥偬半生。人云“经多世事心长惬”,如今历事无多,马齿徒增,志疏意懒,生活状态透出午后的倦意,已非“心惬”的本意观照。虽也曾有揽月捉鳖的少年豪情,无奈心长日短,耽于琐事,岁岁营营,倏尔步入中年。盘点岁月,修身不整,齐家不济,治国无方,一事无成。不惑之年倒有了一串串的迷惑,撮其要者列二三如左:
一惑我是谁?儿子、兄弟、朋友、恋人、丈夫、父亲,这是家庭角;放牛娃、农夫、石匠徒、学生、同事、老师、记者、编辑、诗人,这是曾有过或一直拥有的社会角;作家、实业家、领导、教授、富翁,这是想要却不曾拥有过的角。“我是谁?”是个古老的哲学命题,从古希腊的哲学家到成龙演绎的电影,一直都在追问。同时这又是一个时新的生活命题,现代社会时时逼着你自问“我是谁”,折射出的是我们心里忧郁的底影。
二惑为了谁?为了世界,为了社会,心向往之而力有未逮;为了亲人,为了家庭,爱与责任使然,人之常情,概不能免;为了朋友,为了同事,此为人常道,当尽力而为。唯独很多时候我们不敢说“为了自己”。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言行的原动力正在于此,而更多时候我们的追求又偏偏背离于此。这是一个深刻而又矛盾的命题。
三惑去哪里?人生短长,终须就木,此惑非指五尺躯身,而在于寻我们的精神的地。精神家园的缺失,使我们置身闹市却如涉渊水,不知所之,拘身于无形之阵而无力自拔。这是真正迷惑我们的命题。
四十生日,不惑之惑,期之能惑能解,聊作人生中期检讨,并向诸友的祝福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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