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钟鼓报天明。梦里栩然蝴蝶、一身轻
不知钟鼓报天明。梦里栩然蝴蝶、一身轻
南歌子
苏轼
带酒冲山雨,和衣睡晚晴,不知钟鼓报天明。梦里栩然蝴蝶、一身轻。
老去才都尽,归来计未成。求田问舍笑豪英。自爱湖边沙路、免泥行。
1.冲:冒着。2.栩然:欢乐畅快的样子。
山中下雨我会冒雨去喝酒,傍晚的晴好天气我便和衣而睡。不知道报时的钟鼓几时响起,酣睡甜梦中,我如蝴蝶一样欢乐畅快。
人老才尽,还无法实现归隐的志向。我经营家产惹得人们笑话,不知我只想在湖边无泥的地方幽闲散步而已。
此词从“梦里栩然蝴蝶、一身轻”到“求田问舍笑英雄”都充分展现词人对归隐生活的向往。当时苏轼才28岁,也是其仕途之第一任——凤翔为除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恰逢顽固冷面的上司陈公弼。陈公平日对苏轼严厉近苛,屡挫其少年锐气。而其所居之地有一凌虚台以观风景,便请苏轼为其作记刻石。于是苏轼用《凌虚台记》把第一次仕途受挫的郁闷情绪展露无遗:
“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世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
苏轼之意显然是暗讽陈公欲以台夸世传世实不足恃。这虽是文章的主旨。但从中我们可以注意到苏轼此时已经善于“无中生有”,从讨论作记,突兀提出“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这一发人深省的问题。然后说凌虚台此时建成,今后必将毁废,登台所见的秦、汉、隋、唐宫殿,无不经历了兴废成毁的历史,可见台殿及人事均“不足恃以长久”,而足以恃者不在于此。由实入虚,化有为无。任何一“物”在茫茫宇宙、历史长河中都是非常渺小的,如飞鸿踏雪般,是难以留下任何痕迹的,苏轼于看透中又掺杂着几分惆怅与落寞。于是苏轼便从道家思想中寻出路,从而“无中生有”,得出“我是人间闲客、此闲行”,从“野兴”走向“超然”,使其人生充满旷达高致。
东坡此诗写他老来一事无成,想求田问舍置产安居,自嘲自己的无大志。虽不免为一般的英雄豪杰们所笑,自己却偏爱在那少泥泞的湖边沙路上,自在散步行走的恬怡闲情。
什么然而生湖边沙路无泥,信步走来,自然轻软舒适宜人。东坡在此流露着他旷达宁静疏淡的人生情怀,明净可爱。免泥行,意谓湖边幽居生活,少红尘官场名利牵绊也。
充分表明了作者的归隐与对田园生活的向往之心,而最后的“自爱湖边沙路、免泥行”则表达了作者不愿与政场的某些肮脏之物同流合污的崇高心境。晴晴雨雨都经过,如今真的是“老去才都尽,归来计未成”。
我也爱湖边沙路,可哪里是呢?
作者描写自己老来一事无成,并无大志,只想求田间舍置产安居,即使被一般英雄豪杰所取笑也毫不在意,自己就是偏爱在那没有泥泞 的湖边沙路上,随意地散步行走。湖边沙路无泥,信步漫游,轻松舒适。此诗充分流露出作者通达淡泊的心怀。
是的,经过豪雨的洗礼,浓得化不开的乡愁无尽无边的袭来,我这个“老人”只有一个愿望:庄周化蝶、栩然飞去,飞去晚唐或东坡诗里的江南!
生命并不曾流逝,它只是在岁月的跋涉中,学会了如何收敛。当一粒种子掀开了地表,把子芽推向未知的世界时,生命所需要的是勇气。等到翠绿的叶子招摇在和风中,舞出了欣欣向荣的序曲时,生命的意义已不再是一声声的叹息。
谁没有年轻过?人生的步伐,有谁不是在稚嫩、青绿中踏过?唯有绿渐渐深了,挺立的枝干才能感受大地的震颤。
东坡的《南歌子》吟得好:
“带酒冲山雨,和衣睡晚晴。不知钟鼓报天明。梦里栩然胡蝶一身轻。”
“老去才都尽,归来计未成,求田问舍笑豪英。自爱湖边沙路免泥行。”
山雨未醉,晚晴犹醒,老来方悉天已明。时间一直是我最顽强的敌人,却也是我亲密的伴侣。过去我曾在将逝的须臾中,争取过难得的“梦里胡蝶一身轻”。现在求田问舍,英豪虽无,倒也偏爱“湖边沙路免泥行”。
细看那逗留在青草发梢的晶莹水珠吧!她何曾自以为出身卑贱?阳光绕过她的娇躯,彩虹
散发出耀目的明艳。她用脚尖踮在叶片上,急切地露出了秀圆的小脸。山麓的轻风吹起了,枝叶一阵摇动,一溜烟,从此踪影不现。
呼吸着大自然的空气,徜徉在自然的怀抱,我来自自然,也将去向自然。今天的平宁也就是来日的心境,无欲无求,却难抑住我对她的憧憬。在自然中思索自然,自然而然,我又看到了另外一个天地。
词中,他冒雨前行,衣服湿透不介意,晚上困了就睡,和衣而卧也没事。梦里化身蝴蝶,超越现实的自由。向往躬耕的自然生活,做个农夫心自高洁。
我常想,苏东坡爱自由,讨厌拘束,在他的作品中常有“鹤”的形象,乘风飞翔具侠风柔骨。他讨厌政治生活中泯灭自我,唯君是从,可是他又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封建社会,若要投身社会有所作为,唯有做官一条路可行。这个难以解决的矛盾,常让他陷入苦恼之中。他的矛盾,使他游走于理想与现实中间。
东坡认为,自己必须要担当一点社会责任,为民为社会做些什么。认为自己就是社会中人,来自于社会,必须回报于民众。苏东坡清楚地认识了自己是“此中人”,知道自己应该做
什么,意气风发,到自我需要与社会需要的结合点。有自知之明,不错位,不越位,所以今人看他,觉得他品行高洁,为人正派,他也真正地活出了自己的个性与风采。
苏轼的归去情结在通判杭州时期便是以对于故乡的思念为基本内涵的,这从他这一时期的一些词作中可以得到展现,例如,“一纸乡书来万里,问我何年,真个成归计。”(《蝶恋花·京口得乡书》),“吴蜀风流自古同,归去应须早。”(《卜算子》),“帝梦已遥思,匆匆归去时。”(《菩萨蛮?席上和陈令举》),“西望峨嵋,长羡归飞鹤。”(《醉落魄?席上呈杨元素》)等等。
等到苏轼知州密徐湖时期,故乡和他之间的距离无论从空间上来说,还是从心理上来说,都是遥远的,所以在此时期苏轼的归去情结由对故乡拳拳的思念转向了佳处迟留、随遇而安的旷达,例如,“故乡千里归去,佳处辄迟留。”(《水调歌头》),“不如归去,二倾良田无觅处。归去来兮,待有良田是几时。”(《减字木兰花》),“老去才都尽,归来计未成。求田问舍笑豪英。自爱湖边沙路,免泥行。”(《南歌子》)等等。
等到了黄州时期,苏轼的归去情结已不再以故乡、佳处和归耕为具体的寄托对象,而达到了一种精神上的归去,一种与大自然融而为一的归去,苏轼的归去情结流动到黄州时期,
俨然已成为一个深谙世事的老人,将宇宙人生的一切都已看穿看透,例如,“买田阳羡吾将老。从来不为溪山好。来往一虚舟,聊从造物游。”(《菩萨蛮》),“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定风波》),“归去来兮,我今忘我兼忘世。”(《哨遍》)等等。而到了苏轼的晚年,当他被贬谪惠州之后,如果说苏轼的归去情结有个具体的寄托对象的话,那么就是“北归”。苏轼这一时期的归去情结也显得格外凄凉,但见,“见说东园好,能消北客愁。”(《南歌子》),“归去来兮,吾将南迁安得归?”(《和归去来兮辞》),“苍梧烟水断归程。……千古恨,入江声。”(《江城子》)等等。
纵观了苏轼归去情结的流动变化过程,有的人或许会产生这样的疑问,归去情结应该算作是一种带有一点避世彩的、不够积极的情绪,他怎么能和苏轼人生态度的旷达扯上边呢?它又怎么能构成苏轼旷达的原因呢?“归来别愁君未见,归来欲断无肠”又怎么如“溪山好处便为家”来的旷达呢?是的,我们很难从苏轼渗有归去情结的词作上面读出苏轼人生态度的旷达,但正如我在上文中所论述过的,苏轼的归去情结是构成他人生旷达态度的原因,而非表现,所以我们又焉能直接从苏轼的归去情结中读出他的旷达呢?一言以蔽之,正是由于苏轼的归去情结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现时仕宦生活给他带来的压力,为他的心灵提供了一个进行心灵散步、灵魂解忧的场所,苏轼的心灵方能在现实的重压之下犹有力气
做出“九死南荒吾不悔”与“西北望,射天狼”的旷达与豪迈。
传奇是什么?传奇就是“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旷达豪迈;就是“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的迷惘而依旧追随“求田问舍笑豪英,自爱湖边沙路、免泥行”的淡泊。
或许,也曾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恰似飞鸿踏雪泥的漂泊;或许,也曾凄吟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悲叹人生如梦、早生华发,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而仍然一樽还酹江月,抒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美好。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观人世间,无如醉中真。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而无如老病逢春只思睡,独求僧塌寄须臾的通达与彻悟。
心如明镜,却弥漫着风中的微尘,心如朗月似水,却依然惊叹于时间流里飘飞的云。他,铭刻了什么?他用血泪谱写了神话与传奇,用人生描画了一幅一蓑烟雨任平生的逍遥自得,坦荡悠闲,用生命传唱了“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的飘然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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