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巴、达巴文献中多字格动物名称研究
民间文学研究
东巴、达巴文献中多字格动物名称研究*
［作者简介］许多多，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人文学院博士后研究员。
［基金项目］中国西南地区濒危文字抢救、整理与研究（项目编号：10&ZD123）及川滇地区东巴史诗
的搜集整理研究（项目编号：18&BZW187）.
*本文承罗仁地教授、杨杰宏研究员的悉心提点，特此鸣谢。
① 纳西族在汉文献中称为“麽些”。换言之，“麽些”为此部族的古称。现今，居于云南境内的麽
些西部支系划归入纳西族；居于四川境内的东部支系划归入蒙古族，居于云南境内的中部支系沿
用古称作为自称名，或写作“摩梭”。
② 杨杰宏：《东巴经籍文献中的□头程式句法研究》，《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17年第1期。
③ 李霖灿、张琨、和才：《麽些经典译注九种》，台北：台北编译馆，1978年，第95、99页。
许多多
［摘要］文章基于东巴文献与作者在达巴村落收集整理的印棒图符调查笔记，就东巴、达巴文化中的多
字格动物名称进行探究。文章阐释了前人研究尚未关注的东巴、达巴口头传统中动物类名词一 修饰语程式的多种结构类型及变体，指出其特定的语境角和符号含义。其后呈现达巴木刻印 棒中动物名称程式的记录分析，并藉由东巴与达巴文化的相似性，进一步深入和完善原始资料 的解读。
［关键词］东巴；达巴；动物图符；多字格名称；名词一修饰语
［中图分类号］1207.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214 （ 2020 ） 02-0060-10
一、研究背景
中国西南地区纳西族拥有其本土宗教，依据东西部方言的语音差异，分别称为达巴教或东巴教。① 达巴
教与东巴教的经文及图符文献中存在纷繁多样的多字格动物名称。杨杰宏《东巴经籍文献中的口 头程式句法研究》一文罗列有一系列东巴经籍中常见的动物名称，包括：金黄大蛙、白胸黑熊、大黑 飞骥、巨川大鱼、四眼猎犬、独角巨犀、花白公獭、金丝黄猴、炭黑豹子、蛇纹白鹿、花斑公鹿、红 脚白鹏、巨掌赤虎、黑嘴豺狗、白脸野猫、展角野牛。②
在不同来源的资料中，由于语音和解读的差异，同一个动物名称的记录常常出现变体。以东巴经 取经故事中的三种鸟类形象为例，在李霖灿先生等译注的《占卜起源的故事》中依次为：“花身子的 吸风鹰” （［rtidzel-gud-ndz^eJ ］；吸风小鹰一身体一 花）；“黑下巴的雀” （［ndz^eJmed-rwad-naJ ］； 麻雀一大一下巴一黑）;“白的神蝙蝠”（［h£」-H-dziTbA 」-p ，ur 」］；神的泛称一从属助词“之”一蝙蝠一 白）。③在傅懋勣先生译注的《白蝙蝠取经记》中依次为：”花斑吸风鹰”（［Hdze-2gu 」nd 嗣；吸风鹰一 身体F 花）;“黑颊麻雀” （［W 2me-2lp-3na ］；麻雀一只一下巴一黑）；“金纹蝙蝠” （［3xa-2i-2dzi 3bA ］；金一
有一蝙蝠）。①从经文内容来看，两部经文为同一种东巴经。不同的汉译词汇在一定程度上造成阅读障碍。除却汉语通译的差别，两个版本对于白蝙蝠名号中首音节的理解亦存在分歧。此时需从民族语出发，通过语词的对应关系梳理含义。
在分析纳西语各方言点的语料时，需理解其音位系统的差别。例如，纳西语西部方言的大研镇土语中，
只有鼻冠声母而无浊声母，卷舌塞声母与齿龈塞声母不存在对立，且没有小舌声母。李霖灿先生的语料多采集自鲁甸地区（属于西部方言丽江坝土语），存在鼻冠声母与浊声母的对立。傅懋勣先生记录的丽江中和村音系，存在鼻冠声母与浊声母、卷舌塞声母与齿龈塞声母。②笔者调查记录的四川省屋脚乡、前所乡的音系中（属东部方言），有浊声母而没有鼻冠声母，存在舌根声母与小舌声母的对立、卷舌塞声母与齿龈塞声母的对立。
目前可见的纳西语料中，学者采用了多种不同的声调符号。有的学者标记音值，也有的学者标记调类。纳西语各方言的声调系统较为相似，均有三或四种调类，包括：低平/降调、中平调、高平调、低升调。此处以“。”表示音节，藉以说明声调符号的位置。③在纳西拼音中，这四种声调分别标为：oq,。（无标记），。1,ofo其中，无声调标记的是出现频率最高的中调音节。④在李霖灿先生的著作中，四个声调标记为：。」，小，ol,J。而在新版《麽些象形文字、标音文字字典》中（更名为《纳西族象形标音文字字典》），四个声调标记更由数字标号：o31,o33,O55,c-13o 洛克先生的著作中，以数字1-4标识四个调类：|。，2o,3o,4o o傅懋勣先生同样采用调号标记，调号1-4的调值依次为：（55）,J（33）,7（31）,J（13），并加注“31调可以说成21调，13调可以说成24调”。方国瑜先生采用的声调标记为：oH,ol,od o李国文先生的著作中，声调系统与《纳西象形文字谱》相同，而换作上标的数字：021,o33,o55,＜严。关于东部方言的描写，米可采用的声调符号包括：。」，od,ol,oj,o1,“。⑤笔者在搜集整理东部方言语料过程中，存
①傅懋勣：《纳西族图画文字＜白蝙蝠取经记〉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年，第78、47页。
②此处提及的方言点音系描写参见⑴和即仁姜竹仪：《纳西语简志》，北京：民族出版社，1985年，
第104-116页；（2）李霖灿：《麽些族语音系统》，《麽些研究论文集》，台北：台北故宫博物院，
1984年，第一六一至一七七页，（3）傅懋勣：《纳西族图画文字＜白蝙蝠取经记〉研究》，北京：
商务印书馆，2012年，第297—307页。
③言学领域通用的五度标音法最初由赵元任先生提出：将声调与五度音阶对应起来，用上标的数ol是什么单位
字（1至5）或在一根竖线的左侧画横线以标记音高。这种声调描写方式后录入国际音标符号系
统。参见：Chao,Yuen-Ren（赵元任）.“A System of Tone Letters”.Le Maitre Phonetique,1930
（45）,pp.24-27；International Phonetic Association（IP A）.Handbook of t he International P honetic
Association:A Guide to the Use of t he International Phonetic Alphabet,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9.
④参见：和即仁姜竹仪：《纳西语简志》，北京：民族出版社，1985年，第130-134页。《纳
西汉英词典》即采用纳西拼音声调系统的标记方法。参见：Pinson,Thomas（孙堂茂\ANaxi-
Chinese-EnglishDictionary.Kunming:Yunnan Minzu Chubanshe,2012o
⑤此处提及的方言点音系描写参见：（1）李霖灿、张琨、和才：《麽些象形文字、标音文字字典》，
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72年；（2）李霖灿、张琨、和才：《纳西族象形标音文字字典》，昆明：
云南民族出版社,2001年（3）R ock,Joseph（洛克）.A'Na?khi-English E ncyclopedic D ictionary（Parti）.
Rome:Istituto Italiano per il Medio ed Estremo Oriente,1963$（4）傅懋勣：《纳西族图画文字＜白
蝙蝠取经记〉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年，第302页，（5）方国瑜：《纳西象形文字谱》，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⑹李国文《东巴文化辞典》，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1997年（7）
Michaud,Alexis.Tone in Yongning N a:Lexical Tones and M oiphotonology,Berlin:Language Science
Press,2017o
在对立的单音节声调包括：J（中平，O33），小（高平，O55）,OJ（低升，O13）。在多音节词中，还存在低降调：Oj（O21）O①
东巴与达巴的图画文献包括东巴的祭风木牌画、达巴用于制作祭粮、偶像的印棒。在这一类图版中，常常出现动物的形象，时为牺牲，时为坐骑。解读东巴木牌画中形象的重要著作有和志武先生《祭风仪式及木牌画谱》②。而达巴文化中的动物名称尚无刊布的调查报告。
东部支系的达巴教缺乏成熟的文字体系，依然保持着口诵经的传统。西部支系的东巴教，虽有卷帙浩繁的经书，在念诵过程中同样保持了口头传统的特点。由东巴象形文字书写的典籍可以说是记录了经文的关键词，而具体内容在东巴祭司的每一次诵念中都会有不同的呈现。③与世界上其它地区的口头传统相似，从语词到篇章段落的层面，东巴与达巴经文包含大量重复使用的程式和主题。通过研读相关田野档案资料，笔者归纳认为东巴与达巴口头传统中语词层面的程式包含两大类别：神灵名号、名词一修饰语程式。前者为宗教神灵体系的元素，后者在故事情节中具有符号化的含义。多音节程式化的动物名称程式即属名词一修饰语程式之类。具体说来，即在日常词汇的基础上，增添修饰成分，构成多音节的短语名称。
基于上述缘由，本文将梳理东巴与达巴文献中动物名称程式的语词构成、音节规律。这项研究有助于更为深入地呈现和解读东巴、达巴经籍中固化的动物名称，并揭示这一类别名词一修饰语程式所蕴含的文化意象。
二、名称结构
（一）语词类别及语序
从语词意义的角度，动物的程式化名称主要是依据其外形特征的描述。语词构成多为陈述式：动物+身体部位+形容词/动词“生”。表1为《麽些象形文字字典》中摘录的词条。④
表1陈述式动物名称程式
动物+身体部位+形容词
汉译标音语词结构出处
长角天羊muid-io l-k'wcrl.FAr」天一羊一角一长No.810
阔角之牛tpiliAd-k'wad-pa」牛一角阔No.811
弯角崖牛gurlmaJ-k6wad-rvl崖牛一角一弯No.812光头黑麗（雄）loJbYl-kvd-tvJ黑廃一头一秃No.814白尾黑麗（雌）loJbYl-mffid-p'xir」黑廃一尾一白No.815
①笔者曾用较为简洁的符号“」”表示此低降调。本文依据评审意见采用数字标调。
②和志武：《祭风仪式及木牌画谱》，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
③傅懋勣：《纳西族图画文字和象形文字的区别》，《民族语文》，1982年第1期，王元鹿：《汉
古文字与纳西东巴文字比较研究》，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124页，喻遂生：《纳
西东巴文献学纲要》,《历史文献研究》,2009年第28辑，第16页”
④为行文简洁，本文以《麽些象形文字字典》为《麽些象形文字、标音文字字典》之简称。词条印
自李霖灿、张琨、和才：《麽些象形文字、标音文字字典》，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72年，第
67页，第75—76页。
动物+身体部位+动词“生”
汉译标音语词结构出处
生角龙马rv」z^vaH-k'waH-dzin」龙马①一角一生No.816
生角青蛙pal-haeJ-k'waH-dzui」蛙一青一角一生No.911
生角青蛇zjnJ-haeJ-k^aH-dzuiJ蛇一青一角一生No.925
基于外形特征扩展而成的动物名称也可以是“形容词+动物”的偏正结构。如，“玉绿野猪”：［20 'ha'bpo^szi］（玉一绿一野猪）。②又如，"白海螺大鹏":［dvd-p
*u rJ-QAdt<?oJ］（海螺一白一曲）。③再如，达巴经中”珊瑚红的公鸡”：侯2勺专33］（珊瑚红f鸡）。④
外形特征之外，一些动物名称程式着眼于描述其能力特征。如，“能飞之神马”，音［mbi」-kvl-那心-noJ］，语词构成为“飞Y—马一好”。⑤其中，“飞会”是关系子句，之后是中心词“马”，再之后有形容词。后两个音节［导"-naJ］亦为合成词，意为“好马，神马”。关系子句出现在中性词之前，形容词出现在中心词之后。因此，这个名称程式也是修饰语在前、名词在后的偏正式。
（二）音节数目
在东巴文化相关的资料中，四字格、五字格（以及其它多音节形式）的动物名称皆有记录。其中以四字格为主。⑥通过对比语义相近的动物名称可以发现，五字格往往是四字格之变体，即在四字格的基础上增添一个可增可减之音节。
以《麽些象形文字字典》所载五字格动物名称为例：“生虎纹之快马”,［rjgodtg'oJ-lad-purl-dzujJ］（快
马一虎一纹一生；No.824）；"生鹰爪之猎犬"［k l uiHmoH-kAl-t§uiJ-dzniJ］（猎犬一鹰一爪一生；No.851）；“生虎纹之红牛”［uiH-hYJ-lad-purl-dzraJ］（牛一红一虎一纹一生；No.856）o⑦此三例五字格动物名称中，末音节“生”是可增可减之音节。譬如，与之相似的动物名称“生虎爪之青蛙”（No.912），同为“生某爪之某动物”的结构，读为［pal-h®」-laWud］（蛙一青一虎一爪），省略了动词“生”，而呈现四字格的形式。此种神蛙还有另一种称呼，为“生有十只虎爪之青蛙”（No.913），音［pal-haeJ-lad-tguiJ-ts'eJ-pol-dzuiJ］，语词构成为"蛙一青一虎一爪一十一只一生"，此处保留了末尾的动词，又插入双音节的数量词TO只”，而呈现七字格的形式。⑧
①此为藏文借译词（caique）：萨弓［rlung-rta］，意为"龙马”（dragon horse）。Rock,Joseph（洛
克）.N^a-khi-English EncyclopedicDictionaiy（Parti）.Rome:Istituto Italiano per il Medio ed Estremo
Oriente,1963,p.246.
②Rock,Joseph（洛克）.A^a-khi-English EncyclopedicDictionaiy（PartII）.Rome:Istituto Italiano per il
Medio ed Estremo Oriente,1972,p.20&
③“休曲”应为藏文借译词：警khyung”，汉译作“鹏”（中国的神鸟），英译作“Garuda”（印
度的神鸟）。参见：（1）格西曲扎：《藏文辞典》，北京：民族出版社，1957年，第88页；
（2）李霖灿、张琨、和才：《麽些象形文字、标音文字字典》，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72年，
第58页。《纳西语一英语百科辞典》中记为fddWp'er khyu］o参见Rock,Joseph（洛
克）.A^a-^khi-English Encyclopedic Dictionary（Part II）.Rome:Istituto Italiano per il Medio ed
Estremo Oriente,1972,p.63o
④引自《新年烧香》经第九段。这是一部除旧迎新时达巴念诵的经文。收集于2011年9月，由利家
嘴村次儿达巴诵读，东巴研究院李德静老师、永宁乡阿洪生老师协助翻译，笔者记录、整理。
⑤李霖灿、张琨、和才：《麽些象形文字、标音文字字典》，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72年，第67页。
⑥杨杰宏：《东巴经籍文献中的口头程式句法研究》，《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17年第1期，第120页。
⑦李霖灿、张琨、和才：《麽些象形文字、标音文字字典》，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72年，第68、70页。
⑧同上，第75页。
又如，取经的蝙蝠可以是四字格的“金纹蝙蝠”（［3xa-2i-2dzi3bA］，金一有一蝙蝠），也可以是五字格的“白的神蝙蝠”（［hg」-H-dzHbA」"ur」］，神的泛称一从属助词“之”一蝙蝠一白）。结合经文诗行的背景来看，四字格的名号与其它音节构成经文诗行，五字格的名号则可以单独成句。®此外，四字格的蝙蝠名号还可作为惯用短语参与构成“生神之蝙蝠翅膀之优麻护法”的名号：［%a 'yi'dzi-'boa'ddu i<izu2yu「ma］（神一的一蝙蝠一翅一生一麻）。②换言之，东巴在提及"蝙蝠"时，是以蝙蝠的四字格作为表述。五字格中的末音阶“白”可能是根据经文句式需要增添的音节，而四字格为语义核心。
达巴经中相似的例证如“白头黑鹰”“吊睛猛虎”，这两种动物名称亦为五字格形式，且分别独立为诗行：血％%33却_迪21］（鹰—备扶_白_大）；対环划人孔列胡］（虎—大—眼—宽—大）。③分析二者语词构成可以发现，前四个音节为主体，表达了名号的核心语义。由此推测，末音节的”大”为配合五音节句式习惯的加缀。达巴经文中以"大"为尾缀的动物名称还有”高山白鹏”（［d?i21-gwa21-hwa?3-pW'-mi33］；山一高一Bl-白一大）、“沼泽黑鸭"（［就3一q^i血1_皿21如21】；沼泽—里—I-黑一大）。④
三、程式化的角
东巴与达巴经文、图像文献中的动物名称多数具有较为固定的角。或者说，经过长期的讲述而凝固为提示故事情节的符号。譬如前文提及的白蝙蝠、花斑吸风鹰、黑颊麻雀，为取经神话中沟通人界与天界的禽鸟。在动物的名词T參饰语程式中，很大一部分是某位鬼神之坐骑。如，风神阿萨命坐骑为青鬃母骡。与她一同享祭的6位枷，拥有各自的坐骑。五方殉情女、9个殉情女删有相应的坐骑。⑤
表2东巴祭风木牌画中所见动物名称
归属纳西拼音及国际音标⑥语词分析⑦汉译
风神阿萨命dderq mei bbuq herq
[dorj med buJ harj]骡一母一鬃一绿青鬃母骡
6位同祭姑娘
reeq ee chual perq
[勒」yurl tjucfl p4srj]
蛇一皮一鹿一雄梅花公鹿（*）yi bbvq gv dvq
[id byj kyT tyj]山骡一雄一头一直高头公山骡bbe ddiuq la hiuq
[bad dyj lad hyj]西番一地一虎一红西番红虎（*）juq-lu kua chuq
[t?yj lud k'uaT tg6uj]骡子一蹄一快坚蹄骡子
①参见：（1）傅懋勣：《纳西族图画文字<；白蝙蝠取经记〉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年，
第78页，（2）李霖灿、张琨、和才：《麽些经典译注九种》，台北：台北编译馆，1978年，第99页。
②Rock,Joseph（洛克）.A^a-khi-English Encyclopedic D ictionary（Part H）.Rome:Istituto Italiano per il
Medio ed Estremo Oriente,1972,p.188.
③引自《新年烧香》经第六段。
④引自《新年烧香》经第五十七段。
⑤和志武：《祭风仪式及木牌画谱》，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27—29、50-56页。
⑥此处为书中的纳西拼音加注国际音标，转写方式参照和志武先生参订的《纳西象形文字谱》。
⑦汉译一列以“（*）”区分动物名称的语词结构。标注（*）者，修饰语位于动物名之前。未标注者,
语位于动物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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