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定风波》全诗及赏析(附赏析+教学设计)
苏轼《定风波》全诗及赏析
苏轼是北宋时期卓有贡献的词人,他在创作实践中,全面继承了前人词作的题材范围,丰富了词作的题材范围,丰富了词作的思想内容,提高了词作的文学地位。以下是小编精心整理的苏轼《定风波》全诗及赏析,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点击对应目录可以直接查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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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原文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注释译文:
词句注释
⑴定风波:词牌名。又名“卷春空”“定风波令”等。双调六十二字,前段五句三平韵两仄韵,后段六句四仄韵两平韵。
⑵沙湖:在今湖北黄冈东南三十里,又名螺丝店。
⑶狼狈:进退皆难的困顿窘迫之状。
⑷已而:过了一会儿。
宋词是一种
⑸穿林打叶声:指大雨点透过树林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⑹吟啸:放声吟咏。
⑺芒鞋:草鞋。
⑻一蓑(suō)烟雨任平生:披着蓑衣在风雨里过一辈子也处之泰然。蓑,蓑衣,用棕制成的雨披。
⑼料峭:微寒的样子。
⑽斜照:偏西的阳光。
⑾向来:方才。萧瑟:风雨吹打树叶声。
⑿也无风雨也无晴:意谓既不怕雨,也不喜晴。
白话译文:
三月七日,在沙湖道上赶上了下雨。雨具先前被带走了,同行的人都觉得很狼狈,只有我不这么觉得。过了一会儿天晴了,就创作了这首词。
不用注意那穿林打叶的雨声,不妨一边吟咏长啸着,一边悠然地行走。竹杖和草鞋轻捷得胜过骑马,有什么可怕的?一身蓑衣任凭风吹雨打,照样过我的一生。
春风微凉,将我的酒意吹醒,寒意初上,山头初晴的斜阳却应时相迎。回头望一眼走过来遇到风雨的地方,回去吧,对我来说,既无所谓风雨,也无所谓天晴。
《定风波》赏析
(一)
首句“莫听穿林打叶声”,一方面渲染出雨骤风狂,另一方面又以“莫听”二字点明外物不足萦怀之意。“何妨吟啸且徐行”,是前一句的延伸。在雨中照常徐徐行步,呼应小序“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又引出下文“谁怕”即不怕来。“何妨”二字透出一点俏皮,更增加挑战彩。
首两句是全篇枢纽,以下词情都是由此生发。“竹杖芒鞋轻胜马”,写词人竹杖芒鞋,顶风冲雨,从容前行,以“轻胜马”的自己感受,传达出一种搏击风雨、笑傲人生的轻松、喜悦和豪迈之情。“一蓑烟雨任平生”,此句更进一步,由眼前风雨推及整个人生,有力地强化了作者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而我行我素、不畏坎坷的超然情怀。
以上数句,表现出旷达超逸的胸襟,充满清旷豪放之气,寄寓着独到的人生感悟,读来使人耳目为之一新,心胸为之舒阔。过片到“山头斜照却相迎”三句,是写雨过天晴的景象。这几句既与上片所写风雨对应,又为下文所发人生感慨作铺垫。
结拍“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饱含人生哲理意味的点睛之笔,道出了词人在大自然微妙的一瞬所获得的顿悟和启示:自然界的雨晴既属寻常,毫无差别,社会人
生中的政治风云、荣辱得失又何足挂齿?句中“萧瑟”二字,意谓风雨之声,与上片“穿林打叶声”相应和。“风雨”二字,一语双关,既指野外途中所遇风雨,又暗指几乎致他于死地的政治"风雨"和人生险途。
纵观全词,一种醒醉全无、无喜无悲、胜败两忘的人生哲学和处世态度呈现在读者面前。读罢全词,人生的沉浮、情感的忧乐,在我们的理念中自会有一番全新的体悟。
词前小序云:“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借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据《东坡志林》记载:“黄州东南三十里为沙湖,亦曰螺师店,予买田其间,因往相田”。全词紧扣途中遇雨这样一件生活中的小事,来写自己当时的内心感受。篇中的“风雨”、“竹杖芒鞋”、“斜照”等词语,既是眼前景物的实写,又不乏比兴象征的意味,是词人的人生境遇和情感体验的外化。全篇即景抒情,语言自然流畅,蕴涵着深刻的人生哲理,体现了东坡词独特的审美风格。
首句写雨点打在树叶上,发出声响,这是客观存在;而冠以“莫听”二字,便有了外物不足萦怀之意,作者的性格就显现出来了。“何妨”句是上一句的延伸。吟啸,吟诗长啸,表示意态安闲,在这里也就是吟诗的意思。词人不在意风雨,具体的反应又怎样呢?他在雨中吟哦着
诗句,甚至脚步比从前还慢了些哩!潇洒镇静之中多少又带些倔强。“竹杖芒鞋”三句并非实景,而是作者当时的心中事,或者也可看作是他的人生哲学和政治宣言。芒鞋,即草鞋。谁怕,有什么可怕的。平生,指平日、平素。作者当时是否真的是“竹杖芒鞋”,并不重要;而小序中已言“雨具先去”,则此际必无披蓑衣的可能。所应玩味的是,拄着竹杖,穿着草鞋,本是闲人或隐者的装束,而马则是官员和忙人用的,所谓的“行人路上马蹄忙”。都是行具,故可拿来作比。但竹杖芒鞋虽然轻便,在雨中行路用它,难免不拖泥带水,焉能与骑马之快捷相比?玩味词意,这个“轻”字并非指行走之轻快,分明指心情的轻松,大有“无官一身轻”之意,与“眼边无俗物,多病也身轻”(杜甫《漫成二首》之一)中的“轻”字亦同。词人想,只要怀着轻松旷达的心情去面对,自然界的风雨也好,政治上的风雨(指贬谪生活)也好,又都算得了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呢?况且,我这么多年,不就是这样风风雨雨过来的吗?此际我且吟诗,风雨随它去吧!
(二)
苏轼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不可绕过之人,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词的发展史上具有尤为重要的地位。苏轼开了豪放词一派,使得原本只用来吟唱呢喃软语的小儿女之词陡然一变,
转而为急管繁弦,崩天裂云之声。由此,宋词才能成其为真正的“宋”词,若少了豪放派的映衬,婉约词定也会减不少。
《定风波》为苏词名作,历来被人评为闲适从容。与《浪淘沙》的壮阔不同,它表现的是作者遇变不惊,笑对苍茫的风神。其实,即如“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般豪语,仍旧以“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为了局,可见所谓的豪放不过是知自身的不可为,毋宁说,是一种无奈的旷达。
全词记述了作者一行人在沙湖道上突遭雨袭之事。上片以“莫听”二字起,有突兀之感,而“穿林打叶声”勾画出风雨的声势。急风挟雨而来,对此作者却说:何妨吟啸且徐行,“何妨”表现了词人的淡定,“竹杖芒鞋”透露出隐逸之思,“谁怕”一话反问,加上“莫听”“何妨”的映称显得气度从容,由此勾勒出一幅披蓑烟雨行吟图。试想于沙湖道上现身的词人,持竹杖,履芒鞋,于风雨中吟啸而来,表现出一种闲庭信步的潇洒,这是怎样美好的景况啊!然而,作者所要表现的仅是这种洒脱吗?且看下句:一蓑烟雨任平生。若仅是冶游俊赏,又何须如此感慨呢。遥想苏公当年,19岁中进士,正是春风得意,青云之志有待施展,却遇到一连串的挫折,竟致一生困顿。乌台诗案,党锢之祸,政治上的腥风血雨都已经受,又何惧眼前这一
阵急雨呢?读到此处,眼前浮起了一幅深浅分明的景象:一个竹杖芒鞋的老人踽踽独行于风雨飘摇的人生路上,身前身后皆茫茫无所见,正所谓“来往烟波非定居,生涯蓑笠外无余”是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料峭二字点出时令,三月七日,正是乍暖还寒之时,然二月春风已可裁出翠柳条条,时至三月,早应是一派春光。而作者却似一无所见,仅以“微冷”二字寄寓所感,弥漫着一种萧索意味,这是否暗示了作者的落寞心境?急雨既过,斜阳展颜,对淋雨者来说,这应是很值得欣喜的,而作者回望了适才烟雨凄迷的经行之处,却吐出了“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断句来。若非深察人世无常,是难以做到如此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我以为,仅以“旷达”二字标榜此词,便完全忽视了作者的精神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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