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歌曲传达的思想感情
《蚍蜉》
我走在马路边转了一圈又一圈
透过人来人往一家卖情怀的店
他点了一支烟烟雾飘到我眼前
突如其来人间仙境实在妙不可言
在城里散步不如困在山里哭
哭到野兽来叼走虚荣的包袱
我只身向山去后路全都不在乎
我有我的命数
有杀戮有猎物
有粉身碎骨的好去处
要坠入要领悟
我要把自己放逐
你站住看清楚
我脸上写的不服
他羡慕或嫉妒
都只是蝼蚁蚍蜉
他都不会理会我的感受是什么歌随便瞧瞧随便看看
凡人悲喜何须与我有关
热热闹闹孤孤单单
我与天公作伴
有杀戮有猎物
有粉身碎骨的好去处
要坠入要领悟
我要把自己放逐
你站住看清楚
我脸上写的不服
他羡慕或嫉妒
都只是蝼蚁蚍蜉
有杀戮有猎物
有粉身碎骨的好去处
要坠入要领悟
我要把自己放逐
你站住看清楚
我脸上写的不服
他羡慕或嫉妒
都只是蝼蚁蚍蜉
解读如下:
古人云:“诗无达诂”,其实歌词的解读也是一样,所以在这里我也只是尽力为之,力图解读花粥创作《蚍蜉》一歌的意图,仅供参考。
歌词开头“我走在马路边转了一圈又一圈,透过人来人往一家卖情怀的店”这句一方面是说要到“一家卖情怀的店”是如此艰难,而歌者又是如此执着,另一方面也显示出歌者在马路边徘徊的孤寂意绪,就如阮籍的《咏怀诗》第一首所写的那样,“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而明代诗坛“前七子“之一的边贡更有诗云“徘徊不可见,泪下沾我衣”(《别熊子三章(
其一)》),可见这一徘徊的描写为下文“在城里散步不如困在山里哭”埋下了伏笔。
“他点了一支烟,烟雾飘到我眼前,突如其来人间仙境,实在妙不可言”,这句是说歌者在一家子虚乌有的“卖情怀的店”中被缭绕的烟雾熏倒在梦幻不实的“人间仙境”里,并深度沉迷其中而难以自拔——然而,“吸烟有害健康”,即使歌者没有往下唱,听众或许也能感受到这只是一种华而不实的感受,终究是“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金刚经》),应作如是观,终究会有苏醒的那一刻。至于这“妙不可言”的“人间仙境”究竟指的是什么,花粥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联系后文来看,极有可能就是“城里”那“虚荣的包袱”,象征着名缰利锁的束缚。显然,花粥通过这一引人入胜的开头开篇,着实吊起了听众继续听下去的胃口,构思十分奇巧。
“在城里散步不如困在山里哭,哭到野兽来叼走虚荣的包袱”这句是说花粥的初衷是想通过音乐来倾诉内心的感受,而非借此收获名利(当然,她在之前还曾透露过一些归隐的想法,由于莫衷一是,这里不从该方向去解读)。事实上,花粥之前在《碌碌》这首歌中就有过类似的表述,“况且我从不想做一个歌手,我只想再唱一些歌”。然而,尽管所有人都觉得花粥大红大紫,却不知道她在这一成功的表象背后其实源自她当初与众不同的人生选择,而这无疑
是一种自我毁灭的行为(尤其是在不成功的情况下。她早年在《毕竟是生活》中就曾对未来深表担忧过——“如果那年你跟着他们走会怎样,难道你想放弃吗”,她这样唱道)——就如花粥在《再也看不见海》这首歌中所表达的那样,“电影褪了颜,剧情变得独特,后路没了选择,只能端着苦涩。身旁总在附和,其实没人懂得,几回颠簸坎坷,何必洋洋自得”,她的内心十分孤独,因为在外人看来她自然是风光无限,根本就没有人真的懂得她这些年来的那些艰辛和苦涩。
因此,一旦被野兽“叼走虚荣的包袱”这层外衣,她的“命数”就愈发清晰了,“既有杀戮”,“有猎物”,也“有粉身碎骨”——显然,这种自我毁灭与朴树《平凡之路》中“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地离开;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所表达的内容有一些相似性。然而,花粥的这种“粉身碎骨”不仅像朴树《平凡之路》那样源自与命运抗争本身(《夜诉》:“你说这生活太难了”),还因为“这世界太坏了”(《夜诉》),就如她在这首歌中所唱的那样,也有来自于世人的“杀戮”和猎捕——其实之前她在许多歌中也都表达过这样的内容,“善者寥寥在泥沼之中煎熬,而置身事外的君子在一旁冷笑,没完没了的暗箭持续叫嚣,怕没人注意到他们得意着作妖”(《归去来兮》),“我猜你从来都没有被人伤害过,所以不太理解那样有多痛,是冰冷的刀口,最刺目的深红,做绝望的死囚,在黑夜里过冬”(《是
红》),“怎料世事无常,人心叵测亦难防”(《荒唐戏》)。
尽管这样,正如花粥在她的歌曲《猝不及防》中所唱的那样,“所有的温柔都来源于自己,所有的坚强都来自你的内心”,她的心始终“坚韧难囚”(《舍离书》),因此她不仅“粉身碎骨浑不怕”(于谦《石灰吟》),甚至还把“粉身碎骨”之地称为是“好去处”——正如存在主义哲学大师海德格尔十分推崇德国诗人荷尔德林“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这一诗句那样,花粥“向死而生”(《是红》视频的宣传语就曾引用海德格尔这一经典语句),由常人的“大畏”而变为“大无畏”,从而走向了“澄明之境”,“我只身向山去,后路全都不在乎”,她如此唱道。花粥这句歌词的表达方式有点像谢春花《借我》中“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这样的语句,然而花粥远远不止是说说而已,她许多年来一直都在践行着自己的想法——就如她本人在《大戒》中所唱的那样,她早已“准备好迎接死亡或暴尸于荒野”。
非但如此,花粥不仅以“大无畏”的勇气准备好了“迎接死亡或暴尸于荒野”,甚至还主动“要坠入”那种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果说朴树《平凡之路》中“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的“堕入”还有不情愿的影子,还想要“挣扎”(尽管因客观上不具备条件而“无法自拔”),
那么花粥主动“要坠入”的境界显然更上了一层楼;同样,尽管郑钧在《低空飞行》中表达了他不会被任何人夺走勇气和摧毁美丽的想法,但毕竟还是“感觉像在低空飞行,在人之中从容穿梭,享受着缺氧的快乐,躲避着猎人的捕捉”,而花粥终究是更进了一步,甚至对“杀戮”和猎捕都毫不畏惧、无所躲藏。要达到花粥这样的境界,没有很高的觉悟明显是无法做到的,因此就连花粥本人都唱到这个是需要“领悟”的。
花粥的“要坠入”我们不妨就理解为朴树《平凡之路》中的“堕入无边黑暗”,也就是海德格尔后期哲学思想中所说的“遮蔽”;而花粥在“坠入”无边黑暗而被“遮蔽”之后,经由海德格尔氏“诗与思”式的“领悟”,最终要实现的就是“要把自己放逐”,“放逐”到“林中空地”(也称为“澄明之境”),从而最终实现了“解蔽”——在海德格尔看来,“真理”既是“遮蔽”也是“解蔽”,二者相生相克。事实上,花粥之前创作的《清》、《浊》这两首纯音乐也体现着她在“遮蔽”与“解蔽”这一相互作用的过程中“堕入无尽黑暗”、将“自己放逐”,以便能够走向“澄明之境”、“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从前她“喧哗的生活,遮蔽了沉默”、“给你一把锁,放任你生活”、“明明没结果、却总想挣脱”(《锁》),“总是年少轻狂地忙着挣脱,那些与生俱来的枷锁”(《老郭》),直到此时,她的潜意识中明白了真理唯有在“遮蔽”与“解蔽”(“要坠入”与“要把自己放逐”、“锁”与“解锁”)的互动之中才能得以显现,从而实现理想中的自我(因此她才会“我只身
向山去,后路全都不在乎”,并会认为“粉身碎骨”之地是“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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