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全球通讯技术与互联网的发展，媒体在全球信息传播以及国际关系中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媒体有两层含义：一是承载信息的物体，二是指存储、呈现、处理、传递信息的实体。媒体可分为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传统媒体主要分为广播、电视、报刊。传统媒体基于强大的人力、物力资源，呈现出严谨性、深刻性、权威性，具有新媒体无法比拟的特点与优势。新媒体具有全时传播、全民传播、全速传播、全媒体传播、全渠道传播、全互动传播等特点[1]。
一、公共外交、媒体外交与朝鲜媒体
媒体的快速发展，使人类进入全球信息共享时代。媒体是公众了解国内外各类信息的主要途径，也是公众表达个人的观点与意见的主要工具。随着公众对国内外政治参与度的提高，媒体越来越成为影响政府决策行为的重要因素，进而改变了全球经济、政治、文化、外交的传统传播方式。“媒体介入外交，外交融入媒体”的趋势越发明显，媒体与外交的关系已发展为互联互动机制，媒体外交逐步成型，并成为公共外交的主体和核心。[2](97)
（一）媒体外交的特征、类型与运行模式
媒体外交具有如下特征：第一，媒体外交作为官方性宣传载体已成为政府对外开展活动的外交工具。第二，媒体外交的新闻性属性，通过媒体记者对突发性具体事件进行报道，具有及时性和新鲜性，客观要求符合新闻的一般规律。第三，媒体外交包括公共信息活动、国际传播活动和国际媒体合作交流三种类型，
它不仅具有短期性和直接性的特征，还具有集中和传播面广的外交行为特征。[3](148)各国从具体国情出发，明确本国的优势与劣势，充分利用本国媒体与他国媒体
第38卷第2期2021年4月
东疆学刊
Dongjiang Journal
Vol. 38 No. 2
Apr. 2021
□朝鲜半岛问题研究
论朝鲜媒体外交的载体、模式与特征
全金姬1，巴殿君2
[摘要] 朝鲜媒体外交具有独特的运行模式与特征，通过领导人新年贺词、播音员对外声明、领导人现场指导、大国首脑会晤、大型文体宣传片等极具朝鲜特的模式来实现朝鲜外交的战略目标。朝鲜媒体外
交表现为政府绝对主导、传统媒体优势久盛不衰、突出媒体外交舆论斗争、巧用海外媒体取长补短、新媒体外交发展滞后等特征。
[关键词] 朝鲜；媒体外交；模式；特征；外交战略
[中图分类号] D312.5.83[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2-2007（2021）02-039-07
[收稿日期] 2020-03-29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近现代日本对“满蒙”的社会文化调查书写暨文化殖民史料文献的整理研究（1905-1945）》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9ZDA217；教育部国别和区域研究课题《中美结构性冲突对朝核问题解决进程的影响》，项目编号：19GBQY074；吉林大学廉政智库创新团队建设项目《中国特猎狐行动的国际合作机制研究》，项目编号：2017LZZKY005；吉林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培育项目《东北亚地缘格局下的中美战略竞争与合作研究》，项目编号：2019ZDPY03；辽宁省经济社会发展研究课题《中朝双边合作机制下文化安全风险评估及应对》，项目编号：2021lsljdybkt-009；辽宁省教育厅科学研究经费项目《“后疫情时代”辽宁省与韩国公共卫生治理合作研究》，项目编号：LNSJYT202010。[作者简介] 1.全金姬，女，朝鲜族，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博士研究生，辽东学院朝韩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朝鲜半岛文化、公共外交；2.巴殿君，男，吉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朝鲜半岛问题、东北亚区域安全与政治。（长春 130012）
影响他国公民及他国政府，提升公民对本国的认知度、认同度与美誉度，从而塑造良好的国家形象。
媒体外交的传播渠道大致分为二级：第一级传播包括一个国家多种形式的媒体传播、政府声明和公共信息传播；第二级传播通过议程设定、形象塑造、信息与舆论传播等方式，传递给外国民众并影响公众。
图1媒体外交的运作机制[3](148)
（二）朝鲜媒体外交运营的主要机构与媒介
朝鲜媒体是朝鲜政府统治国家的主要手段，是朝鲜政府的“喉舌”与“笔杆子”。其中新闻出版物、通讯社、电视台等传统媒体作为朝鲜媒体的主要声音、旗帜与灵魂，在媒体外交中尤为重要。朝鲜媒体外交重要的媒体机构与媒介主要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1．报刊与通讯社
《劳动新闻》是朝鲜劳动党的机关报，创办于1945年11月1日，负责解说劳动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向外界转达劳动党的官方立场。《劳动新闻》的6个版面分别介绍国家领导人的活动、政治与教育、经济、文化、韩国局势、国际局势。
朝鲜中央通讯社（Korean Central News Agency）简称为朝中社，成立于1946年12月5日。朝鲜中央通
讯社主要负责向国内外介绍和宣传朝鲜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的消息，还向国内外阐明朝鲜劳动党和朝鲜政府对国际重大事件的基本立场。
2．广播与电视
朝鲜设有四个广播电台，分别为朝鲜中央广播电台（对内对外兼用）、平壤广播电台（对内对外兼用）、平壤广播电台——朝鲜之声、平壤F M广播电台（对韩对外用）、对韩广播电台——救国之声。
朝鲜中央电视台成立于1963年3月3日，负责对内、外宣传朝鲜劳动党与政府的方针、政策立场。全世界媒体关注的朝鲜领导人新年贺词也通过朝鲜中央电视台播出。
3．出版社与杂志社
朝鲜外文出版社是朝鲜唯一的对外宣传综合出版基地，成立于1949年12月4日。外文出版社用中文、俄文、日文、英文、法文、西班牙文、阿拉伯文、德文等语言编辑发行各类出版物。朝鲜对外发行的杂志均由朝鲜外文出版社下属编辑部负责制作发行。主要有《今日朝鲜》《朝鲜》《朝鲜贸易》《锦绣江山》等杂志，被翻译成8种外语版本向海外发行。
4．网络与多媒体
朝鲜网站首建于1997年1月。通过朝鲜中央通讯日本东京分社开设了“朝鲜通讯”。2003年开通了对韩宣传专用网站“我们民族之间”，2004年开设朝鲜的国家“我的祖国”。朝鲜对外网站分为国家、主流媒体、国家部门、各类协会等。
二、朝鲜媒体外交模式
媒体由于受到国家利益、意识形态、媒介立场与目标等影响，不可避免地会表现出一定的立场和倾向性。[4](1)朝鲜充分利用政府对媒体的绝对主导作用，牢牢掌握议程和主动权，通过领导人新年贺词、播音员对外声明、领导人现场指导、大国首脑会晤、大型文体宣传片等极具朝鲜特的模式，吸引全世界的眼球，以实现朝鲜外交的战略目标。
政府A 政府声明
公共信息
国际广播
大
众
媒
体
提供信息
影响舆论
设定议程
塑造形象
外
国
民
众
政
府
B
（一）领导人的新年贺词成为政府外交指示性动向
朝鲜在金正日执政时期通过朝鲜三大报刊联合发表元旦“社论”。金正恩执政后，朝鲜把“元旦社论”改为领导人的“新年贺词”，并连续7年采用影像方式通过朝鲜中央电视台播出。自将“元旦社论”改为领导人“新年贺词”以来，朝鲜在贺词中透露的信息更加权威和务实，成为外界观察朝鲜今后内政外交变化的重要窗口。[5] (20)金正恩的“新年贺词”是朝鲜媒体外交充分利用电视媒体宣传内外政策的典型案例。“贺词”向外界透露朝鲜的各项政策，是世人了解朝鲜的重要官方渠道之一。[6](5)金正恩执政以来，新年贺词涉及的主题与结构已形成特。2012年金正恩执政后，每年的新年贺词均会传递出朝鲜当年的国家发展战略与工作重点。金正恩执政时期新年贺词的核心内容整理如下：
表1 金正恩执政时期新年贺词的核心内容（2012—2020）
年度发表形式核心内容
2012 电视演讲撤退美军、先军政治
2013 电视演讲经济强国、解除北南对抗
2014 电视演讲誓死拥护领袖、唯一领导体系
2015 电视演讲最高级别会谈意向、南北关系大转变
2016 电视演讲自主统一、建设经济强国
2017 电视演讲试射洲际弹道导弹进入收尾阶段，实现核、军事强国
2018 电视演讲通过提及核弹头、核反击向美国施加压力，暗示核武器布置，有意派代表团参加平昌冬奥会，并提及南北当局会面
2019 电视演讲重申半岛无核化意志，表明有意举行第二次朝美首脑会谈，若美国继续维持制裁、压迫，朝鲜可能会探索新的道路
2020 朝鲜劳动党七届五中全会
公报代替新年贺词
提出正面突破战，进一步加强朝鲜的国家战略地位与国力，指明加快社会
主义建设前进速度的斗争路线与方向
* 资料来源：在韩国“联合新闻”2019年1月1日发表的新闻《金正恩新年贺词内容比较》基础上进行了补充整理。
不同的新年贺词发表内容，也意味着其政策的一些变化，而且给国内外带来了不少的“新动向”。[6](5)可以说，朝鲜国家领导人的新年贺词已成为朝鲜国内外政策的宣传窗口与国际社会了解朝鲜的重要途径。
（二）播音员“对外声明”构成朝鲜对外政策晴雨表
朝鲜中央电视台有效利用播音员的声音、语调、语气，郑重地对外传达朝鲜政治外交立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朝鲜中央电视台播音员李春姬。多年来，她全权负责朝鲜的对外声明报道，因此她在国际社会也颇为有名。李春姬2012年1月退休之后，朝鲜的重要声明或重大新闻依然由李春姬负责播报。如：2012年12月12日，李春姬激昂播报成功发射“光明星3号”卫星的新闻；2014年12月17日，前最高领导人金正日逝世三周年纪念日，朝鲜提前至凌晨0时播放金正日逝世特辑，悼词再次由李春姬播报；2016年1月6日，朝鲜第四次核爆，朝鲜中央电视台由李春姬播报“宣布第一枚成功试验”的声明；2020年5月25日，李春姬播报了金正恩主持朝鲜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第四次扩大会议的新闻，此次会议对于朝鲜军事改革具有重要意义。
朝鲜播音员李春姬的“对外声明”以其独特的风格构成了朝鲜对外政策晴雨表，“李春姬播报”成为朝鲜媒体外交重大声明、重大事件的象征，李春姬本人也成为朝鲜媒体外交的“形象代言人”。
（三）领导人“现场指导”成为领袖形象塑造的重要手段
金正恩执政之后，重视经济建设，关注民生问题，试图通过自力更生，在联合国制裁夹缝中求生存、求发展。2018年4月20日召开的朝鲜劳动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会议决定，从2018年4月21日起，朝鲜将终止核试验与洲际弹道导弹发射试验，要对朝鲜的人力物力资源进行总动员，全力投入到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斗争中。
2019年12月29日，朝鲜劳动党七届五中全会提出正面突破战，进一步强调大力发展经济、改善民生。为此，金正恩到各地的工厂、矿山、农村、渔场、发电站、旅游区、民生基础设施建设
现场视察，并对相关工作做指示、提要求。报纸、广播、电视、网站等媒体均会第一时间报道金正恩到全国各地视察指导的新闻。为塑造国家领导人的强硬形象，朝鲜中央通讯社、朝鲜中央电视台、劳动新闻等朝鲜国内主流媒体经常报道金正恩在核试验、导弹发射现场指挥或观摩的图片新闻。如，2016年以来，金正恩指挥、观摩的“北极星-2”中远程战略弹道导弹、“火星-12型”中远程战略弹道导弹、“火星-14”洲际导弹、大口径火箭炮等新型武器发射过程。这些图片均由接受过专门训练的经验丰富的摄影团队负责拍摄，并经过精心挑选提供给国内外各大媒体。视觉图片是无声的语言，朝鲜非常善于使用图片符号，而符号的后面，就是不言而喻的意义场。[4](25)媒体通过频繁曝光核导试验现场指挥图片以及导弹发射成功的图片，对内树立金正恩的权威，对外树立金正恩强硬形象。
（四）“大国首脑会晤”成为媒体外交成果宣传的重点
从2018年开始，朝鲜积极开展对外交往。金正恩2018—2019年对中国进行了四次访问。2018年与文在寅总统三度会晤，2018年6月、2019年3月、2019年6月与美国总统特朗普三度会晤，2019年4月访问俄罗斯并与普京会晤。金正恩在一系列的会晤中，商谈朝鲜半岛无核化、朝鲜半岛和平统一、国家和平发展、睦邻友好等多方举措。
表2 《劳动新闻》刊登金正恩与他国首脑会晤新闻分析统计表序号会晤主题刊登时间彩版面数头版头条题目
1 金正恩非正式
访问中国
2018.3.28 7个版面
朝鲜疫情源头“将中朝友谊提升到新阶段的历史性事件”，敬爱的最高领导人金正恩
同志非正式访问了中华人民共和国
2 金正恩、文在
寅板门店会晤
2018.4.28 4个版面
“开启民族和解团结与和平繁荣新时代的历史性会晤”，敬爱的最高领
导人金正恩同志为历史性的北南首脑会面与会谈，跨越了板门店分界线
3 金正恩、特朗
普新加坡会晤
2018.6.13 3个版面
“开拓朝美关系新历史的世纪性会晤”，举行史上首次朝美首脑会晤，我
们党和国家、军队的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同志与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签署共
同声明
4 金正恩、文在
寅登长白山
2018.9.21 4个版面
“民族史上的大事件”，敬爱的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同志与文在寅总统共
同登上白头山
5 金正恩、特朗
普河内会晤
2019.3.1 2个版面
“举行第二次朝美首脑会晤第二日会谈”，我们党和国家、军队的最高领
导人金正恩同志与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再次相逢并进行会谈
6 金正恩访问
俄罗斯
2019.4.26 4个版面
朝鲜劳动党委员长、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国务委员会委员长、朝鲜
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武装最高司令官金正恩同志与俄罗斯联邦总统弗
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阁下会晤
7 习近平主席
访问朝鲜
2019.6.21 8个版面
访问我国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抵达平
壤，敬爱的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同志在平壤国际机场迎接了习近平同志
* 资料来源：根据《劳动新闻》报道内容由作者本人整理。
国家领导人与外国首脑会晤主题新闻报道的彩版面数量及头版头条的题目均能体现朝鲜政府在国家外
交战略上的重视程度、友好程度。可以看出，《劳动新闻》作为朝鲜权威媒体，不仅是朝鲜促进国家间对话与合作的窗口，同时也是实施朝鲜外交战略的重要途径，具有双重效应。朝鲜将“大国首脑会晤”作为媒体外交成果宣传的重点，可以更有效地向世界传递信息，释放信号。
（五）大型文体宣传片提升朝鲜的国家形象
大型团体操表演是最具朝鲜特的对外宣传手段，已成为朝鲜旅游的名片。朝鲜历来具有在国家重要纪念日里组织举行大型团体操的传统。2002年，朝鲜首次以大型团体操及艺术演出《阿里郎》隆重纪念金日成主席诞辰90周年和金正日同志诞辰60周年，吸引大批外国游客观看。由于节目编排高超，阵容庞大，2007年8月《阿里郎》还被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7](75)
2011年8月15日朝鲜平壤广播报道，《阿里郎》开演10年间，演出共进行了300余场，外国观众人数累计达到10万余人，共计1000万人观看了《阿里郎》。2019年6月3日晚，金正恩在平壤五一体育场观看大型团体操及艺术演出《人民的国家》首演。2019年6月20日晚，为欢迎习近平
主席访朝，朝鲜精心准备了大型团体操和艺术演出《战无不胜的社会主义》。
三、朝鲜媒体外交的特征
由于不同国家的国家体制、媒体制度和新闻理念各有特点，媒体外交特征也不尽相同。朝鲜媒体外交与
其他国家相比，既有共性，又有特性。由于体制的特殊性，朝鲜媒体外交呈现出具有强调政府主导角、传统媒体优势主导、媒体外交突出舆论斗争、巧用海外媒体取长补短、新媒体外交发展滞后等特征。
（一）强调政府主导角
政府一直是媒体外交过程中的重要角。事实上，政府在幕后作为服务者、支持者和协调者，经由媒体实现政府的外交意图。[8](167)朝鲜由于体制的特殊性，在媒体外交中违背这一规则，遵循政府包办外交的传统思维，公开在幕前扮演主导者、控制者和管理者的角。其管辖范围涉及教育、电影、艺术、新闻、出版、书籍等多个领域。内阁的文化省、出版指导局等宣传管理机构，朝鲜中央广播委员会、朝鲜中央通讯社、劳动新闻、朝鲜劳动党出版社、民主朝鲜、工业出版社等主要出版社，朝鲜艺术电影厂、朝鲜纪录电影厂、万寿台创作社等文化艺术团体均接受党中央委员会宣传鼓动部的领导。
朝鲜媒体是外国政府与公众了解朝鲜的唯一窗口，由于政府发挥绝对主导作用，导致朝鲜媒体外交的参与主体比较单一，表现为一种对外单项传播与实施的传播形式，很难形成国内外公众之间的互动与交流。
（二）传统媒体优势久盛不衰
传统媒体对外发声时，舆论引导作用至关重要。一个国家的权威传统媒体在对外传播过程中，尤其需要注重信息的选择，因为每一个国家都希望在国际社会中塑造自己国家良好的国际形象，营造出有利于本国发展和长久利益的舆论环境。[2](98)由于权威传统媒体牢牢地掌控在朝鲜劳动党的手中，所以它们发布的所有信息都要严格接受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宣传鼓动部的审查与监督。因而朝鲜传统媒体既是主体思想与党的路线、政策的拥护者、宣传者，也是代言劳动党的声音与立场的思想武器，劳动党全面把控权威传统媒体的舆论引导工作。
由于体制维持需求、传统媒体优势显著、新媒体技术滞后等原因，朝鲜传统媒体至今仍然在媒体外交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朝鲜对传统媒体的严谨性、深刻性与权威性深信不疑，传统媒体的地位未受到新媒体的影响。
朝鲜最权威的三大媒体——朝鲜中央通讯社、朝鲜中央电视台、《劳动新闻》均为传统媒体，是朝鲜重要的对外宣传手段与外交手段。三大传统媒体负责向外界介绍和宣传国家领导人、党的政策、经济建设、社会发展以及文化生活，是朝鲜对外传播信息、引导舆论、传播价值观、塑造国家形象以及全世界了解朝鲜的重要媒体、重要窗口。三大传统媒体还向国内外阐明朝鲜劳动党和朝鲜政府对国内外重要事件的立场，充分发挥外交手段的作用。
（三）突出媒体外交的舆论斗争
朝鲜通过多种形式的媒体外交开展舆论斗争。进入2000年，朝鲜在以往对韩心理战运用的媒体基础上，开始开设对韩网站，加大利用互联网宣传。从传单与广播转为互联网宣传有如下几点原因。第一，由于经济陷入困境，朝鲜无法保证传单、广播等传统心理战手段的正常运行。第二，随着媒体的发展，传单、广播等媒体的传播效率逐渐降低。第三，随着朝韩关系逐渐缓和、人文交流增加，人际媒体也随之增加。第四，2003年7月在首尔召开的朝韩部长级会谈中，双方建议中止朝韩间的心理战广播宣传活动。第五，韩国互联网普及率以及家庭宽带普及率排名世界第一，韩国国内媒体环境发生巨变，实现了互联网生活化。[9](34)
反美斗争是朝鲜媒体对外宣传的主要内容之一。朝鲜媒体动用电视、广播、报纸、互联网、电影、宣传画、邮票等所有手段开展反美反帝国主义宣传。如，《劳动新闻》每期的第5版与第6版均刊登反帝国主义斗争的相关社论或报道，抨击美国为帝国主义侵略者，抨击韩国政府的“傀儡”行径。所有对外网站均专门设有国际新闻一栏，主要刊登反帝国主义斗争的相关社论或报道。朝美首脑会谈之前，在朝鲜的大街小巷、网站、邮票、标语明信片中到处都能见到反美反帝国主义主题的宣传画。面对美国的持续施压及威胁式言论，朝鲜外交部发言人、朝鲜媒体言论、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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