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佛教的北魏名僧昙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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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前进》 2021年第2期
昙曜，北魏名僧，姓氏、家世、生卒年月均不详，以复兴佛教而著名。当时北魏太武帝下令废佛，致使佛教事业凋敝不堪。废佛令七年之后，主事者崔浩、寇谦之及太武帝相继离世，佛教复兴事业始现生机。昙曜积极致力于复兴佛教事业，在各种复佛事业中，昙曜所开凿的云冈石窟可谓当世之冠，是中国佛教艺术史上灿烂的奇葩。由他所确立的“僧祇户”“僧祇粟”“佛图户”制度，改善了当时一大批受凌辱者的经济生活，为社会稳定做出了贡献。
志行坚贞 兴复佛业
据《续高僧传》记载，昙曜“少出家，摄行坚贞，风鉴闲约”。从资料记载中我们可以获知昙曜自小出家习佛，品格坚贞，志气高远，深得时人礼敬。而当时锐志武功的北魏太武帝却听从宰相崔浩、道士寇谦之的意见，崇儒道而大肆排佛，弹压沙门。太延四年（438） ，太武帝下诏，凡是五十岁以下的沙门一律还俗服兵役，并下令上自王公，下至庶人，一概禁止私养沙门，
并限期交出私匿的沙门，若有隐瞒，诛灭全门。在此风声鹤唳的情况下，许多僧人纷纷还俗以免遭杀害，然而昙曜却誓守沙门生活，暗中还将法物、法器带在身边，因而赢得时人的钦佩。
兴安元年（452），笃信佛法的北魏文成帝即位。他执政之初，便解除禁令，“初复佛法”，并针对灭佛时寺庙、佛像被毁的情况，大兴佛事，致力于建造佛教寺院，一时间，北魏佛教寺塔经像渐次修复。文成帝还专门下诏表示，佛教有增益仁智、袪除邪恶、明辨真理的善良本性，有助于王政的建立。因此，准许各州郡县都邑各设一座寺院，并且只要有乡里证明良家出身、德行端正的百姓，都允许成为沙门。诏书还要求出家人必须勤于教化，摒恶行善。所谓“上有好者，下必甚之”，加之当时百姓亲见崔浩满门处死，太武帝暴毙，深感因缘果报昭然，更为崇信佛法，这就加速了佛教复兴的步伐。
废佛期间隐于山中的昙曜，此时也被文成帝从中山（今河北定州）召回京城，迎入宫中，奉以师礼，时常请昙曜宣讲佛法，并协助政府专门设立的管理、监督寺院造像、法会、度僧等活动的最高掌管者“道人统”进行复佛的工作。由于昙曜笃力于复佛事业，很快担任“沙门统”（道人统改名），成为整个佛教复兴运动的核心人物。
中国第一座佛教寺院
凿壁开窟 永存法物
复佛之后，昙曜痛定思痛，总想考虑一个万全之策，使佛教能够永远流传，不致因一时政治权力的迫害而使经像法物荡然无存。他任沙门统之后提出的凿窟雕佛建议，便是他总体计划中一项重要的内容。从北魏皇室来讲，太武帝生前对废佛之举已有悔意。文成帝即位后，昙曜提出凿窟雕佛的建议，文成帝认为正可借此矫正废佛政策，忏悔祖父废佛之过，同时为祖先追福，便很爽快地批准了昙曜的建议，还从人力物力上给予积极支持。
凿窟雕佛的总体构想和设计方案均出自昙曜本人。昙曜来自凉州，熟悉西域佛影窟的体制，还见过敦煌鸣沙山石窟的实物，构思起来有例可循。他选择适合雕刻的平城武州塞的断崖作为开窟之所，而担任雕凿的石工多是太武帝平北凉后由凉州迁来的，有着娴熟的技术和丰富的经验。他所开创的石窟共有五座，后人称为“昙曜五窟”，含有为北魏太祖以下五帝祈福的意义。每座规模都很宏大，窟内各雕一尊石像，高达四十尺至四十五尺，第五座的石像最大，高约五十尺，总名为灵岩寺。其中最大的石窟可容三千多人，东头佛窟经常供养一千僧侣。各窟雕饰之奇伟，艺术形象之丰富精美，可谓旷世奇迹，令人叹为观止。
翻译佛经 庇佑弱者
昙曜弘扬佛教，使之永远流传的事业，除了开凿佛窟之外，还有其他许多内容，最重要的是译经和设置僧祇户、佛图户两事。
昙曜译经工作始于和平三年（462）。他在刚刚修成的武周山石窟寺约集一批学问僧，配合印度僧人译出《称扬诸佛功德经》三卷、《方便心论》一卷、《付法藏因缘传》六卷、《杂宝藏经》八卷。其中《付法藏因缘传》的翻译最能体现昙曜的深意。此传记述了释迦佛之后二十四代佛祖绵延不断传续佛法的情形，昙曜将它译出，寄托着自己和后人继续使佛法永传不绝的祈愿。
僧祇户与佛图户的设置, 则反映了昙曜化解危机的超凡能力。当时，一方面，佛教团体急速增加，佛教事业不断发展，人力与财力出现短绌的现象。另一方面，北魏强迫齐地降俘的汉人迁移到平城附近居住，以农奴待之，给予百般苛役。这些汉人心中极为不满，又苦于凶年饥馑，不断出现反叛，致使社会出现危机。昙曜及时注意到这些社会问题，便费尽心思，谋求解决之道。昙曜首先将这些被北魏朝廷视为累赘包袱的汉人，转移到自己统辖的“僧曹”的管理之下，一方面鼓励他们振兴农业，参与社会公益及佛教的福利事业；一方面要求这些人每年缴纳六十斛粟粮给僧曹，称之为“僧祇户”，所纳的粟粮则为“僧祇粟”。由于可以得到
僧曹的庇护，僧祇户日渐增加，也随之增加了僧祇粟，这就解决了佛教发展中资金紧张的问题。其次，昙曜成立“佛图户”，对于叛乱的重犯、俘虏、投降者施以管理，让他们为寺院清扫或耕作。这些人经由佛门劳动生活的潜移默化，反叛之心逐渐得到消解。昙曜这两项措施都获得了文成帝的批准，不仅改善了当时佛门的经济状况，也为社会民心注入一股的力量，而且使得寺院摆脱了单靠施舍过日子的局面，进而能在自身稳固的经济基础上走独立发展的道路。
时至今日，僧祇户和佛图户已成为历史，但昙曜译出的佛教经典却流传不绝，气势磅礴的云冈石窟更是中国建筑艺术史和佛教艺术史上的奇观。因此，昙曜不仅是复兴佛教的功臣，更是创造文化奇迹的巨人，雄壮威严的云冈石窟，正是记载他卓越贡献的历史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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