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野理论：日本学者对马克思主义
政治经济学的贡献*
关根友彦著王丹陈琦译李英东校**情侣网名两个字
ʌ摘要ɔ本文概述了日本学者宇野弘藏研究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独特方法㊂传统观点认为马克思主义通过 颠倒 黑格尔体系而得出了辩证唯物主义，之后将其应用于社会历史分析，于是得到了历史唯物主义，其原理能运用于政治经济学分析㊂宇野弘藏则提出了一种值得仔细研究的新观点，他认为辩证法是进行政治经济学分析的科学方法，但是不能指望从黑格尔体系中到辩证法的现成的 唯物主义版本 ㊂而是应该潜心研究‘资本论“，从中梳理出 资本的辩证法 ㊂在对‘资本论“的研究中，传统观点认为其研究内容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 发生㊁发展和衰落 ，宇野弘藏则认为‘资本论“的研究内容是 纯粹资本主义 的理论模式㊂这一模式之所以有效，是因为在这一理论模式中，资本本身就是 纯粹资本主义 的 动力 或 发生器 ，由此能够构建出 资本的辩证法 ，纯粹资本主义也就成为一个自我永存的体系㊂在此基础之上，宇野弘藏重新表述了‘资本论“，使其成为纯粹资本主义理论范畴，并指出 纯粹理论 不能直接与经验现实联系起来，而必须在两者之间加入 阶段理论 这一
* **本文原文为 Uno-Riron:A Japanese Contribution to Marxian Political Economy, 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 1975,13(3):847-877㊂译者为中文译稿添加了 摘要 和 关键词 ㊂
关根友彦(Thomas T.Sekine)，日本经济学家，宇野学派学者㊂他将宇野弘藏的著作翻译为英文，传播了宇野思想㊂王丹，中共中央党校2018级政治经济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陈琦，北京大学2020级政治经济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㊂李英东，中国人民大学2018级政治经济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㊂
重要媒介㊂
宁波邮编ʌ关键词ɔ宇野理论资本的辩证法‘资本论“纯粹资本主义
一日本的 宇野现象
英语国家的经济学家在过去十年里逐渐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㊂这表明主流经济学已越发成熟，其理论范围和局限性更加明晰，最卓越的主流经济学家正在探索新的经济学领域㊂这也反映了社会科学领域新古典主义的退却和激进主义的兴起，后者意图建立更具人道主义蕴意的新政治经济学㊂无论如何，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的强烈兴趣已被激发㊂①然而，如果学者们总是排斥马克思主义，或者错误地固守马克思主义教条，那么他们就不可能领会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真谛，进而导致发生在西方学术界的这种有利变化可能不会结出硕果㊂下面，我将探讨宇野弘藏(Kozo Uno,1897 1977年)的经济学说，他对‘资本论“的独特阐释对日本马克思主义研究产生了广泛影响㊂
20世纪20 30年代，马克思主义牢固确立了其在日本学术界的地位㊂随着威权国家在1945年解体，对政治观点的残酷镇压也走向终结；事实上，这种镇压在抵制马克思主义方面收效甚微㊂二战后制定的日本宪法保障了学术自由，以马克思主义为导向的研究在哲学㊁历史㊁政治经济学领域实现了真正的大爆发㊂以下数据可以粗略表明马克思主义在经济科学领域的影响力㊂日本大约有2300位经济学学者②，他们大多隶属于经济理论协会(Economic Theoretical Association)，其950位成员都是马克思主义学者；或隶属于理论经济学和计量经济学协会(Theoretical-Economic and Econometric Association)，其1000位成员都不是马克思主义学者㊂而不隶属于这两个协会的是经济史㊁金
关根友彦宇野理论：日本学者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贡献
①②除了罗宾逊夫人(Robinson,1966)的经典著作之外，沃尔夫森(Wolfson,1968)和森岛通夫(Morishima,1973)的著作也特别重要㊂也可参考最近由于保罗㊃萨缪尔森(Samuelson,1971)的文章而引发的论战㊂
十分感谢一桥大学的高须贺义博教授，基于他所提供的原始数据，我进行了大致估算㊂所有数据估算都十分保守，只包含在日本研究理事会(Japanese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s)注册的学者㊂
政治经济学季刊2020年第3卷第2期
融和其他应用经济学领域的学者，他们可能既没有马克思主义信仰，也没有非马克思主义信仰㊂可以说，除了社会主义国家，日本可能拥有最多的参与专业教学和(或)研究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家㊂①
宇野现象(the Uno Phenomenon)是日本学术界近年来最重要的发展之一，它不仅仅涉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还涉及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其他领域㊂1924年，宇野弘藏结束了在德国为期两年的学习并返回日本，同年任教于东北帝国大学㊂他在日本鲜为人知，直到1938年他与其他左翼学者以政治嫌犯的罪名被捕，从而被迫离开东北帝国大学㊂随后包括宇野在内的大多数人被宣告无罪，但是他的大学事业中断了近十年㊂直到1947年,49岁的宇野被重新聘为东京大学政治经济学教授㊂从这以后，他因为丰富且有争议的著作而声名鹊起㊂他的两卷‘经济原论“(Principle of Political Economy)(1950年㊁1952年)奠定了其地位，但他并不因此被公认为权威，而被认为是坚定的异端主义者㊂宇野在形成自己理论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默不作声，没有参与战前各种论战(关于劳动价值理论的有效性㊁马克思地租理论的边际分析与平均分析原则㊁日本资本主义演进的本质等)，而同时代的其他经济学家则通过参与论战而成名㊂在战后早期，当宇野参与东京大学组织的‘资本论“研究小组时(同组的成员还有H.Ohuchi㊁S.Kuruma㊁I.Sakisaka㊁H.Arisawa和M.
Takahashi等享有盛誉的经济学家)，首次展现了他的独创性思想，并且其观点几乎与所有参会人员都不一致㊂在这一阶段，宇野决定在‘价值论“(The Theory of Value)(1947年)中阐述其独特观点㊂随着该红警如何联网
书的出版，宇野不仅仅受到了东京大学马克思主义教授们的批判，更是受到了整个日本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界的批判㊂然而，这种全国范围内的声讨似乎正中其下怀，因为在每次反击的时候，他不仅能够揭示出其反对者的错误，也能够进一①这些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十分勤勉，他们翻译了大量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㊂例如，有四版完整的‘资
本论“日语译著㊂第一版由高畠素之(Takabatake)翻译，出版于1920 1924年，是现存唯一完整的二战前的‘资本论“译著㊂二战后,Sakisaka(1947 1954年)㊁Hasebe(1951 1954年)和Okazaki (1965 1967年)各自将‘资本论“译为日文㊂也有其他诸如‘剩余价值理论“‘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等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重要著作被译为日文㊂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的重要著作，如希法亭的‘金融资本“(Hilferding,1955)曾两次被译为日文㊂因此，学习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日本学生，几乎不需要任何外语知识就可以读到这些经典著作㊂
步阐释其理论㊂这些理论是他过去25年的研究成果，他对自己的理论信心十足㊂
进击的女巨人当我知道宇野的时候(1955 1956年)，他已经很有影响力了㊂同时，他也承受着敌对批评的压力，其中有些抨击几乎是个人诽谤㊂他直言不讳地批判了斯大林关于社会主义经济价值规律的论点①，这显然激怒了正统马克思主义
者，因为在那时他们将斯大林的观点奉为真理㊂紧接着于1956年爆发了匈牙利革命，随后在苏联兴起
了去斯大林运动，中苏关系也走向破裂㊂②这些事件强烈震撼了西方国家的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新左翼的产生和当代不同派别的激进分子都与这些事件有关)㊂
宇野对马克思主义的解释是他自己思想的可靠产物，所以在日本，那些反对马克思主义的知识分子从宇野理论中寻灵感㊂到20世纪60年代中期，他先前的一些学生已经在各自独立的学术领域占据一定地位，他们的研究填补了宇野体系的空白，并普及了宇野思想㊂如今，大多数日本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要么是宇野主义(Unoist)要么是反宇野主义(Anti-Unoist)㊂无论如何，当他们探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时，都绕不开宇野的思想㊂宇野学说对日本马克思主义哲学同样影响深远，并由此辐射到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所有分支㊂
那么，什么是宇野理论呢?为了能恰当地阐述这个问题，接下来我将通过评论其他公认马克思主义者最为权威的表述，来冒昧地总结宇野的主要思想㊂[Ⅰ]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的观点和学说的体系㊂③
关根友彦宇野理论：日本学者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贡献
lol更新加速①②诛仙青云志2
③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载‘斯大林文集(1934 1952)“，人民出版社,1985，第597 672页㊂
1956年2月，赫鲁晓夫首次发表谴责斯大林个人崇拜的演讲㊂但直到1957年6月，赫鲁晓夫在苏联领
导层的地位才得以确立㊂1961年斯大林的遗体从列宁遗体旁的荣耀之地移除，反斯大林主义(Anti-Stalinism)由此达到巅峰㊂但是在1965年勃列日涅夫加入苏联领导层后，该情绪逐渐平息㊂1956年10月末和11月初，匈牙利发生㊂1959年赫鲁晓夫访问北京期间，苏联和中国之间首次出现了紧张迹象，这很快导致了一场 意识形态争端 ，并逐步升级，直到1960年苏联技术人员从中国撤出㊂从那时起，这场争端就愈演愈烈㊂
列宁:‘卡尔㊃马克思“，载‘列宁全集“(第26卷)，人民出版社,1998，第52页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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