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子弹飞出的经济学
让子弹飞出的经济学
李仁君
电影《让子弹飞》讲述的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名为张麻子的土匪,冒充县长马邦德到鹅城上任,与鹅城恶霸黄四郎斗智斗勇的故事。主人公张麻子与黄四郎的斗争从最初的打劫、复仇,自然演化为以实现公平和正义的一场运动。情节跌宕起伏,场面刺激精彩,整个电影既充满娱乐贺岁之热闹,亦不失隐喻催思之门道。不妨从《让子弹飞》的经济学角度窥视一二。
一、官与匪的竞争与替代
影片一开场只见八匹纯血高头白马四蹄翻飞,车轮与铁轨撞击隆隆作响,两节火车正以马拉火车的梦幻奇景奔腾在南部中国的崇山峻岭之间。火车内就座的是即将到鹅城就任县长的马邦德偕夫人及汤师爷一行人等,在火车内饮酒作乐之时,却遭遇了麻匪袭击。
官员是代表政府的,在正常的社会中,政府都是垄断的,当然在非正常的乱世中,也会出现不止一个竞争性的政府主体,比如,三国演义。即使在正常的社会中,政府虽然是垄断的,
但却不是没有替代品,比如,黑社会或土匪。一般地,黑社会或土匪都是对抗政府的,如果说黑社会常常隐匿在都市,土匪大都活动于山林,为叙述的方便,我们将其统称为黑社会。说黑社会是政府的替代品,虽然有一些夸张,但也不无道理。二者确有相当的可比性。
其一,二者都有一个严密的组织系统。政府是一个庞大的科层组织,由中央到地方,纵横交错,体系繁杂,由一干公务员组成,各司其职;黑社会也是一个科层组织,在严密的控制和分工之下,称霸一方,无孔不入,通常由一伙亡命之徒聚成。
其二,二者都有一个强大的核心人物。政府的核心人物称为国家元首, 元首下边有各部官员及各地封疆大吏;黑社会的核心人物称为黑社会老大,以他为核心还有老二、老三,以及各路骨干。
其三,二者都要提供服务。政府提供的是公共服务,从道路、治安到教育、外交和国防等,都是政府公共服务内容;黑社会提供的是保护,为特定的对象提供免遭侵害的保护,当然这种侵害往往主要来自提供保护的黑社会本身。
其四,二者都要收费。政府收取的是税收;黑社会收取的是保护费。当然二者的收取都是强制性的。
既然政府与黑社会是竞争关系,那么,二者的势力必然是此消彼长:政府强了,黑社会就弱,政府弱了,黑社会就强。《让子弹飞》中的政府之弱,乃系中国历代王朝腐败羸弱之通病——官场商场化所致,有人要买官,就有人能卖官,正是因为这种一拍即合的勾当,才有了买官卖官市场。卖官者从中获得暴利,而买官者又会向百姓搜刮钱财,《让子弹飞》说的是1920的事,而剧中透露前几任县长把鹅城的税都收到九十年以后了,也就是西历描写河流的句子2010,形成了恶性循环。地方政府之弱还表现在完全被地方豪强所,鹅城县政府与地方势力黄四郎合作敲榨百姓,还要二八与他分成,而马邦德此番鹅城赴任,也是做好了要“跪着挣钱”来着。如此,当官员遇上麻匪,以后演绎的故事告诉我们, 一个有良心的黑社会比一个糟糕的政府似乎更促进民生。张麻子名为山中的麻匪,实为鹅城百姓的救世主。
张麻子为了公平和正义,与黄四郎展开了激烈的斗争,最后自然演化为打土豪、分财产的一场革命,是一段浪漫主快淋漓的发泄,就是要打破鹅城的不公平,不合理,不
让剥适合农村的创业项目削者付出代价,百姓得到幸福。不,在与黄四爷决战中,麻子只有势单力薄的四个人,而黄四爷则百之比如此殊。麻子向民众发钱,可是第二天民众乖乖把钱给了黄四爷。张麻子手下人为何?答曰,怕。死亡矿井任务麻子,怕之中有的是怒。我们要秦淮景歌词怒引出。第二天,他发钱,而发人民抵抗的力量。不,人依然无动于衷。于是他四人骑着马在空荡荡广场上一遍遍喊,却没有回音。里影片想反映的是革命者的孤和寂寞,想起民觉醒
麻子,他了的人。他们四人毅然前往黄四郎的堡,却被那扇严丝,透露出威严和强大的大铁门死死挡在门外。于是他扇象征着威大铁起了狂的攻。他们要在扇大上打出一大大的惊叹号,不,最终却只打上了省略问号
,凭借黄四郎身的“贡献”,他们终于发动,暴怒的人,将黄四郎的大铁门冲得粉碎。人肆意的宣泄,拿走一切本该属于西。麻子问黄四郎:“你重要,还重要?”,黄四郎说:“我重要”。麻子:“你再想想”。黄四郎说:“重要”。麻子:“你再想想”。黄四郎说:“那是我重要”。麻子:“没有你,对我很重要!”。这句宣言可解读为:有不受监督的,凌于人民至上的力,才是最重要的。
二、马拉列车暗示的中国社会经济现实
电影《让子弹飞》一开场就安排主人公坐在马拉的列车内吃火锅、唱歌、神侃。那么马拉列车这个奇怪的景象使我们想到了什么呢?
使用畜力是中国生产力的古老传统,而火车是西方运输工具的一项发明。马拉列车虽然是一种落后的创新,但是应该强调,把西方先进的东西移植到中国并让其茁壮成长,是中国特的胜利。
近代的中国灾难深重,无数仁人志士梦求强国富民,然而却屡战屡败。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中国人民从此到了翻身解放的道路,关键是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这个经验总结就是思想。思想是以为核心的第一代中国共产党人集体智慧的结晶。没有这种结合,这就没有中国的独立自主。思想使中国人站起来了。
虽然站起来了,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富起来。新中国成立以后,经过社会主义改造,我们逐渐建起了一个高度集中的计划体制,应该承认,这种体制在短时间内和低起点上曾发
挥了极大的作用,奠定了新中国国民经济体系的基础,但在长期中该体制还是暴露出了一系列弊病,其要害是“商场官场化”的偏执。如果说“官场商场化”导致了买官卖官的腐败,“商场官场化”的体制,则是片面追求“一大而公”,几乎将所有的企业都变为政府部门的延伸,政企不分,条块分割,严重妨害了国民经济的健康持续发展。
1992年南巡讲话吹响了我国新一轮改革开放的号角,同年中共“十四大”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为中国体制改革的目标模式。“社会主义”加“市场经济”,成了中国特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内容。理论要解决中国人富起来的问题。
近年来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下,世界各大经济体皆已人心慌慌,人们眼光已悄悄地瞄向了中国。在冲击面前,中国经济显示出了惊世骇俗的表现。“社会主义”加“市场经济”为什么能如此神奇?这需要解读。“市场经济”是来自西方的东西,市场经济的一般原则,放之四海而皆准,谁也概莫能外,关键是“社会主义”如何与“市场经济”相结合。在中国“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的结合,主要体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是在世界范围内有目共睹的一个具有创新意义的尝试。由“中国共产党”拉动的“市场经济”这列火车跑得非常出。中国共产党是当今世界上最有力量的执政党,但一度是非常贫穷的执政党,现在,中国引入市
武夷山岩茶场经济,为执政党增添巨大的经济活力;市场经济在中国的发展,原本困难重重,现在有了执政党的领导,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得到了最强有力的推动和保障。
在电影《让子弹飞》中,一旦子弹打穿了马和车之间的链接一旦放飞充当动力的奔马,火车就将摔得灰飞烟灭。由此引申一句,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对中国市场经济的持续发展,举足轻重、意义深远。
三、《让子弹飞》中的四阶层博弈
依据剧情,可将《让子弹飞》中的社会人物划分为四个阶层。以黄四郎、督统为代表的权贵阶层,以汤师爷为代表的中产阶层,以张麻子为代表的革命阶层和以广大受压迫的奴性民众为代表的劳动阶层。
权贵阶层,他们控制着社会资源,主宰着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制造了“跪下才能挣到钱、要饭吃”的游戏规则;造就了想证明“吃了一碗?还是两碗?”这样简单的是非,也要以命相抵的司法环境;当“一碗凉粉”的事实真相摆在眼前,围观者也会吓得四散而逃的社会伦理——金钱和权贵征服一切!
中产阶层,“骗子”已成为对他们精神本质最为贴切的代称,他们是“装糊涂”的高手,以出卖良心和自尊的方式求生,钱是他们唯一的追求。为了钱谁强势谁就是他们的恩人,捞钱后“带着银子走”是他们最期望的追求。
革命阶层,代表中国一股顽强而有力的进步觉醒力量。他们不给别人下跪,也不允许别人给他下跪。他们将劫来的“一成义银”分给百姓,后又被权贵收走;他们在街头布下满地的支,怯弱的百姓不敢露头,又被权贵遍收。这晦涩难懂又隐喻强烈的超现实剧情,让人隐约窥见了社会贫富差距的拉大、医保社保的不平等、收入的极度悬殊等经济现象。
劳动阶层,他们极具奴性宁可苟且也不敢出头,愤怒、期盼却不敢有所作为。忍受着权贵的压迫却无能为力。革命阶层只好冒上更大的风险,付上更多的耐心来鼓动,只有全民觉醒并行动起来才是唯一的出路。
社会四阶层经济博弈如下:环保讲话稿
首先是权贵阶层和劳动阶层博弈。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看来,资本积累规律包含着二重性后果:一方面是资本财富的积累,一方面是劳动贫困的积累。与此相适应,资本再生产出
规模扩大的劳资关系:一极是更大的资本家,另一极是更多的雇佣工人。这种贫困趋势表现为两种形式,一种是绝对贫困化,一种是相对贫困化。劳动者的贫困化绝非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地上长出来的,它肇始于资本原始积累。以黄四郎为代表的富商通过几代人的经营集聚了大量财富;而以督统为代表的官僚也给予他们帮助与支持优惠的税收及其相关的财政政策、金融政策,以及超越法律法规的种种优惠,最终使他们勾结在一起,共同分享利益,形成铁桶式的权贵阶层。这一阶层的形成,加剧了他们对社会其它阶层剥削和压迫。在经济上,劳动阶层为他们财富的进一步积累提供了廉价的劳力和劳动力后备军,同时也造就了劳动阶层的相对贫穷、社会贫富差距的拉大;在政治上,劳动阶层毫无社会权利,由于自身的奴性加上权贵阶层的暴力打压使他们有言不敢发,有冤无处伸;纵使满腔愤恨,最终也会在权贵的经济压榨和暴力压迫下求以苟且偷安。这样一来,社会贫富差距不断拉大的现状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其次是中产阶层和其它阶层博弈。经济决定政治,政治反作用于经济,并服务和服从于经济。相对于劳动阶层来讲,中产阶层在经济和社会地位上都有一定的提高,但他们却对整体社会大环境不构成影响,他们的经济目标是一种无奈下的极度明确——整钱,整了钱后赶紧走人,走到他人不到的地方,过安逸的日子。中产阶层对劳动阶层抱有同情又表现
出无力相助;对革命阶层的理想和信念表现出极大的怀疑,认为觉醒阶层是不可能战胜得了权贵阶层的。在经济上,他们依赖于权贵阶层,同时也憎恨权贵,但更表现出一种无能为力,因为在他们的骨子里,他们深信自己是绝对斗不过权贵的。走,特别是捞了钱走才是唯一的出路。中产阶层这种政治上的软弱性和经济目标的单一性,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对社会造成什么影响,他们也不可能形成一种社会力量,最终他们会以经济上和政治上的双重破产告终。
再次是革命阶层和其它阶层博弈。经济利益决定一切,革命从一定程度上讲,就是经济利益的重新调整和再分配。革命阶层,他们是一股强有力的社会力量,在经济上他们极度同情劳动阶层并给予他们极大的经济帮助,在政治上,他们不断的唤醒劳动者的革命觉悟,并最终成为产业工人的领导者;对于中产阶层,革命阶层对他们采取了教育和改造的方式,使他们最终也走到了同一战线——共同对抗权贵阶层,但终因中产阶层经济目标上的唯一性,造就了他们过早的夭折。对于权贵阶层而言,革命阶层是他们的天敌;在经济上,革命阶层要求合理分配社会财富,在政治上,要求民主、自由和平等,而这种经济、政治上的要求是权贵阶层所不能容忍的,从而使得权贵阶层对觉醒阶层采取武力镇压,最终引发社会革命。革命的最终结果,必将是革命阶层领导下的,劳动阶层积极参与的人民
革命的伟大胜利。
《让子弹飞》中的社会四阶层博弈有其折射和预警。经济决定政治,经济上的博弈,引起社会各阶层对社会财富和社会资源重新分配的要求,一旦这种经济博弈产生的矛盾不能够得到有效的化解时,社会矛盾就会不断的突显,权力的高压可能能够暂时性的将社会矛盾加以局部性的控制,但是随着社会矛盾的不断积累,这些矛盾必将以整体性的、综合性的大暴发而引发社会革命。革命的实质,说明了就是社会利益的重新调整和分配,尤其是经济利益的重新分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了经济利益,每个人都可能射出一颗子弹,让禁锢的大门千疮百孔,最后不堪一击;为了更公平些,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一颗子弹,穿梭于社会的内脏;为了活命,每个人就是一枚子弹,让子弹飞是革命者仅有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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